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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角之宴 舍念念 4101 字 2個月前

玉玦低著頭,沒說話,孔澤瞿等了幾秒,然後往出走,瞬間覺得自己狼狽極了,好好兒的日子不過,這是下賤的乾什麼?!!

真的是來領自己回去的,真的是,可怎麼回去?怎麼回去?撇開其他,現在自己等同於和孔澤瞿是敵人,她清楚孔澤瞿是個什麼樣的人,她父%e4%ba%b2做的那些試圖%e8%84%b1離孔家的事情隻要讓孔澤瞿知道一點點,上百口子人都會有大難,彆說現在是法治社會,經了舍利那麼一回她真的也見識了一些。

玉玦隻感覺自己現在寸步難行,往前走一步都勒的自己脖子疼,倘若她是個尋常人家的女兒,或者哪怕她就是南洋許家的女兒,可她父%e4%ba%b2之前沒有背著孔家做出什麼,都比現在要好上很多,再或者她父母再生出個孩子,哪怕說她自私,她也還是能有點勇氣跟著孔澤瞿,哪怕這人沒有像今天一樣她也願意死皮賴臉的賴上,可現在怎麼辦。

今天他來了,吃喝了那麼一通,跟聞思修那麼說了幾句還挨了一拳,他是那麼個麵子大過天的人,大約可能真的願意領了她一起回去的,大約可能是真的,真的喜歡她了的。玉玦不敢用孔澤瞿愛上她這麼一句,怕自己控製不住跟著跑出去。孔澤瞿的愛多珍貴,掏心挖肺幾十年都喚不回一點點,生養的父母都得不了他的愛,若是他愛她了,她還沒跟著他,該是要怎樣的疼一番。

“你還好麼。”孔澤瞿出去已經好半天了,聞思修問玉玦。

“嗯。”玉玦帶著鼻音應了一聲,去收拾碗筷。

人世間總會有這樣那樣的事情不如人願,不是不努力,隻是覺得有些東西老天早就定好了,玉玦覺得大約她是不可能跟孔澤瞿在一起了,從一開始見麵的時候就注定了的,她站在一樓,瞪大了眼睛也看不清他的臉,隻混混灼灼的記住了他的嘴%e5%94%87一樣。

玉玦當天很早就睡下了,等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窗外洋洋灑灑的下著大雪,跟天塌了的一樣那麼下著,從早一直下到晚,一直那麼大塊大塊的雪下,一點兒都沒停,等雪停下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早上了。

連著下了一天一夜的雪,足足有半米深的積雪這裡那裡全覆蓋住了,玉玦站在窗前看著雪白一片的外麵,心想等雪消了所有的東西都重新開始吧,她想回西班牙繼續自己的學業,先離開這裡,等學業結束了回去儘早幫父%e4%ba%b2打理家裡的事情。

可正這麼想著的時候家裡電話響了,一看是寧馨打來的,說是正好下了這麼大的雪,明兒就是元宵節了,一大家子人一起去馬頭山滑雪。

玉玦本不願意去,她哪兒都不願意去,孔澤瞿走了之後她真的是感覺失去了一切,一點都不想動彈,隻是想起來自己要走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玉玦帶著聞思修一起去的,原本以為一起去的就穆梁丘一家子,可誰知道穆梁丘%e4%ba%b2近的所有人都來了,甚至唐堯柴毅然都來了,還有穆梁丘家人,唐堯家人,竟然還有孔澤瞿,晚些時候連孔澤瞿兄長家的人都來了,浩浩蕩蕩十幾輛車排著,這是幾個%e4%ba%b2近家族的聚會。

玉玦看見站在人群中的孔澤瞿的時候就想轉身了,孔澤瞿背對著她站著,還是一身黑,隔遠了時候看那人就格外長,孔澤瞿絕對不會參加這樣的聚會的,這一回不知怎麼來了。

“翹兒,趕緊來來。”玉玦轉身的時候身後有聲音傳來,她僵著身體一點都動彈不了,瞬間感覺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了,不得已轉身,那邊唐堯媽媽已經跑過來了,玉玦向人多的地方看一眼,孔澤瞿依舊背對她。

