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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長安不同,長安磚瓦木材堆積起來但建築,帶著一座城池特有的韻味,略帶空曠的街道、井然有序的房屋、來往的行人,就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曇宗挺喜歡長安,哪怕這兒與少林不同。

曇宗在進入長安後,一直處於四處張望的狀態,似乎想要將這整個地方的景色都記住。他也不在乎旁人指指點點,反而有些自得其樂。

魏征就在到長安到第一天,誠邀曇宗一起遊覽一遍長安。

剛到長安,任瑰和李元吉都忙到快要飛起來,自然也無暇顧及曇宗。悠哉亂逛的曇宗見魏征來邀請他,實在是有些吃驚。

少林寺在洛陽這次戰役中,也就王仁則事件中出場過一次,總計出現時間連一天都未到。曇宗這個跟從李世民來到長安的僧人,恐怕在周圍人眼中就是一個犯戒且貪戀權勢的僧人。

彆人為了奪得一個好名聲,不願意與曇宗相交。曇宗也不喜歡主動去招人,導致從洛陽回長安這並不長的路途中,曇宗幾乎和彆人沒有什麼深入交流。

其實眾人都一樣,沒有誰比誰更單純,來長安的人都有著各自的原因。

何奈總有人看不穿。

魏征剛開口表示:“大師想必第一次來長安,我在此也生活過一段時間,不如我帶大師一起遊一會兒長安,如何?”

旁邊就有人開始譏笑:“這大師還要你帶?等忙過了這些天,恐怕想要帶大師遊長安的人,能夠從城東排到城西。”

魏征聞言冷笑一聲,板著臉看向發聲的那人:“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旁人嗤笑一聲,便也不再管閒事。

曇宗則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魏征,見魏征全然不介意他誇張的打量姿態,笑開了:“施主,請。”

曇宗內心的小人其實已經在歡呼雀躍。艾瑪,終於結交到一個正常人了,貧僧深感榮幸啊,簡直感動到落淚啊!好高興呀好高興!

但是沒過多久,曇宗就發現自己失策了。

-_-#魏征是真的帶自己來遊長安的,他是認真的!

長安說大不大,說小卻絕對不小。

東城和西城各有兩個市集,而魏征帶曇宗到了東市後,一點沒有遲疑,從街頭逛到街尾,東西雖然幾乎沒買,但這些路程可是實打實走了下來。

市集最大的特色就是商鋪實在是多,一家緊挨著一家。而商鋪多了,人也就多了。

對著自家師兄打棍子一天都沒有這麼累!曇宗癱瘓在某一個較大的吃食攤位上,痛不欲生求饒:“魏施主,我們休息一下吧,我們已經走了那麼久了。”

魏征還處於精神亢奮狀態,雙眼發亮:“我們已經走了很久了麼?大師身為武僧,怎麼還比不過我這文弱書生。”

曇宗聽出魏征話語裡的調侃意味,卻血槽已空,完全無力反駁。

腳踝以下感覺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心塞塞的。

曇宗趴在桌上,扭頭看向為魏征:“魏施主為何要邀貧僧一起遊長安?”

魏征臉上依舊是那油鹽不進的樣子,眼底卻帶上了一抹笑意:“比起其他言論,我還是更相信自己的眼光。”

自家師兄是真正做到了佛祖心中坐,而自己卻是有虔誠的心,無虔誠的意。曇宗感受到魏征的信任,忍不住笑出聲:“魏施主想的總不至於隻是和一個勢利的僧人相交吧。”

魏征被戳穿倒也不惱,反倒是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大師想必和太子頗為熟絡。”

繼續趴在桌上到曇宗聽到這話,忍不住舉起自己的左手,以示清白:“其實我和他真的一點不熟絡。我們不過是一麵之交。”

誰家一麵之交是會讓太子心腹和齊王一同願意交好的!魏征表示不相信。

曇宗第一次試圖挽回自己早已經丟失的清白和逝去已久的真相:“真的,我和太子隻是迷路過一次,很快就被寺院裡的人找到並帶回裡。”

魏征感受到曇宗堅定的目光,隻是回道:“好好好,你開心就好。”

……曇宗表示自己說的都是真的!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魏施主你為什麼轉開你的視線!你倒是看著貧僧再說話啊!(╯°□°)╯︵┻━┻

一失足成千古恨。

曇宗向佛祖起誓,以後絕對不再亂說話了。

但是此刻的曇宗也是萬萬沒有想到,他以後就算不亂說話,有些事情都已經完全改變不了了。

休息了好一會兒,魏征繼續提議:“我們先在這裡吃些什麼,然後再去西市。晚上的時候,還可以遊湖。”

“……求,求放過!QAQ!”節奏太快,貧僧沒血沒體力了啊跪。

可惜魏征還在興頭上,自然不會就此放過曇宗。

在曇宗和魏征兩人遊逛長安的同時,快馬加鞭回朝的李建成,終於也即將到達長安。早已經收到消息的太子妃,也已經收拾好一切,準備迎接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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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曇宗:(╯°□°)╯︵ ┻━┻為什麼一個大老爺們會如此熱衷於逛街!

魏征:ˊ_&gtˋ習慣就好。

曇宗:(╯°□°)╯︵ ┻━┻可為什麼還幾乎不買東西!

