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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過。

將車鑰匙交給門口的泊車小弟,戚曉神態自若地走了進去,雖然沒有刻意彰顯,身上名門閨秀的氣質卻異常惹眼,就連站在門口的男服務員鞠躬的角度都低了幾分。

秦豔豔局促不安地拉了拉身上衣物,%e8%88%94了%e8%88%94嘴%e5%94%87,心中起伏。

當初隻以為戚曉和自己一樣,都是窮人家的孩子,畢竟富家大小姐誰會在大學不停地兼職,誰會想儘辦法省錢。

沒想到分彆幾年後,戚曉竟然渾身貴氣,反觀自己,卻滿身窮酸。

就這麼頓一頓的功夫,秦豔豔已然和戚曉離得有點遠,剛準備進入,就被適才給戚曉鞠躬,腰彎的很低的服務生攔下。

“不好意思女士,客滿了。”

秦豔豔眉頭緊皺,站在門口看向內部雅致的裝潢,越發憤怒。

明明這麼多空桌,哪來的客滿!

“你是不是欺負我不懂,那些座位上坐的都是鬼嗎?”

秦豔豔深吸一口氣,仍舊被氣得%e8%83%b8口上下起伏,費勁好大心思才止住掉頭就走的衝動。

不行不行,她是帶著任務來的,一定要接近戚曉。

男服務員上下打量秦豔豔,冷笑著剛想說什麼,耳畔卻傳來聲音。

“這位女士和我一起的。”

服務員急忙低頭道歉:“不好意思,是我沒注意。”

戚曉歎了口氣,她一轉身,沒想到秦豔豔就被攔在身後,恐怕心中對她多有怨憤。

她並不是故意,隻是習慣和顧毅君來這家餐廳吃飯。

尋常人來這裡需要預約,按照顧毅君的身份當然不需要,一來二去,店裡的人都知道戚曉是顧毅君的人,自然不敢阻攔。

秦豔豔是生麵孔,又和戚曉的打扮格格不入,難怪被以為不是一路。

“呸,狗眼看人低。”

冷冷罵了一聲,秦豔豔這才和戚曉進入餐廳。

戚曉心中歎一口氣,在經理%e4%ba%b2自引路下和秦豔豔坐在靠窗的位置,纖纖玉手拿起菜單,點了兩個平日常用的菜式。

秦豔豔看著一般英文一半法文的菜單,忍不住麵皮發紅,不知道應該怎麼點。

“兩份。”戚曉看到秦豔豔的模樣,主動解了圍,給她點了同樣的菜式。

秦豔豔抬頭,看著戚曉一身名牌,在夕陽下越發美麗的身姿,絲毫不覺得感激,反倒心中被某種情緒充塞。

她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讓服務員攔著自己,故意給自己難堪!

手指不知不覺握緊了桌上的刀叉,秦豔豔打量著戚曉精致到夢幻的側臉,深吸一口氣,緩緩放下手中的東西。

“曉兒,你最近在做什麼?”

尋常的寒暄,卻讓戚曉嗅到一絲陰謀的味道。

“做一點設計,很尋常的工作。”

秦豔豔挑眉,露出訝異表情:“設計?怎麼會,我們大學學的是會計啊。”

戚曉淡淡一笑:“改行了嘛。”

畢業後換一份和專業不相關的工作很正常,秦豔豔也沒有多問,心中卻在肯定。

原來那人說的是真的……之前還覺得不敢相信。

莫非戚曉手中真的握有青榮集團最重要的設計圖?

——

一杯紅酒傾入杯中,男人坐在窗前,看著外麵逐漸濃重的黑暗,笑容冷冽。

“危機四伏,你會如何?”

麵頰被黑暗籠罩,隻露出一雙刻薄卻精美的%e5%94%87,酒杯中柔韌婉轉的暗紅色液體逐漸靠近嘴%e5%94%87,恍若令人生畏的血液。

------題外話------

這個男人……。誰呢?誰呢?

