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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壇有著莫大乾係……想到此處,玄震心中便是一凜,沉%e5%90%9f了片刻道:“若是如你所言,那就真有些棘手了。”

夙莘在旁聽他們對答,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迷茫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忽道:“大師兄,你說……那些光團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它們從那些村民的屋子裡飄走,那些人就都死了呢?”

夙瑤聽她問起,看過來的目光裡也多了一絲疑惑,玄震麵上卻漸漸染上一層不忍之色,過了半晌才道:“那些光……若我沒料錯,便是那些村民的……魂魄。”

“魂魄?!”夙瑤和夙莘不約而同地失聲叫道。

“正是。”玄震沉聲道,“方才我亦查探過那些村民的屍身,上麵並無任何致命傷痕,也並非得病暴斃,身體內惟獨沒了魂魄,是以才會死去。這村子並不富裕,那些民居中也並不雜亂,想來做下這惡事的人並不是為財,意在魂魄才是真的。”

“竟有如此喪心病狂之人!”夙瑤柳眉倒豎,冷冰冰的麵龐浮現一抹薄怒的紅暈,“若是讓我遇到此人,定要將他立斃當場!”

夙莘更是忍不住驚呼出聲,以手掩口道:“那惡人……他要魂魄做什麼?”

“自然不是做好事。”玄震沉著臉道,“我曾聽青陽師叔說過,那些邪魔歪道中人為增強功力,多有生食魂魄練邪法的,亦有用生魂煉器的,還有一些旁門左道,以魂魄入藥,甚者為了提高藥性,更是舍獸魂代以人魂,所需數量亦是極大……”說到這裡除了怒氣更是生出一絲沉重之感,那邪人硬生生將魂魄從活人身軀中奪取,視人性命為無物不說,光這動輒帶走上百人魂的大手筆便不可小覷,縱使他與夙瑤、夙莘是瓊華派年輕弟子中的英才之輩,也未必能將此人拿下。

“這麼說來,不管做什麼,那人都是不懷好意!”夙莘一聽,隻顧著驚怒交加,卻是未想到深一層去。

夙瑤冷哼道:“這話不必你說,我們自然都知道。事不宜遲,我們這便出發去尋那惡人的蹤跡,到時定要他……哼!”說著揚袖放出一股水箭將近旁一根綠竹枝狠狠地一劈兩段,言下之意便是要讓那人也落得個與這竹枝一般的下場了。

玄震卻忽地心念一動,抬手止道:“慢著!我看在捉拿那邪人之前,我們當先去青玉壇一趟。”

“為何?”夙莘奇道。

夙瑤卻露出了讚同神色,應道:“師兄說的是。此事既然發生在衡山,還是在最靠近青玉壇的祝融峰下,於情於理我們都當向青玉壇門人說明,否則失禮於人便罷,若是令青雲壇上下認為我們此舉是懷疑他們才不與之通氣,反倒傷了瓊華派與青玉壇的和氣。”說罷向玄震看了一眼。

玄震緩緩點了點頭,他與夙瑤心照不宣的另一個緣故則是,若那賊人與青玉壇真有什麼瓜葛,也該去打探一番才好再作打算。

仰首看向頭頂那沒入雲端的秀麗山峰,他果決地道:“不錯。況且我們隻有三人,若能得到青玉壇相幫,也算是得了一大助力,有惡人在仙派眼下為非作歹,想來青玉壇自重正派身份,也不會視若無睹。事態緊急,我們這便走罷!”

