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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門嬌 沐紫塵 4088 字 2個月前

房外麵候著。”蓁胥如此說道。

王釗如釋重負,這幾人說的話,他一點興趣都沒有,在廂房外還自在些。

見王釗出去了,蓁胥自顧自將杯中滿上茶水,然後抬起頭道:“說吧,你有什麼計劃?”

夏芊鈺想了想,將這兩日所見所聞,做了一個整理,這才說道:“據我這幾日觀察,琴川的酒樓大都集中在福興街上,而錦公子提到要易主的酒樓卻在惠水街上,南轅北轍,正好形成一個對角,福興街的酒樓大都生意興隆,包攬了琴川最好的酒樓。

而惠水街便不是那麼回事兒了,惠水街街頭到街尾,分布錢莊,布莊,還有賭坊,唯一一個酒樓便是街尾的飄雪酒樓。”

禹歌笑用手指在讓矮桌上劃了幾下,這才說道:“不光如此,福興街是琴川的主街,每月逢雙數便有集市,縣城外的幾個鎮子的居民也有來趕集采買的習慣。

而惠水街便不同,因著大部分錢莊,糧莊全都在那條街上,碼頭便在惠水街永和道上,周圍一片是出了名的貧民區,隻因為碼頭的工人,還有需要勞力的人都集中住在那附近。

若是在街尾倒是還好,偏得在街中間,正對著碼頭,是個死%e7%a9%b4,若是經營高檔的酒樓,附近的人們沒有消費能力,有錢人又不屑來,所以連續換了七八個掌櫃,最後都以倒閉告終。”

禹歌笑從賀家回來之後,便去看過錦謖禾提過的要易主的酒樓,所以自然是非常清楚的。

“關於選址問題還需從長計議,都道‘酒香不怕巷子深’,其實這話頗值得商榷,酒樓的生意好壞至關重要的一個因素便是客源,而這個碼頭來往均是商船,停泊的都是店家自家雇傭的船隻,來往的生意,也隻是在蘇州城內打轉。

這樣一來,對酒樓的需求並不迫切,若是再無其他的客源,真的便是等死而已。

酒樓前期需要投入很多銀錢,為了穩妥起見,還要多尋摸幾個位置。光是聽我們說了,不知王爺有何高見?”夏芊鈺拜托茶小二拿來了紙筆,簡單的畫了一個地理位置圖,見蓁胥隻是微笑著傾聽,並無說話的意思,停下筆抬頭說道。

蓁胥王爺一直以來各行各業,除了酒樓,歌舞坊其他均有涉獵,就連蘭源鎮的錢莊蓁胥王爺也都有份兒。

他並未著急說話,低頭抿了一口茶,看了夏芊鈺一眼,這才說道:“選址這件事情,同其他事情一樣,需要考慮的是利弊,利大於弊便可為,弊大於利,也不是不可為,若是往後有翻盤的機會,亦可考慮韜光養晦。

做生意在於細水長流,總有銀兩進賬,慢慢累積方是上道。

你二人分析得頗對,卻隻說了弊,卻未曾分析利。

錦公子說的這個酒樓,因為店家急於%e8%84%b1手,價格頗為便宜,就算全部買下價格也並不高,若是買下,便可免除以後的後顧之憂,去掉了租賃環節帶來的麻煩和以後可能麵對的變動。

酒樓有一個分外寬敞的後院,以往那個後院被店家廢棄了,隻用來種了些瓜果蔬菜,若是租給彆人,便可考慮分賬。

再則,便是你開酒樓的目的是什麼?若是為了揚名,在那裡萬萬不可,因為你縱然想出再精美的佳肴,除非白送,否則也沒幾人吃得起。

若是為了賺銀子,在那裡倒是可以一試,酒樓可以根據麵對的人群,售賣不同檔次的菜肴。

你的理想不是將酒樓開到京都嗎?”蓁胥聲量一直不大,卻字字珠璣。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裡;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夏芊鈺腦海中突然冒出這句話,幾乎是興奮的%e8%84%b1口而出。

蓁胥微微頷首。

禹歌笑看著兩人的互動,有些吃味兒,縱然知道夏芊鈺與他便同知己好友一般,並無二心,但是還是想要包攬夏芊鈺所有的崇拜與關注。

縱然如此,蓁胥的話卻無懈可擊,令他無話可說。

確實兩人均隻考慮到弊,卻未曾考慮到利。

整個酒樓全部買下,包括地契一千兩銀子,外加裡麵所有的桌椅板凳,還有鍋碗瓢盆等炊具五百兩,共計一千五百兩,這對琴川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而言,已經是跳樓價了。

若不是這家酒樓的掌櫃與錦謖禾是熟識,怕是難以得到這樣的價格。

“蓁胥王爺說的是,我們確實欠考慮了,錦兄明日便從西塘趕來,我們見到酒樓的掌櫃之後,仔細詢問之後,再做考慮。”禹歌笑客氣禮貌的回複道,語氣中卻透著一股子疏離。

☆、170 欣慰

夏氏的精神一日好過一日,今日竟然起了個大早,在薛大娘的陪同下站在院中,靜默的站立著。

正在打掃院子的丫鬟綠蘿行了一禮,脆生生喊道:“夫人。”

夏氏沒有什麼表情,隻是問道:“四小姐呢?怎麼一大早不見人?”