☆、第六十七章 他是我丈夫!(鑽鑽花花票)

戚曉端坐在高檔餐廳中最好的位置,耳畔傳來小提琴恍若流水般潺潺的音樂,秦豔豔幾次想要說話都被樂聲打斷,徒勞地張了張嘴,小提琴的聲音卻似是更大了。

就算她不通禮節,也明白此時說話隻能讓旁人反感,做了幾次無用功後也隻好閉了嘴。

戚曉握住刀叉的動作極其優雅,帶著行雲流水般的美感,柔順黑亮的秀發披在肩頭,將巴掌大的小臉襯得瑩瑩如玉。

秦豔豔嫉妒極了,以前的戚曉固然亮眼,但那時的她還沒有這般貴氣天成,就算被人追逐也是淡淡拒絕,帶著小家碧玉的清秀,絕無此刻大氣。

原本她就是是窮人家的孩子,秦豔豔就算羨慕也有限,心中滑過不過如此的念頭,何況那時的秦豔豔還隻是一個普通的學生,不會無端生出那些繁雜的心思,此時卻早已從象牙塔中走出,被森嚴而無情的社會教導什麼是等級差異後,她心中的不平幾乎到了頂點,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般,明明是兩個差不多的人,命運竟然讓她們走到這樣極端的路口。

倘若秦豔豔在大學時期知道戚曉是戚家千金的身份,恐怕也隻是羨慕不會嫉恨的這樣厲害,偏偏在她看來境遇如此相像,自己卻沒有受到命運之神的垂青,這份嫉妒才真真切切毀了她在戚曉心中最後一點情意。

戚曉一直安靜地用餐,眼眸低斂宛若最最端莊的大家閨秀,眼角的餘光卻從旁邊被擦得乾乾淨淨的玻璃中,看著秦豔豔幾近扭曲的臉龐,那反光的倒影撲麵而來,眼中的嫉恨似是淬了毒的刀子。

戚曉也沒有想到,兩人之間會走到這樣一步。

但今日秦豔豔能堵到公司門口,絕不是重續情意那般簡單,尤其開頭看似漫不經心的幾個問題,更是讓戚曉想得更多。

她特意暗示經理招來小提琴手,就是不願意撕破臉頰,雖然她不怕秦豔豔日後報複,卻也懶得多生事端。

秦豔豔手中的刀叉在花紋繁複的盤中磕磕絆絆,發出一聲聲脆響,幾乎要將音樂的聲音蓋過。

女人麵皮發紅,眼角覷著戚曉優雅的動作,牙關緊咬。

不要緊,還有機會,如果她能打探出那份設計圖……

雖然這樣想,心臟卻恍若即將爆發的火山,一點一點溢出的滾燙岩漿染紅了她的眼。

然而上天,仿佛是要將她心口最後一道防線撤走,秦豔豔一抬頭,就看到一個男人朝著這裡走來。

那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天色漸漸暗沉,餐廳天花板頂端垂下晶瑩絲絛的水晶燈閃爍著亮眼的光,而此刻朝著這裡走的男人,卻生生壓下漫天燈火,一雙狹長而幽深的眸子恍若子夜,周身尊貴冷清的氣息使得周圍顏色生生褪去,成了最為極致純粹的黑白色調,隻有這個男人,他的發,他的麵頰,他的眉眼成了眼中唯一色澤。

如此高貴疏離,仿若帝王。

秦豔豔也算名校畢業,見過不計其數旁人眼中的俊傑,卻無一人能和眼前的男人相比,甚至拿那些人和他比較,本就是一種侮辱。

男人生的很好看,眉眼剛毅輪廓深邃,但第一眼讓人注意的反倒是身上無匹的氣質,那一份移不開眼的尊貴。//思//兔//在//線//閱//讀//

秦豔豔就看著這樣高貴的男子停駐在眼前,在她心臟砰砰直跳的時候,俯下`身,將身上一眼便能看出價值不菲的西裝%e8%84%b1了下來,然後——披到戚曉身上。

俊冷的眉宇似是在一瞬間軟化下來,滿天星光越發閃爍,淡淡卻並不甜膩的溫柔愜意地令空氣都變得香甜,卻和她秦豔豔沒有半分關係。

“這樣冷的天,不多穿點?”

