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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繡娘 七彩魚 4060 字 2個月前

女人都不要碰她。

清月記住他的承諾,也當真了,也打算按照他這個承諾去履行。不過對方畢竟是個王爺,王府的那些規矩清月也明白。她的確還持有保留態度,但她願意為此一搏。她會一心一意待他,但若他打破了約定,她或許會像那些世家的正妻一樣,繼續儘職儘責,但她絕不會再保留初心了。

人麵臨選擇的時候像是賭博,其結果可能輸可能贏。但若能碰見一個能讓你心甘情願去選擇一條路的人,何嘗不是一種幸福。不管這幸福是長是短,至少她幸福過。

轎子晃晃悠悠到了王府,清月亂七八糟的思緒也停止了。婚禮的過場她在腦海裡演練了不下百遍。而今雖然緊張,但都在她預知之中,對她來說還算穩當。

跨過火盆和馬鞍之後,清月便在媒人的攙扶下進了王府正堂。這是她第一次從王府正門進,也是第一次來到前院正堂。這種明媒正娶抬進門的心情確實和往常走小門的時候不大一樣。

清月一路忐忑的走了好久,才聽到耳邊的媒人告知她可以停下,可見王府的正廳有多大。清月接過媒婆遞來的大紅錦緞,下跪的當口,她感受到緞子另一頭有人在拉扯,心知對方是祁連修後,她的心情莫就名的飄忽起來。

太後和皇帝移駕晉陽王府,在原本高堂父母的位置坐著。媒婆口裡的二拜高堂也變成了拜皇帝和太後。

在皇帝和太後麵前,清月更加不能出差錯。她步步小心,力求完美。

禮畢,媒婆大聲宣告入洞房,鑼鼓鞭炮突然想起,四周又開始熱鬨起來。

清月我進了紅綢,微微頷首,隻在蓋頭下目光所及的巴掌大的地方邁著腳步。一步一步,走得小心,落得踏實。

祁連修似乎知道清月難走,一直放緩腳步。媒婆攙著清月,低低地直笑,小聲跟清月說王爺多貼心。清月聽得臉紅,不自覺加快腳步。身邊的人也很配合地走快了。

清月聽媒婆說快到了新房了,一直懸著緊張的心終於鬆懈下來。許是她太她著急了,媒婆提醒她抬腳的時候,清月不小心抬晚了,腳尖擦過門檻,險些將她絆倒。清月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到招惹左右兩邊的人同時扶著她。媒婆一見王爺上手了,忙鬆開手讓地方。

祁連修見清月站穩了,方拿開手,低低地對她笑道:“不用著急。”

清月聞言,臉頰一下就發燙起來。王爺這話說得好像她多著急入洞房似得。清月在心裡小小的叫屈一下,動了動右胳膊,示意讓媒婆繼續扶著她。

媒婆小心地衝王爺彎腰,似有道歉的意思,見王爺點頭了,她方敢扶著新娘進屋,讓清月在榻上坐好。

媒婆等了半晌,見王爺坐在桌邊一直直勾勾地盯著新娘,忍不住弱弱的出聲建議:“王爺,您可以先去應酬賓客,晚些再歸。”

“不想去。”祁連修不厭其煩的上下打量江清月,雖然她蒙著蓋頭,雖然全身上下她唯一%e8%a3%b8露的地方隻有那一雙手,隻要是她的就好看,怎麼都看不夠。不過……祁連修的目光最終上移,從請月的領口挪到%e8%83%b8口又挪到領口。

