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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繡娘 七彩魚 4066 字 2個月前

安?”

問秋心虛的低下頭,支支吾吾道:“我擔心姑娘,不知為什麼,我這心裡頭總覺得不安。姑娘,咱們當初如果順利離京,也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麻煩。我總覺著江大人那邊不會放過您,就算是搬了家,隻要咱們住在京城,憑他的勢力他會查不到?”

“本就不是為了防他查,隻不過這些日子被他煩透了,換個地方清靜清靜罷了。其實就是讓他心裡清楚,不能逼急了我。以後他就算找到我,也會收斂的。”江清月提起江賓璋,心裡便悶悶的,好心情全沒了。

問秋點點頭,忙致歉說自己多事了。

江清月笑了笑,握住了她的手。“好日子總會有的,其實想想,以前那樣苦的日子我們都熬過了,現在這些算得了什麼,以後的日子隻會更容易,會越來越好的。”

問秋想想也是,心中有了士氣,高興地點頭應承。

回府後,江清月沒有立即回房,而是先隨大姐去了她的東跨院聊天,又讓問秋打發個小丫鬟去她房裡把首飾匣子取來。江梧桐歡喜的挑了兩樣自己喜歡的步搖,插在頭上美了一會兒。“二妹妹,這兩個送我可好?”

“這一盒子都送姐姐。”江清月笑道。

“這怎麼行,我可不要,隻給我這兩件就夠了。我瞧著這些首飾都挺貴重的,得不少錢呢,妹妹攢著將來作嫁妝多好。”江梧桐推拒道。

“這本就是要總給姐姐的。當年送姐姐出嫁,也沒有什麼像樣的嫁妝給你傍身,而今家裡有些錢了,給姐姐填補兩樣算不得什麼。”江清月又從匣子地下翻出兩張地契給江梧桐。

江梧桐仔細看地契上寫的,可有上百畝田地了。“好妹妹,你這是?”

“姐姐忘了,當初我來京城曾賣過一幅畫給理國公府。這錢就是從那兒來的,雖說大部分我都用在報仇上了。留下這一小部分,倒也夠我們姐弟三人花費。咱倆少留些,餘下的錢再算上這座宅子,我打算留給三弟將來娶媳婦用。”江清月交代道。

江梧桐點點頭,禁不住垂淚。“到今日了,你大姐我都嫁人了,還要你來照顧我,我這心裡……二妹妹喲,大姐這一輩子都欠你的。”

“一家人總和我說兩家話。”江清月不客氣的捏了下江梧桐的臉蛋。

江梧桐破涕為笑,不服氣的也要伸手捏回去。“反了你了,敢跟你大姐動手。”

江清月眨眨眼,衝其吐了下%e8%88%8c頭。

江清月忽想起他們三姐弟小時候玩鬨的日子。有次下雨,院子裡頭積了個小水坑。她們三姐弟拿著破碗破罐子玩了一下午,弄得全身都是泥。後來爹娘回來,把他們好一頓說教。

江梧桐聽說這事兒,也笑,“我記得,那天娘罰咱們三個在柴房粘著,晚上不許吃飯。後來夜裡,她又悄悄熱了飯放在灶台上,讓咱們去偷吃。”

“可不是!”江清月笑得流淚,更想死去的爹娘了。“他們死得真冤。”

“好妹妹,都過去了,錢氏罪有應得。”江梧桐月抬手輕輕地為江清月拭淚。

姐妹倆皆破涕為笑,相視著點頭。

“大姑爺回來了!”章嬤嬤傳話道。

江清月忙起身跟江梧桐告辭,出了門又囑咐小丫鬟去知會牛大郎,“叫他好生哄著我大姐。”

章嬤嬤在一邊聽著直笑,她扶著二姑娘過了夾道,轉而把門關好,插上。

江清月先推開門,進了房內。她一進門就仔仔細細的辨彆屋中的氣味。才剛有個小丫鬟來這屋子裡取東西,一定會留下她獨有的氣息,可而今江清月什麼都沒有聞到。

江清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放心,喚章嬤嬤去請成立最有名的金大夫來。

老大夫捋著花白胡子診察了一陣兒,搖搖頭,告知章嬤嬤沒有任何問題。

江清月坐起身,隔著床榻厚厚的帳幔詢問大夫:“可為何我的鼻子突然不如以前靈敏。”

老大夫命人去端碗醋來,撒了些在地上。“姑娘可聞到什麼味?”

