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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頭:“自打認識我開始,你就知道我是乾什麼的,三年了你終於不放心了?你這是才看到一回呢,是不是想你沒看見的時候還指不定有什麼事兒發生?”

傅迷薇一想就知道衛斯閒說的“不放心”是什麼意思,都說女人多疑,但是男人一旦疑神疑鬼起來,可也不遑多讓。

衛斯閒無言以對,傅迷薇說的對,也說的不對,他一時想不到該如何開釋這件事。

“找能讓你安心的人去呀!”夜色中,她的雙眸像是熊熊燃燒的火焰。

但他就想當撲火的飛蛾。

衛斯閒索性用力將她一拉,然後雙臂合緊,將她死死抱在懷中:“彆跟我挑刺兒,你該知道我不是懷疑你什麼,我就是怕!”

傅迷薇動彈不得。衛斯閒摟緊了她:“就算你對彆人沒意思,可也難保彆人對你沒有意思,就方才那個國卿……我擺明了是圖謀不軌,彆說你看不出來……我最怕的是這個你知道嗎?”

傅迷薇沉默了會兒:“你把國卿當藍婷了?我跟他可不是青梅竹馬。”

衛斯閒緩緩鬆開她:“薇薇,不然我們結婚吧?”

傅迷薇吃了一驚:“什麼?”

夜將要完全接管這個世界,於這綿延仿佛沒有儘頭的長路上,街燈閃爍的路邊,兩道人影麵對麵站著,良久之後,有一聲尖叫響起,女子跳起來,張手抱住了對麵的那個人。

他呆了呆,然後急忙環住她的腰,兩個人都笑起來。

這簡單,豐盈,仿佛能夠永恒存在、卻又如流星般璀璨的幸福。

這天晚上有夜戲,傅迷薇練習多日的太極終於要一展所成。

跟衛斯閒吃了飯後,七點半鐘到片場化了妝,武指又重說了一遍打鬥的流程,幾個主角聚在一起簡單比劃了一番。

傅迷薇精神抖擻,這是她首度跟女主角鬥拳腳功夫,而且全程%e4%ba%b2自上絕無替身,臨陣還是有些小小緊張。

巴導打量了會她的妝:“今晚上的狀態不錯啊。”

傅迷薇臉紅,笑說:“是嗎,我每天都這樣兒啊。”

“是不是有什麼好事兒啊?”巴導看著她眼中掩飾不住的喜色。

傅迷薇笑%e5%90%9f%e5%90%9f地:“明兒再跟您說。”

回身的時候看到國卿在旁邊不遠處,看著她欲言又止,傅迷薇本來想跟他打個招呼,忽然想起衛斯閒的話,便隻向他一笑,若無其事地轉開頭去。

傅迷薇心中藏著一個喜悅的秘密。

——她要結婚了,是的,她要結婚了,就在衛斯閒於街頭有些任性地說出這個建議之後,她居然也更任性地答應了。

是啊,沒有什麼理由可以不答應,她願意跟他一起走上共約此生的坦途。

喜悅像是巨大的星星,在夜色中燦爛的耀眼,她整個人籠罩在巨大的歡悅之中,耳畔仿佛能聽見白鴿展翅飛過天空,以及結婚奏鳴曲響起的聲音。

於是當被女主角不慎一拳擊中臉頰的時候,傅迷薇覺得有一股痛散開,牽引的心臟銳疼,整個人猝不及防往側麵倒去,撲在茶幾上……但就在倒下的瞬間,她的眼前群星飛舞中,仍舊能看到那漫天飛舞的花瓣,以及雪白色的婚紗……真是美極。

其中,是國卿忽然出現的臉,雙眉緊皺嘴%e5%94%87翕動,他在叫她的名,可是轟然的耳鳴中,傅迷薇一時什麼也聽不見。

第19章 辣手摧花

焦急的呼喚聲此起彼伏,傅迷薇卻聽不見。

她躺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眼前許多張臉,時而重疊,時而分開,場景些許魔幻。

多了有一會兒,聽力才漸漸恢複,聽到如潮般的喚聲,傅迷薇張了張嘴:“沒事……”

巴導跟國卿一左一右,國卿將她抱住:“薇薇姐,你嚇死人了……都流血了。”

傅迷薇這才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破相了嗎?”

國卿仔細看看:“這倒沒有。”

傅迷薇鬆了口氣:“那就沒事。”

女主角不停道歉,巴導建議:“保險起見,還是去醫院看看。”

“不用啦導演,”傅迷薇站起身來,頭還有點暈,稍微鎮定了一下:“我覺著還好。”

“你這都站不穩了!”國卿著急。

傅迷薇笑:“小傷而已,小意思。”

劇組的眾人跟傅迷薇相處也有段日子了,今日才算徹底對她改變感觀,這樣的演員,肯下苦功,絲毫也不嬌氣,光是這敬業的態度就已惹人喜歡。

“真對不起薇薇姐,”女主角也勸:“還是聽導演的,去醫院看看吧……”

這是同組以來,她頭一次稱呼傅迷薇“薇薇姐”,之前都是十分客氣的“傅姐”。

傅迷薇很快恢複,元氣滿滿:“打得這麼好,趁機一鼓作氣拍完了唄?我怕改天我又要重新記招式了。”

