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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修行的日子,還是那些一如既往的活動。歸屬於他自己的時間,慢慢的,被他分給了他的小夥伴。

他修佛,而毗沙門不一樣,他修煉,是為了成神。

總覺得,很厲害啊。他看著毗沙門揮舞著自己的那支戰戟,內心深處恍若也有著某種想要衝破束縛的衝動。

有了一個修神的小夥伴,他們兩個就開始組隊在外麵的世界,組隊展現自己。比如除妖,比如救人,比如看山水萬物的變遷。

兩人的師門不一樣,卻好在雙方都頗為友好,也無什麼門第之見。上麵對他們的交好,持著樂見其成的態度。

直到有一天,佛祖%e4%ba%b2自召喚了毗沙門。

他略有不安找到了自己的師父:“師父,佛祖見毗沙門做什麼呢?”

師父隻是搖頭,摸了摸他的腦袋:“總不會傷了他的,你在擔心什麼?”

是啊 ,他為什麼要擔心呢?他應該替毗沙門高興的。因為佛祖找毗沙門,必然是好事。

毗沙門出來的時候,臉上帶著古怪的神情,拉著他,跑到了他們作為秘密基地的菩提樹下:“佛祖對我說,希望我做佛教的守護神,在未來世邪見王毀滅佛教的時候,能夠出來守護佛教。”

佛教……也會被毀滅麼?可是毗沙門……

“會很危險吧。”他最終還是沒忍住,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毗沙門拉扯著他的臉:“你以為我是為了誰,才會攤上這筆麻煩的?”

他哼哼了兩聲,沒有回話。

在佛祖麵前宣誓的那一天,毗沙門頭上戴著的寶冠,寶冠上綴著無數的珠寶,差點閃瞎了他的眼,金燦燦的盔甲似乎比往常更加亮了。戰戟被擦得能一晃動,就能散出寒光,佛祖送他七重寶塔,助他更上一層樓。

那件寶物,實屬難得。毗沙門,也實屬難得。

隨著時間流逝,毗沙門和師父一般,被冠上了多聞的稱號,所謂多聞,便是誇獎他們,懂得諸多的事情。

他那一日,獨自在菩提樹下,用手摩攃著樹的軀乾,喃喃自語:“差距還真是,越來越大了。”

毗沙門成功修成了神,成為了佛教的守護神,跟隨著佛祖,守護著佛教。而他,依舊還隻是一個無聞的修佛者,隻有這菩提樹見證著兩人曾有的交集。

神,不會有生老病死的顧慮,佛也一樣。

但他隻是個修佛者。

他終究,還是準備早早進入輪回。就在他跟師父道彆的那一刻,他對師父說:“師父,我還有牽掛,我放不下,可是時間不等我。終究,我還是沒能修成佛。”

師父和佛祖,都知道他和毗沙門的事。歎了一聲後,卻告訴了他,毗沙門確實是為了他,才留在佛祖身邊。

毗沙門知道他想修佛,從來沒有告訴他。毗沙門對他的感情,早就不再是小夥伴之間的情感。

修佛者,怎麼能被這種感情所困擾呢?

那些追逐著師父的女眷,可曾為師父考慮過呢?師父怕是想到這一點,才從來沒有對那些女眷動過心吧。

可是,哪怕沒有說破,他也已經太遲了。

他明白了,他早已經放不下了,可是他們都沒有說破。

他連想一下,如果有來世,都不現實。因為他又來世,對方卻再也不會有來世這個詞。這就是修成者,與修行者的差彆。

他們無論如何都跨不過的檻。

毗沙門趕到竹林精舍的時候,看到的隻是床上閉著雙眼的小和尚。

如果早知道有這一天,會不會自己就把內心的想法說出口了呢?毗沙門不知道。

小和尚被葬在了竹林精舍旁,那一片竹林下,一個小小的湖泊旁。那一日,毗沙門摘了無數的菩提葉,在墓上,給他蓋上了厚厚的一層。

後來,那湖泊旁,長出了一棵小嫩芽,卻軀乾通紅。

毗沙門依舊守在佛祖身旁,但他每日必做的事情,多了一樣,去看看那轉世了的小和尚。

小和尚一如既往信佛,不過卻是在某個奇怪的地方寄托他的信仰,他沒有情緣,卻也不再修佛了。

不再修佛的小和尚,再也不會到達毗沙門的身邊來。他們相差的隻會越來越遠,直到三生三世過去,他們再無任何糾纏。

毗沙門放不下,這讓他如何放下……

他終究還是朝著佛祖跪下了,他向佛祖祈求了。

自願放下一身修為,自願舍棄一世記憶,自願撿起俗世凡塵,自願墜入無窮輪回。

他怎麼舍得小和尚一人,在輪回中孤獨一世又一世。

本以為錯過會更好,卻忘記了因果循環,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小和尚的師父在佛祖坐下看到這一幕,在內心歎惋。

不是誰小小的時候皈依了佛門,就能從此六根清淨,再無世俗牽掛。

終究還是他們這些人,太過天真。

毗沙門雖然甘願守護佛門,卻不歸佛祖管,佛祖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幫他告知了師門。

師門的態度,毗沙門沒有看到,但不管如何,他們還是給了佛祖一個麵子,同意了毗沙門的請求。

當然,同意歸同意,卻不願意伸出援助的雙手。

輪回轉世自然不是難事,不過剝去一身修為卻著實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更何況,誰也不知道這兩人再次的相遇,結果如何。

