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頁(1 / 1)

楚昱澤的話,成功的得到了秦姝的一記“惡狠狠”的目光。

楚昱澤全然沒有在意秦姝那惡狠狠的目光,隻笑著坐起身來,將秦姝拉的更近一些。

“這幾日,後院裡可有什麼動靜?”

聽著楚昱澤的話,秦姝詫異的抬起頭來,自打進宮,他還是頭一次問她這樣的問題。

她以為,他身邊的暗衛那麼多,東宮的所有風吹草動肯定都知道的。

秦姝不善於掩飾自己的心思,心裡想什麼臉上都寫了出來。

楚昱澤捏了捏秦姝的鼻子,道:“傻瓜,真以為孤身邊的暗衛閒得慌。”都守著這後院的女人了。

其實,這東宮裡,他隻安排了兩個暗衛。

“額......”好吧,監視這種事情根本就用不著暗衛,找些宮女太監就足夠了。

秦姝想了想,道:“這些日子宮裡頭事情多,氣氛也沉重,所以走動也少些。”

秦姝說完話,瞧了瞧楚昱澤臉上的神色,見他麵色不變,然後才問道:“殿下問這些做什麼?”

楚昱澤看了她一眼,盯著秦姝道:“你難道不知?”

楚昱澤這麼問,秦姝覺著自己應該是知道的,可這一回,她真的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瞧著秦姝眼中的不解,楚昱澤得意的笑了笑,竟是一點兒關子都不賣,直接開口道:“孤是在想,姝兒這麼好,往後孤該給你什麼封號和位分。”

看著秦姝一副愣住的模樣,楚昱澤有些無奈:“這麼說,你真沒想過這事兒?”

秦姝呆愣了一會兒,才急忙說道:“沒呀,真的沒想。”

某人該不會以為她成日裡鑽在屋子裡就想著這事兒吧,要不要這麼冤枉人。

瞧著麵前的女人突然炸毛覺著自己冤枉的樣子,楚昱澤嘴角抽了抽,心想才幾日不見,怎麼就沒法兒和這女人溝通了。

他說話的重點是那個意思嗎?

楚昱澤覺著,自己才是被冤枉了呢。

“沒想,那就現在想。”楚昱澤涼涼道。

秦姝對楚昱澤突然提起這事兒還是覺著有些突兀,這會兒聽到楚昱澤的話,也不知如何開口。

她想,這種事情不是他決定嗎?

再說,她要是想討個貴妃來當當,他能同意嗎?

好吧,某人一早就知道她膽子小,所以放心讓她自己來說,是這個意思吧。

楚昱澤見著麵前的小女人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很是豐富,心想這問題有那麼難回答嗎?

“要不然,殿下給我弄個妃位來當當?”秦姝想了想,開口道。

她說完這話,瞧著楚昱澤不說話,頓時就有些心虛了。

“其實,嬪位也不錯的。”

“殿下,不能再低了。”見著楚昱澤還不說話,秦姝急忙道。

皇後,貴妃,妃,嬪,昭儀,美人。

她知道自己隻是個知縣之女,所以有個嬪位也是知足的。

不過,若是連嬪位都沒有,她就要懷疑某人對她是不是真的好了。

為了璟哥兒和兩個小包子,她怎麼也要混個嬪位吧?

見著她著急的樣子,楚昱澤驀地笑了。

“不低,低了的話,你願意,孤還不願意呢。”

楚昱澤說完這話,就拿起桌上的茶盞喝了起來。

秦姝聽出他話中的認真,心裡頭多了一分暖意。

她是把他當自己%e4%ba%b2人看待的,若是相處這幾年,連一個嬪位都撈不到,當真是會讓人寒心的。

她不是聖母,也不無欲無求,更不想被人欺負,所以不能什麼都不計較。

更彆說,郭氏如今已經嫉恨上她了。若她當了皇後,還不定怎麼折騰她呢。

隻有差不多的位分,才能讓她不敢太過肆無忌憚,對她對孩子也是一種保護。

楚昱澤留在她這裡用了膳,就離開了。

......

皇上中毒病重,又經曆了喪子之痛,又拖了六七日,便再也支撐不住,駕崩了。

宮裡頭沉悶的鐘聲響起,京城裡披白掛素。滿朝文武大臣,皇%e4%ba%b2國戚,命婦們進宮哭靈,號啕大哭,聲震蒼天。

秦姝身為楚昱澤的妾室,自要到先帝靈前與先帝的諸位皇子,公主,妃嬪們哭靈。

跪在最前頭的是先帝的妃子們,皇後為首,依次是恭妃、禧妃、賢嬪、德嬪等妃嬪。

跪在其後的是太子妃郭氏,才人王氏,秦姝身為選侍,跪在了王氏的身後。

秦姝看著滿目雪白色的幔帳和帷幕,心情也覺著格外的壓抑。

又因著是夏日,悶熱的空氣讓人有些喘熄不上來,耳邊全都是此起彼伏的哭泣聲,不知道是在替自己還是替駕崩的先帝哭。

先帝駕崩,除了育有子嗣的妃嬪外,其餘妃嬪都要出家為尼,常伴青燈古佛。這樣的結局,對任何一個女人都是可怕的。

哭靈連著好幾天,皇後一共哭暈過去兩回,最後還是體力不支讓宮女送了回去。

秦姝不知道皇後這樣的痛哭是真情還是假意,先帝在世時,並未寵過皇後多少時日,而是獨寵蔣貴妃,縱是有情,怕也沒這麼深。

先帝的喪事辦完,秦姝覺著自己瘦了整整一圈。楚昱澤,更是消瘦的厲害。

楚昱澤穿著一襲孝服走進來。

秦姝見了他,恭敬地福了福身子:“婢妾給殿下請安。”

雖然他嘴上沒說,可秦姝知道他心裡頭一定不好受。

先帝待他再不好,到底也是他的生身父%e4%ba%b2,血濃於水假不了的。

“殿下可要傳膳?”

