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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碟子蓮花卷,還有一盤小菜。

秦姝吃了半碗蓮子羹,又用了幾個蓮花卷就帶著銀杏去了正院。

她去了的時候,姚氏,葛氏,還有如氏已經在院子裡等著了。

見她進來,三人的視線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這些日子,殿下日日宿在秦姝那裡,旁人自然是嫉妒的厲害。

姚氏倪了她一眼,方才徐徐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妹妹過來了,想來妹妹胳膊上的傷是好了。”

秦姝並不打算理會姚氏,隻和站在那裡的葛氏和如氏點了點頭。

見她這樣,姚氏心口的火氣登時就冒了上來,冷聲道:“妹妹也太不把人放在眼裡了,彆以為得了殿下的恩寵就能怎樣,有得寵的時候,就有失寵的那一日。”

秦姝見著姚氏生氣的樣子,微微一笑:“這就不勞姐姐費心了,姐姐隻管好自己就是了。”

聽著秦姝的話,姚氏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秦姝看著姚氏的神色,心裡微微歎了口氣。她實在不明白姚氏為何會這樣愚蠢,按理說姚氏也是采選進宮的,而且還在東宮呆了這些年,怎麼性子還是一點兒都沒變。

彆人都是吃了虧慢慢兒的就學乖了,偏她是撞了南牆還不回頭,越挫越勇。

愚笨之人,大概就是這樣不知變通,不知掩飾了。

秦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感謝姚氏的父母,將她教的這般蠢笨。

“聽說姐姐受了傷,奴婢擔心的緊,想要去姐姐那裡坐坐,卻是怕擾了姐姐的清淨。”如氏上前一步,柔聲道。

秦姝的目光落在如氏的身上,微微怔了怔。

隻見她身著一襲玉蘭色的紗緞宮裝,頭上綰著彆致高椎髻,輕攏慢拈的雲鬢裡插著一支白玉簪子,腳下穿的是一雙撒花蝴蝶繡鞋,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惠質蘭心的氣質。

這如氏,與那日在郭氏麵前請安的時候相比,更漂亮了幾分。

秦姝莞爾一笑,柔聲道:“已經好多了,勞妹妹掛心了。”

王才人走進院子裡時,恰好見到了秦姝和如氏在說話,詫異的愣了愣。

見她進來,秦姝和其餘的人都福了福身子:“婢妾(奴婢)給才人請安。”

王才人點了點頭,目光落在麵前的秦姝身上,眼睛裡帶著幾分審視。

之前她從未把秦氏放在心上,可這些日子,殿下卻整日都呆在她那裡,由不得她不上心。

即便身份低微,可有這般的手段,也實在是讓人感到吃驚。

殿下那樣的性子,哪裡會真的專寵一個女人,即便她剛進宮的時候,也沒得到過殿下的專寵。可偏偏這個秦氏,讓她覺出了幾分不安。

秦姝察覺到王才人的目光,微微低下了頭,不知道王才人會說什麼。

王才人卻是移開了視線,緩步走到了前頭。

這是秦姝自從受傷以後第一次來給郭氏請安,大概是有個孩子陪著,郭氏的氣色格外的好,出來的時候臉上透著和氣。

“有些日子沒見你了,你的傷可好了?”

秦姝忙回道:“太醫說隻要再上幾日藥就全好了。”

聽著她的話,郭氏輕輕一笑:“往後可要小心些,打翻了燭台不要緊,彆再傷了自己,這女人呐,最要緊的還不是自個兒的身子。”

郭氏的話音剛落,秦姝就帶著幾分惶恐道:“娘娘教誨,婢妾謹記在心。”

郭氏越是溫和,秦姝就越不敢大意。

畢竟,這些日子楚昱澤的確是整日都呆在她那裡的,郭氏是正妃,心裡哪裡能一點兒芥蒂都無?

見著她依舊恭順的樣子,郭氏點了點頭,讓她坐下。

見郭氏輕輕鬆鬆就讓她坐下了,姚氏眼底掀起一陣暗恨,便揚聲道:“妹妹這樣得寵,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替殿下添個兒子了。”

姚氏的話音剛落,秦姝突然就覺著氣氛緊張起來,沒等秦姝開口,郭氏就說道:“若是那樣,就再好不過了,皇家最看中子嗣,殿下如今隻有安哥兒一個兒子,誰若能生下個兒子,不用殿下開口,本宮就請封她為才人。”

“可都聽清楚了?”

“是。”

聽著郭氏的話,秦姝卻是緊張起來,這話和當初郭氏同常氏說的一模一樣,旁人隻以為郭氏賢淑大度,可實際上,常氏卻是被郭氏%e4%ba%b2手害死的。

秦姝低著頭,喝著手中的茶,等她抬起頭來的時候,卻正巧見著站在郭氏身後的宮女繡芳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的看著坐在那裡的如氏。

繡芳長得出眾,即便是穿著宮女的服飾也格外的引人注目。

隻是她命不好,沒等郭氏安排,皇後那裡就指了個如氏過來。

她自然,隻能繼續當她的宮女了。可郭氏既然承諾過,她的心自然就大了起來,如何還能甘心當個伺候人的宮女。

秦姝瞧著她眼中的不甘和羨慕,微微眯了眯眼,這繡芳,怕是不會就此罷休的。

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替自己謀劃的人。

☆、第36章 生辰

回了自己屋裡,秦姝腦子裡不時地浮現出繡芳那羨慕和不甘的眼神。

銀杏瞧見自家主子一動不動的坐在軟榻上,忍不住開口問道:“主子怎麼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秦姝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將方才在郭氏那裡見著的事情說給她聽。