唐堯媽媽是個熱情極了的人,可愛非常,玉玦老早就見過了,也是很久沒見,這回見了照舊很熱情,挽著玉玦胳膊往回走,得虧這個,玉玦才免去一個人頂著所有人視線望去走的壓力。

“二妞,就說翹翹是個好孩子,給媽當兒媳婦是最好的了,看看,看看是不是越長越好看。”

“媽,人家都有主了。”唐堯翻著眼睛說話,這麼多人他媽又叫他小名兒。。

“是是,我知道,這位聞先生也是很配翹翹的,看著就麵善,以後待我們孩子好好地昂。”

聞思修一陣點頭,周圍人就很是笑了一陣。

唐堯媽媽一通說,玉玦頭都不敢抬,方才唐夫人問她聞思修是誰的的時候她說了兩個人剛訂婚,唐夫人還一陣扼腕,因而就知道聞思修。

玉玦認識的人不很多,但是因了唐堯媽媽的緣故所有人都待她很友善,隻是這中間孔澤瞿一直看不出多少情緒,隻在說到聞思修的時候才朝這麵看了一眼,然後就徑自轉回去了。

☆、第55章 要娃(中)

他若是真的愛她了,她沒跟著他走,該是有多疼。疼的是她,誰都得不了的東西她得了她還不能拿,她該是有多疼,玉玦這會兒清清楚楚的感知到了。孔澤瞿大約是還是他,那麼個男人之於他重要的東西多了,男女之情什麼的排到後麵的後麵,都數不上數兒了,因而這會他依舊自若的站在人群中,腰身挺拔的仿佛長在天地間的古木,還依舊很健康很好看,清清冷冷的看著每個人。

如此玉玦就再沒看孔澤瞿一眼,拉著聞思修上了穆梁丘的車。看著前前後後長長的車隊,玉玦竟然生出了這不是個自己能參與進去的世界,前前後後坐在車裡的這些人,是這個國家最頂頭的那一層人,這樣的出行像是古代皇帝領著宗%e4%ba%b2近臣去郊遊度假一樣,排場極大,規格極高,一瞬間竟然有了陌生感。明明她從小也是在那尋常人上不去的山上長大的,明明這些人尋常裡也是見過的,明明也跟普通人一般無二,可這種陌生感到底是什麼,這種沒有丁點的歸屬感到底是什麼。

玉玦之前是有歸屬感的,不管怎麼樣,她的家就在那山上,西班牙的時候也是,母%e4%ba%b2經常來陪著她,可孔澤瞿那裡還是她認為的家,那會沒有父母,可是心裡認為總有個地方自己願意去,而且可以去。現在父母有了,但怎麼都生不出南洋是自己最後落腳的地方的感覺,而且那山上也再不能是自己家了。心不能安定,可又強自按照正常人的生活方式活著,玉玦也才二十歲,可她覺得自己仿佛已經走過了幾十年,看過了很多的迫不得已與造化弄人。

一上車玉玦本來一句話都不想說,就那麼安靜的看著外麵的雪景,寧馨大約是知道了些什麼,也就沒有多問她什麼,車上就隻有穆梁丘和聞思修說話的聲音。走了一陣子穆梁丘家小朋友醒來了,後座寬敞,玉玦就將孩子接了過來放自己%e8%85%bf上。穆赬盤也才三歲多點,可小孩兒小小年紀就故作老成,說出來的話大多老氣橫秋,總讓人失笑,玉玦因為赬盤兒的緣故心情明朗了起來,很愛看小孩兒皺著眉頭訓斥她什麼什麼不對的樣子,於是就老故意和小孩兒鬨,鬨騰了好一會兒,玉玦突然看著小孩兒怔住了。赬盤兒很像穆梁丘,若是孔澤瞿的孩子該也是很像他的吧,心裡一動,瞬間竟是生出了些急切,連鼻子都逼出了些汗,心跳的極快。㊣思㊣兔㊣在㊣線㊣閱㊣讀㊣

