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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滿弦,他飛速拔出一支箭羽射向了李元吉,他的功夫比李元吉可高上不是一點半點。

李元吉來不及射出自己的箭,就被尉遲敬德這支箭給帶得摔下了馬。

尉遲敬德這支箭射恰好卡在了他的鎧甲上,巨大的衝擊力沒有刺傷李元吉,卻也讓李元吉失去了先手。

曇宗和李世民趁著這個時候狂奔向李建成。

可偏巧這個時候李世民的馬失控了,帶著他往彆的地方亂跑,隻餘下曇宗奔向李建成。可憐的李世民不僅被馬帶走,還被馬甩了下來,一時痛得起不了身。

而李元吉此刻滿眼都是李世民,他狂奔而去,一把奪下李世民的弓,眼內恨意悲意交錯:“我終究還是看錯了你,既然你要大哥死,那我就要你死!”

李世民被摔得一口氣接不上來,解釋的話根本無從說起,眼見就要死在李元吉手中,他竟側過頭閉上了眼。

死在李元吉手中,他心甘情願,畢竟是他先一步下了手。

李元吉剛準備那弓箭的弦勒死李世民,尉遲敬德也趕到了,他趕忙大吼:“快住手!”

此刻的李元吉已經半瘋魔,他眼見自己不僅殺不了李世民,還可能被殺,把弓箭摔在李世民身上:“留你喘一會兒。”說完朝著宮殿內跑去,試圖去找人求救。

這時說不清是到底下不去手,還是真的留人喘熄一會兒。若是問李元吉,他自己恐怕也分不清,他此刻是去求救,還是不想直麵殺死李世民。

尉遲敬德為了防止事情再生異端,不得已隻能再次射向李元吉。計劃趕不上變化,這玄武門的變數實在太多。

李建成被從馬上射下,隻以為自己要死了,可腦中最後留下的卻是曇宗的身影。原來最後,連曇宗都背叛了麼……

他隻覺得滿心苦澀,此時還是死了算了吧……太子誰當不一樣,這天下真正在乎自己,隻是為了自己的人,原來一個都沒有……

韋挺也背叛了,曇宗也離開了……

真是……一敗塗地。

曇宗奔向李建成,立刻將李建成身上的箭羽拔出,然後大吼:“太子已死。”吼完,他直接帶著李建成就跑。

場上到處廝殺,隻知道太子敗了,也沒誰再關注李建成到底怎樣了。此時竟是沒有人擋住他的腳步,也或許是他麵上的表情太過猙獰,無人敢擋。

曇宗將人送到了暗處,趕忙喊人。

太子妃一身勁裝竟然在此刻出現了,她立刻給太子看了看:“沒事,就是摔下馬受了些皮外傷,外加上心神動蕩,一時沒回過神罷了。”

曇宗呼出一口氣。

太子妃這才發現曇宗身上有一處竟是血染透了衣服:“大師,你快止血!!”

曇宗扯了扯嘴角:“無礙,我用了無相,傷並不重。”

“傷不重怎麼可能血留成這樣!”太子妃慶幸自己帶了東西前來,趕忙給曇宗當場止血順帶包紮。

曇宗一招鍛骨,祛除身上的負麵效果,也不管有用沒用就給自己使上了,權當止了血。

李建成這時才悠悠緩過來,他睜著眼,看向曇宗。若是這會兒,他還誤會曇宗,那就是他傻了。

但他還是問了聲:“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最後還是救自己?為什麼剛才站在李世民身邊?為什麼要這樣婉轉曲折?

曇宗回望李建成,沒開口。

此刻他才覺得心有愧疚,竟不知道這話該從何說起,從哪裡說起。

李建成中箭的地方離心臟隻有一寸距離,後背貫穿,如今卻沒留一點傷痕。倒是曇宗盔甲半退,太子妃給曇宗包紮的白布已經再次被鮮血浸透。

李建成無措對著曇宗的傷口:“這血止不住麼?”

曇宗因為大量出血,又扛著李建成躲過這玄武戰場,此刻嘴%e5%94%87已經泛白,臉色也不好看,他還是勸了一聲李建成:“不會有事的,李世民沒對著心臟處射。”

太子妃見曇宗這樣,也是神情凝重,她又從身上拿出不知什麼藥直接讓曇宗吞了下去,再取出身上僅剩下的白布,重新上藥,再次給曇宗換了包紮,係得更緊了一些。

這再一番動作,終於讓曇宗止住了不停向外冒的血。

太子妃見曇宗暫時無事了,這才跪下對李建成說道:“殿下,請速與我進宮麵聖。”

李建成視線還停留在曇宗的傷口上,他歎了一聲:“罷了,世民既然都已經安排到這般地步了,我若是再出現,不是毀了他一番安排麼。這太子之位,算他贏了吧。”

太子妃跪著,沒有抬頭,此刻的她,不再單單是太子妃,她將自己先前小心翼翼取出的牌子雙手呈給了李建成:“暗部任您差遣。”

李建成將視線轉移到太子妃手上的牌子上,苦笑:“這時候我還要這個牌子做什麼呢?既然世民沒有打算傷我和元吉的性命,這就已經算是他還有心了。我若是再去跟他爭個你死我活,不過是白白送了長安更多人的性命。”

太子妃抬起頭,雙手並沒有收回,她朝著李建成眨眼:“一國明麵上隻可有一位君主。”

這其中的深意,李建成和曇宗都聽懂了,這也是太子妃和曇宗的計劃,明麵上隻能有一位君主,可是暗地裡的君主到底是誰,這還未定呢。

總不能一切都白白便宜了李世民。

李建成終於放聲大笑起來,取過太子妃手中的牌子,對太子妃示意:“走吧,若是走慢了世民可就等急了。”

