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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氏想到了這清竹苑埋著的東西,心裡咯噔一下,麵上卻是沒有露出任何異樣。

她心裡糾結著,既想讓王氏平安生下孩子,穩固了地位,連帶著她也會跟著風光一些。又不想讓她生下這個孩子,因為若是那樣,等她往後有了孩子,就會記在王氏的名下,說不定,日後會有大的造化。

如氏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將這個秘密說出口。

這是她心中最大的秘密,事關王才人和太子妃,興許在日後的某一日,這個秘密會救她一命。

“婢妾聽說,殿下賞賜了才人好些東西,殿下待才人可真好。”

如氏正想著,就聽坐在身旁的曹氏開口道。

如氏看了曹氏一眼,眼中露出點兒不屑的神色。

遭了這麼大的罪,曹氏竟然還沒學會如何說話。

她這話,明著是奉承,可哪個聽不出來,她語氣中的羨慕。

有了羨慕,誰能說她不存著嫉妒,不存著想要取而代之的心思呢?

果然,王才人聽了這話後,臉色微微變了變,看著曹氏說道:“說了這會兒話,也有些乏了,你們先退下吧。”

王才人這話,就是不想再繼續說了。

曹氏的一張臉變得慘白如紙,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王才人,隻哆嗦著身子站起身來,恭敬地福了福身子,告退了。

從屋裡出來,曹氏見著走在前頭的如氏,出聲叫了聲:“姐姐留步。”

如氏轉過身來,看了曹氏一眼,笑了笑:“妹妹有什麼事情?”

曹氏向如氏福了福身子,麵帶難色道:“妹妹剛進宮,好些事情都不懂,求姐姐指點一二。”

☆、第106章 示好

“妹妹剛進宮,好些事情都不懂,求姐姐指點一二。”

聽曹氏這樣說,如氏眼中閃過一抹詫異,卻是微微一笑,道:“妹妹這話,可言重了。”

“姐姐原先是服侍過皇後娘娘的,論規矩,論心思,都比妹妹這個剛進宮的要強上許多,妹妹也實在是沒有法子,才來和姐姐開這個口。”曹氏眼圈一紅,聲音裡帶著幾分哽咽。

聽著曹氏的話,如氏的嘴角這才微微勾起一抹笑意,上前一步,湊到曹氏的耳邊低低的說了一句話。

“這宮裡頭,最要緊的就是爭寵,妹妹進宮這麼長時間,難道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

如氏一句話,就讓曹氏愣在了那裡。

如氏看了她一眼,輕輕搖了搖頭,就轉身離開了。

曹氏卻是站在那裡,看著如氏的背影,臉色變幻不定。

“主子。”跟在曹氏身後的宮女看了她一眼,小聲叫道。

“回去吧。”曹氏回過神來,看了那宮女一眼,徑直朝前頭走去。

爭寵?

原來,是她想岔了,她隻想著討好王氏,盼著王氏在殿下麵前給她說些好話,卻不曾想到,有些東西,隻有自己去爭,才能得到。

曹氏想著,目光突然就有些清明起來。

這邊,秦姝一邊逗著璟哥兒玩耍,一邊聽銀杏說清竹苑的事情。

“這如氏倒也罷了,曹氏身上有傷,竟然也巴巴的湊了過去,如今就這個樣子,等到王氏真給殿下生個兒子,還不定怎樣呢?”

“奴婢可聽說,殿下讓陸公公送了好些賞賜過去,單那補品就擺了滿滿一桌子,蜀錦貴重,殿下卻賞了好幾匹,這恩寵,真真是獨一份兒的。”說這話的時候,銀杏的語氣中不由得含了幾分羨慕。

聽著她的話,秦姝微微一笑:“有皇後在,殿下待她自然好,更彆說她如今有孕,自然是金貴一些。”

銀杏看了她一眼,遲疑了一下,才問道:“主子也不擔心......”

她的話沒說完,意思卻是明白不過的。

秦姝含笑將璟哥兒交給嬤嬤帶下去,這才開口道:“擔心什麼?自打進了這宮裡,便知道殿下的恩寵不會隻屬於一個人。有皇後在,殿下便會看重王才人一分,有沒有孩子,其實並不重要。”

“再說,縱是擔心,最擔心的也該是太子妃才是。”

秦姝沒有說的是,以她對楚昱澤的了解,他也未必想要這個孩子。

王才人腹中的孩子,生不生的出來還另說。

聽著自家主子的話,銀杏點了點頭,心裡卻依舊有些擔憂。

這些日子,殿下隻來過兩次,其餘的時間不是留在韓氏那裡,就是留在王才人那裡,她覺著殿下對主子疏遠了許多。

隻盼著自家主子能早早生下孩子,便能重新服侍殿下了。

這宮裡頭的女人,子嗣重要,可討得殿下的歡心也同樣重要。

秦姝不知道銀杏的想法,若是知道了,定然覺著無語極了。

這天晚上,楚昱澤宿在了清竹苑,讓一乾人等眼紅嫉妒。

第二天一大早,秦姝用完早膳,就帶著銀杏去了正院給郭氏請安。

一進去就見著坐在軟榻上的郭氏,郭氏身著一襲正紅色的蹙金線廣袖宮裝,頭上插著一支鑲著藍寶石的鳳簪,格外的端莊華貴。

“妾身(婢妾)給娘娘請安。”眾人齊聲拜下。

郭氏掃視了一眼站在下頭的眾人,最後將視線落在秦姝隆起的小腹上。

沒等郭氏叫起,就聽到外頭一陣腳步聲,卻是王才人姍姍來遲。

隨著她緩步走入屋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身著一襲牡丹鳳凰紋浣花宮裝,綰了個好看的流雲髻,頭上插著一支累絲雙鸞銜壽果步搖金簪,與平日裡的素色淡雅相比,顯得華麗非常。

