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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電是謝旭,陶悠悠聽得謝旭在電話裡讓葛麗多進貨,暗暗歎氣。

謝旭真拚命,穩操勝劵了還在努力擴大成果。

“這個月的進貨對你晉升華南區經理有幫助?不好意思,隻有這一天了,我確實無能為力。”

掛了電話,葛麗望向陶悠悠,問道:“你也在競爭華南區經理吧?你的銷量是多少?”

“十一萬部,第二名,比謝旭少了三千部。”陶悠悠苦笑。

葛麗哦了一聲不再說話,開車的黎鴻眉頭跳了一下,眼裡閃過思索的光芒。

一行人中午到了g市,黎鴻先送陶悠悠和童瑤去正泰宿舍。

車子調頭後,黎翔大聲道:“爸,媽,陶老師要衝量競爭經理,你們幫幫她不行嗎?”

“臨海是謝旭的銷售區,咱家進貨不是幫她,是在幫謝旭。”葛麗搖頭。

“要幫她也不是做不到,還有半天時間,你打電話給胡萍,讓她馬上和陶悠悠簽電子檔合約打款發貨,錢咱們從網銀劃給她由她彙給正泰,咱們帳上有進五千部的款,訂五千部,貨發到阜江後再轉發到臨海來給咱們賣。胡萍如果想做ck手機,就簽代理合約,不想做就簽單筆交易合約。”黎鴻突兀地開口道。

“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對她有意思。”葛麗暗暗嘀咕,不管如何,陶悠悠此次拋下自己迫在眉睫的業務把他們的兒子送回來,恩情比海深,不報不行。

葛麗按下了胡萍的電話。

“咱們這麼做是違反規定的,讓胡萍不要告訴陶悠悠真實情況,陶悠悠那個人太實誠。”黎鴻囑道。

☆、第62章 穿心箭

正文請看作者有話說,不便之處,請諒~

在辦公桌前剛坐下,內線就響了起來。

“到十九樓總裁辦公室來一趟。”

電話那頭的聲音沙啞沉暗,方笙身體輕顫了一下,緩緩扣下電話。

寬闊的總裁辦公室冷硬沉鬱,溫度比外麵似乎下降了幾度,深棕色大班桌麵反射著幽幽的漆光,大班桌後麵的真皮椅子上沒人,顧明璋半歪在會客區的黑色沙發上,整個人一動不動,僵硬沉寂像具沒有生氣的石頭雕塑。

茶幾上一排空啤酒罐。

方笙遲疑了一下輕輕走了過去。

顧明璋沒有睜眼,眉頭微蹙,痛苦地道:“囡囡,我頭好痛。”

喝那麼多酒能不痛嗎?何況他還有偏頭痛舊疾,方笙忍不住就走到沙發背後,食指中指拇指搭住%e7%a9%b4位幫他按壓。

顧明璋緊蹙的眉頭微微鬆馳。

方笙停頓了一下,按完了額角又幫他按揉頭皮脖頸。

“囡囡,你記不記得為什麼學按摩?”顧明璋突然問道。

方笙一顫,牙齒在嘴%e5%94%87咬出一道深重的血痕。

為什麼學按摩?方笙記得很清楚。

顧明璋大學畢業後開始創業。

她以為他會用房子拆遷的補償款買房子,再等著拆遷拿補償款。

“那樣賺錢太少太慢了,而且,時間久了,城市建設越來越完善房價越來越高,賺到第一筆錢後再賺投入賺第二筆時賺的就很少了。”顧明璋搖頭。

“那咱們做什麼?”方笙問。

“*生蛋,蛋生%e9%b8%a1的事。”顧明璋笑了笑,揉揉方笙頭發,%e4%ba%b2了%e4%ba%b2她額頭,柔聲說:“囡囡放心,二表哥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顧明璋用房子拆遷得到的補償款在市中心藍天大廈租了一層樓,裝修得豪華氣派,然後到工商局注冊了藍天貿易公司營業執照。

做完這一切,他用僅剩的兩千多塊租了一輛轎車,每天開著轎車到處拜訪認識的人。

他以高出銀行五倍利息的優惠條件吸資,因為盤子做得很有氣勢,再加上顧家的八百伴超市開了很多年了,人家認為他是富家公子家底殷實,很多人被他打動了,公司每月能吸收到幾千或幾萬十幾萬的資金。

除了拉資金,顧明璋就是請客送禮,找有關人員了解情況,然後在城市各個街道巷子轉悠打聽誰要賣房,買房屯積。

雖然事先能知道一些內部消息,可開發拆遷的事誰也不能百分之百說得準確,顧明璋成立公司一年,手裡壓了五十多套民房,卻沒有一處房子遇到拆遷。

每月要付的利錢好大一筆,請客送禮開銷又是不小的數目,顧明璋壓力很大,患了偏頭痛,最痛苦時甚至得打安定針。

那時方笙考上大學了,從顧家搬出來和顧明璋正式住在一起,尋了許多偏方不見效後,就去學了按摩,以後每逢顧明璋偏頭痛發作就幫他按摩。

“囡囡,我有兩次想到過自殺。”顧明璋突然睜開眼睛,拉過方笙的手狠狠抓住。

怎麼會?他一直是那麼從容自信,天塌下來眉頭都不皺一下的。

方笙呆呆問道:“什麼時候?”

