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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開口,就聽得一陣腳步聲,原來是太後身邊的宮女連翹過來,說是太後傳貴妃過去。

安貴妃聽著連翹的話,臉色微微一變,忙動身去了壽康宮。

“臣妾給......”安貴妃還未請安,就見太後一掌拍在桌子上,將茶盞都震翻了。

“哀家覺著你雖不聰明,卻也不是個愚笨的,怎麼今日竟做出了這樣糊塗的事情!”

太後臉色鐵青,看著安貴妃的目光帶著濃濃的怒意。

“太後息怒,都是臣妾一時錯了主意。”安貴妃麵色慘白,身子搖搖欲墜,對著太後的怒意,隻求道:“求太後給臣妾指條出路。”

見著安貴妃這樣,王太後看了她一眼,道:“你做了什麼,都細細的說給哀家聽,一個字都不要漏。”

安貴妃聽了,忙將她如何收買威逼蘭佩,如何讓她挑撥大公主和皇後關係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越說,安貴妃心裡越不安,如今郭氏徹查,聽說是奉了皇上的旨意。

若是查到她頭上,她這個貴妃,怕是要當到頭了,甚至,會牽連到王氏一族。

王太後坐在軟榻上,陰沉著臉,好半天才說道:“如今,唯一的法子,就隻能叫那宮女閉上嘴,永遠都說不出話來。”

王太後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安貴妃猛地抬起頭來:“可那宮女,已經被皇後打入掖庭了。”

要在掖庭動手除去蘭佩的性命,又叫人察覺不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看著她臉上的表情,王太後隻冷冷道:“此事,哀家自有法子,你回去,該做什麼做什麼,千萬彆亂了陣腳,叫人看出什麼來。”

“至於那鐲子,就更不是問題了,哀家會派人一把火燒了那風華閣。人死了,就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好了,你回去吧,這幾日,就彆到哀家這兒來了。”

聽了王太後的話,安貴妃心安了幾分,福了福身子,轉身退了出去。

夜深人靜,京城裡一片安靜。

有幾個黑衣人在暗夜中出現,拿著幾桶麻油和大堆柴木,將麻油澆在柴木和門窗上,然後拿火把點了起來。

等到有人發現的時候,風華閣已經燒透了半邊天。

空中濃煙遍布,街上滿是喧嘩之聲,有人拿著水桶救火,怎奈火勢太大,根本就撲不滅。

大活燒了整整一個晚上,到第二天的時候,整個風華閣都燒成了灰燼。

同一個晚上,掖庭受刑的宮女蘭佩趁看守的人不注意的時候,撞牆死了。

安貴妃一早醒來,聽到這個消息,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沒有證據,誰能說是她挑唆了大公主。

未等安貴妃用完早膳,皇後身邊的孫嬤嬤就來了。

孫嬤嬤進來,朝著安貴妃行禮後,恭敬地道:“皇後請貴妃過去問話。”

孫嬤嬤說的毫不客氣,“問話”兩個字,更是有以下犯上的嫌疑。

安貴妃的麵色一冷,嗬斥道:“本宮可是貴妃,豈容你一個奴才如此放肆!”

孫嬤嬤聽了,麵不改色道:“老奴隻是替皇後娘娘傳話,娘娘說什麼,老奴是萬萬不敢改動的,還請貴妃和老奴過去。”

“好,本宮就和你走一趟。”安貴妃臉色鐵青,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來,心中更將郭氏恨到了極致。

郭氏分明是借著此事,故意讓她難堪。

隻可惜,蘭佩死了,風華閣也燒成了灰燼,一個活口都沒留下來,至於蘭佩那一大家子,雖然什麼都不知道,可活著終究是禍根,今個兒她也會派人送他們上路的。

安貴妃冷冷看了孫嬤嬤一眼,就跟著孫嬤嬤一路去了鳳鑾宮。

見著自家娘娘走了出去,沈嬤嬤本想跟著,心裡卻是不安的很,匆匆忙忙去了壽康宮給太後報信去了。

秦姝和眾人一大早就被皇後派來的宮女請到了鳳鑾宮,進了這殿內,便覺著這殿內的氣氛格外的詭異。

和眾妃嬪略坐了一會兒,就聽到外頭一陣腳步聲,秦姝抬起頭來,見著孫嬤嬤領著安貴妃走了進來。

昨個兒,郭氏大動乾戈,打殺了伺候大公主的好幾個奴才,還查出挑唆大公主的宮女蘭佩,這事情早就傳遍了整個後宮。

宮裡頭人都在傳,那蘭佩十有□□是安貴妃的人。

不然,她怎麼敢挑唆大公主,讓大公主和皇後起了嫌隙。

“臣妾給姐姐請安,不知姐姐這麼早叫臣妾過來,有什麼事情。”安貴妃微微福了福身子,對著郭氏道。

聽著安貴妃的話,郭氏冷笑一聲,厲聲道:“王氏,你可知罪?”

郭氏這一問,安貴妃愣了愣,有些不解道:“嬪妾不知犯有何罪?”

“安貴妃!本宮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郭氏說完這話,就看了孫嬤嬤一眼,道:“將那宮女畫押的罪狀給貴妃看看,看本宮是不是在冤枉她。”

郭氏一說,孫嬤嬤就拿了幾張罪狀陳到安貴妃麵前。

安貴妃伸出手來拿過孫嬤嬤手裡的罪狀,看到畫押處,心中咯噔一下,麵上卻是沒有露出分毫慌亂。

“這能說明什麼,皇後莫不是想汙蔑嬪妾!”