“今個兒陪著殿下用了早膳,哪曾想卻是來遲了,還請姐姐不要怪罪。”王才人緩步上前,微微福了福身子,沒等郭氏叫起就站起身來。

郭氏早就習慣了她如此態度,可今日卻也覺著王才人格外的放肆。

果真是仗著身懷皇嗣,便愈發的放肆了。

郭氏想了想便笑道:“既是陪著殿下,本宮又如何能怪你。說起來本宮還未恭喜妹妹,妹妹如今有了身孕,殿下賞賜了那些貴重的東西,可見是格外的心疼妹妹。”

郭氏一句話,就將眾人心底的嫉妒和不甘激了出來。

可不是,這宮裡頭有孕的人多了去了,可偏偏,殿下對王才人這般看重。

那些個賞賜,可不是羨煞了旁人。

韓氏坐在那裡,瞧著王才人這般貴氣的打扮,心裡頭更是格外的不是滋味兒。

她如今雖是殿下的新寵,卻至今都是處子之身,都是這王才人,勾引了殿下,讓殿下碰都不碰她。

“才人可真是好福氣,殿下對才人的恩寵,這宮裡頭怕是頭一份兒。都說殿下待秦姐姐極好,如今見著殿下對才人這樣,咱們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好。”

韓氏的這些拈酸吃醋的話,真真是說到了眾人的心裡去。

誰都知道殿下性子冷,可殿下卻獨獨對王才人這般厚愛,聽說昨個兒王才人從書房裡離開的時候,殿下還%e4%ba%b2自陪著她回了自己屋裡。

這樣的體貼,殿下何曾給過她們一分?

郭氏坐在軟榻上,手裡拿著一盞茶,將眾人臉上的神色全都收入眼中,心中不免暢快了幾分。

殿下越寵著王氏,旁人對她的嫉妒就越多。

王氏的性子又是個高傲的,如此盛寵之下,必會鬨的東宮不寧。

郭氏%e5%94%87角微微揚起一抹笑意,溫聲道:“妹妹身懷皇嗣,殿下自然看重些,妹妹若有什麼想吃的,儘管派人告訴本宮,千萬彆委屈了腹中的孩子。”

王才人坐在那裡,感覺到四麵傳過來的嫉妒和羨慕的目光,卻絲毫不放在心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如此,就勞煩姐姐了。”王才人微微一笑,道。

聽著王才人的話,郭氏點了點頭,卻是將視線落到了秦姝的身上。

“本宮瞧著你氣色不是很好,可是有什麼不適?”

秦姝的臉上雖然敷了薄薄的粉,卻依舊能看出眼底淡淡的青色。

秦姝站起身來,回道:“勞煩娘娘掛心,婢妾沒什麼大礙,隻是害喜害得厲害些。”

聽著秦姝這樣說,郭氏的麵色微微一變,視線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可傳太醫看過?”

秦姝點了點頭:“太醫每日都過來診脈,說是無礙。”

秦姝雖然這樣說,可眾人卻是不信的,當下心裡便琢磨起來。

秦氏又不是頭一回有孕,若是體質的原因,上一回也沒見她害喜這般嚴重。難不成,是她腹中的孩子有什麼不好?

眾人琢磨著,麵上卻是沒有露出分毫。

“如此本宮便放心了,如今天漸漸熱了,不妨叫宮女熬些酸梅湯,興許能好些。”郭氏看著她,開口道。

“是。”聽郭氏這樣說,秦姝恭敬地應了下來。

又說了會兒話,眾人才退了出來。

王才人性子高傲,在東宮也沒哪個能說上話的,剛一出來,就一路回了自己院裡。

“姐姐。”秦姝剛邁開步子,就聽得一聲熟悉的叫聲。

轉過頭去,卻是如氏站在那裡。

如氏上前一步,目光落在秦姝隆起的小腹上,擔憂道:“方才在屋裡說著,姐姐害喜嚴重,妹妹這兒倒有張古方,拿給妹妹。”

如氏說著,就從袖中拿出一張寫好的方子。

瞧見秦姝眼中的詫異,如氏淡淡一笑:“前些日子碰巧聽到膳房的奴才說姐姐害喜厲害,便寫了這張方子,想著得空的時候拿來給姐姐。”

秦姝瞟了站在那裡的銀杏一眼,銀杏便將那方子接了過來。

“勞妹妹掛心了。”秦姝道了謝,便轉身離開了。

“主子,那方子秦氏未必會用。”秋蘭瞧了如氏一眼,低聲道。

“她自然是不會用的。”

“那主子為何?”聽著如氏的話,秋蘭忍不住問出聲來。

秋蘭原先是在王才人身邊伺候的,先前被調到如氏身邊還頗有幾分不屑,可經過這些日子,卻真真成了如氏的人。

她早就想明白了,這宮裡頭的奴才,吃裡扒外最後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她雖是王才人的人,可如今卻是在如氏身邊伺候的,哪怕有一日她回了王才人身邊,怕也得不到重用,甚至連個普通的灑掃宮女都不如。

既然如此,她何苦要當那些個吃裡扒外的奴才。

聽著秋蘭的話,如氏看了她一眼,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不過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