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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門嬌 沐紫塵 4087 字 2個月前

菜時魚貫而入,井然有序的穿梭,似是提前排練好的一樣,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紋絲不亂,果然有大家的風範。

當五十八道菜,陸陸續續在桌子上層巒疊嶂的擺放好,夏芊鈺才發現燒尾宴遠遠比她想象得更加壯觀。

蓁胥見夏芊鈺一道菜一道菜目光如炬的看過去,笑而不語,隻是雙手抱在%e8%83%b8`前,等著旁邊伺候的丫鬟布菜倒酒。

這一餐燒尾宴,吃得賓主儘歡,夏芊鈺的講解也讓蓁胥及賀鴻禎大開眼界。

禹歌笑也暗自感歎,今世的夏芊鈺卻是不同,前世她雖然喜歡吃她做的飯菜,但是卻並不十分懂吃,而今世美食家的才能讓她不但精於食理,還深諳美食之道,這讓他心中欣慰的同時,也以她為傲。

賀鴻禎心中卻有盤算。

正餐結束,已經是掌燈時分,大家並未離開宴席,而是繼續欣賞主家安排的歌舞。

夏芊鈺心中惦記著與錦謖禾的約定,想要提前離席,卻不料被賀鴻禎喊住。

微微凝神,夏芊鈺隱約有不好的預感。

“賀公子莫要見怪,我與錦謖禾約好同用晚膳,本是他帶我來這宴席的,於情於理我也應該將燒尾宴的大致情況告知與他。”夏芊鈺以為他是責備她提前退席,這才喊住她。

以她對賀鴻禎的了解,他這能為此將她叫住。

“今日在席上聽夏掌櫃一番言論,竟比吃這宴席更加讓人痛快,如此一來,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你加入我賀家的酒樓,不論彆的,隻需聽我一人差遣,其他人均是你的手下。

這話讓她的心不由一咯噔。

當著一桌子人,這便要招兵買馬了,低頭大吃的王釗和一旁儘心守護著蓁胥的趙福均抬起頭,看向他。

今日桌上並未有女眷,所以談些家事國事天下事都無任何差池。

可是夏芊鈺的真實身份在座的幾人人人都知道。

所以賀鴻禎的這個邀請確實有幾分唐突了。

不說夏家也是有頭有臉的,決不讓女兒出去拋頭露麵不說,就論她被夏家趕了出去,衝著賀家與夏家的交情,就不該“收留”夏芊鈺。

他這是什麼意思?夏芊鈺在心中暗自思忖,都怪自己這張嘴,若是不那麼口燦蓮花就好了,難道不過才與甄丁打過兩次照麵,就將他把一切事物都往死裡誇的毛病學會了?

但是燒尾宴本就是一個儀式一般的所在,以往是向皇帝表衷心,現在是個聯絡情誼,炫耀財富的工具,出於這個功用,今日的燒尾宴再成功不過了,所有的菜肴都與美學結合,分外養眼,不說彆的,就論“寶相花裝盤”這道涼菜,便讓人歎為觀止,拍案叫絕了。

這道菜奇異之處是這道菜的圖案,這說明此時的花色冷盤技藝,已經讓人歎服了。

寶相花是虛擬的,“寶相”一詞出自佛教,稱佛像莊嚴之相,所謂“神儀內瑩,寶相外宣”。

從花形看,除了蓮花,還有牡丹花的特征,花瓣多層次的排列,使圖案具有雍容華麗的美感,含有吉祥、美滿、如意的寓意,此菜頗為耗費功夫,隻有主桌才有。

這次燒尾宴幾乎是無可挑剔,夏芊鈺也隻能是實話實說,並為因為是賀家主辦的,而又有主人在場便溜須拍馬。

夏芊鈺自認無愧於心,收斂了臉上的尷尬之色,重新坐回方背椅上,抬頭說道:“承蒙賀公子抬愛,現在的我彆說無心,就是有心也是有心無力,家母身體還未康健,而我還有一個酒肆需要打理,你也是知道的,對我來說,那個酒肆極其重要,我料理完家中之事也是一定不會放下不管的。”

夏芊鈺認為她已經說得夠清楚了,但是賀鴻禎卻似沒有聽見一般,全然不為所動。

“那個酒肆挺不錯,留著專門釀酒便是,以你的才華再加上禹公子的廚藝,我將酒樓開到京都的夢想指日便可實現,你也可以嘗遍美酒佳肴,珍饈美饌,這樣共贏的局麵不是很好嗎?”