“一次是公司第一批房子得到折遷消息的前一天晚上。”他揚起%e5%94%87角,眼神柔和,仿佛在講著笑話,“那些日子公司走到山窮水儘了,拉到的資金連付利息都不夠,房子又不能賣,一賣那就是全盤皆輸,那時候民房買賣極少也賣不出,我在大廈的天台彷徨了一晚,一隻腳踏空出去又縮回,來來回回不知多少次,卻最終沒有跳下去。”

他略頓,一字一字說:“我舍不得你。”

方笙隻覺心臟被撕開血淋淋一道血口子,劇疼令得手指也微微抽搐。

“我以為經曆過那一次,再也沒有承受不住的風浪了,可是後來,我還是再一次想到死,而且,我動手了。”

他站了起來,閒適地%e8%84%b1下西裝外套扔到一邊,輕解開袖扣挽起袖子。

長長的蜈蚣爬行在上麵似的一道淡紅色傷疤橫在他的左手腕內側!

方笙趔趄了一下,差點甩倒地上。

“這道傷疤什麼時候落下的,我想你猜的到。”他輕笑,眉眼舒展,臉龐仿佛灑了月輝,朦朧且柔和,“囡囡,與其那樣利索地離開我,你還不如一刀把我捅死。”

“二表哥,我……”方笙失聲痛哭。

“我堅持了這麼多年苦苦熬著,隻想找到你,問一聲……為什麼?”顧明璋猛一用力,方笙從沙發背後栽到前麵,跌到他身上,天旋地轉間又被他翻壓到沙發上,未及回神,衣服被撕開了。

柔軟的沙發靠背不硌人,他的動作看似粗暴野蠻,可到底是疼惜她,並沒有傷著她,疼痛難忍的精神上的折磨。

不能做,不能讓他陷的更深,方笙嗚嗚哭著掙紮,滿頭大汗。

“曲波說,你拋棄我跟他走那是因為他能給你快活。我不明白,我忍著憋著不敢碰你,怕結婚前胡來會傷害你,原來這是無能的表現?囡囡,我也能讓你快活的,真的……”他赤紅著眼嘶聲訴說。

——不!曲波在胡說,我沒和他好過。

方笙想大喊大聲分辯。

她說不出來,說自己沒和曲波好過,就要解釋為什麼要離開他,謊言就圓不過來了。

淚水無法抑製奔流而出,濕了臉頰,濕了鬢發。

“很疼是嗎?囡囡乖,一會就不疼了。”顧明璋停了下來,一隻手溫柔地撥開她淩亂濡濕的頭發,一隻手輕輕揉按想讓她放鬆。

“二表哥,我結婚有男人的人了……你彆這樣。”方笙抽泣著,斷斷續續哀求。

“我昨晚調查過了,你騙不了我,我知道你有個女兒,身邊沒男人,囡囡,我們重新開始吧,我愛你,從未稍停。”他俯下頭,將她的嗚咽吞進自己喉間。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網③友③整③理③上③傳③

第十七

漫長的甜蜜又痛苦的攻擊終於結束,秋風從窗外輕柔地吹拂入室,方笙身上溫熱的薄汗漸漸變涼,心口也從起伏跳蕩變成死一般的靜寂。

顧明璋滿足地攬著她,溫柔纏-綿地%e5%90%bb著她的臉頰。

雙胞胎不止長得像,有些動作也會不經意間一樣吧?

方笙想起那個讓自己沉迷銷-魂後來卻如墜地獄的夜晚,顧明瑜也是這樣,在歡愉後滿足地攬著她,溫柔纏-綿地%e5%90%bb著她的臉頰。

方笙閉著眼默默流淚,一動也不動任由顧明璋抱著。

顧明璋%e5%90%bb著她源源不絕的淚水,忽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囡囡……”他叫她的名字,“囡囡,你睜眼看我好不好?我真的不相信你會變心,咱們在一起經曆過那麼多苦難,好不容易能過上好日子了……”

是啊!好不容易要過上好日子了,她離開他之前,他正在奔忙準備著他們的婚事,計劃等她大學畢業就結婚。

方笙緊咬住%e5%94%87,真相湧到喉間又默默咽回。

不能說。

那時她試探過,如果要讓他在顧明瑜和自己之間作出選擇怎麼辦,他說,顧明瑜是他在這世上除了她以外最重要的人,無從選擇。

“囡囡,不要丟下我。”顧明璋用力抱緊她,喃喃說:“囡囡,我哪裡做的不好你說出來,我一定改。”

他做得夠好了,對她挖心掏肺體貼周到,還能怎麼改?

方笙倏地睜開眼睛,用儘周身氣力推開他:“二表哥,咱們那些年的事都過去了,今天的事我不想追究,但是,請你不要再糾纏我。”

“請你不要糾纏我!”顧明璋鸚鵡學%e8%88%8c似,先是像孩子似無措地怔怔地看著她,而後,眼神漸趨冰涼。

方笙撿散落地上的衣服,淚水在低頭的瞬間再次滑落,在棕色木地板上滾了一圈後滲進縫隙中。

“對不起,我向你道歉。”顧明璋淡淡說,站起來快步走進辦公室的隔間,推上木隔斷門的刹那間,他的腳步停了一下,“方笙,你不用辭職,我不會再糾纏你。”

蹲到從沒人行走的步行樓梯一角,方笙捂住臉儘情流淚。

“二表哥,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即便最生氣之時,他仍然擔心她為了躲他辭職搬家,帶著女兒顛沛流離受苦。

裙子還好,隻是有些皺,襯衣扣子卻掉光了,方笙抓著領口,怔呆著,不知如何是好。

這是工裝,隻能跟公司另領一套或是回家換,無法在大廈附近找一家服裝店隨便買一套先換上。

噠噠高跟鞋聲接近,不知誰朝樓梯走了過來,方笙瑟索了一下,轉過身臉對著牆。

她不想和來人麵對麵,她不想麵對各種猜疑的目光和竊竊私語。

“呶,給你,總裁讓我給你送衣服過來。”一個依稀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隨後,有衣服粗暴地扔到她背上。

腳步聲遠去,方笙愣了愣終於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