“聞到了,酸醋味兒。”江清月回道。

“這就是了,姑娘的嗅覺很正常。人的五官偶也有特彆靈敏的時候,比如眼睛突然看不見了,聽力便會異於常人;一旦眼睛可以視物之後,耳朵便就不如之前那般靈敏了。姑娘許是也屬於類似的狀況,這並不算沒什麼大事兒,姑娘不必擔憂。”金大夫笑眯眯解釋道。

江清月思及自己嗅覺退化的時機,正是大仇得報之時,便明白了。果真如老大夫所講的道理一般,她心裡有一樣東西恢複正常了,沒那麼多的恨,或許也就不需要在通過嗅覺來保護自我了。

……

江賓璋派人在宮裡各方打探消息,確認晉陽王求婚的事情屬實之後,他著實興奮。他現在基本可以確定,自己的大女兒就是晉陽王的意中人。

祁連修可是一名響當當的王爺,什麼樣的絕色女子沒見過,一般的女人必然不會引他如此深陷。可自己的大女兒卻不同,江賓璋見識過江清月,看似平和的性子裡透著不一般的執著和倔強,加之她容貌%e8%84%b1俗,男人瞧了她怎可能不動心。若非她是自己的女兒,不然恐怕他自己也會深陷其中。

大女兒長得實在是太像柳氏了。這禁不住讓江賓璋回憶起發妻的美好,她是那樣的純潔美麗,高貴典雅。想當年,他年少輕狂,風流倜儻,百花叢中過,漂亮女子見識多了,喜歡的也有,可真正讓他第一眼動心的女人唯有柳氏。當年,江賓璋自見過柳氏一麵之後,便認定她是自己的心中所屬,回家後便向父%e4%ba%b2表明心跡,誓娶柳氏為妻。願望是實現了,可惜好景不長。

江賓璋想起這些往事,不禁哀怨感歎,更加想念發妻。柳氏在最美好的年華離他而去,留給江賓璋的也是最美好的印象。江賓璋一念亡人,幾乎害了相思病,接連幾日茶不思飯不想。

夏氏起初耐心的勸慰他幾句,偏又遭了江賓璋的嫌棄。夏氏隱忍些時候,實在看不下去了,便找他來說理,掉了許多眼淚。

江賓璋可憐她,終於哄了她幾句,卻是心不在焉,沒以前那般上心。

夏氏心裡窩著火,但又不好發作,她心知此刻跟丈夫對著來,無異於就是把丈夫推得更遠。

她們夫妻這些年恩愛有加,萬不能因為一個死去的柳氏傷了情分。

絕不能讓一個死人妨礙她過好日子!

“老爺,妾身知道您念舊情,一直思念著姐姐,可您不能不吃飯不上朝不理公務啊。不如這樣,我明日就去相國寺為姐姐誦經超度三月,可好?”

“三個月?未免太長了。”再說江賓璋而今一聽見相國寺心裡就不舒坦,搖頭不許夏氏去。

夏氏見自己的招法起了作用,趕緊用帕子抹淚哭道:“本就是我對不起姐姐。當年若是我管教奴才們得當,亦或者阻止老爺帶著大姑娘出門,大姑娘也不會遭人毒手。”

“遭人毒手?”江賓璋疑惑的看向夏氏。

夏氏愣了下,當即道:“事後咱們派了多少人找她,怎麼都找不見,她不是被壞人拐了去還能是什麼,這不是遭人毒手麼?”