一驚一悲一喜,李建成這一下子起身,竟覺得頭有些暈眩,一個踉蹌險些跌倒。皮糙肉厚的曇宗趕忙扶了一把,此刻他倒是一下子緩了過來,聽著李建成的笑聲,隻覺得失血導致的後遺症都回複了。

李建成拍了拍曇宗:“你就在這兒再休息會兒吧。”

曇宗搖頭:“我的傷沒事,我陪你一起去。以後我都陪著你,哪裡都不會去。”

苦肉計在任何時代都有著其重大的作用性,更何況曇宗分明就是站在李建成這一邊的,無論過程是如何,最重要的是結局。

李建成晃了晃神,低聲笑了,眉眼彎了彎:“好,若是你離開一步,那我就%e4%ba%b2手殺了你。”

曇宗認真點頭:“是,若是我離開一步,你就%e4%ba%b2手殺了我。我站在這裡,一步都不會讓。”

李建成抬腳朝著宮殿走去:“說說你們安排了多少人吧,又是如何安排的。”

太子妃起身,跟在李建成身後半米距離外,從此以後她便不再是太子妃,而是徹徹底底暗部之人:“宮殿內有八人,宮殿外十六人,羅士信已經收到密令趕來,他會負責帶人控製玄武門,儘量讓損失降到最低。”

勝負還沒徹底分曉。

李世民爭奪的如今還隻是太子之位,李建成則笑著準備去奪取那暗處的所有勢力,那甚至威脅著皇位的,所有勢力。

☆、  第59章

李淵在帝位上已久,這些年兒子之間的你爭我奪,他自然全都看在眼內。玄武門的消息也很快傳進了宮殿,此刻的他竟覺得萬分心累。

人生在世,至高無上的權利他已經拿到手了,女人他也不缺了,子嗣他更是不缺了。可全得到了以後,他卻覺得心累了。

並不知情的他,隻道是當做玄武門之爭誰勝誰敗,他都會失去自己引以為傲的孩子,少則一個,多則兩個。而失去一個兒子後,他還會失去一片的嫡係子孫。⊕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因為既然連玄武門前殺人都能做出來了,又怎麼會忘記斬草除根呢?

說來嘲諷,李淵覺得,若是自己重來一趟,他還是會選擇踏上這不歸路,再一次坐上龍椅。

由奢入簡難,恐怕就是如此。

人之貪婪,恐怕也就是如此。

…………

李建成帶著曇宗和小鄭(太子妃),走到了帝王的船上。玄武門前的廝殺,終還是讓這在宮內海池上遊玩的帝王勒令將船停岸,查詢到底事態如何。

小鄭給李建成蒙了臉,換了發飾,%e8%84%b1去了能一眼看出是太子的飾品,所以當李建成出現在帝王麵前時,帝王竟一時沒有認出李建成。

暗部的打扮都大同小異,羅士信跟過帝王一段時間,帝王自然明白這是暗部的人。但此刻暗部的人如此明目張膽的出現,也是讓他大吃一驚。

李建成亮出了牌子後,帝王便立刻屏退了眾人,將李建成三人領到了側間內。

李建成拉下遮臉的布:“長話短說,世民恐怕很快就要來了。兒有愧於阿爹,這太子之位終究還是要讓人了,不過自此以後,兒願接受大唐所有暗處的勢力,也算是對世民的監督,阿爹如何看?”

李建成叫阿爹,算是打了%e4%ba%b2情牌。

李淵發現麵前的人是李建成後,內心一驚,他接過牌子,摩挲了一陣,又將牌子還給了李建成:“我卻沒想到,這牌子終究會落到你手中,舊朝(隋)的暗部我當年也隻接觸了部分,引為己用的更少,如今看來是全到了你手裡。”

李建成恭敬行了禮:“兒是大唐的子民,接收了舊朝的暗部,也依舊是大唐的子民,隻是今後,兒再不能做大唐的太子了,兒終究是負了大唐對兒的期待。”

李淵眼內神色忽閃,似乎想明白了什麼,他拖長了語調:“二郎現在被耍得團團轉,看見對於朝廷之上,他終究還是不如你的。”

李建成搖頭:“非也,兒隻是比世民在長安多待了那麼些年,若說行軍打仗,兒是萬萬不及的,更何況世民還有玄甲軍相助。”

李淵自然看到了曇宗,他垂下眼瞼歎了口氣:“你若是知道你在做什麼,便好。這太子之位,無論是你,還是二郎,誰坐都一樣,都是我李家的兒郎。”

曇宗被李淵的目光看得後背一涼,他保證,如果不是李建成接手了暗部的力量,李淵絕對會當場弄死他,不留一絲生還的可能。

好在此刻李建成和李淵已經說清了,李淵無論如何也不想要再生事端,因為如今的他已經沒有能力再遏製兩個兒子了。

他早已經發現整個皇宮都已經在他兒子的掌控之下,甚至是一明一暗,皆被控。

李建成說完後,便跟在李淵身後,出了側間,靜等李世民的出現。

帝王屏退的人重新被叫上來後,都麵麵相覷,不知道這跟在帝王身後,突然出現的神秘人物到底是誰,可如今他們誰也沒有更大的能力去通知自己上頭的人,隻能暗暗盼著自己沒有站錯隊伍。

沒過太久,尉遲敬德就出現了,他如今被李世民派來掌控整個皇宮的守備,眼見外麵的局勢也被控製得差不多了,便去尋了被團團圍住的帝王。而被特意找過來的羅士信,此刻又換了一個不知道誰的易容,站在了尉遲敬德身旁。

尉遲敬德知道李世民算是大勝了,而李元吉如今也在李世民手中,被暗藏了起來。當然,此刻的他心下還有些不安,一是不安曇宗和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