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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紙筆簿等等。

仔細數一數,大半工資花在董家聲身上了,陶悠悠有些心疼。

教學賽結果出來了,陶悠悠得了一等獎。

聽說得獎陶悠悠很高興,又擔心會搞什麼頒獎大會,她不想再上那麼高的頒獎台領獎。

所幸,這次沒搞什麼頒獎儀式,隻發了一床毛毯做獎品。

毛毯很厚,軟綿綿的,摸著手感真舒服,淡淡的紫色像霓虹流光,丁香花如秋水漾開,充滿明媚鮮嫩的的詩意。

陶悠悠很喜歡,後來,還是忍著不舍把毛毯送給董家聲。

董家聲這幾天感冒了,不知是不是棉被不夠厚不夠暖。

寒假裡,陶悠悠沒有給董家聲補課,麥柔音失戀了尋死覓活,她到g市給麥柔音當救生包了。

“犯得著為個男人這樣嗎?”陶悠悠很不理解,據她所知,麥柔音失戀過好幾次了,每次都是痛不欲生。

“我不像你沒心沒肺。”麥柔音抹淚水,過了這麼多天,從嚎啕大哭轉為低聲嗚咽,也算是一個進步吧。

麥柔音過年不回家留在租屋中,也不讓陶悠悠回家。

開學前一天陶悠悠才匆匆趕回家,到家時晚上九點多了,小巷烏沉沉的,猛打眼看到自家牆角站著一個人時,陶悠悠嚇了一跳。

“老師。”那人喊道。

是董家聲,陶悠悠鬆了口氣,接著,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大聲說:“你想嚇死人啊?一聲不響站這裡做什麼?”

“等你。”董家聲說。

夜色裡,陶悠悠突然發現,董家聲個子竄得很快,自己平視時模模糊糊看到的是他的喉結。

喉結!陶悠悠悚然而驚,自己麵前站著的不是孩子,重讀了初一,董家聲今年十八歲了,已經算成年人了。

空氣凝固般靜默,麵前的少年臉部輪廓深邃剛勁,渾身散發著成年人才有的坎坷滄桑氣息。

“我坐了一天車累了,沒時間給你補課,你回去吧。”陶悠悠有氣無力打發走董家聲。

“你真是不負責任,說了要給人家補課卻一走了之,你那學生天天來家裡找你知不知道?”陶爸怪陶悠悠。

連過年都不回家,陶爸一肚子火沒處發。

董家聲天天來找自己?自己沒說過要給董家聲補課的,陶悠悠感到膽戰心驚。

開學後董家聲表現很正常,循規蹈矩,陶悠悠想,是自己多疑了,一個半大孩子哪有那麼多想法。

陶悠悠很快將猜疑拋到腦後,她被另一件事煩惱著。

據說,她在教學賽中得獎是教育局齊局長循私了,同事都說,齊局長和她不清不白。

也不知是誰知道她春節沒在家過,說她過年和齊局長那啥啥脖子以下不能描寫去了。

他們竊竊私語,恰到好處地背著她議論,又讓她聽得到。

陶悠悠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

楚暢悄悄告訴她,她和齊局長在教師節頒獎大會上握手握了許久沒鬆開,後來教學賽下課時又和齊局長對視良久眉來眼去,大家都看在眼裡。

原來那個大高個就是齊局長啊!陶悠悠淚流滿麵,她發誓,她連齊局長鼻子眼睛什麼樣都不知道!

“齊局長被雙規了,看來就算不進牢房,也不可能官複原職了。”楚暢無限同情看陶悠悠。

原來如此,如果齊局長還穩坐局長位子,這些風言風語就傳不起來了。

“齊局長因為什麼事被雙規的?”陶悠悠問道。

“不知道,沒聽說,可能因為得罪了什麼人。”楚暢搖頭。

陶悠悠恨得牙根癢癢,打電話給麥柔音向她訴苦。

麥柔音在失戀中站起來了,進了一家私營公司,月薪是陶悠悠的兩倍。

“辭職不乾了唄,有什麼好苦惱的,來我們公司吧,不用天天穿白襯衣黑褲子,想怎麼美就怎麼美。”麥柔音滿不在乎說。

陶悠悠有些心動。

同事的竊竊私語和若有若無的鄙夷眼光越來越明顯,而董家聲看她的目光在不經意間越來越炙熱。

他以前一直管著班級事務,現在連作文也總是收上來幫她批改了才交到她手裡。

他批得很好,非常認真,完全超出他這個年齡應有的水平,他甚至體貼地模仿了陶悠悠的筆跡寫評語。

陶悠悠被逼到絕路,背後是懸崖峭壁,麵前是萬丈深淵。

陶悠悠去找校長提辭職,校長大人很爽快地同意了,連辭職期都不用麻利地給她辦了離職手續。

很久後陶悠悠才知道,自己即使不主動辭職,學校也準備要辭退她,上頭有話傳下來讓她離開教育係統。

“班級裡麵你彆說了,我們就說你生病請假。”校長大人說,陶悠悠帶班是把好手,他怕陶悠悠離職對學生有負麵影響。

彆的學生也罷,要不要和董家聲說一聲?