“噢,原來你是這個意思。”江賓璋皺眉道,心裡頭對夏氏的懷疑加深。他抬眼再仔細看她,當初二八年華的俏麗姑娘而今也成了中年婦人,再怎麼塗脂抹粉也掩不住她眼角的皺紋。江賓璋的腦海裡不禁浮現出發妻柳氏的美貌,再對比現在的夏氏,心裡頭有股子說不出的失望。

“老爺,我明日就動身。”夏氏故作堅持道,以顯示自己的誠心。

江賓璋本來心疼夏氏,不想讓她去。不過經剛才一遭對話,他也沒什麼耐心煩應對夏氏,叫她出去呆段日子也好,至少以後自己在府中耳根子會清淨些。⌒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你去吧。”江賓璋索性點頭。

“老爺?”夏氏驚訝的看著江賓璋,真沒想到自己這招以退為進沒進成,反砸了自己一腳。

“嗯?不是你說要去的,後悔了?”江賓璋反問。

“不是,我是說老爺要保重。”夏氏訕笑道,她不甘心的咬了咬下%e5%94%87,憋著氣告退了。

江賓璋隨後又躁鬱了幾日,情緒終於平靜下來。他決計先派人找到江清月,一定要讓女兒認祖歸宗。江賓璋相信自己可以說服她,隻要女兒想嫁給晉陽王,她就必須有個身份相當的門第才行。這件事於她於卿侯府都是一件好事。

……

西南邊縣接連傳來捷報,聖心大悅。柳大將軍另有一道密信直達皇帝手中,他把西南近況和戰事謀略全部寫在了信中。皇帝審閱之後,信心大增,立即昭告文武百官:祁國與突厥一戰大勝在即。

“不出三月朕便可收複西南邊縣失地,且可一舉擊破突厥大軍。”

“那可真真是大喜事啊,哀家甚為高興。”太後笑眯眯道。

皇帝捋著胡子點頭,眼睛眯成一條縫,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太後樂了一會子,突然嚴肅的看著皇帝:“這都一個多月了,皇帝近來可有修兒的消息?”

皇帝愣了下,看眼太後,眼睛繼續眯成一條縫,“朕也不清楚,想來這孩子在外頭玩撒歡了。母後,他以前也不是沒有外出遊曆過,出去個一年半載的算不得什麼。”

“彆唬哀家了,他會有心思出去遊曆?這孩子的性兒哀家比誰都清楚,他當初一本正經的跟哀家提婚事,可不是鬨著玩的。”太後蹙眉,愁得很。

“太後既是明白,何不成人之美?”皇帝依舊笑眯眯。

“不行!無家世無門第無教養,怎可以配得上王妃之位。”太後堅決道。

皇帝斂住了臉上的笑容,無奈地搖搖頭。皇帝之所以會站在祁連修這邊,倒並不是因他支持什麼男女真心相愛一說。作為帝王,他最多考慮的是權衡掣肘朝中臣子們的勢力。祁連修有驚世之才,又深得太後寵信,其能力不容小覷。好在他甘願做個閒散王,識趣兒,知進退,一直沒有過多地牽涉進朝中的勢力;否則,他絕對是個威脅。

看在祁連修懂事兒的份上,皇帝不介意在明麵上多寵愛他,隻要他繼續‘懂事’下去。

太後卻沒皇帝瞧得那麼深,她隻想讓祁連修娶個門當戶對的姑娘。“哀家受不了這孩子跟哀家故意躲躲藏藏的,他一定以為日子久了,耗儘了哀家的耐心,哀家就會放過他。美得他!不行,就算是逼他,哀家也要把他給逼出來。”

皇帝聽太後語氣堅決,略有些驚訝,“母後,您這是?”

太後看一眼皇帝,當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