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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礙著對方皇後的身份,不得不咽下這口氣罷了。

畢竟,皇後是殿下的嫡母,是有權力給自己兒子身邊添人的。郭氏再怎麼不願意,也不敢拒絕皇後的好意,不讓就是不孝了。

“奴婢給娘娘請安。”如錦手裡端著茶,緩步走到郭氏麵前跪下去規規矩矩的磕了個頭。

郭氏伸手接過茶,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子,不愧是皇後送來的,果然是不一樣,這相貌,比起她身邊的繡芳都要出眾。

殿下見了,怕也是喜歡的。

郭氏心裡想著,皺了皺眉,眼底泛出一抹冷意,隨後才拿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你既是在母後身邊伺候的,定是懂規矩的。本宮這裡規矩不多,你隻需記著為人婢妾的本分,好好的伺候殿下便是。”

郭氏這番話的意思,眾人哪裡聽不出來,是叫如錦守著本分,彆忘了自己的身份。

如錦聽了,麵色不變,隻恭敬地回道:“奴婢謹記娘娘教誨。”

秦姝坐在那裡,瞧著跪在地上的如錦,突然就想到了自己侍寢之後拜見郭氏的那一日。

果然,這宮裡頭,是不缺美人的。

郭氏叫起後,如錦就站在了一旁,她的身份隻能算是個通房,所以是沒有資格坐的。

郭氏抿了一口茶,對著坐在那裡的王才人說道:“下個月就是殿下的生辰了,本宮一個人也忙不過來,聽說妹妹在家中就開始主事了。”

聽了郭氏的話,王才人點了點頭,莞爾一笑:“能替娘娘解憂,妾身自當儘力。”

郭氏聽她這樣說,露出滿意之色。

其實,她這樣做,無非是不想讓人在背後嚼%e8%88%8c根,王氏是皇後的%e4%ba%b2侄女,位份又僅次於她,若是連殿下生辰這樣的事情都插不上手,彆人隻會說她這個太子妃專權善妒,容不下人。

從太子妃那裡出來後,秦姝回到自己屋裡,也開始琢磨著給楚昱澤送什麼禮物了。

她進宮後,從沒給他送過什麼東西,反而是他隔三差五讓人送些東西過來,吃的,穿的,用的,還有“小貂”。前些日子她數了數,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成了小富婆了。

所以,於情於理,她都要給他準備個禮物,而且能入了他的眼。

不過她雖然有錢,可貴重的東西都是他送的,又不能出宮買什麼,所以禮物還是得自己%e4%ba%b2手做。

想來想去,覺著還是給楚昱澤做個荷包,他那日不也說了,她從沒繡過東西給他。

心裡有了主意,秦姝就讓銀杏將絲線和綢緞拿過來,選了幾種色彩鮮豔的。做荷包,最重要的是色彩的搭配,搭配不好繡工再好也瞧著俗氣。

銀杏瞧著自家主子,不由得輕笑一聲。

“笑什麼?”

“奴婢瞧著主子終於上了回心,心裡頭高興。”

秦姝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隨口道:“什麼叫上心了,也不怕說出來你家主子我怪罪。”

“主子脾氣好,才不會怪罪奴婢。奴婢早就說了,主子也該學學王才人,時不時的去書房送些點心,時間長了,殿下自然記著主子的好。”

聽著銀杏的話,秦姝忍不住一笑,卻又搖了搖頭。

王才人去送點心,是因為她身份夠,去了楚昱澤總會見她,太子妃知道了也不會覺著怎樣。

可若是換了她,怕是東宮上上下下哪一個都覺著她是在巴結討好,又或者楚昱澤沒空見她,才真是沒了麵子,白白的讓人笑話。

秦姝覺著,這種事情她是不能做的,最起碼現在不能做。

安安分分,才是宮中的生存之道。

秦姝理了會兒絲線,就聽到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

紅蕊從外頭進來,快步走到她麵前,低聲道:“主子,常氏去了。”

秦姝抬起頭來,微微怔了怔。

“殿下可知道了?”

“殿下還沒回來,太子妃已經過去了。”

秦姝放下手裡的東西,帶著紅蕊,也趕去了常氏院裡。

她去的時候,王才人和姚氏已經到了,太子妃站在院子裡 ,和身邊的總管太監陸成交代著什麼。

☆、第31章 受傷

太子妃見她過來,也是歎了一口氣,對著眾人說道:“都來了也好,常氏伺候了殿下多年,隻可惜是個福薄的,本宮會和殿下商量,讓她按著才人的待遇來下葬。”

郭氏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多少有幾分憐憫,至於她心裡是不是真的同情也隻有她自己能夠明白。

秦姝沒想到郭氏會這麼說,不過也不覺著意外,常氏辛辛苦苦生下兒子還賠上了自己的性命,是擔得起一個才人的位份的。

更何況,瞧著那日常氏醒來以後的動作,隻怕常氏這次大出血就是郭氏這個正妃下的手。

不管郭氏是出於同情還是愧疚,她這樣做,旁人隻會覺著她念舊心善,多個賢良的名聲。

秦姝她們隻在院子裡呆了一會兒,就跟著太子妃出了院子,其他的事情都交給總管陸成來安排。

常氏拖了這些日子,棺材和下葬用的東西早就備著了,可以說是隻等著她咽氣了。

常氏的屍體還停在屋子裡,連帶著這院子也讓人覺著晦氣。郭氏和王氏都出生好,最是忌諱這些了,自然不肯多呆。

有了郭氏的抬舉,常氏的喪事辦的還算是體麵,不過人死如燈滅,再怎麼體麵也和常氏無關了。

辦完喪事後,東宮裡一切恢複了原狀,誰都沒有再提起過常氏這個人,好像她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