“王爺,聖上和太後還在呢,您總該去照一麵,謝恩。”媒婆溫言勸道。

祁連修的目光依舊,卻微微蹙起了眉頭。

媒婆見狀大駭,還以為王爺要發火。她微微屈膝,正打算要跪地求饒,忽聽王爺說話了。

“鳳冠霞帔,纓絡垂旒。美是美,太繁複了,不好%e8%84%b1。”祁連修語氣淡淡,沒什麼特彆的表情,好像他說得就是些稀鬆平常的話。

媒婆還沉浸在前一個驚嚇中沒緩過來,忽聽王爺這麼直白的表達‘情愫’,恨不得一頭磕進地裡去。

☆、第68章

清月抖了抖嘴角,僵著身子一動不動,假裝什麼都沒聽到。

媒婆尷尬的看一眼王妃,見其不為所動,心下鬆口氣。幸好王爺說話聲不大,王妃沒聽到,不然可就尷尬嘍。媒婆覺得不能讓王爺繼續呆下去,否則一準會出什麼事兒。等到王爺真抱著王妃滾上了床,那人可就真拉不出去了。

“王爺,您還是先去賓客麵前露個臉兒,送走了皇上和太後再行……要事。”

高德祿守在門口等了半晌不見王爺出來,才惴惴不安的進屋瞧怎麼回事。

媒婆正為難,一見高德祿來了趕緊求救:“王爺怎麼像聽不到奴婢說話似得?”

高德祿見王爺眼勾勾地直盯著蒙著紅蓋頭的新王妃,也不敢亂說。他這張嘴先前就惹出事兒,險些被王爺給廢了。但是此刻他若是不能把王爺勸出去,太後回頭就會廢了他。

高德祿眼珠子一轉,想了個委婉的辦法。提王爺妹妹,一準好用。“王爺,郡主等您過去呢。”

“讓她等去。”祁連修毫不猶豫地回答。

他動了動眼珠子,微微偏了下頭,換個角度看江清月。半年多未見,她還是那般纖瘦。果然早些把她娶進門是明智的。媳婦兒還得自己養著靠譜。

高德祿見這招不好用了,咽了咽唾沫,壯著膽子湊上前,跟王爺小聲嘀咕:“王爺,這會子不去給太後謝恩,隻怕回頭太後又會難為王妃了。王爺您也知道,這門%e4%ba%b2來之不易,太後對新王妃原本不甚滿意。”

既然為了妹妹不行,王爺您好歹為了自己媳婦兒去一趟!

“麻煩!”祁連修起身,背著手匆匆離去,像一陣風突然刮走了。

雖隔著紅蓋頭,江清月能感覺到有束目光一直盯著自己。祁連修一走,她倒鬆口氣。兩頰的*漸漸退卻,心跳得也沒那麼快了。

江清月正準備平心靜氣,儘量讓自己放鬆,忽聽外間的門又被打開,有腳步聲傳進來。屋內原本立在兩側的丫鬟們再見王爺,皆附身行禮請安。

江清月意識到:人又回來了!

江清月的心突然提到嗓子眼,倆隻手互相握緊。她感覺到黑影突然壓過來,儘管隔著紅色的蓋頭,她仍可以感覺到對方炙熱的氣息。

“本王去去就回。”話畢,不及清月反過神兒,便聽見遠去的腳步聲。

屋子裡又恢複了寧靜。

清月慢慢地鬆口氣,緊張的情緒終於可以緩一緩了。不過一想到馬上就要行房,清月免不得又開始緊張的多想。

祁連修謝恩之後,便要%e4%ba%b2自恭送皇帝和太後回宮。太後那允許他折騰,笑著囑咐他道:“曉得你孝心,倒不用管我們。今兒個是你的大喜,好好做你的新郎官。”

祁連修安順地應承,送走了皇上的太後,他轉身直奔新房。

高德祿壯著膽子攔住王爺,勸道:“王爺你彆忘了還有滿朝的文武大臣要應酬呢,他們都是本著王爺您的新婚之喜來的,王爺哪能一句話不說,讓賓客們晾乾。”

“跟他們說,本王這是奉太後懿旨行事。”

高德祿不解的撓撓頭,他一直近身跟著王爺,可沒聽太後下什麼懿旨給王爺。“王爺,咱可不能假傳聖旨啊。”

“本王問你,新郎官是做什麼的?”

