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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門嬌 沐紫塵 4070 字 2個月前

夏芊鈺沒有想到事情辦得這樣順當。

看著他們臉上的疲憊,夏芊鈺知道,如今的結果,已經是他們極力取舍之後。這才有了這個結果,雖然她有些看不上膽小怯弱的霍三,也隻能接受了。

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她麵朝著五個家廚問道:“你們今日為何而來。”

這次他們的態度謙恭多了。

瘦高個約莫三十歲左右,嘿嘿一笑。雙手搓了搓,這才說道:“不知掌櫃的後廚還缺人嗎?我們雖是家廚,但是做些切墩,白案的活兒還是可以的。

我叫刑泗,您叫我老四就行了。我擅長白案,原本在花老爺家。就是做麵點的,現在他晌午的飯食是從您這訂的,我這口人便成了多餘的。”

這次老四明顯不是來叫板的,而是將他的所學說長說了出來。

家廚不比坐廚,一般都是主人家喜好什麼口味。便做主家喜歡的。

有些家廚在主家日子久了,主家拿家廚家人一樣相待,比坐廚要自在些。

花老爺是這條街上的胭脂水粉鋪子的掌櫃,名叫花十三,夏芊鈺見過兩次,整日裡塗著非常厚的鉛粉,竟比婦人還更加在意衣著,油頭粉麵的。人送外號“花不讓”。

暗暗諷刺他一個大男人竟與花比嬌,連花都不放過,都不想讓。

他倒是一點都不在意。覺得“花不讓”這個外號頗為寫實。

原來這刑泗竟是他家的家廚。

看來確實是不打緊的夥計,一般每人會將家中私廚老大辭退的,畢竟一家人的口味,隻有他才能打點。

夏芊鈺將個中厲害盤點了一番,便聽見矮一些胖一些的開口了。

矮個子長得憨厚一些,年紀也比瘦高個輕了許多。看發髻長相,約莫剛到弱冠之年。雖然年輕卻非常穩重的樣子。

“夏掌櫃,我叫刀逸海。是我自己不乾的,我們老掌櫃宅心仁厚,但是確實沒我什麼事兒了,我不想被人養著,吃閒飯。

我擅長的是切墩兒打雜,後廚的事情都了解一些,可以幫著打下手。”

回答得乾淨利落,夏芊鈺輕點一下頭表示聽明白了。

刀逸海回答完之後,將目光轉向身邊一對丹鳳眼的男子。

男子膚白勝雪,嘴%e5%94%87蒼白,一對丹鳳眼,竟然顯得他人比花嬌俏。

體不勝衣的模樣,我見猶憐。

夏芊鈺上上下下將他看了一遍,暗道,不會有病吧!看起來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樣。

酒樓是經營和飲食有關的場所,後廚之人必須要身體康健才行。

他遲遲未曾開口,像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服夏芊鈺留下他。

站在一旁,長得最像廚子的敦實男子開口了。

“掌櫃的,您彆見怪,他不是不回答您,隻是家中剛有%e4%ba%b2人離世,尚在悲痛中,家中事情處理好之後,我們幾人這才約著一同前來的。

我叫潘豐茂,我是香坊的廚子,從來沒有見過大掌櫃,反正乾得也不高興,我和逸海是同鄉,便一起來了。

我擅長的是後廚的水案,手腳尚算麻利。”

香坊,賀家的香坊嗎?

夏芊鈺微微蹙眉,卻將疑惑按住沒問。

琴川自然有賀家的香坊,那又如何,井水不犯河水,應該不會招惹到賀鴻禎才對。

潘豐茂介紹完自己,準備幫一旁麵色蒼白的男子做介紹。

他卻擺了擺頭拒絕了,提了一口氣之後說道:“我叫白穀雨,連續三晚未曾睡過了,也沒有吃過東西,讓掌櫃的見笑了。

我擅長打荷,是個雜役。”

簡短的介紹,讓夏芊鈺印象深刻。

又來了雜家,蒼月酒樓現在雜家不缺,就缺“專家”,這讓夏芊鈺不僅扶額。

希望最後這個看起來最不起眼,瘦瘦乾乾的小夥子,會是“專家”,哪怕也是專攻白案的也好。

“最後便剩下我了,我叫章錘,以前是嘯月樓的夥計,嘯月樓出事之後,便一直也沒有事情乾,看見蒼月酒樓在招夥計,便過來了。”

這句話信息量太大了。

嘯月樓是琴川出了名的青.樓,同隔壁的歌舞坊不同。

雖然都是找樂子的地方,但是性質卻完全不同。

青.樓,賣身也賣藝。

歌舞坊,賣藝不賣身。

這個嘯月樓如雷貫耳。後台倒下之後,嘯月樓被連根拔起。

本來是朝廷認可的營生,卻跟最大的拐賣良家婦女案聯係在一起。

因為所涉實在太廣,而其間的齷齪也不是三言兩語能夠道清的。

上頭為了自保,乾脆關了嘯月樓。然後將涉案的女子都關押了起來。

沒有涉案的便驅逐了了事。

曾經頂好的一個樓宇,被貼上了大大的白色封條。

走過門前的時候人人都嫌避諱。

而這個章錘,居然完全無所畏懼,將自己的來處說得清清楚楚。

他其實可以不用這樣坦白,本來正是用人之際,正好缺壯丁。

但是他說明來處之後。夏芊鈺反而猶豫了。

她儘量將猶豫隱藏,更不能將自己的心思讓夥計們猜度到。

所以她麵上的表情,一直都是波瀾不興的。

聽到嘯月樓的時候,人人都倒吸一口涼氣,眼睛瞪大。

聽完五人的介紹。夏芊鈺當然不能立時三刻便拿主意,這樣顯得不夠謹慎。

縱然再缺人手,該有的格調要拿捏足夠。

“現在我還不能決定你們的去留。

明日卯時在這裡集合,大家各憑本事。”夏芊鈺的腦袋還集中在章錘的身上,於是還是先將他們支走,然後好好的想想個中關巧。

章錘是個男子,他是從青.樓出來的,難道是龜.公?

