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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忽然又轉為疑惑,總覺得這臉色也忒真誠了,真誠的令人不安。

傅迷薇吹吹肉,又吃了一塊,淡定說:“你不是喜歡男銀嗎?”

國卿歎了口氣,是一臉“老子料得如此”:“我早知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我可喜歡狗狗了,”傅迷薇咂咂嘴,吃著肉思忖:“這陸老板如此風騷,你們……莫非……”

國卿的臉色像是吞了什麼八步催命散:“薇薇姐,你都讓我吃不下飯了。”

“彆諱疾忌醫嘛,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

國卿搖搖頭,自暴自棄地拎起酒瓶,一口氣喝了半瓶,他一拍桌子,瞪向傅迷薇:“薇薇姐,這麼說吧,——隻要你躺下,我會即刻讓你懷孕!”

傅迷薇咂吧著肉轉過頭去。

兩人吃了烤串,喝了啤酒,都有些半醉,傅迷薇醉得要厲害些,忽然格外想念衛斯閒,鬨著要回家。

恰好衛斯閒打了電話過來,傅迷薇接過電話,說著說著,忽地哭了起來,話語哽咽不清。

國卿對麵看著,聽她問衛斯閒“你到底怎麼想的,你是不是要離開我”,句子是經典的怨婦必用台詞。

心裡沒來由地有些難過,聽電話那頭衛斯閒驚慌追問傅迷薇在哪,傅迷薇卻是含糊說不明白,國卿抬手,把電話自她掌心取過來。

鎮定地對著那邊報出地址,電話那頭一陣空白,隔了會兒,衛斯閒才問:“請問你是誰?”

“薇薇姐的同事,算是後輩。”國卿笑,“你來接她吧。”

衛斯閒那邊即刻掛機,傅迷薇還執著地探出手來,終於把電話奪了回去,放在耳邊繼續碎碎念:“衛斯閒!你怎麼可以瞞著我那麼久,我心裡很難過你知道不知道?你跟那個女人到底什麼關係……你居然瞞著我!你敢……”

反反複複,念念叨叨,斷斷續續,卻把事情交代了個五六分。

這已經足夠了。

陸老板捧了壺茶上來,看傅迷薇趴在桌上,小聲問:“她是不是那個……”

“是。”國卿回答。

陸老板委屈:“我還沒說完呢。”

“都是。”國卿又答,看著傅迷薇,玩世不恭的臉上,難得地一片肅然正經。

衛斯閒來的快速,推開店門,放眼四看,一眼看到趴在桌邊的傅迷薇,身上還披著男式的黑色夾克。

第二眼,衛斯閒看到的是國卿,兩人目光相對,洋溢著烤肉跟孜然香氣的店內,祥和溫馨的空氣中似起了一陣無形地波動。

陸老板冷眼旁觀,此刻一拍國卿肩膀:“不比你差啊……挖牆腳尚未成功,同誌你仍需努力。”交代兩句,溜之大吉。

衛斯閒徑直走到桌旁,向著國卿一點頭:“你好,我來接薇薇。”

國卿“嗯”了聲:“薇薇姐好像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兒,有點醉了。”

傅迷薇從臂彎中拱起頭來:“小卿子,你說誰醉了!我現在身輕如燕!我還會如來神掌!”她舉起雙手,比來比去,是橫空摸魚的姿勢。

國卿欲笑而不能笑,衛斯閒臉色如冰,扶住傅迷薇肩膀:“薇薇,我來接你了。”他把國卿的外套取下搭在椅背上,將自己的棉服%e8%84%b1下來,裹在傅迷薇身上。

國卿不動聲色看著。

傅迷薇抖了抖,緩緩抬頭,目光迷離地看向衛斯閒:“你來了?”

衛斯閒臉色稍微緩和,將她半抱半拉,擁入懷中:“我們回家去了。”

“哦……”傅迷薇答應了聲,呆呆地隨著他往外而行,走了幾步,忽然雙手一甩:“不,我不回去!”

衛斯閒吃了一驚,沒想到她會忽然如此,見她腳步踉蹌,幾乎要跌倒,忙要上前將她拉住:“薇薇,彆鬨……”

“你對我不好,我不回去!回不去了!”傅迷薇大叫了聲,“衛斯閒,你變心了,變心了!”

淚自雙眼中滾滾落下,顯然傷心至極。

衛斯閒驚怔原地,竟無法反應。

傅迷薇卻步步後退,一個站不穩,往後倒去。幸好國卿眼疾手快,張手將她擁住。

傅迷薇未曾落地,整個人飄飄然,她閉上眼睛,複又睜開,見眼前虛幻縹緲,是天花板在旋轉,燈光如同星光,飛舞閃爍。

傅迷薇竟笑起來:“看吧,我會飛!身輕如燕!老師今天也誇過我呢……”

國卿看著她臉紅如火,雖然笑著,眼角卻仍沾著淚,那滴晶瑩剔透的淚,也像是印在了他的心上:“薇薇姐……”

話未說完,衛斯閒已走上前來,不由分說把傅迷薇手腕一拉,整個人拽了過去,緊緊摟住。

國卿微微一皺眉。

衛斯閒二話不說,把傅迷薇打橫抱起,往外就走。

國卿上前一步,卻又停了下來,雙手握拳,目送玻璃窗外,衛斯閒把傅迷薇送進車內,上車後急速離去。

衛斯閒不敢開快,隔一會兒,便停一停,回頭看看後座上的傅迷薇。起初她還在掙紮,胡亂叫嚷,漸漸地便停下來,仿佛睡著了。

衛斯閒略微放心,好歹開回居處,把傅迷薇抱出來,一路擁著上樓,中途遇到兩個鄰居,見狀都麵露愕然,衛斯閒也無瑕解釋什麼。

喝醉了的人最不能缺的是水,衛斯閒把傅迷薇放到沙發上,便去倒水來給她喝。不料傅迷薇緊閉雙?%e5%94%87,不肯張口,衛斯閒哄了兩句,她才喝了口水,但也因此略微清醒。

看著眼前人,傅迷薇愣愣喚:“衛斯閒?”