陶悠悠失眠了一晚上,在天亮時提著行李急匆匆投奔麥柔音而去,沒給董家聲留下片言寸語。

麥柔音收留了陶悠悠,讓陶悠悠跟她同住,並把陶悠悠介紹進她的公司。

據她說,她上班的新潮服飾公司注冊資金五百萬,營銷網絡遍布全國各地,老板陳亞民年輕有為,是新型的農民企業家,公司在鬨市區通達大廈擁有一層樓麵積五百平方,很了不起。

陶悠悠上班第一天就後悔了,她覺得自己四年大學白上了。

這家公司說是公司,其實就是山寨作坊,共有二十個員工。老板陳亞民到服裝批發市場憑眼光挑來了貨,然後讓車工把衣服的原來商標拆掉,縫上假名牌商標變成所謂的名牌服裝再批發出去。

麥柔音是前台接待,端茶倒水、電話接轉、收發傳真、整理文檔、錄入合同接待到來的客戶等等,她做得津津有味,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活兒簡單不用動腦,工資又高,真不錯。

工資是真的不錯,市麵上同等崗位工資是兩千元,這家公司開了兩千五百元。

陶悠悠有大學文憑,麥柔音說,陳亞民聽說她是師範畢業生後很看重她,開口就許給她秘書崗位,這幾天陳亞民出差開拓市場去了,她這個秘書暫時當打雜,工資是三千元一個月。

陶悠悠當老師每月工資才一千出頭,可是寒暑假時間那麼長不上班也有工資拿,而且,也不用一天上班八個小時還加班,更加不用為虎作倀乾著犯法的事。

陶悠悠蔫搭搭的整天沒精打采,上班七天後她打電話回家,表示想回家鄉再找教書工作,沒有公辦在編的,找鎮教辦或縣教育局活動個招聘的也行。

陶爸不讓她回家鄉,告訴她,出大事了。

董家聲不去上學了,天天堵在她家門口不走。

“那孩子簡直沒魂了,你到底有沒有和人家怎麼樣?”陶媽搶過話筒問。

哪有怎麼樣啊?陶悠悠欲哭無淚。

“媽,他現在還在嗎?讓他進來接電話。”

“不行。”陶爸接過電話大吼,又急忙壓低聲音:“悠悠,你可彆和他扯不清,不然,名聲壞了以後怎麼嫁人?你給我聽著,不準回家來,也不準和他聯係,小孩子情熱一陣子你不回來就淡了,要是回來了或者跟他聯係了就沒完沒了了。”

掛了電話後陶悠悠失魂落魄,收拾了行李就想去坐車回家鄉。

☆、第4章 曾許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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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回去了怎麼著?”麥柔音問,拉住陶悠悠不給她走。

“沒怎麼樣,勸勸他,他還是學生,這麼下去會葬送了前途。”陶悠悠說。

“如果他的條件是你和他好呢?”麥柔音冷靜地問,陶悠悠當過她那麼多回救生包,這回輪到她發揚好姐妹精神了。

“肯定不行。”陶悠悠連遲疑都沒有就搖頭。

“那你還回去乾嘛?”麥柔音搶過行李,把裡麵衣服一件件掛了回去,“彆理他,你爸說的對,小孩子家家的,過陣子就把你給忘了。”

董家聲不是小孩子家家的,陶悠悠咬%e5%94%87。

夜裡陶悠悠做了一晚的夢,夢裡全是董家聲。

剛開始的他眼神不羈,看人時斜眼昂頭,痞痞的像個混混。

後來的他修剪了頭發,衣服整潔乾淨,眼睛亮閃閃的滿是笑意。

十八歲的他高挑英俊,輪廓堅毅,做事時利落果斷,周身透著逼人的傲氣。

陶悠悠無法真個不理不睬丟開董家聲,沒有回鄉,她又打了幾次電話回家,董家聲還在她家門外站崗,但是,陶爸和陶媽堅決不給她和董家聲通電話。

“你知不知道,現在左鄰右舍都在議論,你要再和他有牽扯,名聲都弄糟了彆想嫁人。”

陶悠悠不敢回鄉了,她意識到,回去後除了向董家聲屈服,彆無他法。

她不想與學生發展師生之外的感情,雖然董家聲隻比她小了五歲,並且懂事成熟沉穩。

陶悠悠給楚暢打電話。

“陶老師,你可千萬彆回來,現在學校傳開了,說你……”陶悠悠剛說了一聲你好,楚暢劈裡啪啦說開了。

學校裡都在傳說陶悠悠老草吃嫩牛,和董家聲脖子以下不能描寫了,還有人信誓旦旦說看到了,並指出時間,就是教學賽前那一個月,董家聲每天晚上都到學校來,和陶悠悠單獨在教室裡相處很長時間。

陶悠悠委屈不已,說:“楚老師,咱們一個辦公室,你是知道的,我和董家聲清清白白。”

“我知道我知道。”楚暢飛快地接口,小聲說:“可是我不能公開為你辯護啊,你知道嗎?齊局長正式離職了。”

齊局長離職關她什麼事,陶悠悠更委屈了,沒辦法,拜托楚暢,“你找董家聲來,我和他說幾句話行嗎?”

楚暢答應了。

電話裡傳來沉悶暗啞的嗚咽聲,斷斷續續,像堅韌的細絲一圈圈地纏繞上心臟,陶悠悠覺得自己一顆心被絞碎了。

董家聲沒有喊老師,陶悠悠也說不出大道理,她咬了咬%e5%94%87,小聲說:“等你考上大學,我會主動去找你。”

這算承諾還是望梅止渴,陶悠悠說不清,接下來的日子,她腦袋塞滿棉花,亂糟糟的都不會思考。

她再次遇到性騷擾,隻不過這次不是學生,而是成年人,來勢更加凶猛。

騷擾她的是公司老板陳亞民。

陶悠悠上班半個月時,老板陳亞民回來了,陶悠悠跟他第一次見麵,就知道麥柔音在跟陳亞民介紹自己時,說的不止自己是師範畢業生。

陳亞民見到她第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