“汙蔑?白紙黑字,本宮如何能汙蔑你?倒是你,口口聲聲叫本宮一聲姐姐,卻是在背地裡挑唆大公主,讓大公主和本宮生分了。”

“大公主受刺激割了手腕,罪魁禍首便是你,安貴妃!”

見著那罪狀,秦姝和眾妃嬪全都提起心來,不是說,那宮女蘭佩還未交待,就撞牆自儘了。

難不成,是簽字畫押後,才撞牆死的?

“皇後莫要血口噴人,自己管教不了宮女,卻將罪責推在嬪妾身上,嬪妾不知,皇後為何要如此加害於我?”安貴妃的目光含怒,盯著郭氏道。

郭氏冷冷看著她,沉聲道:“來人,將人給本宮帶上來。”

郭氏的話音剛落,就有兩個太監拖著一個滿身是血的女子進來。

那女子,赫然就是昨夜撞牆自儘的宮女蘭佩。

安貴妃見著蘭佩,麵色大變,滿眼的不可置信。

蘭佩渾身是血,胳膊更是血肉模糊,見著安貴妃,便爬上前去,求道:“貴妃娘娘救救奴婢,奴婢都是聽了貴妃您的話才挑唆大公主的。”

蘭佩一句話,就讓眾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安貴妃的身上。

“賤婢,竟敢誣陷本宮!”

安貴妃此時終於意識到有些不對,昨晚的人分明是王太後派去的,可卻是出了這樣的岔子。

唯一的可能,就是昨晚死了的那個,根本就是個假的,真的已經被郭氏給藏了起來。

安貴妃心中發冷,卻還是強自撐著,不露出半分的慌亂來。

“本宮是貴妃,豈能憑一個宮女的話,定了本宮的罪?”

郭氏沒有直接回答她,反而是看了身旁的孫嬤嬤一眼,孫嬤嬤福了福身子,出去片刻,就帶了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走了進來。

見著郭氏,二人麵色緊張,恭敬地請安道。

“草民給皇後娘娘請安。”

“本宮聽說,昨晚風華閣起了火,可有此事?”

“是,對虧娘娘先前派人提醒草民,草民一大家子才免了一死,草民謝娘娘恩德。”

安貴妃再怎麼鎮定,此時也慘白了臉色。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本宮傳你們進宮,就是讓你二人看看,這個羊脂玉鐲子,可是從風華閣賣出去的?你可曾記著,買這鐲子的是誰?”

風華閣是京城裡有名的首飾店,進去買東西的全都非富即貴。

而且這羊脂玉鐲子,成色乃是上乘,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買到的。

最重要的,是凡是到風華閣買過東西的,都一一記錄,那日過來,買了什麼,買東西的人姓什麼,全都一一在冊可查閱。?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二人見著那鐲子,想了想,立馬就說道:“草民記得清楚,這鐲子是王少夫人買的,說是貴重些不要緊,是要送給宮裡頭娘娘的。”

“你可記得這鐲子是哪一日賣出去的?”

“草民記著,是去年三月,聽說是宮裡頭娘娘生辰,王少夫人才買的。”

郭氏點了點頭,讓人將二人帶了下去。

“安貴妃,本宮再問你一句,你可知罪?”

不等安貴妃開口,郭氏又道:“還是說,要本宮將蘭佩的一家子都傳到殿內,你才肯認罪?”

安貴妃身子一軟,差點兒就跌到在地上。

眾人正看著安貴妃,隻聽外頭內監高聲道:“王太後駕到!”

☆、第155章 天牢

“王太後駕到--”內監尖細的聲音傳入了殿內。

郭氏麵色微微一變,從軟榻上站起身來,眾妃嬪也跟著上前迎接。

“臣妾給太後娘娘請安。”

“嬪妾見過太後。”

王太後看了皇後一眼,並未叫起,徑直走在軟榻前坐了下來。

審視了郭氏半晌,才冷聲道:“出什麼事了,值得攪得後宮不寧,哀家不安寧。”

王太後看著郭氏,言語間透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嚴。

郭氏卻是福了福身子,辯解道:“並非臣妾讓太後不寧,安貴妃買通宮女,挑撥大公主和臣妾的母女之情,臣妾敢問太後一句,依著宮中的規矩,該如何處置?”

郭氏這話,當真是沒給王太後留一絲的餘地,她的話音剛落,坐在軟榻上的王太後眼中就閃出一抹冷意。

“放肆!”

“太後息怒。”郭氏說完這一句,就轉頭對孫嬤嬤道:“將那宮女畫押的罪狀陳給太後,還有風華閣掌櫃提供的那本冊子,也一並讓太後瞧瞧。”

“昨夜有人潛入掖庭,所幸被殺的不是宮女蘭佩,而是彆的宮女。”

王太後一路趕過來,雖覺著事情有些不對頭,卻也沒想到事情竟會如此嚴重。

她立馬就知道,昨晚被殺的是個假的,郭氏早早就防備了。

王太後將手中的罪狀和其他的證物隨意看了幾下,不悅道:“單憑這些,皇後就想治貴妃的罪,哀家可不答應!”

“太後,臣妾此番細查乃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太後難道是想讓皇上為難。”

“嬤嬤,將蘭佩那一家子帶上來,還有那幾個護院、婆子。”郭氏吩咐道。

孫嬤嬤應了一聲,就出去了,很快就帶著蘭佩一家子進了殿內。

身後還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