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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角之宴 舍念念 4096 字 2個月前

己而愛,天劫我無力反抗,我承認,但是在這一層麵上不會承認我因為愛你而比你低一截。

啊哈,若是玉玦這番言辭叫孔澤瞿知道該是了不得了,該大發雷霆了,這人這時候心目中男女關係也是不平等的,女人就該依附男人,現實中的事情也就是這個樣子,從古至今!

好在玉玦心中所想的孔澤瞿不知道,他隻是很惱火玉玦竟敢當他麵摔門板,竟敢那麼的在廚房一個人笑,他和這位聞先生的談話是很好笑?還是他很好笑?真是反了,反了!

震驚孔澤瞿的不止這個,還有玉玦在灶台跟前熟練的切菜炒菜。他曾經想過經過了這麼長時間,那孩子也該長大了不少了,雖然時不時的會看到她的照片,看她一天比一天明朗,或者從穆梁丘那裡聽到她的近況,可是從來沒有立體的影像傳過來。這會兒那副模樣顯見著不是做了一天兩天,他從來沒想過讓她去做飯,那個時候寧可他做,也從來沒想過讓這孩子進過廚房,這時候她卻是已經這樣熟練了。

說不清楚什麼感覺,就像看陌生的景兒,裡麵的孩子熟悉又陌生,孔澤瞿垂了眼睛,覺得有誰偷走了他的時間。

聞思修在一旁默默打量孔澤瞿,這個男人真的長得極為出色,或者極為罕見,男人長了一雙那樣漂亮的眼睛,按在女人身上簡直就能勾魂奪魄。

聞思修本來有很多說的,可看出來孔澤瞿並沒有什麼心思說話,於是就住口了,兩個人就隻你一口我一口的沉默喝茶。玉玦在廚房偶爾看一下客廳的光景,見兩個大男人像是比賽一樣的喝茶水,於是也有點失笑,然後加快了做飯的動作。

“吃飯了。”玉玦喊了聲兒。

兩個男人同時移步,孔澤瞿已經坐到餐桌上,聞思修自己去拿碗筷幫忙盛飯。

玉玦看一眼坐在桌子上的孔澤瞿,覺得什麼都會變,這個男人若是變了,天可能會有個窟窿。

玉玦和聞思修兩人吃飯向來口味有些重,本來馬德裡的口味也是很重的,這兩人的飯桌上很少見清淡的味道,隻是今天卻是不一樣了,兩個重口味菜之間還放了個百合炒腰果,還放了碗牛骨湯,這還是玉玦翻空了冰箱才湊合炒出了這麼一個菜,牛骨湯也還是前幾天湊巧熬出來吃麵吃剩下的。

於是三個人就開始吃飯了,期間孔澤瞿看見玉玦夾了那菜裡的紅辣椒一口接一口的,自己不動聲色也夾了一小截辣椒,然後大口吃了一口米飯才梗著脖子咽下去,再是沒有碰那顏色重的菜,他吃了幾十年的飯,所有的調料都要少,菜也是有講究的搭,他原以為玉玦的口味和他是一樣的,如今在飯桌上竟是被又一驚。

“這位孔先生和你是什麼關係?”

飯吃了半天,聞思修才問玉玦,先前在客廳一直想問來著,說了幾句其他的就沒再說了,這會兒看飯桌上的菜明顯玉玦很是熟識這位了,於是終於開口。

玉玦看一眼孔澤瞿,看這人嘴%e5%94%87紅的驚人,於是無知覺的也%e8%88%94了%e8%88%94自己的嘴%e5%94%87,然後說“我小叔。”

孔澤瞿執著勺子喝湯呢,聽見這話,“哐啷”勺子把兒和碗沿兒碰出個清脆的聲音,頭都沒抬繼續喝自己的湯,無話可說,無可辯駁,然後覺得有些生氣。

覺得自己生氣的時候又生了更大的氣,因為他察覺了自己因為那仨字而生氣。

“原來是小叔。“聞思修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他是研究東方哲學兼東方禮儀的,雖然孔澤瞿看著年齡和他差不多,但是聞思修開始隨著玉玦一口一個小叔的叫孔澤瞿。

