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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離開我這麼傷心,你又何必逞強?我說了隻要你願意我還是會一如既往的對你疼愛。”倏地顧毅君的聲音闖入了她的耳內,她驚慌的抬頭,透過迷離的視線,見他高大的身軀慵懶的靠在門框上,眉眼間透著一股濃濃春意和饜足。

她心裡一沉,這種饜足隻有在男人某方麵得到滿足後才會出現的情緒。

他果然和宋嘉研發生了關係嗎?

腦海中閃過他和宋嘉研抱在一起翻滾的畫麵,她隻覺一陣惡心,捂著胃不停的乾嘔起來,卻因為一天都沒進水米,隻吐出一點兒酸水。

顧毅君見她表情痛苦的乾嘔著,一顆心頓時緊緊的揪了起來,他咬牙克製住想要上前擁抱她的衝動,沉默了好半響,才恢複平靜的臉色,“你怎麼了?”

“不勞掛心…”戚曉覺得她此時一定很狼狽,她搖晃著身體站起來,艱難的挪到床邊坐下,“我隻是看到你太惡心了而已。”

“惡心?”顧毅君眸光微動,提高了聲音叫了一聲,“趙天澤,你過來,替她看看。”在看到戚曉吐血的瞬間,他想%e4%ba%b2手殺了自己的心都有。

這也是他離開後立即叫了趙天澤過來的原因,戚曉的身體狀況讓他的心根本平靜不下來。

可顧毅君不知道,他把趙天澤叫過來,會犯一個多大的錯誤。

而這個錯誤,也讓他抱憾終身!甚至將來的他在得知事情的原委後根本就無法原諒他自己!

趙天澤一直在不遠處等候,聽到他的吩咐,立即提著醫藥箱跑了過來,走到臥室裡,想給戚曉把脈,卻被她一把打開他的手。

“不用了!我好的很,你馬上離開,隻要我不見到你,就什麼都好了。”她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淡漠。

“戚曉,彆逼我動粗!老實點!讓天澤給你看看!”顧毅君溫柔又暗含威脅的眼神讓戚曉忍不住的一陣諷笑,冷笑了兩聲,把手腕甩了過去,“是啊,左右我馬上就要被掃地出門了,看就看吧。”

趙天澤把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在顧毅君看似冷淡實則緊張的注視下,他突然眉心一跳,緩緩的把手收了回來。

“怎麼了,趙醫生臉色這麼難看,莫不是我得了什麼絕症不成?”戚曉看了一眼他凝重的表情,冷笑連連。

顧毅君聽到‘絕症’兩個字,麵色微微一變,一抹沉痛之色在他眼底一閃而過,可惜戚曉連一個目光都十分吝嗇的看他,自然也忽略了他神色的轉變。

“顧夫人鬱結於心,乃是受到了什麼大刺激所致,需要敞開心緒,好生調理,否則日複一日下去,難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他壓下了心裡的波浪滔天,緩慢的開口。

顧毅君提到半空中的心悄然放下,麵色不變的點點頭,“你可以走了。”

趙天澤依言離開了臥室,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在剛出清園的瞬間,就打了一個電話,把這邊最新的情況如實說了一遍。

“看也看過了,我想我可以離開了吧?”戚曉站起來,把行李箱的拉鏈一拉,徑自拖著越過他的身軀準備離開,“離婚協議書我會讓律師轉交給你的!”

即便顧毅君做好了戚曉離開的思想準備,而且她的離開也是他一手策劃的,可等她真正的要從她身邊離去,他依舊心痛難忍,下意識的開口。

“不許走!”身後是冰冷的聲音。

戚曉深吸一口氣,真難為他到了現在還能說出挽留的話語,果然是薄情的男人啊,她想笑,也就真的笑了,笑的眼底都閃爍著淚花。

“顧毅君,你既然一開始就喜歡宋嘉研,又何必來招惹我?反正協議書上的婚姻期限就是一年,這本就隻是一場毫無結果的假結婚,何必要束縛了我的自由?”

顧毅君攔住她的路,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吐出一句話,“假結婚,真戀愛,沒聽說過?”

假結婚真戀愛?這句話若放在今天之前,她會毫不猶豫的點頭讚同,可現在戚曉卻隻覺得諷刺,對上他深邃的黑眸,她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真戀愛?同時和兩個人戀愛?顧毅君!你果然不同凡響!”

顧毅君抿了抿嘴,但隨即就輕佻的笑了,他五官輪廓本就似大師國手最精心的作品,這般慵懶的笑意出現在他臉上,竟帶著一絲邪魅的風情,吸引的人移不開視線。

“我喜歡宋嘉研,也喜歡你,難道你們就不能和平共處?”

戚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慢慢的搖頭,她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會從他嘴裡說出來,可眼見為實,事實如此,容不得她不相信。

“你在我麵前的深情和專一都是裝出來的?”她艱澀的問。

“當然不是,我對宋嘉研,也很深情和專一的。”顧毅君說的玩味,俊容也帶了一絲揶揄。

戚曉的心沉到了穀底,她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著他,幾乎懷疑眼前的顧毅君是不是被人假扮的,難道真如他所說,這一年來,他都在演戲?扮演著雙麵人的角色,她了解的隻是他的冰山一角?