郭氏因為多了個兒子,心中高興,再加上楚昱澤也出乎意料的一連在正院宿了八日,給足了太子妃體麵。所以這大半個月,郭氏可謂是風光無限。

反倒是秦姝,瞧著像是失寵了一樣。

說是失寵是有些嚴重了,畢竟這些日子楚昱澤還來了她這裡兩回,可比起郭氏和王才人來,這次數顯然就不那麼夠看了。

更不用說,之前楚昱澤隔三差五的過來陪她用膳,可這段時日卻隻陪她用了回午膳,宮裡頭的人最是見風使舵,瞧著這情景,平日裡那些獻殷勤的如今都沒了蹤影。

就連膳房送來的飯菜,也都簡單的可以。

秦姝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是真的失寵了,瞧著是這樣,可心裡卻又覺著不像。

畢竟,從上回楚昱澤那折騰的程度來看,他對她還沒膩味,而且她又沒做出什麼惹他生氣的事情,怎麼說都不會失寵。

她心裡這樣想,可耐不住旁人覺著她失寵了,就連銀杏和紅蕊有時候也欲言又止,做事情更是小心翼翼,生怕惹得她不高興。

秦姝心裡很是不解,她明明沒覺著有這麼嚴重啊,怎麼一個兩個的都這副模樣。

這天晚上,秦姝坐在軟榻上繡了會兒荷包,就有些累了,剛想讓銀杏伺候著梳洗,就聽見外頭一陣腳步聲,卻是楚昱澤過來了。

秦姝心裡頭詫異,忙走了出去,剛走到楚昱澤身邊,就聞到一股血腥味兒,正是從楚昱澤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秦姝心中大震,麵上也不敢表現出有什麼異常,使了個眼色示意銀杏和紅蕊出去。

見著銀杏和紅蕊出去,秦姝才露出一抹慌亂來:“殿下。”

仔細一看,楚昱澤麵色蒼白,額頭上冒著汗,雖然極力忍著,可秦姝依舊能感覺到他的身子在顫唞著。

秦姝扶著他坐在床上,然後才發現自己雙手黏黏膩膩的,抬起手一看,手上滿滿的都是鮮血。┆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秦姝這才發現他今日穿了一件黑色的錦袍,整條袖子都浸滿了血,秦姝看了一眼,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你受傷了?”秦姝心下大駭,早就忘了什麼尊稱。

秦姝張了張嘴,想要問他要不要傳太醫,話到嘴邊才覺著根本就是多問。

楚昱澤這樣過來,根本就是不想讓人知道。

況且他堂堂太子殿下,夜裡負傷回來,被彆人知道了還不定會怎樣呢。

宮裡頭誰不知道,貴妃和二皇子可時時刻刻盼著他犯錯,皇上也有心廢掉他這個太子扶二皇子上位。

可他這樣,不傳太醫絕對是不行的,彆說她這裡沒有止血的藥物,即便是有,他傷的這樣重,怕是也難治。

秦姝剛想著,就見陸成匆匆忙忙從外頭進來,從懷中掏出一個檀木盒子,盒子裡放著一瓶藥,底下還有厚厚的一層白布。

見著這些東西,秦姝忙小心翼翼的將楚昱澤的上衣給%e8%84%b1了下來,許是時間有些長了,鮮血都將袖子給粘住了,饒是秦姝的動作很輕,楚昱澤也疼出了一頭的冷汗。

濃濃的一股血腥味讓秦姝忍不住一陣惡心,看到他的傷口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楚昱澤的傷口比秦姝想象中的還要嚴重,他的傷口足足有二十公分,傷口的邊緣正在慢慢洇出鮮血。

見著了楚昱澤的傷,陸成也立時變了臉色,眼中閃過一抹少見的慌亂。

毫無疑問,這麼重的傷不傳太醫是不行的。

“殿下......”

陸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楚昱澤打斷了:“不必,不必驚動太醫。”

他受傷的事情必須瞞著。

陸成的臉色凝重,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

“殿下可有信得過的太醫?”秦姝眸光一閃,開口問道。

聽了秦姝的話,陸成麵色微微變了變,好半天才點了點頭。

太醫院的周太醫,就是殿下的人。

秦姝思忖片刻,不顧兩人的詫異,徑直走到桌前,拿起蠟燭,想都不想就將蠟油澆到自己小臂上,又在劇痛中將蠟燭掀翻在軟榻上。

“愣著做什麼,快去傳太醫過來。”秦姝看著站在那裡明顯呆愣住的陸成,沉聲道。

楚昱澤受傷的事情不能讓人知道,要傳太醫過來又不被人產生疑心,隻有一個法子,就是東宮有人受了傷。

哪怕是往後養傷換藥,有了這個借口,就能時常傳太醫過來。

陸成很快就走了出去,沒多會兒功夫,就領著一位太醫走了進來。

那太醫顯然是楚昱澤信任的人,見著楚昱澤受傷,隻詫異了一下就走了過去,陸成準備了溫水,那太醫蘸著溫水清洗完傷口,然後才從藥箱中拿出藥,挖了一大坨藥膏,給楚昱澤敷在傷口上,再拿白布包紮。

最後,又經過一番針灸,楚昱澤的臉色才沒之前那麼慘白了。

見著這樣,秦姝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