賀鴻禎一貫的目中無人,似乎並不把彆人的話放在心上,隻是表達自己的意思。

蓁胥在旁邊一杯酒接著一杯酒,幾乎並未動筷子,隻是喝酒而已。

“酒肆對你來說也許隻是一個費力不討好的負擔,但是對我來說不光關乎銀錢,還關乎承諾,還有我一眾夥計的生計,還請賀公子不要再說。”

夏芊鈺沒有想到他如此難以溝通,讓人有些惱怒。

禹歌笑並未說話,此時他不便發言,讓人懷疑二人關係。

“那我便購買你的酒肆,你的夥計我全部打包,一起歸為我用,他們我都見過,確實都不錯,特彆是那個你喚作秀才的書生,在一個鄉野酒肆本就已經屈才了,我敢保證,若是你們跟了我,吃香的喝辣的,錦衣玉食不在話下。”

賀鴻禎微微抬眸,口氣比池塘還大,傲氣在他周身縈繞著,讓人怒火叢生卻無他法。

☆、162 幫忙解圍

賀鴻禎直視著夏芊鈺,咄咄逼人的眼光,就好似她若是不答應,便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一般。

賀家在蘇州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若是把他惹毛了,夏芊鈺的日子不會好過,但是她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可是賀鴻禎卻完全沒有要退步的意思。

這個時候一直並未發言的蓁胥卻走了過來,看了賀鴻禎一眼,“夏掌櫃,你不是說要自己在蘇州開酒樓的嗎?還問我是否參與,我之前一直不感興趣,如今聽你在席間的那些話,覺得挺有趣,要開那便開吧!”

這話讓賀鴻禎和夏芊鈺俱是一愣,賀鴻禎臉色及不光生,但是卻又不好繼續說什麼,將臉上的尷尬驚詫淨數掩藏之後,笑著拍了拍夏芊鈺的肩膀:“恭喜你啊!夏掌櫃,若有我表哥支持你,那麼事半功倍。

我在琴川目前沒有店,不過不要緊,我會開在你的對麵,以後我們就互相幫忙,好好做生意,爭取讓其他的酒家沒有活路,你看這樣如何?”賀鴻禎明明是笑著,而且笑得極其燦爛,但是夏芊鈺還是忍不住抱了抱肩膀。

“嗯,那便還請賀公子以後多多照顧了。”夏芊鈺不允許自己的臉繼續垮下去,因為畢竟現在在人家的地盤上,縱然有再多的情緒,也應該控製住,不能瓦解。

退席之後,蓁胥和賀鴻禎因為要去應酬,並未一起跟來。

來到錦謖禾的廂房,夏環佩正在給他喂藥。

此時已是掌燈十分,屋內的燭火將夏環佩的小臉映照的紅撲撲的,更是襯托得她一張臉俊美不已。

夏芊鈺從未見過她這般溫柔的模樣。不由清了清嗓子,這才看向兩人。

夏環佩有些不好意思,站起身來,“你們說話吧!我去問問給他熬的粥好了沒。”

說著便站起身,似是一個乖巧的小媳婦。

這孩子在錦謖禾麵前可真會裝。從未見過她這樣乖巧懂事,愛情的力量還真是驚人。

見她撩開簾子出門了,錦謖禾忙湊上前來,“怎麼樣,是不是歎為觀止,我第一次品嘗燒尾宴的時候。那個時候我還小,是什麼滋味基本上都忘記了,隻是覺得每一道菜都美輪美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夏芊鈺輕輕點了點頭,“果真每一道菜都美輪美奐,我還特意專門品嘗了羊%e4%b9%b3燉%e9%b8%a1。我發現你做的味道竟然與禦廚不相上下。”

