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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繡娘 七彩魚 4073 字 2個月前

表情卻依舊如平常一樣的死板,看不出什麼異樣。

“太後的心思,老奴豈敢妄加揣測。”

夏氏聽桂嬤嬤說話敷衍了,頗為不滿。心裡不禁咒罵她陰損,拿了人家的錢財竟不給半點情麵,這廝太無恥了。

江賓璋也覺得妻子說的過分,咳了一聲。看來,這位太後身邊的桂嬤嬤不大好糊弄。

“不知貴府的二姑娘可在?”桂嬤嬤又問。

“在,當然在!”夏氏忙叫人去女兒江琬過來。

江賓璋不安的坐在原處,急得手心出汗,心裡頭早把晉陽王淩遲了八百遍。他恨死了,卻偏偏沒法子,隻能讓二女兒再犧牲一次。

乖女兒,爹保證這是你最後一次受苦。

“不必了。”桂嬤嬤招手,叫上兩名女醫。“不請夫人帶我去一趟便可,在她房裡正便宜。”

夏氏點點頭,也知道宮裡頭都有診脈查身的規矩。

一行人還未到,夏氏便見江琬的奶娘急忙忙的跑過來,奶奶奶個跑的跟個無頭蒼蠅死得。夏氏忙嗬斥她沒規矩。

奶娘急得落淚:“太太,可不好了,姑娘身上起了疹子,癢得很。”

夏氏大驚,忙要去看,又想起桂嬤嬤在,轉頭看她。

“一起去。”桂嬤嬤帶著人跟上,正好讓女醫為其診斷。

江琬身上的紅點不大,像針紮過冒出的小血點一樣,但紅點卻出奇的多,密密麻麻的分布在江琬的身上。

江琬有一隻胳膊撓破了一條,正冒著血。有兩個丫鬟正握著江琬的手,以免她亂抓傷了自己。

“琬兒,這到底是怎麼了?”夏氏嚇得不行。

奶娘解釋道:“奴婢們也不知為何,先前姑娘換完衣服還喝了碗燕窩粥,一直好好的,姑娘突然就說身上癢,接著便這樣了。”

夏氏急得落淚,看女兒邊哭邊麵部猙獰的喊著癢,她心裡甭提多尷尬了。好好端端的非今天出事,讓太後跟前的紅人瞧個正著。

女醫診脈之後,斷為風疹,開藥命人煎下。

夏氏就守在女兒床前落淚。

江賓璋過來看了看,直歎氣。

桂嬤嬤也不便繼續待下去,叫人把夏氏剛才給她的賄賂放在桌上,便告辭回宮。

夏氏和江賓璋安撫好女兒之後,才看到桌上那些珠寶。夫妻二人的臉色瞬間變換,尷尬至極……

太後聽說江琬生病,頗覺得此事過於巧合。她心中生疑,於是又派了三名禦醫到卿侯府查實。

☆、第61章

禦醫們回來後,眾口一詞,都說江琬得了風疹。

“多久能見好?”

“此病因人而異,短則三五日便可痊愈,也有三五年不見好的。”禦醫回道。

太後又問了問病因,覺得此病不像是人為所致,便打發他們下去了。

桂嬤嬤趁機奉上靈台郎測算好的王爺和江清月的八字。

太後見都是些喜慶話,沒說什麼,就擱在一邊了。“桂嬤嬤,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王爺而今日日來給您請安,確實順從孝順,可老奴總覺得他並不大高興。”桂嬤嬤沒有直接回答太後,而是提晉陽王。晉陽王才是太後關心的所在。

太後吸口氣,無奈道:“確實如此,還是你懂哀家的心。”

“太後不如再等幾日看看,若是那江家二小姐病還不好,王爺又沒有轉變。老奴覺得太後不如就順從天意,允了王爺的本意。太後體諒王爺,王爺必定珍惜,日後一準更孝敬您。”桂嬤嬤規勸道。

太後聽出桂嬤嬤向著江清月那邊,眯眼笑問:“怎麼,那丫頭也把你收服了?”

“奴婢萬萬不敢。”桂嬤嬤忙跪地表忠心。

太後自然信任桂嬤嬤,讓她起身。“看來你上次出一趟宮,收獲不小。”

桂嬤嬤規矩的頷首,把腰彎得更深了。她頓了下,又道,“太後,這娶妻隻娶一人的主意是王爺自己的想法。江姑娘並不介懷此事,也從未提過任何過分要求。”

太後沉思一陣,歎口氣,“也罷了,就如你說,隨天意吧。”

又過三日,卿侯府江琬的病還是不見好。

祁連修依舊按時來請安,卻還是一副精神沉悶興致缺缺的模樣。

太後見他就氣,“年紀輕輕地,擺出一副老者樣給哀家看。就是老人家害病了,也沒你這副萎靡樣子。”

“孫子知錯,請皇祖母恕罪。”祁連修規矩的行禮回話,神態還如先前那般。

“你就是天天來哀家跟前討嫌來了。”太後冷哼一聲,突然想起個事兒,笑道,“八字合完了,改日哀家就叫人去江家下聘,請婚期。”

“但憑皇祖母安排。”祁連修再一次規矩的行禮。

太後冷眼看他,特意補充道,“暫且先給江清月那邊下聘,卿侯府那邊再等等吧。”

祁連修眼眸轉動,對太後點點頭。

太後見他態度微微有所變化,想起桂嬤嬤先前對自己說的話。她難道真要為了個婚事,跟自己的孫子生間隙?修兒如此執著,那個江琬就算嫁進門,恐怕也未必能與他順利圓房。

“一生一世一雙人,哪個待嫁的女子不曾有過這樣的企盼。偏哀家教出來個好孫子,有此等好品性。”