如果小和尚還在,恐怕也不願意看到毗沙門為了一個飄渺的可能性,而做出如此巨大的犧牲。

後來,還是小和尚的師父出麵,再次求了佛祖。

佛祖歎息,卻也出手幫了忙。

毗沙門摘下了自己的寶冠,放在小和尚的墓前,倚靠著邊上的竹子,盯著那破土的小紅芽出了神。

這一身修為,雖不舍,卻不是不能棄。

許久之後,他將自己的兩件法寶放在身旁,將所有的修為都灌注到了那小紅芽內。小紅芽在刹那間,不斷向上躥起。

毗沙門慢慢閉上了眼。

菩提的葉子在風的吹拂下,緩緩飄在了他的肩頭,一如當初飄在了小和尚的肩頭。

忘卻了記憶,再次相遇,還能不能相識相認、執手相看。

作者有話要說:

☆、第36章

曇宗自從跟李建成“兩情相悅”後,又覺醒了大量的“記憶”,再告訴李建成後,他整個人乾脆就纏上了李建成,生怕彆人不知道他們的“複雜關係”。

於是每天眾人都能看到這樣一幕:

因處理了諸多民生問題後,在民間頗有名望的大師跟著太子:“太子殿下今天起得真早,我們一起去用飯吧。”

太子笑著當作沒看見大師,直接路過。

大師:“太子殿下操勞了半天了,休息一下如何?這是下麵呈上來的蔬果,要嘗嘗麼?”

太子繼續笑著當作沒看見,埋頭批複各處的文件。

大師:“一天又過去了,太子殿下早些安寢啊!”說完就直接朝著太子休憩的住所待了進去。

過了沒一會兒,太子回屋就直接把人給扔了出來,順帶給房門上了鎖。

……

慘不忍睹。

連靈憲看到了,都忍不住替曇宗點上一排蠟燭。◢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好在曇宗也知道太子實在是諸事繁忙,也不特意去打擾,隻是時不時擦點油,美其名曰恢複記憶。

而靈憲呢,自從被領養後,接受能力真是越來越強大了。不過說是領養,實際上靈憲是屬於被曇宗領來,被李建成養。

本來李建成是全然沒打算把靈憲交給曇宗的,但此刻卻也沒有比曇宗更適合領走靈憲了。

而一個普通的孤兒,是怎麼也不可能被大唐太子就此領養。

所以最終靈憲掛在了曇宗的名下,卻是由李建成在撫養。論戰場殺敵經驗,總還是李建的手下比較擅長。

除了靈憲外,還有幾個少年少女頗有資質,組成了一個小隊,統一掛在了曇宗的名下。

這些孩子吃飽穿暖後,第一次出場,就讓李建成等人極為意外,他們的身手竟都意外敏捷。

就此一支特殊的隊伍形成了,不過此刻這支小隊伍並未命名,眾人也並沒有當一回事。

山東事宜終究告一段落,身在長安的帝王李淵派人喚李建成等人回朝,決定正式處理竇建德等人,並且正式行賞。

眾人接到聖旨後,沒有絲毫猶豫,就即刻啟程,趕回長安。

對此地沒有過多留戀的曇宗小隊,自然也跟隨曇宗一起回長安。地方上,李建成隻是稍作布置,留下了一些自己人。

才回長安,李建成就收到了李淵的傳喚。

曇宗則帶著自己小隊出門領略長安的風情。

靈憲等人都還是小孩子,從小在山東一片長大,後來被父母遺棄或者戰亂走失,都沒有見過如長安這般,既安定又彆有特色的模樣。

一時間,曇宗不得不一雙眼睛當四雙用,隨時防備著這群小家夥由於太興奮而走失。

“大師什麼時候淪落到替我大哥看管孩子了?”俊朗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曇宗一聽就知道是李世民。

行了個禮,曇宗掃了眼李世民的身後,也裝模作樣感歎了一句:“秦王什麼時候淪落到無事可做,隻能陪著一群女眷來逛長安城了?”

李建成能忙到恨不得有□術,李世民怎麼可能會無事可做,自然這群女眷的身份非同一般。

這群女眷大多一身武裝,此刻卻沒有如軍隊般列隊行走,領頭的那位臉微圓潤,卻劍眉星目,毫無違和。

李世民剛準備開口說點什麼,領頭的女子就先開口了:“曇宗。來自少林寺,為柏穀寺寺主。義寧元年失憶,武德四年參與洛陽之戰。”

……Σ( ° △ °|||)︴哇啊哦,這人是……

被調查了的曇宗還是蠻機敏的,一下子就想起了李建成提到過的女子:“想必這位便是平陽公主,貧僧有禮了。”

曇宗小分隊裡有兩個小姑娘,而這個小姑娘當初入曇宗小分隊的時候,就被關照過,她們兩人很有可能便是未來將會歸平陽公主的。

此刻兩個小姑娘隨著眾人一同行禮後,便好奇打量著麵前的公主殿下。

公主開完口之後,竟然不說話了,還是李世民補了幾句:“我今日得空來陪三姐逛一逛長安,也當排遣一下心情。畢竟不能總是待在軍營裡,也還是要出來逛逛的。”

說完,兩隊人馬互相看看,然後在這長安城的街道上,再次冷場了。

平陽公主李秀寧也是個人物,上了戰場也頗受武將們尊重,更彆說她還嫁了同為武將的柴紹。

柴紹先前跟著李世民一起打仗,所以如今李世民帶著自家姐姐來逛長安並不奇怪。但奇怪的是,李秀寧盯著曇宗不停看,卻一言不發。

這讓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開口又因為不熟絡,不知該說些什麼。

曇宗覺得自己有點頭疼,低頭打算用靈憲當作借口:“靈憲,你餓了沒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