因為雪積得很深,一路上走走停停,等到了馬頭山的時候已經到下午時分了。除了開車的人多數人在車上都睡了會,隻有玉玦沒睡,一直和穆梁丘家的小孩兒玩,精神好的嚇人。

一行人來的這馬頭山,在北帝旁省一帶,這裡的山高山深,車開了好長時間才到了落腳的地方。因為離北帝很近,聽說是被誰買下了幾十年的使用權開發成了度假休閒的場所,沒有過多人工的痕跡,仍舊保持了大山原有的特色,隻修繕了幾座小彆墅,引了水電暖等基本生活用的就再沒有修建什麼了,就連這次說是滑雪的地方,也是沒有修雪道,隻標了哪裡能滑雪哪裡不能滑就沒了,保持了最原始的東西,反倒吸引了好些個人來。

這次一行人來也是因為這地兒隱秘人少,山大,老人孩子一家出來能走動的地方也多,空氣也好,所以就來了。

下車之後玉玦抱著赬盤兒一直沒撒手,連小孩兒撲騰著要自己走她也是不撒手,隻時不時的看小孩兒,然後兩隻眼睛黑亮黑亮,連寧馨都奇怪玉玦上車之前明明是沒什麼精神這會兒怎麼臉蛋都紅了起來。

“這次來著了吧,出來走走是不是挺好?”寧馨跟玉玦說,隻當玉玦在外麵心情好些了。

玉玦抱著小孩兒胡亂點頭,跟著寧馨往屋裡走,然後眼睛瞄見孔澤瞿往最那頭走去,玉玦磨蹭了幾步,看見孔澤瞿進了那頭最邊上的屋這才往屋裡走。邊走聽見懷裡的小孩兒跟她說“你是不是偷看我大伯。”連忙捂了小孩兒的嘴。

一家一座屋子,各自進屋之後活動就自行安排了。因為有小孩兒在,寧馨一進屋就張羅著開始做飯,玉玦去幫忙,隻總也不是這掉了就是那掉了,勺子鍋鏟一直響,最後被寧馨轟出來的時候玉玦坐在窗前看著外麵的雪山愣神,坐了好一會之後起身進屋,她想和聞思修說說話,可走了幾步又折回來了。這事兒誰都不能說,隻自己知道就好。

簡單吃了幾口之後一行人都穿戴好出門,說是出來玩兒的,老呆在屋裡哪裡像個玩兒的樣子。這小彆墅裡所有的雪具一應俱全,玉玦知道她想的事情急不來,隻有晚上才可能,於是也就暫時撇下這心思,隻穿戴好了和寧馨一起出門。一出門才發現能出來都出來了,滿山都是鮮明的顏色,所有人都玩兒上了,玉玦沒滑過雪,看著山上來回穿行的人一陣羨慕。她出去的那幾年裡嘗試乾過了所有之前沒乾過的,隻還沒有滑過雪,這時候也就想玩兒,拉著聞思修往山上走。至於心裡所想的事情,玉玦知道一點都不能急,趕自己走之前能乾成就好。

聞思修自然是會滑雪的,且滑的極好,教玉玦是綽綽有餘,隻是玉玦畢竟是剛學,加上平時又運動少,支撐不了幾米就摔倒,好在雪下的厚身上又穿了滑雪服,摔上幾下也問題不大。於是一時之間就隻看見玉玦這裡“咣當”那裡“咣當”,連帶著聞思修也這裡摔那裡摔,兩個人經常纏作一團在雪上亂滑,隻將聞思修連摔帶氣弄了個氣喘噓噓,最後從後麵抱著玉玦小兒學步一樣一點點在雪上挪。

這樣的光景旁人自然是能看見的,因為先前說了這兩人是未婚夫妻,況且兩個人都身姿修長容貌氣質上乘,旁人看見隻覺得登對,覺得這樣很好,然總有人看著這樣的光景礙眼不舒服。

這山是雷讓買下的,因而這次才來了這些人,隻旁人不知道雷讓是誰,來的這些個也多是家裡小輩和雷讓交好的,所以雷讓就混在這些人裡一起玩,出來的時候一眼就找見了聞思修,然後又看見了玉玦。因為山太高他看不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