聞思修每叫一聲小叔,玉玦就飛快的看一眼孔澤瞿,然後看著孔澤瞿的臉慢慢黑到了底,最後終於麵無表情了,聞思修叫一聲兒,孔澤瞿就應一聲。雖然孔澤瞿比聞思修大了近十歲,可這人的年齡從來就是個數字,聞思修算是長得顯年輕的了,可孔澤瞿看上去和他差不多,於是就這麼兩個人在一個叫小叔一個應承中結束了晚餐。

期間玉玦低頭扒飯,被聞思修的一聲聲小叔憋得頭都不敢抬。

等飯吃完,聞思修自然站起來去洗碗,往常時候玉玦肯定會端了茶窩在沙發上看書,再不然發呆或者看錄像片兒,可今天卻總是磨磨蹭蹭的在廚房一直沒有出去,不時瞄一眼牆上掛著的表,見指針一格格的移動,恨不得將那指針拆下來。

時間一點點兒過去,孔澤瞿可能要走了,玉玦知道的。

在廚房不時偷瞄著客廳,見孔澤瞿終於站起來了,玉玦一瞬間著了大急,兩步走到客廳,孔澤瞿並沒有怎麼動,她卻是先一步站在了往門口走的地方,沉默的站著了。

孔澤瞿比玉玦要高出很多,這個時候玉玦垂了腦袋站著,於是後脖頸到肩膀窩兒的線條就漂亮無比了,明晃晃的燈光下,孔澤瞿從上往下看了一眼,然後彆眼,有時候不自知的美能將人的魂吸走。

孔澤瞿一動,玉玦著急,”小叔!”喊得聲兒不大,但挺清脆的,孔澤瞿聞言果然是不動了,隔了那麼點距離皺眉看玉玦。

“許玉玦!”這男人低聲喝,若是這時候那檀木條子在,玉玦知道她保準能挨上幾板子了,可這時候她哪能顧得上那些,孔澤瞿要走了,隔了四年才看見,看不見的時候也並沒有那麼想見,可如今見著人了,就覺得非要不能讓人走了,無論如何她是不願意就這麼讓孔澤瞿走了的,簡直真是著了大急,臉蛋都有點泛紅。

孔澤瞿擰著眉毛,這時候真是想好好兒將這孩子收拾一頓了,今天這些個真是將他氣了一番,那個小叔又是什麼鬼,今天還是第一回聽玉玦這麼說,說出來簡直跟故意氣他了一樣。

然到底四年沒見了,這個時候在這裡哪能發作,玉玦在西班牙的這些年裡,雖然吃穿用度他還是提供著,隻是再沒有教養了,話都沒說上一句,於是也終是沒有說什麼,隻是提了衣服,這是真的要走了。

孔澤瞿走了兩步,到了玉玦站著的位置,本來想摸摸玉玦的頭頂的,然忍住了,隻說“我走了,你好好兒。”至於說什麼時候讓玉玦回來之類的,他是沒有說的,他已經和玉玦家裡那邊打過招呼了,孩子他養大了,現在去了西班牙,家族的事情你們看著辦吧,能不能擔的起擔子自己也看著辦,要是覺得不行,趁早送個男孩兒來,要是覺得玉玦還能行,他再將人叫回來好好兒教導。

玉玦一瞬間就眼眶紅了,真的是泫然欲泣,低頭站著一點兒都不動彈。

“你不是長大了麼。”站了半天,孔澤瞿像是沒了辦法這麼說話,語氣無可奈何,像是有點疼哄的意思了。

於是玉玦真的就掉眼淚了,現在的她已經很少哭了,她突然覺得她就跟那些打了架的孩子一樣,臉被抓破了眼被打青了都沒哭,回家家裡人打罵也是不會認錯的,但隻要家人稍稍疼哄一下,就委屈了,就哭上了。

“你先彆走。”怎麼一瞬間就這麼委屈了,四年裡好像沒有掉過眼淚,這一回突然就眼淚多得不得了,抽噎的話都說不清楚。

“說什麼?”孔澤瞿沒聽清玉玦嗚嗚咽咽的說了啥,隻是瞬間被玉玦弄了個手足無措。

“我說你能先彆走麼!”玉玦抬頭,像是因為孔澤瞿沒聽清她先前說的話給氣著了,聲兒很大的說。

孔澤瞿簡直是目瞪口呆,這孩子真是,真是要反了!竟然對著他大喊大叫了!

