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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個檢查吧。”顧毅君動作利索的套上襯衫,待自己整理完畢後,見戚曉臉色蒼白,似乎昏睡過去了,他心裡一緊,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臉頰。

“曉兒?”

“嗯?”戚曉睜開沉重的眼皮,剛剛清醒,那股才消停下去的嘔吐感又卷土重來,她幾乎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爬了起來,又是一頓乾嘔。

可是這次卻什麼也沒吐出來,隻是嘔出了一陣陣的酸水。

顧毅君瞳孔微微一縮,巨大的恐慌占據了他全部的思緒,連呼吸也變得紊亂了起來,他按捺住焦急如焚的心情,飛快的幫戚曉穿好衣服,然後將她打橫抱起塞進車裡,一踩油門,黑色的邁巴赫以最快的速度急速的行駛在平坦的道路上。

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也不知道險些撞到了幾輛擦身而過的車子,顧毅君心裡充滿了急躁,慌張,後悔的情緒。

他就是個蠢貨!為什麼要把曉兒帶到這種人煙稀少的地方,害的現在趕回醫院都要花不少的時間!

戚曉一直在吐,吐的大腦缺氧,太陽%e7%a9%b4一跳一跳的疼痛,她虛弱的靠在椅背上,仿佛一隻擱淺的魚,奄奄一息的虛弱。

等她好不容易覺得好過了一些,她又忍不住的嘔吐,吐來吐去,胃裡空空如也,可她依然忍不住那股生理*,胃部陣陣的抽搐和痙攣折磨的她恨不得立即死掉算了。

來時用了一個小時的車程,可回去顧毅君竟然隻用了不到四十五分鐘就到了市區,他直奔市醫院,抱著戚曉直接到了VIP病房,並且立即把剛剛下巴的蕭教授喊了過來,還吩咐了醫生準備急救。

戚曉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聞到了空氣裡漂浮的消毒水的味兒,她胃裡又是一陣翻湧,“嘔…顧毅君,這裡的味道好難聞…快走…”

她好不容易沒有想嘔的感覺了,可是一聞那些藥水味兒,就本能的反胃。

“曉兒,沒事,醫生馬上就來了。”顧毅君幽暗的黑眸裡是掩飾不住的驚慌和擔憂,他握著戚曉發顫的手指,柔聲開口。

戚曉不知道怎麼回事,脾氣突然就上來了,她抽開了她的手,順勢抄起床頭櫃上的一個花瓶,就扔在了地上,聲音暴躁不安,“都說了不要在這兒了,嘔…!快帶我離開!顧毅君!不然我就要和你離婚!”

劈裡啪啦的聲音伴隨著戚曉虛弱的尖叫,顯得格外的突兀和刺耳。

話音落地,顧毅君還沒什麼反應,戚曉的臉色倒是變了,她目光閃過一絲錯愕之色,她為什麼要發脾氣?而且發的還這麼不講道理,胡攪蠻纏的根本不像她平日裡的作風。

可還沒等她想出答案來,又是一陣的嘔吐來臨。

“乖,曉兒,你彆生氣,等醫生來了我們馬上就走。”顧毅君見她額頭冷汗涔涔,從口袋裡掏出男士手帕替她擦了擦汗,冷峻的容顏哪有半點鋒芒畢露的冰冷?全然都是寵溺和心疼。

守在病房裡的幾個小護士驚呆了,都說顧總裁寵妻寵的毫無底線,她們還當是這對夫妻做戲的,豪門權貴,哪有真心相對的夫妻?

可是直到%e4%ba%b2眼目睹,她們才心甘情願的承認,顧總裁的確把戚曉寵到了骨子裡,就連戚曉無理取鬨的在他麵前摔花瓶,對他破口大罵,他非但不惱怒,言語之間反而更加的溫柔。

幾個小護士麵麵相覷,目光裡流露出羨慕嫉妒的神色,這何止是寵妻啊,簡直是把對方寵上了天。

戚曉嘔吐的眼淚都流下來了,她實在受不了這種生不如死的折磨,眼淚汪汪的拉著顧毅君的手,“顧毅君…我不要在這裡,味道太難聞了,一聞,唔…嘔…就好像吐。”

顧毅君一雙劍眉擰成冰冷的弧度,眼神似淬了冰的利劍,他又心疼又憤怒,抬腳就把腳邊的椅子踹飛了,“醫生呢!都死了嗎!”

在門口東張西望的其中一個年紀比較大的護士突然開口,語氣帶著一絲不確定,“顧總裁,顧夫人似乎是懷孕了。”

嘔吐,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符合一個孕婦的特征。

戚曉吐的耳內都嗡嗡的,自然沒有聽清楚這個人的言辭,顧毅君則一怔,一向麵不改色的他竟然出現了短暫的不可置信。

“懷孕?”他喃喃的吐出兩個字,算一算日子,戚曉回來B市也就是一個月的樣子,而她回來沒兩天,他和她就在戚家陰差陽錯的發生了關係。

難道是五年後兩人第一次%e4%ba%b2熱她就懷孕了?

曉兒不是不容易受孕嗎?為什麼第一次就有了?

狂喜的情緒在看到曉兒蒼白的容顏時候立即變得七零八落,與此同時,值班室的醫生也終於趕了過來,來的是個中醫,是蕭教授的弟子,他先給戚曉把了一下脈,然後點了點頭。

“顧總裁,顧夫人懷孕剛剛一個月,脈象不穩,這個孩子要想保住有些困難,您最好隨時做好夫人小產…呃…”

醫生在看到顧毅君冰冷刺骨的眼神時頓時不自覺的停止了他一絲不苟的判斷,隻覺一股涼氣自腳底板竄起,身軀如置身在冰窖,止不住的發涼。

“收起你的廢話,你隻要告訴我,怎麼樣讓曉兒和孩子平安就好!”顧毅君嘴角一勾,毫不掩飾他眼裡漸漸上湧的煞氣,一字一頓的開口,“若是曉兒有一絲絲危險,我相信你承受不了我的怒火!”

