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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在秦氏那裡,不過是個粗使的宮女,聽說連屋子都不讓進呢。

秦氏對自家娘娘,已經起了防備之心,這會兒即便再尋個嬤嬤過去,秦氏想必也不會用她。

與其那樣,倒不如就用個能讓秦氏安心的,有時候,娘娘什麼都不做,殿下才看得到娘娘的大度賢惠。

秦姝回去不久,楚昱澤身邊的小太監就領著個嬤嬤過來給她請安了。

這方嬤嬤,長的豐腴白胖,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一身穿著打扮也透著規矩,處處都挑不出錯來。

“老奴給主子請安了。”方嬤嬤上前一步,福了福身子。

秦姝審視了她片刻,笑著抬了抬手:“嬤嬤請起,往後還勞煩嬤嬤用心照看著璟哥兒。”楚昱澤派人送來的人,應該是不錯的。

方嬤嬤聽了,忙應了聲是,才站起身來。

方嬤嬤雖早就聽聞秦主子深得太子殿下恩寵,卻也是頭一次見著秦姝的麵。

這一看,隻覺著秦主子說話溫和,那通身的氣度實在不像是個知縣之女,比起那些世家貴女來也不相讓。

方嬤嬤心裡想著,看著自家主子逗著躺在踏上的璟哥兒,眼中忍不住露出幾分笑意。

小包子已經學會翻身了,嘴裡還不時的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可秦姝依舊很有耐心的陪著他。

這些日子,小包子已經學會認人了,每次見著她,都伸手要抱抱,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她,直讓她萌到了心裡去。

直到小包子累了,閉上眼睛睡著了,秦姝才命方嬤嬤將他抱下去。

不是秦姝不想讓小包子一直呆在自己身邊,而是楚昱澤覺著她太寵著小包子了,說是每日陪著他半日就好了,其他的時間,讓奶嬤嬤去照看著。

秦姝雖然舍不得,卻也沒法兒反駁他的話,畢竟,這些日子楚昱澤每日都過來,她總不能時時刻刻都陪著小包子而冷落了他這個正主。

沒幾日,楚昱澤終於下令解了王才人的禁足,距離郭氏所說的一個月,還差大半個月。

楚昱澤這樣,倒也不怕郭氏心裡頭有什麼想法。

秦姝坐在軟榻上,偷偷抬起眼來看了楚昱澤一眼,隻見他麵色溫和,全然看不出初見時候的冰冷嚴肅。

“這麼看著孤做什麼?”楚昱澤突然抬起頭來,似笑非笑道。

秦姝被他抓了個正著,卻依舊麵不改色道:“婢妾隻是在想,殿下解了王才人的禁足,太子妃怕是心裡頭會不高興。”

相處這些日子,秦姝早已經摸透了楚昱澤脾性。兩個人私下裡的時候,也會提及一些東宮的事情。

畢竟,日日都悶在這院子裡,知道的見到的都是東宮的一些瑣事,若是不說這些,真是找不到話題來說。

聽了秦姝的話,楚昱澤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可秦姝卻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無非是,郭氏高不高興,和孤有什麼關係?

看明白他的意思,秦姝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郭氏是他的正妃,他都不在乎,她又瞎操哪門子的心,她真的隻是隨便問問而已。

見秦姝不說話,楚昱澤突然笑道:“孤倒是聽說,姝兒你對郭氏很是敬重,怪不得你替她操心。”

楚昱澤說著,似笑非笑看了秦姝一眼。

秦姝忙搖了搖頭:“才不是,太子妃是殿下的正妃,婢妾自然該敬著些。”

秦姝的言外之意,就是不管誰是太子正妃,她的態度都會一樣的。

聽出秦姝話中的意思,楚昱澤沉默了片刻,突然失笑道:“姝兒這話倒通透,郭氏是孤的正妃,你合該敬著她些。”

楚昱澤說著,伸手就將麵前的茶盞推了過來。

看著他的動作,秦姝笑笑:“殿下要使喚,叫個宮女進來就好了,婢妾可不是專給殿下倒茶的。”

聽著秦姝的玩笑話,楚昱澤心情甚好,伸出手來將秦姝的手握在手心,似笑非笑說道:“那是自然,姝兒伺候的是其他的事情。”說完,還意味深長的朝秦姝笑了笑。

楚昱澤的話音剛落,秦姝的臉騰地一下子就紅了,她哪裡聽不出來,楚昱澤這話是什麼意思。

即便有了小包子,兩人再%e4%ba%b2密的事情也都有過了,可每每聽到楚昱澤說這樣的話,秦姝都會覺著不好意思。

她實在想不明白,像楚昱澤這樣性子的男人,怎麼也會時不時說這些調笑的話。

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男人的本質。

秦姝根本就不知道,隻要想,任何一個男人都能隨口說出曖昧的話來,關鍵是,想說還是不想說。

見著秦姝臉紅,楚昱澤卻是勾了勾嘴角,拉著秦姝的手,笑問道:“姝兒說,孤說的可對?”

他這麼一問,秦姝的臉愈發的紅了,用力掙%e8%84%b1了楚昱澤的手,拿起桌上的茶盞就走到了桌前。

好半天,才端著一盞茶慢騰騰走了過來。

見著她這樣,楚昱澤嘴角的笑意愈發的深了起來,說:“都是當母%e4%ba%b2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害羞。”

聽著楚昱澤的話,秦姝沒好氣瞪了他一眼,心裡不由得腹誹道,誰說當了孩子她娘,就不能害羞了。

秦姝本就藏不住心思,心裡想什麼臉上都寫了出來。

楚昱澤哪裡看不出她的想法,隻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秦姝上前,將茶盞放到桌子的正中間,全然一副你想喝就自己過來拿的神色。

楚昱澤甚少看到秦姝幼稚的這一麵,詫異之餘也覺出幾分可愛,忍不住發笑道:“都是孤的不是,夫人,可否賞杯茶喝?”