戚曉眨了眨眼,又是典型的顧毅君式關心,她明明已經穿了長袖長褲,對麵秦豔豔更是一襲短裙,相比之下她這一身並不算少吧。

雖然這樣想著,戚曉卻攏了攏肩上的西裝,朝著顧毅君溫柔地笑著:“開完會了?”

她並不去詢問顧毅君是如何找到這裡,對他來說,找不到戚曉反倒才是奇怪的事。

“嗯,想和你一起用餐。”男人回答的理所當然,渾然不知自己這一番話讓對麵的女人如何難堪。

秦豔豔幾乎握不住手中刀叉,若是此前隻是嫉恨,而現在胃裡翻江倒海的衝擊力讓她幾乎把此前吃下的東西全部吐出。

為什麼,世界上所有的好東西都是戚曉的?

自己和她相差仿佛,為什麼卻落得這樣淒慘的下場,從在醫院見到戚曉的第一眼,秦豔豔幾乎以為對方和自己一樣過得並不順心,這樣的感知讓她每一個細胞都變得愉快起來。

但越是相處,戚曉的優渥,她的保時捷,她身上穿著的名牌,甚至眼前這個尊貴到令人不由得屏住呼吸的男人,都讓秦豔豔的心變得千瘡百孔。

此前在病房中,她已覺得多年不見,康炎學長變得如此優秀帥氣,讓她一顆透徹世俗的心都忍不住砰砰直跳,當試探著詢問學長與戚曉的關係時,康炎臉上露出的落寞讓她欣喜若狂,另一方麵又鄙夷戚曉欲擒故縱,畢竟有誰能拒絕康炎這般年少多金的俊傑。

然而到了現在,秦豔豔終於明白康炎的落寞從何而來,他固然優秀,但這份優秀在顧毅君眼中似是不值一提,差距雖然不及天地,但比較起來康炎更像一個初出茅廬的草莽小子,比不得顧毅君能壓下滿天神佛的冷清貴氣。

啪地一聲,手指終於握不住刀叉,那清脆落在桌上的聲音讓正在說話的兩個人不由得偏頭。

秦豔豔心中一喜,麵上迅速擺出羞澀的微笑,朝著戚曉詢問:“這位是?”

她沾沾自喜以為吸引了男人的目光,誰知顧毅君隻是淡淡一瞥,似是眼前隻一片空氣般,轉眼便回了頭,招來服務員點餐,小提琴手早在顧毅君進來後就無聲無息地鞠躬離開,換上來的卻是點頭哈腰的經理。

“顧總,本店新進了一瓶紅酒,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

秦豔豔瞪大了眼,戚曉卻似是沒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和嫉妒一般,柔聲細語地介紹著:“我的丈夫。”

不是男友,是丈夫。

秦豔豔喉頭似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一般,眼睜睜看著經理離去又歸來,手中墊著深絳色的綢布,避免掌心溫度沾惹到瓶身。

深紅色的酒水在晶瑩剔透的高腳杯中婉轉傾斜,徐徐綻開,肆意的清香迫不及待竄入口鼻。

顧毅君觀察著紅酒的掛壁情況,冷峻的眉眼讓經理一言不發地在旁邊伺候著,生怕這位爺不滿意。

秦豔豔想要說什麼,卻終究無話可說。

顧毅君這樣的男人,令人望而生畏,彆說搭訕,單單看著就有種飛蛾撲火的錯覺。

看到火光的飛蛾縱使想要撲上前,卻終究免不了粉身碎骨的下場。

“味道尚可,你嘗嘗。”隻有在麵對戚曉時,顧毅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