這個猜測剛浮出心頭,戚曉就覺得心寒的厲害,作為他的枕邊人,她居然一點兒都不了解他,可最可笑的是,以前的她卻自以為摸清了他所有的套路。

“看我被你騙的團團轉,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戚曉竭力挺直著脊背,她當小醜當了一年了,不想再讓他見到自己丁點的笑話。

顧毅君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他的沉默就是間接的答案了,戚曉自嘲的笑了笑,笑到剛剛才停止的眼淚又流了出來,果真如此,原本她深愛的男人竟把她當成傻瓜蒙騙了這麼久。

她還天真的以為顧毅君對她的愛和她對他的愛是一樣多,一樣重的。

可事實接踵而來,給了她一個狠狠的迎頭痛擊,原來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了,以前她覺得有多幸福,現在就覺得有多苦澀。

識人不清,她又能怪誰呢?

“顧毅君!都說一房一妻,多房多妻,可我再怎麼自甘墮落也不屑和彆的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又不是萬惡的舊社會,她戚曉眼裡可容不下半點沙子。

“你說錯了,你如今不可能再懷孕了,我的妻你是配不上了,妾倒勉勉強強。”顧毅君的這句話不啻於一刀狠狠的戳開了戚曉心底那道難以愈合的傷疤,他卻似無知無覺的繼續說著,“畢竟,顧家偌大的家業,我可不舍得將它拱手讓人!”

“顧毅君!你閉嘴!”戚曉把行李箱一扔,伴隨著砰的一聲,她目光如淬了毒的刀刃一般,淩厲的盯著他低吼,“你是不是很介意我不能懷孕?是誰當初說的就算這輩子你沒有孩子,也認了的?!”

顧毅君嗤笑一聲,俊容隱約帶著不屑的味道,“哄你的你也信?宋嘉研說你自欺欺人還真是一點兒也沒說錯!”

戚曉眼前一黑,險些再次暈倒過去,她呼吸急促,心間燃燒著一把名為憤怒的火焰,喃喃自語,“那你說把你的資產都轉移到我的名下也是哄我的?就是認準了我不會接受?”

“沒錯,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才下定決心給宋嘉研一個名分,最起碼她能給顧家綿延香火!”

他的這句話比世間任何尖酸刻薄的諷刺和打擊都要讓戚曉難以接受,她突然彎腰從鞋盒子裡拿出那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顧毅君,目光冰冷的開口。

“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如果他能死在曉兒手裡,也算死得其所了吧?顧毅君心裡泛起濃濃的苦痛,麵色卻絲毫不顯,依舊是一副慵懶姿態,語氣甚至有幾分嫌棄,“這是一個陌生男人給你的定情信物吧?戚曉,其實你也沒你想象中的那麼愛我,要不然你怎麼會接受彆的男人給你的信物?還一直小心翼翼的收起來,免得我發現?”

“也許你骨子裡和我一樣,也是個三心兩意的人呢。”

“你知道這把槍的來曆?”戚曉聽到他的誅心之語,隻覺一顆心早就千瘡百孔了,連疼痛都覺得麻木,她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一字一頓的問,“在你心裡,我是那樣水性楊花的女人?”

顧毅君淡淡一笑,但他的答案卻已經一目了然。-_-!思-_-!兔-_-!網-_-!

戚曉目齜欲裂,她猛地拉開了手槍的保險,眼神冷的驚人,“好一個默認!也是我有眼無珠,竟然會愛上你這種人!顧毅君,我真恨不得殺了你!”

“你隨便,就怕你不敢。”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他的額頭,他麵容依舊是一片雲淡風輕,眉頭也是舒展著,未曾皺一下。

戚曉眼底湧出濃濃的恨意,愛有多深,恨就有多瘋狂!被背叛的痛苦和傷痛暫時被怒火所取代,她手指搭在扳機上,似乎下一秒就會毫不遲疑的按下去!

“戚小姐!你彆這樣!殺人償命!為了一個狼心狗肺的男人,賠掉自己的性命!不值得!”危急關頭,樓下好不容易擺%e8%84%b1了王楚糾纏的張梅跑了過來,搶下了她手裡的手槍,一手替她拖箱子,一手拉著她的手腕就往外走。

戚曉轉頭恨恨的看了他一眼,蒼白的%e5%94%87輕輕說出一句話,“顧毅君!我恨你!但願此生再不相見!”

天長地久有時儘,此恨綿綿無絕期!

顧毅君微笑著凝視著她的身影漸行漸遠,直到她的背影在拐角處消失,他臉上的微笑才一點點的落了下來。

他了解她,曉兒聰明,也會察言觀色,若他直接說他這輩子從來沒有愛過她,一來她不會相信,二來想起他們過去的點點滴滴,這個借口連他自己都搪塞不過去,又怎麼會騙到曉兒?

也隻有他的花心,左擁右抱,聽起來才不會顯得太過突兀。

至於那把手槍,他的確早就知道了,卻也清楚曉兒是為了不想讓他擔憂,也是不希望他不讓她出門才會故意沒有告訴他。

他剛剛那一番混賬又刺心的話語想必讓曉兒很難過吧?

是啊,她都說了他恨她…

她恨他…

恨他也好,這樣哪怕有一天他死了,她也不會覺得傷心,更不會為他流眼淚。

他也不值得她為他難過…

他不奢求她的原諒,隻願她能很快的從傷痛中走出來,重新回到無憂無慮的生活。

曉兒…

曉兒…

顧毅君捂著%e8%83%b8口,感覺喉間一陣腥甜,他失魂落魄的望著樓梯口,突然噗的噴出一口鮮血,高大的身軀沉重的倒在了地板上,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響動聲!

剛剛上樓的王楚恰好看到顧毅君倒地的畫麵,頓時驚駭欲絕,連忙跑過去,“總裁,總裁,我去叫總裁夫人回來!”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