這話絕非恭維,錦謖禾在廚藝方麵極有天賦,而且他也非常感興趣,可是錦謖禾和她是不同的,夏家多她不算多,少她不算少,但是對錦家來說,他是唯一的嫡子。是要繼承錦繡織坊的人,所以縱然感興趣,他也隻能是望洋興歎。若是他敢動學廚的念頭,他的父%e4%ba%b2就真敢乾打斷他的%e8%85%bf,然後將他養在家裡的事情。

不過此時她並不想同錦謖禾討論燒尾宴,今日賀鴻禎的眼神,說話的語氣,讓她不由的忌憚了幾分。此人非常有商業頭腦,同時似乎又與蓁胥不對付。蓁胥這樣公然幫她,兩人的關係可能還會惡化。

而她卻不知道這與以後夏家的變故。禹歌笑成為禦廚之路有何關聯,但是總覺得賀鴻禎不懷好意,不像是個好像與的人。

若是真的開了酒樓,便成為了競爭對手,難免當麵鑼對麵鼓的,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夏芊鈺覺得應該知己知彼。

“你與賀三公子可熟?”夏芊鈺話鋒一轉,問到此處。

錦謖禾還在回憶燒尾宴的盛況,正在側頭神往中,聽到這個問題,凝神想了想。

“不熟,但是他的事情卻聽過不少。聽說他開酒樓之時,隻從家中支取了一百兩銀子,他便用這一百兩將酒樓開了七家分店,不可謂不傳奇。

都說他比他的大哥更適合繼承家業,但是古來長幼有序,輪到他的時候,也就剩不下什麼殘羹冷炙了,所以他一向也比較要強。”

錦謖禾的話讓她心中暗自嘀咕,長期被壓著,若是無才便也罷了,偏偏是個人才,怎麼會甘心,如今驟然間自己成了他的威脅,以後他怕是很難給自己好臉。

雖然不知道蓁胥和他到底有何過節,今日蓁胥應該不止為他出頭那麼簡單。

不過既然話已經說出去了,那麼開酒樓的事情她需要儘快去信跟秀才商量。

“小小……不,夏四小姐,你問賀鴻禎的消息,是他刁難你了嗎?他這人性格陰晴不定,你可不要著了他的道兒。”錦謖禾有些擔心的看向夏芊鈺。

她的心中卻自有盤算,縱然他再厲害也不過有七家分店,那麼她開店專門找他還未涉及到的地方,酒樓不比其他,若是不在同一個地域便談不上跟他搶生意。

她有預感,賀鴻禎惹不得也不能惹,因為此人說敞亮卻又陰暗,說陰暗卻又挺講義氣,總覺得臉上戴的是麵具,並非他真實的表情,濃墨重彩之後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臉殼。

所以她不準備冒這個險,這樣的人縱然不能成為朋友,也一定不可以成為敵人。

“沒事,隻是蓁胥王爺支持我開酒樓,所以想起他是前輩,故而多問了幾句。”

夏芊鈺的話剛剛說完,便見錦謖禾兩眼冒光,興致勃勃的問道:“我可否參與,哪怕在廚房燒火都好,我真的對下廚很感興趣,還想拜大兄為師呢!”

禹歌笑正在沉思中,突然聽見有人提到他,然後微微抬眸,些微疑惑掛在臉上,卻並未發話。

“你就彆想了,我不可能為了你得罪錦家的,不過我隨時歡迎你到我的酒樓來客串,雖然現在八字都還沒有一撇。”夏芊鈺站累了,找了把椅子坐下,然後如此說道。

縱然這樣錦謖禾依舊覺得很高興了,“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