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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東西是一抬冰棺,裡麵的人被冰蓋擋著看不清晰,但看得出是個女人。

“你過來,讓你母%e4%ba%b2看看你長大的樣子。”司璋把司承炎拽到冰棺麵前,手掌輕柔地放在冰蓋上:“零落,小炎來看你了,他長大了,像你。”

☆、第54章 仇人之子

仲晚抬頭看著眼前高聳的寫字樓:“這就是城主府?”這可是比亭台樓閣什麼的難潛入多了:“滕池,你在外麵等我。”

滕池是縢川留在青城的負責人,也是把自己死去弟弟的身份交給縢川的人。他帶著這個看上去還太年輕的女孩兒一路走到城主府,雖然不想質疑縢川的決定,但是……真的要讓這個瘦弱的妹子自己上去?作為一個有風度的好青年,當然不能。

“那個……仲晚是吧,你看看這個地方,起碼有……我看看,一二三四五六七,少說有40層。就算你能輕鬆進去,你能找到司承炎那死小子在哪兒?”

仲晚收回仰起的頭,轉身看向滕池:“加上你就能找到?”

滕池語結地聳了聳肩,眼神左右飄著:“我……進不去!不然也用不著通知川少。”

“所以……”仲晚抬頭看了眼三十三層飄出油煙的窗戶:“我讓你等在外麵。”

“嘿你這小姑娘怎麼這麼……哇哦~!”滕池抬頭吃驚地張著嘴,對著似乎踩著空氣跳上三十三層的齊仲晚揮了揮手:“一路順風。”

仲晚攀上窗戶,用植物異能在牆上弄了個持久些的立足點,小心地觀察裡麵的狀況。這似乎是一個大廚房,廚師和助手加起來少說也有二十多號人,哪怕是用最快的速度殺了他們,也不能保證不引人注意。

“看來這裡不適合進去。”腳下植物失去異能快速枯萎風化,仲晚旋身繞過窗戶,踏空直接登上了屋頂。

屋頂不小,足有上千坪,被做成了高層花園。仲晚藏在一叢低矮灌木內側,用李然探測的辦法查探著周圍的情況。雖然不能像李然的探測那麼細致清晰,但對現在的她來說,知道哪些地方有人,也就夠了。

幸運的是,她所能探測的百米之內,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不幸的是,僅憑耳朵她都能聽到兩百米之外喊打喊殺的聲音。不幸中的不幸,她所能看到和探查到的地方,都沒有出口。十分鐘後,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兒跌進仲晚的懷裡,衝著她噓了一聲,指了指外麵還在搜查的人。

仲晚看了眼朝這邊越來越近的搜查者,壓下想把她扔去的衝動,低聲問:“他們有多少人?身手如何?”

女孩兒揚起肉嘟嘟的可愛笑臉,伸出四根手指:“四個人,戰五渣。連抓我都要這麼久。”

“等你不用逃跑了再去藐視他們。”仲晚說完便隱藏在暗處潛行而去,迅速地將幾人撂倒後回到了原地,用危險的眼神看著她。她不是什麼連小孩都不放過的殺人狂魔,但把她控製在這裡還是有必要的,畢竟她是要去救人,不是做客。

“謝謝你漂亮姐姐!你真是個好人!唉喲!”女孩兒傻愣愣地想要撲到她身上,還沒近身就被一巴掌呼在額頭,拍得她往後一跌。

“我不是救你,隻是順道除了他們,現在輪到你了。”仲晚伸手,剛準備用植物異能把她綁起來,這小丫頭又蹦上來抱著她的腰。

“漂亮姐姐你放心吧,我不會給你惹麻煩的。”小丫頭眨了眨眼睛:“你是來找承炎哥哥的嗎?我知道他被關在哪裡。”

“哦?”仲晚臉上笑著,心裡卻更是警惕:“你怎麼就知道我是來找他的。”

“你身上有承川哥哥的味道啊。”她抱著仲晚猛地嗅了嗅,抬頭咧嘴笑嘻嘻地:“還是新鮮的。”

仲晚腦袋裡突然劃過小時候去農家,仲宇撿了%e9%b8%a1蛋給她看:“姐姐,%e9%b8%a1蛋上麵有屎哦,還是新鮮的呢!”

抽了抽嘴角,又把她的腦袋推開,挑眉問:“那些人為什麼追你?”

“哦,這個花園是城主私屬的,我隻是好奇上來看看嘛,他們就這麼喊打喊殺的,真是!”女孩兒很是不爽地踢了被仲晚埋得隻剩個腦袋的幾人,鍥而不舍地撲在仲晚腰上掛著:“漂亮姐姐,我們去找承炎哥哥吧,他被抓進來好久了。”

仲晚無奈地戳了戳她的腦袋:“你先下來!”

“哦……”

仲晚看著她突然變得委委屈屈的小肉臉,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你叫什麼?”

“漂亮姐姐,我叫澄澄!”

仲晚彎腰盯著她的眼睛,警告道:“帶我去找司承炎,如果半路發現你耍花樣,我會讓你死得很慘,明白嗎!”

“知道了,和承炎哥哥一樣愛威脅人!”澄澄撇了撇嘴,拉著仲晚往花園出口走:“你一會兒跟著我就行了,不要說話不要鬆開我的手,他們就看不見你了。”

“你是異能者?”仲晚猜測著:“該不會是隱身這麼特異的異能吧。”

“噓,都說了不要說話了,漂亮姐姐你比承炎哥哥還要笨啊!”