“顧總裁,您這是強人所難。”醫生有些無奈,“算了,還是把師傅叫過來,也許他有辦法。”

“唉唉唉唉…我來了,剛剛到家就被叫過來了,我說你們能不能給我這個老人家一點獨立空間?我才下班,一把老骨頭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的蕭教授還沒走進來就開始了他例行公事的長篇大論。

“閉嘴!”顧毅君森冷的吐出兩個字,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他的話茬。

蕭教授瞪了他一眼,和顧毅君有了五年的交情,他也不會再如當初的戰戰兢兢,從容的走到病床前,手指搭在戚曉的脈上。

“情況不太好。”把完脈後,蕭教授的臉色變得極為的凝重,“以前小產過,身子還未完全恢複就有了身孕,生產時應該是難產,氣血不足,唯一的好處就是這五年來身體恢複的不錯,看得出來是特意調養過的,要不然還真的一點兒希望都沒有了。”

戚曉軟趴趴的躺在病床上,連抬起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眼冒金星又頭暈目眩,大腦一片的混混沌沌。

顧毅君抿了抿嘴,心裡雖然有些不是滋味兒,但他依舊感激陸琛,若不是他對曉兒這五年的照顧,曉兒也不會恢複的這麼好。

“我就問你,有沒有辦法。”

蕭教授點了點頭,“有,但是有些麻煩,注意事項更是多的不計其數,你要做好不怕麻煩的心理準備。”

聽到肯定的答案,顧毅君由衷的鬆了口氣,冰雪般的眼神微微融化了一些,“需不需要住院?”曉兒不喜歡聞醫院的味道,如果可以,他當然希望她能住在家裡。

“不需要。”蕭教授認真的回答,“她的孕吐反應比一般的孕婦嚴重了不知道多少倍,這是她胎象不穩的征兆。”

“你跟我去一趟清園。”顧毅君二話不說的就把懨懨的戚曉打橫抱起,丟下一句話就率先出了門。

任勞任怨的蕭教授隻能憋屈的跟在他身後,上了車,抵達了清園。

沒有了那股刺鼻的藥水味,戚曉一下子覺得世界都變得明朗了,她聽到了蕭教授說出她懷孕的事實,頓時圖遭雷擊,大腦一片空白。

呆滯了一兩分鐘,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抬手就抓起一個枕頭,劈頭蓋臉的就朝顧毅君臉上打過去,怒吼開口。

“顧毅君!你去死吧!”回了B市才一個月,又懷上了,原來把自己折磨的生不如死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臭男人!△思△兔△網△

顧毅君準確無誤的接過枕頭,剛想上前安慰,就見戚曉吸了吸鼻子,晶瑩的淚水就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哭的淚如雨下,停都停不下來。

戚曉哭的次數少的屈指可數,就算那為數不多的幾次哭泣,也是隱忍的,壓抑的,何曾這麼毫無預兆的說哭又哭?還哭的這麼委屈可憐?

顧大BOSS慌了,生平第一次他有些無措,抽了張紙條,幫她拭淚,“曉兒,彆哭…”

戚曉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是覺得委屈,她手腳並用的踢打著顧毅君,一邊打還一邊哽咽的開口,“顧毅君,你是個混蛋,混蛋…”

“是,是,我是個混蛋,曉兒,你彆哭了。”顧毅君不能反抗,任由她又大又罵,對一旁好熱鬨的蕭教授投去詢問的目光。

蕭教授笑眯眯的開口,“這是正常的,孕婦本就心思多,想的也多,多愁善感起來,一般人都招架不住,何況她這一胎注定懷的辛苦,情緒起伏也會更嚴重,所以我之前才叫你做好心理準備啊。”

顧毅君心裡一沉,倒不是對戚曉這種狀況感到沉重和壓力大,隻是心疼她的辛苦,這才第一個月,她就孕吐的如此嚴重,十月懷胎,是不是往後的九個月她都要以如此嚴重的狀態熬下去?

戚曉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隻要她一想到還要過九個月這樣生不如死的日子,她就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下去了。

對罪魁禍首更加惱怒了,一邊抹眼淚一邊嘀嘀咕咕的罵他。

蕭教授留下一大堆中藥藥材和寫滿了幾張紙的注意事項,然後就一揮衣袖,輕飄飄的走了。

隻留下顧毅君麵對矯情的小嬌妻。

“曉兒,這是剛熬的中藥,趁熱喝了,喝了就不會吐了。”顧毅君柔聲把藥丸遞到她的嘴邊。

一股濃濃的中藥味撲鼻而來,戚曉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就抬手打翻了藥丸,趴在床頭,嘔了個稀裡嘩啦。

顧不得被打翻的藥碗,顧毅君動作溫柔的順著她的脊背,一下一下,目光滿是關切,“曉兒,你等等,我再去熬一碗。”

“誰要你假惺惺,不是你我會這麼難受嗎?”戚曉披頭散發,像個潑婦,嘴%e5%94%87撅的老高,“我不想看到你了!你走!”

顧毅君無奈的歎了口氣,認命的起身準備去廚房。

可還沒站起來戚曉突然一把將他抱住,哭哭啼啼的開口,“顧毅君,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隻是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

顧毅君從未見過如此模樣的戚曉,心疼之餘,也有一絲好笑,新奇,摸了摸她的頭發,“沒關係,非常時期,非常對待,你乖乖的躺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

戚曉掛著兩串眼淚,依依不舍的目送顧毅君消失在房門口。

顧毅君%e4%ba%b2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