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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門嬌 沐紫塵 4051 字 2個月前

錦謖禾見這麼順利,想起什麼,衝夏芊鈺擠了擠眼睛,“就按照我們說好的來,賀家這樣的大戶人家,一般會在彆院安置%e4%ba%b2友的隨從小廝,我一問便能找到你,你可彆亂跑啊!”

錦謖禾說完後,又對禹歌笑說道:“勞煩大兄幫我盯緊她,彆讓她跑到彆人的後廚去亂翻亂看。”

禹歌笑嘴角抽了抽,“錦兄且去,我上心便是。”

錦謖禾一走,帶路的小廝便湊了過來,“二位,請吧!”

夏芊鈺知道一說話肯定會穿幫,隻是微微笑了笑,便緊跟了上去。

“大戶人家規矩多,不該說的彆說,不該問的彆問,仔細彆給自己的主子添麻煩。

今天是賀家上下同喜的大事,賀家不會少了各位的賞錢的。”小廝刻板的如此說道。

可憐見兒的,今天都不知道對今日來往賓客的隨從說了多少次了。

一般小廝丫鬟都喜歡來湊這樣的熱鬨,因為可以得數目可觀的賞錢不說,還能夠增長見聞。回去縱然是吹牛,都比較有談資。

“這次招待你們的可是我們賀府景色最為彆致的秋園。此時正是秋天,滿院的秋桂都開了,美得很呢!待會兒沒有什麼事兒,你們可在院中隨意轉轉。

隻是彆出院門。否則走丟了不好尋。”語氣中明顯有一股子自得。

這倒是人之常情,自己主家了得,當然願意再彆人麵前多寵兩句嘴,也算給自己臉上添點光彩。

進了秋園,夏芊鈺才知道帶路的一點都不誇張。

首先入眼的是一麵菱花格子的花牆,她自打穿越過來還是第一次見。鏤空處纏著的綠蔓間錯開來,褐色的實木在碧綠的映襯下分外養眼。

往前走了幾步,遠遠便看見兩個圓拱門上依稀刻著字兒,料想便是秋園了。

過了堂屋便是抄手遊廊,就連建築都比夏家的彆院壯觀了很多。

堂屋後麵的院子裡。一棵傘狀的大金桂,就這樣傲然挺立著,讓整個方形相連的遊廊都被香味濃罩著,香味就在鼻尖,呼吸間自然流淌著。

桂花樹枝上掛著幾隻名貴的畫眉,正在金絲鳥籠中上躥下跳婉轉歌唱著,此情此景讓夏芊鈺不由駐足多看了兩眼。

遊廊的兩側擺放著各式蘇州的微縮盆景,所見之處無不透著雅致。

盆景上的花草。綠苔長得正好,一看便得到了悉心的打理和照顧。

下了台階,小廝領路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待會兒會有丫鬟過來告知二位吃宿在何處,二位且在這附近候著便是,我還要去迎彆的賓客,告辭。”

話音剛落,一個穿著蔥黃色襦裙的丫鬟疾步走了過來,鼻尖一層細密的汗珠。呼吸有些急促,“今日府裡很忙。如有怠慢之處,還望萬莫見怪。在主家麵前美言幾句。

我現在就帶二位去住處,然後二位稍事歇息,晚上有煙火和戲班子,到時候可以去湊個熱鬨。”

姑娘說話語速很快,不知平日裡便是這樣,還是今日實在太過勞累忙碌。

“姑娘無需客氣,煩請帶路便是。”禹歌笑謙和有禮的回道。

來到了休息的房間,夏芊鈺頓時傻眼了,居然是通鋪!!!

她現在女扮男裝,難道要她和一群糙老爺們睡通鋪嗎?

“二位彆見怪,賀府雖然大,今日喜事,高朋滿座,每位主子攜帶的隨從小廝都住在秋園的廂房內,隻是鋪位有限,二位休息吧!玉蝶先下去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再叫我。”喚為玉蝶的姑娘,輕輕帶上門便下去了。

夏芊鈺張了張嘴,頓時覺得這個玉蝶倒是有點像牢頭,剛剛如斯美景也被這大通鋪攪亂了,這……真的好像是一個豪華的牢房,就算能夠聞得到桂花香,也是一個牢房。

不能出秋園,不能隨意走動,現在還睡上了大通鋪。

隻希望千萬彆是洗碗水配上爛菜葉的牢飯。

呼……輕輕吐了口氣,夏芊鈺說道:“希望飯食不要太含糊,畢竟我是來湊燒尾宴的熱鬨的,不是來清水牢房三日遊的。”

禹歌笑不由搖頭苦笑,“你既然是喬裝來到賀府的,總歸是要付出點代價。

你還記得我們有一次爬山上去采蘑菇,當時有一叢鬆菌,我特彆驚喜,一定要得到,但是它所在的地勢非常險滑。

你問我是不是一定要得到,我點頭,你二話不說便找了一根麻繩捆在我身上,麻繩的另一頭捆在自己身上,你說,我抱著棵樹,如果就算這樣,我們兩人還是不幸滑下去了,那便是命。

好在並無任何危險,鬆菌摘上來之後,味美不已,你我二人當時都覺得頗為值得。”

這事情夏芊鈺隻是低頭想了想,便記了起來,當時的場景曆曆在目,甚至嘴裡都有了鬆菌的鮮香味道來。

若是以前她肯定覺得那樣做是必須的,否則便會一直記掛著那叢鬆菌,可是如今的她卻隻是緩緩吐出了這幾個字:“如果是現在的我,我會選擇不去摘懸崖上的花。活著,才能改變,才有可能改變,如果為了一叢蘑菇死了,那麼我們的死,太過於廉價。”