“……”

‘笨蛋’司承炎對母%e4%ba%b2的印象其實並不深刻,他隻記得她愛穿淺色的衣服,妝容淡雅。她不常來看他和大哥,但每次來的時候都笑得溫暖,她的眼睛會彎成兩條縫。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司承炎都覺得並不漂亮的媽媽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但實際上,自從八歲那年知道了她死去的消息,她的臉就開始模糊了,司承炎以為自己終有一天會徹底忘記她的樣子,卻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見到了她。可是,爸爸為什麼要叫她零落?

司璋打開棺蓋,小心翼翼地摸著她的額頭:“零落,好不容易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我準備了你喜歡的飯菜,起來吃一點,好不好?”

司璋說完便認真地看著她,似乎在等待她的回應。司承炎驚詫地看著,感到身上的精神壓製稍稍緩解,猶豫著開口:“爸,你……在做什麼?”

“小炎,來,叫你媽媽起床,零落最喜歡你,你叫她肯定會起來的。”司璋的樣子越來越不對勁,一手溫柔地握著零落冰涼的手,一手用力地扯過司承炎:“快,你不是也很久沒見過媽媽了?”

司承炎猶豫地看了看父%e4%ba%b2明顯不正常的精神狀態,又看了看在冰棺裡容貌一如當初的母%e4%ba%b2。即使這狀況有些詭異,他還是跪在了冰棺一旁,猶豫著伸手觸了觸她的臉,指尖的溫軟霎時讓他濕了眼眶。當初母%e4%ba%b2去世的時候,他連她最後一麵都沒見上。他一直以為,是父%e4%ba%b2不愛她,所以連一個體麵的葬禮都沒有給她。

但現在看來並不是這麼回事,父%e4%ba%b2不止是愛,而且還為愛成魔了。

“媽媽,我……我是小炎。”

冰棺裡的屍體自然不會回答這父子二人,司璋卻在她身邊等了許久才放回她的手,直起身惋惜道:“看來你還是想多睡一會兒,我們不吵你了,你好好睡。”

司璋拉起司承炎,將棺蓋蓋好。桌子就在冰棺旁邊,上麵擺著酒菜,司承炎不知道那些是不是媽媽愛吃的,但肯定不是他愛吃的。說起來,司璋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他和大哥愛吃什麼,要不是每年他們都會去城主府吃團圓飯,他可能連他們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來,小炎,陪爸爸喝一杯。”司璋給他倒上酒:“我們一家三口自從……”司璋頓了頓,艱難地咽下她死去的事實:“已經好幾年沒有一起吃過飯了。”

“以前不止三個人,還有大哥!”

司璋壓抑著怒氣:“小炎,我不想在你媽媽麵前對你發火,你沒有什麼大哥。”◢思◢兔◢在◢線◢閱◢讀◢

承炎那裡是凶兩下就會乖乖聽話的孩子,除非用武力壓製,否則叛逆期的孩子對家人向來是無所顧忌地。況且父%e4%ba%b2和哥哥冰釋前嫌,是他最想要實現的願望。“媽媽疼大哥更超過疼我,你要是真的這麼愛媽媽,就不該追殺她最疼愛的兒子!”

司璋突然伸手鉗住承炎的脖子,拖到自己眼前,麵容變得危險猙獰:“我再說最後一次,他不是我的兒子,更不是你媽媽的兒子!他是仇家之子!”

大哥是……仇人的兒子?怎麼可能?承炎擋開他的手:“你少騙我,媽媽每次來看我們都是先問大哥,連她的勢力都一並給了大哥,我是被大哥帶大的!不是你!”

司璋激動的情緒突然平複下來,喝了一杯酒:“小炎,你母%e4%ba%b2離開你們的時候,他是怎麼告訴你的?生病?”

司承炎懷疑地看向他,不明白這和大哥的身份有什麼關係:“大哥說媽媽是異能者,異能者生病都是很危險的,很難救過來。”

“嗬嗬,生病?整個華國每年死於疾病的異能者,不超過百人,你以為你母%e4%ba%b2這麼倒黴,偏偏成了這個百人之一?”司璋笑得傷痛,拍了拍自己唯一兒子的肩膀:“我來告訴你,你母%e4%ba%b2不叫楊玲,她叫零落。她也不是死於疾病,而是暗殺!”

暗……殺?

司承炎不理解地搖頭:“為什麼?因為……你是城主?”

“城主?”司璋笑:“嗬,對,因為我隻是一個城主,一個連自己愛的女人都保不住的城主。”他說著又開始不正常地喃喃自語:“是我對不起零落,我說過要保護她,我答應過要救她的。但是她死了……死在我懷裡……我看著她死的,眼睜睜地,看著她死的。嗬,哈哈哈,我看著她死的,看著她死的!”

“爸?爸爸!”司承炎看著他越發發狂,把桌上的東西都掀了下去,忙站起來捉住他的雙手。可是清醒的司璋都能隨意掌握他的生死,何況是癲狂後的司璋。眼看著抓不住他,司承炎看了眼身旁的冰棺,一腳踢開了棺蓋。

“爸你醒醒,媽媽在這裡,你看看她,零落,零落在這裡。”

“零落……零落……”司璋突然%e8%84%b1了力似的坐在了冰棺旁邊,看著棺裡的人小聲地念叨著:“我殺不了他……我會給你報仇的,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一定會的。”

承炎越聽越是頭暈:“到底是誰殺了媽媽?為什麼你殺不了他?”

“……”

司璋突然靜默如一尊石像,像是在想些什麼,承炎輕輕地推了推他:“爸,你聽見了嗎?”

司璋轉頭,臉上的有太多情緒堆砌,悲痛、自責、懊悔、憤恨:“池家,都城池家。”

“池家的誰?”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沒用,我對不起零落,我沒用,我對不起零落,我沒用……”

“……”

司承炎看著父%e4%ba%b2不斷地重複著,無奈地垂下了手,大哥說的對,他已經瘋了。他站起身,一步兩回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