見著楚昱澤點頭,秦姝忙命人傳膳。

因著是在孝期,所以準備的都是素菜,好在夏日天熱,味道清淡點兒也不礙。

秦姝瞧著楚昱澤臉色難看,瞥了站在那裡的銀杏一眼,讓她退了下去。

“殿下,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秦姝握住了楚昱澤的手。

楚昱澤臉色變了變,眼中閃過一抹動容,好半天才說道:“孤以為,孤會高興,可真見著他死了,孤卻是高興不起來。”

秦姝聽著他的話,隻握緊了他的手,沒有說話。

辦完了先帝的喪事,太子登基就成了宮中頭等大事,欽天監選了吉日,隻等到了那一日皇上接受百官以及四方朝賀,然後祭告宗廟、社稷以及萬民。

這一天還未到來,王才人的肚子卻是發動了。

說起來,王才人這一胎還算是穩,除了先前動了幾次胎氣,之後竟是一點兒岔子都沒。

太醫們診脈,都說肚子裡的孩子好的很。

王才人這邊剛一發動,就有人稟報給了郭氏。

不過一會兒工夫,後院眾人全都知曉了。

秦姝趕過去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在門口等著的郭氏,還有跟在郭氏身後的韓氏和葛氏。

秦姝緩步上前,朝郭氏福了福身子。

“婢妾給娘娘請安。”

“你來了。”郭氏看了秦姝一眼,臉上並未有什麼特殊的表情。

見著她抬手,秦姝這才起身,靜靜站在了一邊。

過了一會兒,曹氏和如氏都趕著過來了。

接生的嬤嬤是一早就預備好的,聽說還是皇後娘娘派過來的,太醫也早早的被請了過來,就怕生產的時候有什麼不策。

王才人這是頭一胎,自是不好生。

產房裡傳來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宮女們端著水盆進進出出。-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此時,距離王才人發動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楚昱澤才帶著陸公公姍姍來遲。

楚昱澤身著一襲孝衣,臉上並未因著王才人發動而有喜色。

“妾身給殿下請安。”

“婢妾給殿下請安。”

楚昱澤抬了抬手,示意眾人起身,而後將目光落在了郭氏的身上。

“如何了?”

“殿下,太醫說了妹妹這是頭一胎,想來要費些時候。妹妹福澤深厚,定能順利產下這孩子的。”聽楚昱澤問,郭氏當即就回道。

眾人聽著這話,心裡頭各有心思。

這院子裡的女人,怕是她郭氏頭一個不想讓王才人順利生下孩子。

什麼叫福澤深厚,也不知是誰背地裡耍了那些心思,讓王才人背上無福之名。

王才人這一胎若是有什麼不好,她這個當太子妃的怕是會高興的跳起來。

聽著郭氏的話,楚昱澤點了點頭,沒有再說。

王才人在產房裡折騰的一夜,才聽到一聲嬰兒的啼哭聲,卻是久久不見穩婆出來。

秦姝瞧著郭氏的目光死死的盯著產房門口,捏著帕子的手更是緊了幾分。

過了好一會兒,才見著穩婆抱著一個小小的繈褓從產房內走了出來。

穩婆的臉色並不好,甚至帶著幾分害怕和不安。

瞧著她的神色,秦姝心裡隱隱覺出一絲不妙來。

“殿下,小皇子他......”穩婆抱著孩子,麵上帶著幾分慌亂。

楚昱澤站在那裡,聽著穩婆的話,低頭看了那孩子一眼,突然麵色一沉。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俱是大驚。

那孩子雖才剛出生,卻是能清楚的看見鼻孔中央的正下方少了一塊兒,若是放在尋常百姓人家,興許算不得什麼,可若是放在皇家,這孩子就是天生畸形了。

這樣的孩子,在天家眼中是不吉利的。

“殿下,這孩子是兔%e5%94%87,這可怎麼好?”郭氏眼中滿滿的都是慌亂,身子都在微微顫唞著。

郭氏這樣說,無非是知道這樣的孩子,在宮中是不吉利的。

殿下若是不想承認這孩子,有的是法子。

隻對外頭說,王才人生下的原本就是個死胎。那樣的話,就什麼問題都沒了。

郭氏伺候楚昱澤多年,深知以他的性子,是能狠下心做這樣的事情的。

若是那樣,王才人根本不用她動手,怕就去了半條命了。

郭氏的話音剛落,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楚昱澤的身上,宮女和穩婆身子控製不住的發抖,生怕殿下為了皇家體麵讓人將這孩子弄死了。

到那個時候,他們這些知情的奴才,自然隻有死路一條。

“既是孤的兒子,讓王氏好生養著吧。”楚昱澤說完這句話,又將視線移到了郭氏的身上。

“你也多費心些。”

觸及到楚昱澤的目光,郭氏心裡頭哆嗦了一下,強按住心中的寒意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