夏芊鈺讓每日晨昏定省是免不了的,以往她性子野,也從不少了這些禮節,如今從外麵回來之後,更是準時準點兒,一刻也不曾耽擱過。

“回太太,小姐打了招呼,您起身後,先服侍您用藥膳,她今日外出有重要的事情,好像是將您這幾日服用的調理藥方拿去給郎中看了。

小姐對您的身子一向特彆在意,天剛蒙蒙亮便出門了,想是為了不耽擱早上給您問安。”

夏氏抬頭看了看天色,這才想起今天她起早了,似是精神格外足些,起早都未曾知道。

“你下去吧!”夏氏聽完綠蘿收起手中的笤帚,躬身退下了。

夏氏雖在的桂園在彆院不算大,若是按照平常的步子,約莫一炷香也就能夠走完了,四方的園子,隻因園中有棵秋桂,便叫了桂園,沿著院牆邊上栽種著一圈紫竹,夏氏抬頭看著四方的天空,唏噓不已。

夏氏母家並不富裕,是夏少恭父%e4%ba%b2的遠房%e4%ba%b2戚之女,雖然幾乎已經談不上沾%e4%ba%b2帶故,但是恰好也姓夏。

夏氏與夏少恭談不上盲婚啞嫁,兩人在夏家的莊子相逢,一見傾心,然後夏少恭頻頻前往。三番五次意欲娶她為妻。

當時夏氏的母家艱難,夏氏無心出嫁,好歹在家中還有她幫襯著,夏少恭大手一揮,給了夏氏母家足夠的嫁妝聘禮。三媒六聘娶了回來。

想她初初加入夏家無限風光,夏少恭承諾不會再娶,專心疼愛她一人,公公婆婆也待她不錯,縱然接連生了幾個女娃,心中不快。但是麵子上始終是未曾有過疏離。

突然就有一天,與主院相連的翠園,便搬進來的一個女子,該女子便是現在的二太太白氏,雖然不曾大操大辦。但是也是正兒八經迎進家門的。

白氏進了夏家沒有多久,夏氏便病了,然後便是一病不起。

後來搬到遠離主院的彆院中,已經整整半年有餘。

半年中夏少恭從未曾探望過一眼,也未曾托人問過一句,就好像已經完全忘記她這個人了。

這些日子夏氏是如何熬過來的,她已經記不清了,哀莫大於心死。這種滋味她嘗過,如今她活過來了。

見夏氏臉上表情哀慟,雙目雖然呆滯的望著天空。眼眶卻有些泛紅。

薛大娘於心不忍,輕輕扶住夏氏的手。

勸道:“太太,莫要太傷心了,往後的日子還需從長計議。”

夏氏晃了晃神,然後漸漸將望向天空的腦袋垂了下來。

“是啊……還需從長計議。”

此時雖然還未立冬,但是秋末冬初的蕭煞初現。

百花儘數凋零。樹上的葉子還未落完,但是掛在枝乾上的葉子。也是搖搖欲墜的模樣。

雖然已經漸漸入冬,主院中為白氏搭建的暖房內卻依舊姹紫嫣紅。薔薇花沿著花架開的歡暢。

兩名丫鬟正在花架下用剪子剪花。

兩人見四下無人,便說起閒話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老爺從賀家回來後,臉色一直不大好,這都第三天了,聽說傳進房中的飯菜,幾乎未動,便又傳了出來。”矮一些的丫鬟綠意低聲說道。

因為怕丫鬟小廝揣度主人的心思,夏少恭都是命人悄摸將飯菜倒了之後再將碗筷送到廚房,但是縱然夏家再大,也備不住眼睛多。

雖然老太爺並未將夏家的生意全部交由夏少恭打理,但是他是夏家的主人已經是事實,是夏家上下均要討好和提防的對象,所以縱然管得再嚴,也有心眼細的將這變化看在眼裡。

更彆說綠意是夏少恭的打掃丫鬟。

平日裡嘴不算碎,也算是個穩重可靠的。

同她一起在暖房裡摘花的是同她一起進夏府的,是夏少恭的茶水丫鬟綠梅。

這幾日綠梅的活兒特彆輕省,夏老爺整日將自己關在書房中,管家囑咐彆去打擾,將她打發來乾彆的活兒,這不,兩人才能在本該最忙碌的時辰碰上。

“是嗎?我就說有些不尋常,原來是靜謐得不尋常。”綠梅低聲回道。

夏少恭仿佛偏愛綠色,丫鬟的名字幾乎以綠開頭。

綠意這個名字便如同其他丫鬟的名字一樣,取了個意境。

這綠意不過十三四歲的年齡,長得便如同剛剛吐綠的柳葉,瘦瘦小小的格外可人疼。

眼睛不大,眼珠子卻如同一顆玻璃珠子,亮晶晶的。

而這綠梅就有點意思了。

她的長相倒是沒有什麼特彆,不如綠意長得可人疼,是非常平淡無奇的長相,但是巧就巧在,她的眉尾處有一個紅色的胎記,這胎記不大,一朵梅花的大小。

仔細一看,就連形狀都有些像梅花,便有了綠梅這個名字。

夏芊鈺早就發現夏少恭這個特殊的癖好,因為彆院伺候的四個丫鬟,也都是綠字開頭,且長相形態都能與名字掛鉤。

總覺得這是他刻意為之,要麼便是有何心結。

夏芊鈺也曾暗暗自嘲,恐怕是想多了,沒準便是叫著順口隨便起的,可是越想越是說服不了自己。

綠意見高處有一串薔薇開得正好,便伸手去夠。

衣袖沿著手臂滑下來,露出了上麵的淤痕。

“二太太又擰你了?”綠梅正好看見,連忙湊上前去,關切的問道。

綠意這才驚覺自己大意了,二奶奶若是知道她讓彆人看見這淤痕便會擰得更狠了。

好在綠梅是知道的。所以她隻是將衣袖扯回原位,然後嘀咕道:“明日要將中衣用布條裹住……你可千萬彆與第三人說,否則我的日子更是難過。”

綠意不知二太太為何看不慣她,她從未忤逆過二太太的心思,更不曾有任何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