銀杏聽了,卻是一點兒都不覺著意外,她是知道太子妃有意將繡芳給了殿下的,隻是誰也沒料到,會突然出現個如氏。

“主子也知道,宮裡頭這種事情可是多了去了,她一時轉不過彎兒來也是有的,怕隻怕她心氣兒高,一心想要巴著殿下,這才是不知死活呢。”

秦姝聽了,點了點頭,銀杏說的的確不錯,以郭氏的手段,繡芳若真做出什麼事情怕是隻有死路一條。

“主子放心,就算繡芳那丫頭真成了事兒,有太子妃壓著,她也折騰不了幾天的。”

秦姝剛想開口,就聽外頭的太監回稟,說是殿□邊的陸公公來了。

很自然的,秦姝就想到了昨晚楚昱澤口中所說的那本棋譜的事情。

等到陸成進來,看著跟在他身後的小太監手裡舉著一個托盤,上頭放著一本書,秦姝心裡一陣無語。

楚昱澤果然不隻是說說而已。

“殿下說了,主子即便覺著乏味,也耐著性子看看,免得日後隻輸不贏。”

聽著陸成的話,秦姝的嘴角抽了抽,什麼叫做隻輸不贏,明明昨晚她還是贏過一局的。

看著秦姝臉上的神色,陸成想笑又不敢笑,隻能低下了頭。

“殿下還說什麼了?”秦姝看了他一眼,開口問道。

陸成笑了笑,恭敬地回道:“殿下還說了,主子的棋藝若是長進了,往後想看什麼書,都是可以的。”

秦姝聽了,愈發的無語了,楚昱澤這話聽著怎麼像是在哄她。

還是你好好讀一頁書,叔叔給你糖吃那種!

秦姝覺著,自己對楚昱澤還是了解太淺了,這根本,就不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啊。

“主子若是沒有什麼彆的吩咐,那奴才就先告退了。”陸成偷偷瞅了瞅她的臉色,恭敬地開口道。

其實,彆說是秦主子了,就連他跟了殿下多年,都有些受到驚嚇。

“去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見著陸成帶著那小太監退了出去,秦姝才拿起托盤裡放著的那本棋譜,封麵上寫著《棋經》兩個字。

秦姝翻開看了看,一共分為分為誘征一、二、勢用、釋圖勢、棋製、部襄、棋病法和棋評要略共八部分。

“凡棋有征棋,未須急煞,使令引出,必獲利多。既被入征,前鋒必引應子,凡有六處:二處當空,四處當實。”

“......”

看著這些,秦姝頭都有些大了。

秦姝瞅了一眼,順手就將書給合上了。

“殿下送來的,主子怎麼不好好看看?”銀杏根深蒂固覺著楚昱澤送來的書一定不能辜負。

秦姝倪了她一眼,方才徐徐道:“我累了,先躺一會兒再說吧。”

聽著秦姝的話,銀杏忍不住一笑,上前一步扶著她躺下,又拿了塊兒毯子給她蓋上。

“主子不看也好,殿下要是有心,會%e4%ba%b2自教主子的。”銀杏勾起%e5%94%87角,突然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瞧著銀杏含笑的目光,秦姝頓時就尷尬到不行,想了想她的話,突然又想著,楚昱澤那樣的人,教起人來絕對是個嚴厲的。

到時候,她還有活路嗎?

秦姝表示,自己還是好好把那本《棋經》鑽研鑽研吧。

......

轉眼就到了楚昱澤的生辰的這一日。

雖說他是太子,可畢竟朝中上上下下都知道他不得皇上寵愛,所以隻是象征性的派人送來了賀禮,大大小小的禮物堆滿了整個房間。

楚昱澤身著一件素麵杭綢錦衣,腰間綁著一根玄青色龍紋絲帶,一言不發的坐在案桌後。

陸成站在那裡,不時抬起頭來看看自家殿下的臉色,這些個朝臣,各各都精明的很,派人送來了賀禮,既不得罪殿下,也不得罪皇上。

這些年,殿下的生辰實在是冷清的厲害,連他一個當奴才的心裡頭都有些看不過去了。

“殿下,太子妃派人來說,宴席已經準備好了。”外頭轉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一個小太監進來回稟。

楚昱澤聽了,依舊漫不經心的把玩兒著大拇指上的扳指。良久,才沉聲道:“知道了。”

出了書房,穿過花門,往西經過一道長廊,再過了跨院,便是榮安閣了。

見著楚昱澤過來,郭氏滿臉喜色的迎了上去,郭氏身著一件寶藍色刺繡寶瓶紋樣雨花錦圓領小直領錦衣,一襲青綠色的雲錦長裙,簪釵之類皆用玉飾,嘴角勾起溫和端莊的笑意。

“妾身給殿下請安。”郭氏一開口,跟在身後的眾人都福了福身子,出聲道:“婢妾見過殿下。”

楚昱澤看了郭氏一眼,%e4%ba%b2手將人給扶起來。

郭氏眼底露出一抹驚喜之色,還未開口,卻聽站在那裡的王才人莞爾一笑道:“殿下既然來了,不如先聽如妹妹為殿下彈奏一曲。”

見著楚昱澤點頭,如氏連忙福了福身子,坐了下來,隨之而起的便是一連串清越的琴聲。如氏的琴聲很是動聽,透著十足的歡快之意。

秦姝默默聽著耳邊飄來的琴音,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