商議已定,當下三人便禦劍向祝融峰頂飛去。

便如瓊華派一般,青玉壇派址亦是在一處洞天福地之中,入口之處恰在祝融峰頂,需得通過會仙橋方可抵達。尋常人便是費勁千辛萬苦到了峰頂,若不得機緣也不能尋到會仙橋,便是有了機緣,也未必懂得通過此橋的法門,如此一來青玉壇也算得上遺世獨立了。

玄震與夙瑤、夙莘自然不比尋常人,禦劍不過片刻便已到了峰頂。但見雲海浩瀚,映著如蓋蒼穹更顯綺麗壯闊,祝融峰下半截都隱在了一片白茫茫之下,看去宛若浮沉雲中的一座仙島,沐浴著遠方豔陽明光便如披上霞衣的麗人般惹人顧戀,玄震三人初見這等壯麗美景,心中波瀾起伏,一時不由得看癡了。

“曲橋幽徑通,雲深不知處……那便是會仙橋了罷?”玄震忽地一指前方雲海,微笑道。

他所指之處,滾滾雲濤之中一座仙橋若隱若現,蜿蜒曲折,通向渺渺雲煙深處。說是橋,實則更像一條懸在山巒與雲海之間的小徑,隻是這小徑上下皆有縷縷雲霧漂浮,自身更散發出朦朦光輝,比之昆侖山的那條太一仙徑也不遑多讓。

到了會仙橋跟前,迎麵便是一陣靈力逼來,玄震這才看出,原來那橋身之上發光的竟是一層層大大小小的禁製,這些咒陣密密麻麻排列在一起,其上光輝明明滅滅、此起彼伏,一望便知十分厲害。見三人禦劍而來,那些禁製更是如有感應一般,一個個亮了起來。

玄震看出了一些門道,索性便揮手收起了春水,輕飄飄地落在了那狹窄的橋梁之上,果見那些禁製閃了幾閃,漸次又黯淡了下去。他微微一笑,對兩位師妹道:“罷了,青玉壇好歹也是名門正派,我們到了人家門口,還是下來走著去罷。”

夙瑤、夙莘雖都不大情願,但也都收起了仙劍,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地邁過一個個咒陣,踩著浮雲輕霧向雲海中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一色蒼、露露、沂水寒、錦葵、念起千山、暮色的留言~~

☆、48第四十七章 丹室起疑(上)【倒V】

所謂洞天福地,正是指那些靈氣充溢的鐘靈毓秀之地,多為名山大川、海外奇島,亦是修道之人鐘愛的修行場所。古雲“仙家自有日月”,便是說這些洞天福地比之凡人所在的世間另有一番氣象,雖同屬人界,卻又似相重而不相合,外間管它春雨夏風、秋霜冬雷,洞天內絲毫不受影響。

青玉壇便是這樣一個地方。

玄震和兩位師妹穿過會仙橋上那大片雲霧,眼前便是陡然一亮,更有一股暖意撲麵而來,與仙橋那頭衡山之上的冷風大不相同,那股暖意中還夾著絲絲縷縷的藥香,玄震幾人一聞便暗道:傳聞青玉壇擅丹藥煉製之術,果然名不虛傳。

但凡名門仙派,入口處往往設有許多法門禁製,好教門內弟子不至於仇敵上了門才發覺。是以,玄震他們一踏入青玉壇不久便見幾道各色光芒劃過前麵山巒,落在他們麵前。

光芒散去,從中走出幾名青年男女,皆是身著黃褐色道袍。為首那青年將玄震三人依次打量一番,目光落在了玄震身上,一拱手道:“在下丹舒,乃是青玉壇執事弟子。不知幾位是哪位高人門下,到我們青玉壇有何貴乾?”

玄震不慌不忙地亦是拱手道:“在下玄震,瓊華派太清真人座下弟子,這兩位是我的師妹夙瑤、夙莘。”

瓊華派在修真界稱得上名門大派、正道翹首,那幾個青玉壇弟子一聽名號頓時便麵露恭謹之色,丹舒的神態亦緩和了許多,展顏笑道:“原來是同道中人,卻不知玄震師兄和這兩位師姐到衡山來可是瓊華派有什麼要緊事相傳?”這話他問了兩次,可前後語氣卻是截然相反,此時要%e4%ba%b2熱得多。

玄震微微一笑,道:“此事與我師門無關,不過是我和兩位師妹遊曆經過衡山時略有所見,思來想去不通報青玉壇一聲實在於心不安罷了。”

“哎呀,你們文縐縐的拽什麼文!”夙莘在旁聽得不耐煩了,嘟著嘴抱怨道,“還是趕緊說正事,不然山下還要死多少人哪!”

