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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過一個弟弟……”

☆、第40章 縢川的故事(下)

魯婷看了眼在訓練場的眾人,恨恨地轉身,這個隊裡的男人都怎麼回事,彆說迷戀,就連一點對待美人該有的特殊對待都沒有。除了一開始的驚豔,就當她隻是眾多普通女人中的一個而已,甚至還比不上那個男人婆羅衣,和齊仲晚那個整天把臉埋在頭發裡的小丫頭。

剛進帳篷魯婷便敏銳地停了下來,揮手間,一股無形的波動籠罩開來。她身上的清純逐漸被妖冶所取代,旋身坐在帳篷裡唯一的木板床上。

聲音婉轉地:“出來吧。”

“大小姐,看來您這次遇上了麻煩。”一個男人從角落的陰影裡走出來,紳士的站姿,眼角含笑地。

魯婷的眼角上挑,嘴上笑著,眼裡卻沒有任何高興的神色:“麻煩隻是一時,我會完成任務,不勞大管家操心。”

“不敢。”男人貌似恭敬地微微彎腰,抬首時眼裡是顯而易見的警告:“我隻是來給大小姐傳句話,族長讓您新年前回家。務必!”

魯婷臉上的笑冷了冷,新年可沒有幾天了,看來她這次出來的時間太久,老爺子等得不耐煩了。

“我知道了。”

“祝您早日成功。”男人彎腰說完,下一個瞬間便消失在她麵前。

魯婷懊惱地咬著嘴%e5%94%87,輕聲自語道:“看來隻能換個方式了。”

隻是誰都沒有注意到,訓練場上有一雙眼睛,在男人離開時不易察覺地瞟向了那個方向。

……

被惦記的縢川此時隻是靜靜地看向齊仲晚,看著她說起弟弟時眼裡真實的思念和%e4%ba%b2情。

“當哥哥姐姐的,總是喜歡犯一個錯誤——自以為是。自以為是為他著想,自以為為他選擇了最好的人生,自以為他是孩子。我們總是忘了,我們隻是凡人,也會犯錯。”齊仲晚看著夜空的臉轉向他,真摯地:“縢川,我不知道你和司璋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司承炎有權利知道真相,最起碼的,你應該讓他知道事情並不是他想的那樣。”

“……”縢川的臉色有些沉重:“我必須保護承炎。”

“保護不應該基於誤會,司承炎走的時候說要去爭城主的位置,狀態很糟。”齊仲晚激動地說完,深吸了一口氣:“如果當初我沒有以保護弟弟為理由放任那個誤會,我父母或許就不會死。我隻是不希望你們和我們一樣,造成一些不可挽回的後果。”

縢川沉默,仰頭喝光了瓶裡的酒,緩緩道:“……我不是司璋的兒子。”

不是他兒子才正常吧,%e4%ba%b2爹追殺%e4%ba%b2生子什麼的才叫變態。

“我和承炎從小就住在彆院,從來都不知道父愛是何物,就連母%e4%ba%b2,也隻是偶爾來看看我們。十歲那年,母%e4%ba%b2突然被殺了,那天是新年,我和承炎照著慣例在主宅和他們一同吃飯。我趕到房間的時候隻看見她倒在血裡,而司璋,卻坐在她的屍體邊叫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齊仲晚啞然,這意思,是司璋殺了自己的結發妻子?

“一年以後,我偷聽到自己不是司璋的孩子。再後來,司璋就開始追殺我,不顧一切的,把整個青城攪得天翻地覆。如果不是母%e4%ba%b2六歲那年就交給我一批心腹,讓我學會培養自己的勢力,我早就死透了。”縢川把手裡的酒壺扔在一邊:“對我來說,司璋隻是一個和我沒有血緣關係的男人。但對承炎,他始終都是父%e4%ba%b2。”

“或許……你不需要說得這麼清楚。隻需要給他一點關注,不要讓他迷失自己。”齊仲晚儘量讓氣氛不要沉浸在沉重的悲傷裡:“順帶一提,正在叛逆期的小孩可是沒有太多道理可講的。”

“順帶一提,承炎比你要大上兩個月。”縢川剛剛還悲傷彌漫的臉上,突然出現了狐狸般的狡黠神情:“還是說,你連年齡都是假的,嗯?”

“呃。”齊仲晚語結,她沒有說出什麼露馬腳的話才對,大哥給她的身份本來就是小家族裡一個父母雙亡的女孩,連弟弟也確實是曾經有過。

“很吃驚?從在拍賣會,你說傳信給我是因為聽到承炎要對我不利開始,我就懷疑你了。你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我被追殺,卻不知道更深的信息,比如我們兄弟之間的關係。”縢川緩緩解釋,轉而篤定地道:“你是冷家的人。”

“……”齊仲晚這一刻隻覺得她不用和縢川為敵,命運對她真是厚待。

縢川看著她的表情笑:“不用緊張。冷家既然要用我,自然要先派人打探,比起彆人,我更希望是你。”

齊仲晚鬆了口氣,看來還不知道她就是那個足不出戶的四小姐。但是從那麼少的信息就知道她是出自冷家,這個縢川,也夠變態的了。“萬一,我是來監視你的呢?”