魏征:ˊ_&gtˋ勤儉持家,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

曇宗:……_| ̄|○

#逛街好累,心塞塞的#

☆、第 22 章

曇宗來長安的最主要目的便是李建成,所以跟隨李世民回長安後,洗塵之類繁瑣宴會竟都沒有參加。反而一聽說李建成要回長安了,整個人激動到坐立難安。

上麵特意給曇宗安排的房間內,曇宗來來回回不停走著。他兩眼放光,雙手合十,嘴裡不知道在嘟囔些什麼,看上去跟中了邪沒有什麼差彆。

同樣空閒狀態的魏征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水,此刻麵對如此焦躁的曇宗,覺得壓力有一點大。

昨天傍晚,好不容易抽出時間帶任瑰衝到了曇宗暫住的地方,隻會了一聲,李建成預計就要到達長安,宮裡已經準備了小規模的洗塵宴。

心上人,哦不,是夢中人要回來了,好激動,該怎麼做呢?救助,挺急的。

被求助對象魏征習慣性保持嚴肅狀態,想要將自己內心同樣的躁動壓下。

魏征也緊張,他緊張的是,能不能夠成為太子的入幕之賓。

曇宗走了半天,絲毫沒讓自己淡定下來,乾脆坐到魏征邊上,拿起另一個杯子,開始糟蹋起茶水:“魏施主,你說貧僧要怎麼才能讓太子對貧僧刮目相看呢?我們上一次好像有點小小的不愉快。但是貧僧又想要跟著太子。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魏征抿了一口茶,表示:“既然大師想要跟隨太子,那便直接去開口。”

直接開口麼?曇宗腦中自動開始聯想。

“太子殿下,好久不見,近來可好?貧僧自從上次分彆後,便對殿下念念不忘,為了斬斷貧僧對世俗的牽掛,太子可否讓貧僧跟隨太子?”

李建成笑:“大師你好,大師再見。來人,送客。”

……總覺得是這個節奏,曇宗內心小人哭著跑開。

曇宗臉上的表情太過豐富,以至於讓魏征忍不住扭過了頭。

好在屋外沒有多久就開始騷動,打斷了屋內兩人的閒談時光。

太子回長安了,就要入城。

曇宗也不顧及魏征的年紀和身板,拉起魏征就往外跑。

長安寬闊的街道上,李建成一身盔甲,騎著踢踏的駿馬,朝著長安正中的宮殿而去。他今日回長安,並沒有摘下自己的頭盔,陽光下反射著光,就像是自身所發散出的一般。

曇宗一眼看去,覺得這樣的李建成,和他初見時候很不一樣,卻和他記憶片段中那人的神韻,分毫不差。㊣思㊣兔㊣在㊣線㊣閱㊣讀㊣

郎騎駿馬,俊色天成,美人如畫。

在路邊看隊伍中的人,和在隊伍中看自己人的感覺是不同的。隻是看太子經過,竟比他自己回長安那時印象還深。

或許是曇宗的目光太過灼熱,李建成微微側頭,看向了曇宗的方向。

……腦袋上的亮光還真是刺眼。李建成裝作什麼也沒看到,默默轉頭。然而對方那普通的羅漢衫,通紅的棍子,還有那雙透徹的雙眼,竟已經入了眼,入了心。

太子已經帶著隊伍過去,曇宗捂著自己的臉,語調中的興奮全然無法掩蓋:“魏征,魏征,貧僧和太子對視了哎!”

魏征摸著胡子,看向曇宗的眼神有些好笑。

李建成回長安,自然有無數人心甘情願為其洗去路途上的勞累。太子在眾人心中,地位頗高。曇宗現在根本沒辦法靠近李建成。

但是曇宗怎麼會受到如此簡單的阻礙呢?他可是有著神助攻的人!

果不其然,李元吉雖然也跟著去接自己大哥了,但依舊派了人來尋曇宗。

李元吉可是當初跟曇宗說好了,要幫助曇宗混到他大哥身邊。

李元吉本身並不是如此隨性的人,但在麵對曇宗的事情上,他意外特彆支持曇宗。曇宗估摸著是因為在軍營時候,自己是和李元吉統一戰線,共同抵抗他二哥李世民。

魏征倒也並不擔心自己被忽略,因為任瑰也派了人,直接邀請他一道參與太子的洗塵宴。

兩個引路人,曇宗和魏征跟著一起入宮了。

宮殿規模頗大,然而因為帝王家迎來了兩件喜事,所以宮內來往的人頗多,也不顯得過為空曠。

亂世能人多,宮內的治安也管理得井井有條。

曇宗和任瑰等到走到他們的目的地時,已經遭遇了幾道守衛門檻了。

到進了宮殿內,兩個引路人並沒有將兩人分開,反而朝著同一個方向去。

曇宗也不清這些殿與殿的區彆,迷糊中就被帶到了李建成的麵前。

李建成露出淺笑,迎了上來。

曇宗的心臟激烈跳動著,他掛起笑容正準備跟李建成行禮,結果李建成直接繞過了他,朝著他背後的魏征熱切問好:“這位可是魏征魏先生?”

被直接忽略的曇宗:“……”

魏征被太子直接找上,內心也是一驚,抵著曇宗哀怨的眼神,點了點頭:“魏某見過太子殿下。”

李建成刻意忽略曇宗的目光,引著魏征到一旁坐:“魏先生請坐,早就聽聞先生大名,如今一見,真是深感榮幸。”

曇宗在一旁為示存在,開口:“李……太子殿下……”

李建成直接打斷曇宗的話,還調整了下位置,直接背對曇宗:“任瑰跟我說起過先生,我這太子洗馬的職位,不知道魏先生可有意向?”

繼續被忽略的曇宗:“……”

很想笑,卻一直裝嚴肅的魏征點了點頭:“自然,太子殿下實在客氣了。”

李元吉湊到曇宗旁,拿著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