衛斯閒應了聲,單手在她臉上撫過:“覺得怎麼樣了?”

傅迷薇凝視著他,並不言語,眼中亮晶晶地:“我好困。”她嘀咕了句,便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重又睡了過去。

衛斯閒歎了口氣,用濕毛巾擦擦她的臉,脖頸,手腳,才小心翼翼地把人抱回床上。

將她的外套%e8%84%b1下,又解毛衣,這在平日隻是尋常的動作,此刻,衛斯閒的手卻一抖,腦中無端浮起在烤肉店內,傅迷薇那句“回不去了”。

他坐在床邊,望著傅迷薇睡著的臉,她睡得並不安穩,酒精的燒灼,外加情感的困擾,讓她縱然入睡,可眉心卻仍是皺起的,雙?%e5%94%87也微微張開,仿佛有千言萬語要說,卻又無聲。

衛斯閒伸手,手指輕輕地滑過傅迷薇的臉頰,下頜,最後落在她的%e5%94%87上。

刹那間,他又想起,跟傅迷薇同桌的那個男子。

那個人……光芒四射,竟讓向來淡定的他在那一刻也為之愣怔失神,那是個不輸於自己的男子,一個……潛在的勁敵。

雖然隻見一麵,毫無來由,但衛斯閒仍敏[gǎn]地察覺到,那個人,對傅迷薇有企圖。

他的心中,浮起了迫在眉睫的危機跟焦慮感。

傅迷薇仍睡得無知無覺,衛斯閒低頭,在她的櫻%e5%94%87上輕輕一%e5%90%bb。

傅迷薇略張了張口,%e5%94%87齒相碰,衛斯閒探出左手,拉開床頭櫃,裡頭靜靜地放著幾個“防禦物品”,他信手抓了一個,溫柔的%e5%90%bb下滑。

“薇薇……”衛斯閒呢喃喚著,萬千愛意於心頭攪動,蔓延全身。

但就在那刻,衛斯閒的心底,忽然間冒出一個不期而至的念頭,這念頭乍然出現,像是烏黑天際的一道電光,竟把他自己也嚇了一跳。

他皺起眉頭,目光閃爍不定。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第8章 歡喜對頭

睡到半夜,傅迷薇%e8%83%b8中翻湧,心頭一陣陣作惡,十分難受,還以為自己沉入夢中,正掙紮間,便聽耳畔有人喚:“薇薇!”

傅迷薇勉強睜開眼睛,看見床頭燈亮著,暖暖光影裡,是衛斯閒擔憂的眼神:“怎麼了?很難受嗎?”

“我……”傅迷薇張口,%e8%83%b8中那股翻湧之意卻阻不住,隻來得及身子一伏,便吐了出來。

屋內頓時有股刺鼻的酒精跟烤肉味彌漫開來,傅迷薇趴著身子,苟延殘喘,又吐了會兒才稍微安靜,她垂下眼皮,才發現是衛斯閒及時摟住了她,不然恐怕要摔到地上去。

衛斯閒半抱著傅迷薇,一手在她後心輕輕撫過:“好啦,吐出來就沒事啦。”溫和的安撫,全無任何不耐煩。

傅迷薇吸吸鼻子,眼淚鼻涕橫流,側側臉看衛斯閒,衛斯閒自床頭扯落紙巾,給她擦擦眼睛,又擦擦鼻子嘴,如保姆對待嬰兒。

“唔……”傅迷薇在喉嚨裡嘀咕了聲,又喃喃:“好難聞。”

衛斯閒小心把她放開,跳下床,取了一個盆來,又倒了杯溫水遞過來:“漱漱口。”

傅迷薇乖乖喝了口,吐在水盆裡。

衛斯閒見她不再吐,就又取了拖把來,把地上的穢物清理乾淨。

衛斯閒默默無聲清理的時候,傅迷薇就趴在床邊,睜著眼睛看他的一舉一動,一直到衛斯閒清理乾淨,重又回來。

“再喝點水。”他把杯子舉過來。

傅迷薇望著他:“我什麼時候回來的?”

“早就回來了。”衛斯閒波瀾不驚地說。

傅迷薇腦中依稀浮出許多淩亂影像,似真似假,飛舞漂浮,但此刻腦中混沌,無法分明,而衛斯閒什麼也不說,於是她並未出聲。

沉默中,忽地見衛斯閒換了一件t恤,方才他明明穿一套睡衣來著。

“你怎麼把衣裳%e8%84%b1了?”傅迷薇迷迷糊糊隨口問。

“有點熱。”衛斯閒答,“快喝點水吧。”

次日早上,傅迷薇才發現,她昨晚吐得一塌糊塗,連同衛斯閒手臂上也沾到,他卻隻是不聲不響地換了衣裳,並未責怪她。

也許就在發現這細節的時候,之前對於衛斯閒的任何責怪跟恐慌,才都一點點埋入塵埃,陽光重又降臨。

傅迷薇乖乖地喝了幾口水,才轉過頭去,表示喝夠了。

衛斯閒把水杯又倒滿了放在床邊櫃子上:“渴了就起來喝,叫我也成。”

“唔……”傅迷薇答應了聲,呆呆地看他。

淡黃的燈光下,她的眼神有些奇異。衛斯閒問:“怎麼了?是不是還不舒服?”

傅迷薇搖了搖頭:“衛斯閒,我們和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