“自然是大婚,娶妻。”高德祿不解的答道。

“太後剛說讓本王好好做新郎官。”祁連修敲一下高德祿的腦袋,反問他,“本王去找新婚妻子做該做的事兒,這才算是做新郎官。此為奉旨行事!”

高德祿想了想,無奈地讓開路

祁連修嫌棄的瞥一眼高德祿,背著手一路朝新房奔去。⊥思⊥兔⊥網⊥

高德祿傻站在原地,欲哭無淚。王爺把借口都圓到這地步了,他還能說什麼。

“公公,前院那些大臣們還等著給王爺敬酒呢?”小太監們趕來彙報。

“你們問我,我問誰去!”高德祿然不住抱怨兩句,隨後厭煩的擺手,打發他們道,“去跟那些大臣們說,王爺奉旨和新王妃辦事,沒功夫搭理他們。”

高德祿說罷,甩了甩手裡的拂塵也瀟灑的走了。留下的這些小太監們都站在原地發愣,個個都是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不過王爺好歹是奉旨‘辦事’,也算是跟那些大臣們有個交代了。

……

江清月沒想到祁連修這麼快就回來了。照理說他有皇上和太後要謝恩,還要應酬滿朝大臣,怎麼也要深夜才歸。

怎麼會這樣快?

清月還不及多想,突然感覺迎麵一陣風,眼前變得通亮。

蓋頭被掀開了。

蓋頭掀得猝不及防,清月驚訝地抬頭,正好與眼前的祁連修四目相對。他穿著一身大紅喜袍,玉帶束腰,頭戴紅寶石金冠。麵目清冷,棱角分明。

祁連修寒潭般的眼眸對上清月的眼眸時,突然轉為柔情,嘴角隨之掛起淡淡的笑意。

對方明明看起來很溫柔,江清月卻被他盯得莫名地憂心。明明是大喜的事兒,為何她突然感覺到自己好像是送入虎口的羔羊?

喜婆本來要請王爺掀開蓋頭,不曾想王爺的動作比她的最快多了。她嘴巴剛剛張起,話還未出口,新娘子一張俏麗無雙的臉已經顯露出來了。喜婆看到這一幕才緩過神兒,閉上嘴嘿嘿笑起來,接著道:“請王爺王妃共飲合巹酒,夫妻永不分離。”

匏瓜剖成兩個瓢,以紅線相連兩個瓢柄。祁連修和清月各拿一瓢飲酒,是為共飲一巹。瓢中的酒與平日所飲得不同,會難喝些,酒中有糟有糠,口感辛辣苦澀,寓意夫妻今後同甘共苦、患難與共。

喜婆又請王爺和王妃相攜坐在一起,她拿起綁著紅綢的剪刀,各剪下二人的一縷頭發,用紅線綁在一起,有結發為夫妻的意思。

喜婆又笑嘻嘻的說了許多吉祥話,方帶著人退下。

屋子裡留下八名丫鬟,專門伺候王爺王妃就寢。祁連修坐在桌邊喝酒,吩咐丫鬟們先將清月頭上的鳳冠拆卸掉。

祁連修坐在一旁著看她,不知不覺喝得微醺。清月本想透過銅鏡觀察身後的祁連修,每每一抬眼,總能與鏡中的他四目相對。清月便垂下眸子躲閃祁連修的目光,任由丫鬟們擺弄她的頭發。

她這身打扮花費了一上午的功夫。穿戴的時候繁複耗時不容易,卸下更不容易。幾個丫鬟忙活了小一炷香的功夫才將她頭上鳳冠和發飾卸下掉。清月的長發順勢散落在後背。丫鬟們小心的將長發梳順,再攏起清月兩鬢和額頂的長發,用紅發帶束在腦後,方停了手。

王爺沒有吩咐下一步該如何去做,丫鬟們是萬萬不敢隨意亂動。

祁連修看著鏡中的清月,笑了笑,打發丫鬟們都退下。

眾丫鬟頷首領命,麵對著二人,慢慢地朝門口倒退。過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