縢川充滿酒氣的臉湊到她跟前,呼吸間帶著的酒香暖烘烘地拂過她的鼻端:“沒人會用你這麼愛管閒事的人,去做監視這種需要隱藏自己的活兒。換言之,你不夠聰明,單純。”

齊仲晚愣了愣,突然笑了。

好久好久,沒有人說她是個不夠聰明又單純的小丫頭了。久到她自己都不記得,她原本的本性是什麼,久到她已經習慣去做那個想太多的齊董事長,把那個被培養出來的自己當成了真正的自己。

☆、第41章

一片漆黑的地下訓練場,小小的齊仲晚在鋼筋水泥搭建的障礙中穿梭著,如黑暗中的鬼魅。從起點到終點,當地下的燈光亮起,站在一旁的中年人平靜地按下手中的計時器,看著眼前還隻到他腰間氣喘籲籲的小女孩。

“慢了3秒,你沒有專心。”

小仲晚抹去臉上的汗珠,咬著%e5%94%87不說話。

中年人歎了口氣:“你父母在會客廳,去吧。”

“真的?謝謝二師父!”

她跑到前廳,見著父母一臉凝重地和大師父在說著什麼,懂事地停住腳步,等在了門口。

“或許她很會讀書,但對於那些陰謀細節她不夠聰明,仲晚的思考方式太單純,不適合做殺手。”這是母%e4%ba%b2的聲音。

“沒有人是天生的,訓練得當,她也可以變得狠心,變得冷靜。”這是大師父的聲音。

“可是……”這是爸爸的聲音。

“不是仲晚,就是仲宇,你們來選。”

“爸爸,媽媽。大師父……”十二歲的齊仲晚走進去,像是宣誓一般神聖嚴肅:“我會專心訓練,不要讓弟弟來這裡。”

……

齊仲晚睜開眼,看著帳篷頂端眨了眨眼,微微勾起%e5%94%87角。她已經,不用再專心在如何冷靜,如何警惕著所有人,如何判斷陰謀和巧合。這裡有傾儘全力保護她的家人,有並肩作戰的夥伴。

“仲晚!”

羅衣的喊聲和外麵的嘈雜把她拉回了現實,過幾天就是新年,縢隊長開了金口帶著大家出去聚聚。迅速地收拾好自己,仲晚一出帳篷便見著羅衣穿著一套運動服,歡快地衝她招手。

“就差你了。”羅衣拉過她就往車裡塞,探出頭衝著前麵的車子喊道:“隊長,人齊了。”

“羅衣姐,我們去哪兒,龍潭鎮?”她記得龍潭鎮是離這裡最近的鎮子。

羅衣撇嘴:“那兒有什麼可玩的,我們去二分城。”

二分城嚴格說來並不是一座城,它是從都城外城分割出來的一處特殊地帶。如果一定要形容,二分城是個娛樂之城,也是個罪惡之城。整個華國最奢靡,最炫目,最肮臟的地方,都在這裡。

與二分城的名氣相對的,自然是它頗高的消費。仲晚靠在車椅背上,微閉著眼睛:“隊長夠闊綽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不是隊長,今天的活動是魯婷安排的。”

“魯婷?”齊仲晚睜開眼問道。

羅衣大咧咧地回答道:“說是準備走了,要感謝我們這段時間的照顧。喂,我現在才知道這小美人這麼有錢,嘖,我們隊長還真是定力非凡呐。”

齊仲晚點頭算是應和,心底掠過一絲不安。最近好像突然多了一種類似第六感一般的預感,影響著她的判斷力。而對於魯婷,隨著時間的流逝,那種危險感便愈加強烈。問題是,如果這個預感是真的,她打算做什麼?

半天之後,一行人終於抵達二分城,齊仲晚也終於見到了前一輛車裡,膩在縢川身邊的魯婷。不同於其他人下車後的歡呼,縢川冷著臉和魯婷走在最前麵,齊仲晚心事重重地把同樣表情很無奈的蠻錦拉到了最後。

“嗯,我臉色不好是因為縢川那個油鹽不進的家夥,你臉色這麼難看是為什麼?”蠻錦偏頭小聲問。

齊仲晚整理了下臉上的表情,恢複了笑臉狀似輕鬆的:“你在為他選老婆前,有沒有查過這個女人的底細?”

蠻錦看了她一眼,笑道:“現在才吃醋會不會晚了點?”看到她眼神有點危險立刻轉到認真模式:“當然查過,怎麼?你覺得她有問題。”

仲晚搖頭:“不知道……不論如何,你最好看著她和縢川,我總覺得今天會出事。”

蠻錦搖搖手裡的扇子,調侃著:“我倒希望出點什麼事。嗯,你們喝過一次酒以後還真是關心對方呢,他讓我今天看著你,你又讓我看著他。那麼……我該聽誰的?”

仲晚笑著伸手到他臂彎裡:“一起盯著他們不就行了。快走,我們要掉隊了。”

仲晚的心思在魯婷身上沒有注意,蠻錦卻是看到,縢川回頭看見兩人挽在一起的手臂時微微皺起的眉。無奈地垂首歎氣,縢川的心思看來已經拉不回了,可是旁邊這個齊仲晚,顯然都沒有察覺到他對她的那點特殊。

即便縢川真能克服自己心裡的陰影,要得到愛情這種東西,看來還有個艱巨的過程。

……

冷冽在自己的書房裡忙成一團亂麻。

“二少爺。”

“說說說。”他指著進來的冷懸,眼睛還是看著桌上的一堆文件。

“魯婷,確實有很大的問題。”冷懸把手上的資料遞給冷冽,繼續解釋道:“她最近的計劃很有可能威脅到我們,是關於縢川的。”

冷冽快速地翻閱起手上的資料,眉頭越皺越緊:“哼,魯家,真是齷齪至極。可惜,他們這次惹錯了人。”

☆、第42章

“呃,這裡……該不會是……傳說中的……青樓……吧。”

坐在二樓的隔間裡,齊仲晚語結地看著樓下的異能者們抱著的侍女,這氣氛怎麼漸漸地有些不對了呢?這個叫清雅的地方,怎麼看都是個很有格調的青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