這樣的夜間戲,不是一個人的事兒,要安排場景操練人馬,起碼要勞動百多號人,如果一停工,所有人必然又要多一個加班夜。

大家夥都十分感動,尤其是看著這樣人麵桃花的臉,%e5%94%87角破了微微腫起,還有血跡,因為太美,這份反差的淒慘則更觸目驚心些。

好感度直線狂飆。

傅迷薇卻全然不覺,或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讓她什麼難關也能過。

這一場打戲,雙美爭豔,打得霸氣爽利,又美輪美奐,隻是苦了兩位主角,傅迷薇的手腕都青腫了,女主角也不慎碰傷了%e8%85%bf,幸好大家齊心協力,並沒有人抱怨退縮,反而迎難而上,過了淩晨,這“鴻門宴”的重頭打戲總算完美完成。

連挑剔的巴導都連連點頭。

傅迷薇卸妝的時候,女主角特意來探望慰問,傅迷薇知道她因無意傷人心中不安,反而安慰。

女主角出門後,忍不住對助理歎:“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麵,差點有眼不識金鑲玉。”

助理明白她的意思:“可不是麼?還以為她真的跟傳說的那樣……沒想到竟然是個爽氣痛快的人,真是不看不知道。”

“大概都是以訛傳訛,害得我也以有色眼鏡看人,真是慚愧。”

“誰不是這樣呢?隻不過以薇薇姐這拚勁兒,早該紅了的……”

女主角欲言又止,若要在這圈裡走的長又爆紅,除了絕佳的運氣外,自然還有更多因素在內。

兩人去後,國卿慢慢地轉出來,走到化妝間門口,探頭進去。

傅迷薇正盯著鏡子在擦嘴角的傷,滿意地喃喃:“還好,老天還是厚待我的,隻破了點皮。”

國卿聽了,不由就歎息:“你真不去醫院啊?”

傅迷薇發現他,理所當然地搖頭。

國卿索性坐了,湊近看傅迷薇,試探著問:“薇薇姐,你今晚好像有些不一樣……發生什麼了嗎?”

傅迷薇咕地一笑,卻牽動嘴角傷處,於是笑容便扭曲起來,手攏著嘴%e5%94%87,嘶嘶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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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看看!”國卿忙把她的手拉開,歪頭靠近傷處,卻見%e5%94%87色嫣紅,微微腫著,不由地讓他想起傍晚那個不期而至的%e4%ba%b2%e5%90%bb。

一刻意亂情迷。

傅迷薇吸了兩口冷氣,忽覺國卿還握著自己手呢,忙抽離:“都說了沒事了,哼……哼哼,明天再給你說吧。”不敢再大聲笑,便隻微哼。

國卿見她一臉秘密的模樣,半真半假地:“薇薇姐,你弄得我的心都癢癢了。”

傅迷薇伸手過去,左右開弓,狠狠揪住他的臉,瞪著眼睛咬牙切齒:“你說什麼?沒大沒小的,你再說一句試試,傍晚的仇我可還沒報呢!”

她用了力,揪得國卿的臉變了形,原本清俊的小生臉活生生變作大餅臉,粉絲見了必然心碎。

國卿吐字不清地求饒:“薇薇姐,手下留情……”

傅迷薇這才鬆開手,又意猶未儘地在他的臉上拍了兩下,讚美:“小子不錯啊,看得出沒有整容。”

國卿撫著臉,哭笑不得:“像你這樣辣手摧花,我不想整也得去整了。”

傅迷薇笑:“知道厲害就好,可彆招惹我啊……”

她雖然不覺得跟國卿口頭上開開玩笑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但衛斯閒很不喜歡……而且她隱隱也覺得,國卿這小子仿佛有些動機不純,得把他的念頭掐死在萌芽期。

傅迷薇猶豫了一下,心想倒不如把好事近的消息跟國卿攤牌……正在這時,有人自門口衝進來:“薇薇!”

傅迷薇心頭一涼,雖然沒做虧心事,仍是從椅子上一跳而起:“你怎麼來了?”又看國卿,“你聽我說我們……”

果然關心則亂,差點要此地無銀三百兩。

衛斯閒看一眼她旁邊的國卿,卻並不做聲,隻拉住傅迷薇,將她從化妝間拽了出去。

國卿看著,生怕衛斯閒來意不善,就跟到門口,遙遙相看。

眼見衛斯閒拉了傅迷薇,遠遠離開工作人員,兩人對麵站著。衛斯閒麵色惶急,說了句什麼,傅迷薇臉色有些發白,整個人神情怔忪,衛斯閒握住她的手,又說了兩句,似是安撫。

傅迷薇點了點頭,衛斯閒忽地把她緊緊抱住,過了會兒才將她鬆開,最後他轉身,閃電般地消失於夜色之中。

國卿呆呆看著這一幕,本能地知道發生了什麼,眼見傅迷薇站在原地,冷冷地冬夜寒風吹起她的頭發,她的戲裝還沒換,單薄的衣裳擋不住寒氣,她縮起肩頭站著,身影看來是如此地孤單。

“薇薇姐,出什麼事兒了?”國卿鼓足勇氣,來到傅迷薇身旁。

她並不看他,隻是喃喃地說:“沒什麼,真的沒什麼。”

衛斯閒晚間接了個越洋電話,他在美國的母%e4%ba%b2古珠忽然突發心臟病入院,打電話的是保姆,十萬火急催他過去。

衛斯閒整個人慌了,第一反應是找傅迷薇,將事情向她草草解釋一遍後急急離去。

他並沒說會去多久,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他這樣倉促,都沒有給她出聲的時間,而這樣的大事,她又能說什麼呢?

次日傅迷薇接到小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