“回太後,孫兒並沒有此想法,不過是彆的女人提不起孫兒的興致罷了。太後若不怕王府裡多個擺設,不忌諱世家們的不滿,孫子倒不介懷王府裡多添雙碗筷。”祁連修言語淡淡,但話中的內容卻叫人聽著心刺。

“胡說什麼!”太後真不知自己該哭還是該笑了,這孩子真不怕這話傳出去坐實了他不舉的傳聞。

祁連修果然很聽話,不說話了。

祖孫倆都沉默,慈安殿裡頭靜得發悶。太後有些心煩,趕緊打發走了祁連修,特意囑咐他這幾日不必來請安討嫌。

祁連修應下,出了宮便趕去赴宴。這幾日他一改往常的清貴姿態,放下`身段了,但凡京城達官貴人府中有應酬的,祁連修一個都不落下,全部賞臉參加。眾世家都知晉陽王改了愛好,也願意與其結交,巴不得奉上請帖,請王爺到自家府中增添光輝。

祁連修本就長得風華絕代,容易吸引人們的眼球,加之他這些時日在露臉露得太勤,自然成了就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先前流行過的不舉的傳聞,而今又被人挖出來說道。恰好太後命欽天監為王爺請婚期的事兒傳出來,眾人開始八卦起這位王妃的身份。大祁國正經皇室血統的王爺要娶一位貧賤出身的姑娘,雖然說這姑娘的弟弟被剛剛封了四品將軍,可這家世到底是經不住推敲,比不得那些世家貴女。

若說之前不舉的傳聞隻是個傳聞,現在太後的指婚就是直接坐實了這個說法。

王爺若真沒問題,太後會舍得讓王爺去娶個貧賤女為妻?恐怕答案隻有一個,就是晉陽王那方麵真有問題。太後不好將正經的世家姑娘指給他,一旦婚後出了岔子,沒法向世家交代。但找個背景淺的姑娘就不一樣了,人家就指靠嫁女富貴,自然容易被拿捏住。出了問題,也得啞巴吃黃連,有苦硬往肚子裡吞。

而今眾人見晉陽王經常出入酒宴,一臉失意悵惘,每每喝得爛醉,便更加認定此事。

男人那玩意兒不好用,著實傷自尊啊。

於是大家為了表達自己的同情,有事沒事就在家裡擺酒,力求多請幾次晉陽王,權算是安慰他了。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隔月,太後與看了欽天監測算的日子,最後選了個來年初秋的日子作為婚期。日子既然選好了,便要擬定婚書下聘了。

太後想起卿侯府的江琬,順嘴問了問她的情況。

桂嬤嬤道:“頭次風疹治了十天就見好了。不過這段日子時斷時續,一月總會犯個三兩次,痊愈的日子也有長有短。她倒是說身上不癢了,可身上的紅疹卻一點都沒消退。”

“我看這丫頭是強撐著。”為了嫁進王府,有病裝沒病也在情理中。不過太後是不會讓身子骨有問題的丫頭近身祁連修的。且不說她生不生得出孩子,一旦過了病氣給王爺可就是大事。“罷了,這孩子的事就撂下吧,你也不必再派人去瞧了。”

桂嬤嬤心知太後這是棄了江琬。“是!”

“上次叫你挑選那幾個適齡的世家姑娘,都給哀家叫來。”太後又道。

桂嬤嬤依命行事,傳了太後懿旨下去,但結果卻不儘如人意。

“三位姑娘中,有一位抱恙,染了風寒在家;另有一位隨母歸鄉探%e4%ba%b2;再有一位是張大人家的千金,前些日子已經訂%e4%ba%b2了。太後您看,最後這一位還需召進宮來麼?”

“訂%e4%ba%b2?這麼快?”太後驚訝道。

桂嬤嬤點頭,“聽說是張大人一眼看中的後生,其父正好是張大人的同窗好友,%e4%ba%b2事便很快定下了。”

“這麼巧。”太後皺眉,總覺得最近的事兒都有點邪性。

祁連修又來給太後請安,依舊是沉著臉,冷如冰山。

“孩子,你這是怎麼了?”太後喚祁連修近身,忽聞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兒,而這身衣裳也是昨天穿過的,“你又去哪個大臣家裡喝酒了?”

祁連修忙作揖賠錯,蔫蔫的,像個霜打的茄子。

“好端端一個俊郎兒,蔫成什麼樣兒,丟不丟人!”太後恨這孩子不爭氣,他以前可不是這樣。

祁連修悶悶地,垂著眸子,一聲不吭。

太後突然想起他前段日子給祁連修賞的美人,勸他道:“既喜歡喝酒,便在家跟你那些妃子們喝,也比在外頭強。”

“孫子和您說過,提不起興致。”祁連修黑著一張臉,很難看。

太後忽想起祁連修不舉的傳聞來,難道是真的?太後不大信,命人傳太醫給祁連修診脈。

祁連修卻不肯,匆匆告辭。

“太後,王爺心思重,若真有什麼短處隻怕不願讓您當場揭穿。不然這以後真沒法見您了。”桂嬤嬤提醒道。

太後一個頭愁成兩個大,想想這段日子的折騰,真是枉費心思。“罷了罷了,隻要那個江丫頭真心待他好,他也願意喜,哀家就不管此事了。這事兒鬨得一天比一天亂,頭疼。”

桂嬤嬤忙高興地應承,這就要傳消息給王爺。

“慢著,”太後叫住她,又道,“你跟王爺說,若有卿侯府和柳府為她作保,哀家再高興不過了。”

桂嬤嬤領命,依話傳達。

高德祿聞訊高興地跳起來,真替王爺鬆口氣。這些日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