這個疑點。夏芊鈺無法等到明日,她在五人離開之際,留下了章錘問話。

章錘臉上全無疑惑之色。反而有著早已經料到的坦然。

若是知道他的出處卻毫無疑問,那說明他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他坦然的留了下來,麵對夏芊鈺的詢問。

夏芊鈺這才知道,原來這背後果然另有原因,他一直是嘯月樓的跑堂。

因為他嘴甜,又知道每個姑娘的擅長。

所以每次推薦都正中前來消遣的客人的滿意。

他是為了養家。家有病重老母,每日所需不菲。隻有嘯月樓的月錢,才能維持高昂的藥材費。

夏芊鈺啞然。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隻好說道:“我的酒樓剛剛起步,不會有多少月錢發放給你。”

“不妨事,嘯月樓關張之時,月娘贈了我一枚珍珠,我用珍珠換了不少銀子,娘%e4%ba%b2的醫藥費不是問題。

我這人,沒有彆的缺點,就是好吃,眷念美味。

這些年,光顧著掙銀子,委屈了%e8%88%8c頭,我吃過掌櫃的外賣飯食,味道尚可,作為大鍋菜已經是極好的,用料和搭配都非常講究,一點也不將就。

於是我便和他們一起來了,還望掌櫃的給我一個機會,隻要有口飯吃,多少月錢,真的不重要。”

話已至此,夏芊鈺沒有什麼好說的。

也不可能立即答應,讓其他幾個夥計說她處事不公。

於是她說道:“我還是那句話,明日各憑本事,留下還是離開不是我一人說了算,掌勺和副廚,都會參與意見,希望你明日好好表現。”

其他酒樓一聽他的來處便拒絕了。

夏芊鈺肯給他機會,已經讓他覺得難得。

若是再多糾纏,便負了掌櫃的一片善心。

於是他不再言語,點頭拜彆。

好在新蓋的耳房夠夥計們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二斤獨自住一間,剩下的五間房間,青青和郭香住一間。

霍一和霍三住一間。

蒲秋白和劉順喜住一間。

明日便看五人是不是都能留下了。

若是都能留下,廚幫的考核通過之後,酒樓終於可以擇日開張了。

可是為什麼一直都沒有看見禹歌笑。

難道他還在為兩日後的考核緊張嗎?

夏芊鈺慢慢走到暗房,卻未見到禹歌笑。

熟悉的木頭腐爛的味道中並未有那一抹熟悉的檀香味。

這人去哪兒了?

☆、212 受傷的獐子

夏芊鈺找了一圈,都沒有發現禹歌笑。

不禁有些心慌了。

自從來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大唐,無論是恢複記憶之前,還是恢複記憶之後,禹歌笑便用他能想到的一切辦法守護在她的身邊。

隻是找不見他,她竟然感覺到難以言說的害怕。

她知道,沒有他,當這個掌櫃,她有多心虛。

她除了會吃之外,空有一身在這個朝代根本用不上的本領。

比如英文,她當初為了了解其他國家的美食史,專門精修了英語,而且學了很多晦澀難拚的美食用語還有西式後廚與中式的區彆。

比如玩遊戲,作為一個除了出遊,便喜歡將所有的人生都用來宅的宅女,她玩得一手好網友,淘得一手好寶,如同千手觀音一般的熱衷與網上購物,多次上當受騙之後,終於練就慧眼識珠的神技能。

幾乎永遠沒有機會用得上了。

虛鼎具體的用途,她也沒有研究出一二來,隻知道她隻要能夠想起家中有何東西,便能一天使用一次,將遠在千年之後的東西拿出來享用。

可是這邊沒有電,一切都是枉然。

什麼電器都用不了,卡片相機又不讓用。

所拿的東西,如果不是現在所有的,又怕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驚動了古人。

到時候被當做妖怪沉塘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好在虛鼎還有一個非常牛掰的儲物功能,夏芊鈺已經將她得到的好多精致食材放在了虛鼎裡,比如雪蛤乾。

除了虛鼎,她再無比他人厲害的地方。

離開了禹歌笑。她總感覺自己會抓瞎,特彆是發現,自己不管是心理還是生理都非常依賴他之後,一時見不到他居然讓她有一種末日來臨的恐慌感。

畢竟隻要需要的時候,禹歌笑總是在身邊。不多一秒,不少一秒,在她能夠看見的地方出現。

讓她的眼睛能夠看見他。

“禹歌笑,禹歌笑……”她用他有可能能夠聽見,又不會將前堂的夥計們招來的聲音,喊著他。

她真的好想找他說說話。商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