聽到楚昱澤的話,秦姝一下子就愣在了那裡,“夫人”這兩個字,她還是頭一回在他口中聽到。

隻是,這兩個字,哪裡是她能承受起的。

她其實,還是比較習慣他叫個姝兒,%e4%ba%b2近,又不失了規矩,哪怕是落到旁人耳朵裡,也隻覺著是楚昱澤比較寵她而已。

“殿下,婢妾去看看璟哥兒醒了沒?”秦姝回過神來,看了楚昱澤一眼,將話題轉移了開來。

那兩個字說完,楚昱澤正覺著自己有些失言,此時聽到秦姝的話,便點了點頭。

秦姝福了福身子,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屋子裡,隻留下楚昱澤一個人,看著放在方桌正中央的茶盞,楚昱澤微微搖了搖頭,心裡卻愈發覺著秦氏是個知進退的。

這樣的知進退的女人,他隻見過一個。

等秦姝再次回到屋裡的時候,楚昱澤已經動身去了書房。

“主子怎麼不好好陪著殿下,讓殿下一個人呆在屋裡。”銀杏不知內情,忍不住說道。

秦姝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這一笑讓銀杏有些摸不著頭腦,卻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自家主子和殿下的相處方式,她一個宮女實在是有些瞧不明白。

......

這邊,陸成一路趕到了清竹苑。

沈嬤嬤才從小廚房裡出來,見著陸成,眼中便露出一抹驚喜的神色。

“公公。”沈嬤嬤笑著迎了上去,將她請進了屋內。

王才人被禁足了幾日,心情不好,正站在屋子裡逗弄著籠子裡的鸚鵡。

聽到腳步聲,王才人隻說道:“嬤嬤不用準備了,我什麼都吃不下。”

她心情不好,哪裡能吃得下東西。郭氏罰她禁足一個月,無異於在眾人麵前打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

她憑的,不過就是太子妃的身份。│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可這一點,恰恰是她所沒有的。她從來都沒有哪一次如此清楚的意識到,太子妃這個位置,對她來說有多重要。

不論她有多受寵,隻要一日成不了太子妃,她就隻是一個妾室,哪怕心裡根本就瞧不上郭氏的家世,也得在她麵前伏低做小。

太子才人,不過是聽起來好聽些的妾而已。

“奴才給主子請安。”王才人才說完,就聽到一聲熟悉的請安聲。

轉頭一看,就見著站在那裡的陸公公,王才人愣了一下,眼中立刻就露出一抹欣喜。

沒等她開口,陸成就堆著笑說道:“主子快些去準備準備,一會兒好陪著殿下去園子裡逛逛。”

聽著陸成的話,王才人臉上露出一抹急切而歡喜的笑容,陸成的意思,她哪裡聽不出來,分明是殿下解了她的禁足。

這幾日,她心情不好,一來是因為被郭氏禁足,二來也是因為不知道殿下到底是怎麼想的。

殿下會不會也以為,如氏動了胎氣全都是她的過錯。

一連幾日,她都沒能合眼,腦子裡反反複複想著殿下會不會怪她。

如今聽著陸成的話,這才放心下來。

殿下讓她陪著逛園子,就是要解了她的禁足,既然這樣,自然是沒有生她的氣。

“主子先準備著,奴才先在院子裡候著。”陸成將王才人的欣喜全都瞧在眼中,隻恭敬地道。

聽著陸成的話,王才人微微一笑:“有勞公公了。”

說著,就讓沈嬤嬤給了足足的賞銀。王才人家世好,最是不吝嗇這些,這也是為什麼清竹苑的奴才辦起事來格外的儘心。

王才人瞧了瞧她這身打扮,太過素淨了些,自然不好見殿下,

見著陸成走出去,王才人便轉頭對沈嬤嬤道:“將前些日子新做的那件繡著梔子花的蜀錦裙找來,這發髻有些鬆了,重新梳一梳吧。”

沈嬤嬤知道殿下解了主子的禁足,心裡頭自是高興,忙叫了宮女過來,伺候著自家主子沐浴更衣,又細細打扮了一番。

王才人模樣本就出眾,這番打扮下來,身上穿著華貴的蜀錦,頭上帶著蝴蝶雙飛翅步搖,站在銅鏡前,確實有種說不出的氣質。

“主子這番打扮,殿下看了定是移不開眼。”沈嬤嬤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笑著說道。

聽著沈嬤嬤的話,王才人莞爾一笑,沒有說話。

☆、第69章 園子

王才人才從清竹苑裡出來,消息就傳到了郭氏的耳中。

原本因為前幾日那箱玩具的事情,郭氏的心情很是不錯,再加上這些日子殿下一次也沒有提到過王氏,她便以為,殿下對王氏根本就沒有想象中那麼寵著,又或者,隻是因為她是皇後娘娘的%e4%ba%b2侄女,殿下才給她幾分臉麵。

可這會兒,聽到殿下不僅解了王氏的禁足,而且還陪著她逛園子,郭氏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聽著宮女的回稟,郭氏的臉色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