不等他有什麼動作,手被攥上了!孔澤瞿低頭看攥著自己的那手,細白細白的手指扣著他的手,涼颼颼的像在他的手掌裡攥了一條蛇。

孔澤瞿一使力甩開那細白的手,撥開玉玦就要走,迫不及待的要走,眼看著事態好像超出了他的預計,孔澤瞿都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來西班牙。◎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冥冥之中他覺著這次來了一趟,四年的功夫好像白費了,事情又回到了原點,而且他有點控製不住了。

☆、第27章 哈哈

孔澤瞿撥開玉玦,真是開門要走了。

玉玦沒有再說什麼,哭聲也立馬止住了,因為她驚覺自己方才的舉動又像小時候的她了,竟然有了祈求的動作,才剛剛說自己除卻了其他輩分之類的問題和孔澤瞿是對等的關係,這會兒竟然有了那樣的動作,一瞬間理智回來的時候玉玦恨不能立馬去撞牆,無地自容,玉玦覺得自己掉眼淚也是羞、恥的。

孔澤瞿已經打開門了,出去的瞬間回身看玉玦,那孩子眼淚已經沒有了,眼睛水洗的一樣晴朗,看見自己看她了,就那麼直接的迎著他的眼睛上來,孔澤瞿轉身,走出了這屋。

玉玦沒有追上去,隻是看見聞思修在廚房門口看了老半天,一瞬間玉玦覺的自己不光丟人,還傷人,這屋裡還有彆人,這人和她一起住了四年,方才她到底乾了什麼?!

“對不起。”玉玦將眼淚完全擦乾淨,低頭對聞思修說。

聞思修沒有說話,隻是走過來攬了攬玉玦,他知道這些年她身邊永遠有男孩兒男人圍著,甚至住他們周圍的那些富豪們每次變著法兒的跟他打招呼問玉玦的事兒,隻是她從來沒有和哪個男人%e4%ba%b2近過。他還記著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的眼睛跟彆人說她受了傷,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受的分明是情傷。

聞思修一直猜測能讓她傷心的男人是誰,長成什麼樣子,今天終於見了,雖然玉玦說是小叔,隻是兩個人連姓都不一樣,方才玉玦又是那個模樣,於是聞思修也就知道了,方才兩人之間一來一回,誰都插不進去的樣子,於是他也就沒有出來。

“都會過去的。”聞思修%e5%90%bb了%e5%90%bb玉玦的頭頂,雖然他很好奇這兩人之間到底有什麼故事,隻是這時候顯然不是問的時機。每個人都有他的故事,他知道今天來的這個男人身上故事尤其多,甚至就拜訪個民居都有專門的保全人員,因了家裡的緣故,聞思修隻一眼就看見先前徘徊在他園子外麵的那些個人是受過特殊訓練的安保人員,大約是能猜出方才這男人的身份,隻是那人到底看著年輕了些。

被聞思修安慰,玉玦沒有再掉眼淚,隻是突然想起孔澤瞿那女人了,方才她那樣子,不光是讓聞思修傷心了,也傷了那女人,那女人多麼無辜,她險些竟是做出了那樣不光明也不光彩的事情。

玉玦自認自己不是什麼大良大善之人,也沒有慧根,也沒有佛性,就是一個尋常人,因為孔澤瞿最終讓那個女人跟了他,她再去嫉恨或者詛咒那女人,這簡直是荒唐的。若說沒有一點點情緒,那是不可能的,隻是她多知道孔澤瞿,於是也就沒有怨恨彆人的任何理由。

理智總是先一步情感的,這是孔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