她的話讓禹歌笑微微一怔,笑意慢慢浮了上來。

“是啊!其實我一直沒有告訴你,那天晚上回到府裡,躺在床上,我非常後怕,想到後麵身子甚至開始微微發抖,我想若是我們真的滑進了深淵,那便完了……

我深深的自責,不應該讓你陷入險境,我太自私了。

縱然有任何危險,我也希望是我自己扛。

我非常欣慰你總算明白了這個道理,活著,才有可能去改變自己,改變彆人。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終究不過是偏激的做法。”禹歌笑輕輕抓住夏芊鈺的手掌,溫潤的觸?感讓她微微一滯,這是她恢複記憶以來兩人第一次肌膚接觸,禹歌笑正想把她帶入懷中,邊聽外麵有說話之聲。

“我們又不是犯人,來者是客,有你們這樣招待賓客的嗎?之時出兵打仗的時候才睡通鋪,你明白嗎?去把你們主子叫來,我好好跟他說道說道。”

雄厚的男聲,並未因為對方是女子便憐香惜玉,似是原則問題不容侵犯。

但是夏芊鈺覺得這聲音恁熟悉呢!

打開門一看,果然是王釗,他可不似彆人那麼斯文,不管玉蝶怎麼給他解釋,怎麼好言相勸,他都不聽,看來也是和二人一樣,對住宿情況很不滿意。

眼見玉蝶一個姑娘家已經被他嚇得滿臉通紅,蹲在地上嚶嚶哭了起來,夏芊鈺看不順眼了,儘量將嗓子放粗,說道:“這位兄台,這是主家的過兒,不好難為這位姑娘。”

王釗將怒火正要遷到她的身上,轉過頭來,張開的嘴閉上了,眼睛上下打量她,夏芊鈺強作鎮定,溫和的看向王釗。

“夏……”剛要說出口的話,被一隻附上來的手生生的堵住了。

“你乾什麼……”非常不滿的質問道。

夏芊鈺將他拉進廂房內,然後將玉蝶打發了,才說:“你怎麼一眼就認出來了?”

“我是當兵的,觀察力本來就比較敏銳,再說了你沒有喉結,一眼就看出來了啊!”王釗大喇喇的說道。

一語中畿,夏芊鈺尷尬的摸了摸喉嚨,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被識破了。

“不過你彆擔心,我認得出來,彆人不一定認得出來,因為我見過你,一看眉眼如此熟悉,再一打量就辨識出來了。”王釗坐在通鋪上,隨手給自己倒了杯茶。

隻一口,便不迭的吐著茶渣,“主家真不把我們這些隨從當人,前麵錦衣玉食的,這裡連杯熱茶都沒有。”

這人有時候很糙,有時候又很細,真讓人捉摸不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過夏掌櫃,我聽趙福說過,你家是蘇州的望族,你怎麼也需要住這樣的大通鋪啊?”夏芊鈺有些尷尬,他真的是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連氣兒都不讓喘。

正準備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王釗便不以為意的自動帶過了,“差點把爺交代的事情忘了,這是他給你的信。

他說這樣的場合,你又身在蘇州一定會想辦法混過來,爺就是厲害。”王釗絲毫沒有任何遮攔和隱瞞,將站在一旁的禹歌笑當空氣一樣,霹靂巴拉的說道。

夏芊鈺臉上微微一窘,禹歌笑寬和的笑笑,表示不介意。

她展開了信紙,恢複記憶之後,她已經能夠識字,原來是蓁胥說了等到給主人打過招呼,便來看她。

這於情於理也說得過去,於是她便把信紙收了起來。

王釗絮絮叨叨說了這些日子的見聞,這是他這人的習慣,特彆喜歡分享,夏芊鈺卻一點都聽不進去,一直在想今晚就睡這樣的大通鋪,還不如效仿露營時候睡帳篷呢!

☆、152 一見如故

蓁胥王爺雖然素來與賀家來往得少,但是這次宴請,他卻是必須來的,隻因為賀家現在的主母,是他的姑母。

蓁胥的母%e4%ba%b2去世之前,曾將蓁一托付給姑母,本來是要將蓁一接來西塘鎮跟著她一起長大的,但是蓁胥卻非常執著,認為自己完全能夠照顧好妹妹,同時也打理好郡王府,那時候他不過是十幾歲的少年。

但是卻沒有人能夠拗得過他,這麼些年過去了,蓁胥繼承的軍工產業不但未曾落寞,反而欣欣向榮,終於讓他的姑母無甚話說。

秋園的廂房內,夏芊鈺好不容易接受了通鋪的現實,開始想該如何混到賀家的後廚,夏芊鈺可不想整整三天的時間都窩在這秋園裡像一隻牢籠裡的畫眉一樣,欣賞著秋天的景致。

正在想辦法的時候,見王釗正在擦拭手中的短劍,一個疑惑便升騰了起來。

“王爺為何會在這裡?”夏芊鈺湊過去問道。

王釗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繼續擦著短劍,他這樣散漫慣了,在王爺麵前都沒大沒小,沒高沒低的,夏芊鈺也不生氣,就在旁邊等著,尋思等他想說的時候再說吧!

“賀家的長房長媳是蓁胥王爺的姑母。”過了許久,王釗這才說道。

夏芊鈺正預備說點什麼,廂房外響起了說話聲,“夏小哥可在?”

“嗯,在的,有什麼話進來說吧!”夏芊鈺料想那人問的是自己,於是便如此回答道。

話音剛落便有一個小廝殷勤的將軟簾掀起來,後麵低頭走進來一人,隻看見淡藍的衣袍。少頃之後,便見到蓁胥溫暖的笑容。

他轉頭對小廝說道:“你下去吧!我要與他們說話。”

小廝忙脆生生答道,“王爺有何吩咐,隨時使喚小的便是,我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