她這話一出,所有人麵色都是一變。玄震無奈搖頭,夙瑤則是狠狠瞪她一眼,夙莘不服氣地鼓起臉頰。$$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那幾名青玉壇弟子雖不知他們所說的是什麼大事,但驟然聽到涉及人命,麵麵相覷,都有些不知所措。丹舒瞟了夙莘幾眼,臉上微帶驚愕,頓了一下還是轉向玄震,猶猶豫豫地問:“玄震師兄,這……這位師姐說的‘要死很多人’的事,到底……”

玄震看了夙瑤一眼。夙瑤會意,故意看了看左右,冷冷道:“丹舒師兄,此處隻怕不大適合談正事罷?”

丹舒轉目看了過去,被她冷若冰霜的模樣一懾,麵龐不禁有些發紅,忙道:“是我唐突了,師姐莫怪。”說著便一指前方山巒後露出的一角飛簷,“那裡便是我派主殿,幾位請隨我來。”

青玉壇草木蔥蘢,其間參差著數十間石屋,據丹舒所說,均是弟子房與丹室。幾人邊走邊看,一路行至主殿前,主殿亦是青岩所築,巍峨高聳,殿門前立著數人,不等玄震幾人走近,當先的青年已然迎了上來,玄震還未看清其容貌便先聽見一聲長笑。

“貴客上門,有失遠迎,還請幾位師兄師姐恕罪!”說話那青年看年紀不過二十餘歲,容貌清秀,身材修長,觀之溫和可%e4%ba%b2,一身黃褐色道袍與周圍那些弟子在樣式上亦略有不同,一看便知身份很不一般。

玄震拱了拱手,正要謙遜幾句便聽那青年又笑道:“敝姓上官,名諱上斂下華,乃是青玉壇掌門弟子。如今師尊正在靜室閉關,不得接見幾位,便有我暫且代為招待,還請擔待一二。”

夙莘入瓊華派時年紀尚小,本就沒有讀過幾年書,當下便輕輕一拽玄震衣衫,滿目茫然地悄聲問:“師兄,什麼名字還分上下?這人可真奇怪……”

玄震輕咳一聲,亦悄聲回道:“他是說自己叫上官斂華。”說著目光轉回那人麵龐上,微笑道,“既如此也好,上官兄是掌門弟子,想來此事告訴你也是一樣的。”

上官斂華怔了怔,疑惑地看了站在一旁的丹舒一眼。丹舒忙走上前湊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幾句,他這才恍然點了點頭,笑著一指殿內:“那不如進去再說。”

玄震三人隨著他到了大殿內落座,上官斂華揮手令其餘弟子退下,隻留下丹舒在旁,他方才已聽丹舒敘說過玄震三人的姓名,是以不再多問,隻不緊不慢地道:“適才玄震師兄說有要事告知,卻不知何等要緊之事才能勞煩瓊華派幾位師兄師姐的大駕?”

“上官兄取笑,我等不過瓊華派小小弟子,隻是經過衡山一帶時,偶遇有人作惡,覺得不能視若無睹罷了。更何況那人手段極是狠毒詭異,似是修道之人,隻恐一般人難以降服。此處乃是青玉壇之地,我等不敢越俎代庖,是以特來通報一聲,至於如何行事,倒要請上官兄示下。”玄震極是謙遜地道。

上官斂華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道:“還請師兄將此事細細說來,那惡人到底做了什麼事?”

玄震看了夙瑤一眼,道:“我這兩位師妹%e4%ba%b2眼所見,便由她來說罷。”

當下夙瑤便將自己與夙莘所見所聞又講了一遍,末了猶帶怒氣地恨恨道:“此人心狠手辣,將人命當做草芥,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容他繼續這樣了!”夙莘在旁連連點頭以示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