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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僧豐師兄教給我的,他還讓我不要偷偷跟師父講。我現在正大光明講,應該沒事的。”

“哈哈哈哈——”眾僧已經笑得停都停不下來。

曇宗忍住抽搐的嘴角,立刻想起了先前鬨騰的那個胖和尚僧豐:“僧豐呢?吃飯的時候竟然不在夥房這兒麼?”

夥房的門口忽然一陣喧嘩聲,胖和尚僧豐正巧出現,滿臉茫然被眾僧推到了曇宗麵前。

僧豐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憨憨叫道:“哎,師父,你也來夥房吃飯啊。”

曇宗朝著僧豐露出詭異的笑容:“是啊,你竟然才來吃飯啊。”

僧豐敏銳感到有什麼不對,但是一直以來的信任讓他依舊站在了曇宗的麵前,有些不安環顧了一下四周:“呃,師父,我今天隻是稍微來晚了一點。唔,發生了什麼事情?”

眾僧起哄般又將小和尚僧滿給推了過去。僧滿啃著饅頭一臉無辜望了望眾僧,又望了望胖和尚僧豐,最後望向了自己師父。

僧豐意識到了問題所在,立刻滿臉堆笑拉著僧滿就往一邊走,試圖逃離災難中心:“師、師父,童言無忌,哈,童言無忌!僧滿說什麼,你怎麼能當真呢?”

僧滿被拉走,顯然很不滿:“師兄,我好久沒見師父了,你爭風吃醋不要湊在這個時候。”

僧豐臉上強撐起來的笑容都快扭曲了:“……爭風吃醋才不是這種時候用的!”

僧滿試圖掙%e8%84%b1開僧豐:“師父,我要和你一起吃飯!”

一盞茶後。

曇宗放鬆了一下自己還有些生疼的手,裝作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吃飯就好好吃,再鬨下去,今天我看都不用吃飯了。”

眾僧雖然還是笑嘻嘻著,卻也都安分去吃自己的了。

僧滿興高采烈將碗放到了一張空桌上,然後還給曇宗、惠瑒、僧豐也布好了碗筷:“師父,師父,我們一起吃。今天夥房還做了豆腐素丸子,聽說明天還有麵,師父明天也跟我們一起吃吧。”

滿頭包的僧豐滿是委屈,隨意拿了些吃食就坐了下來。

惠瑒又飛快吃了兩個饅頭,直接再吃了點小菜,抹了嘴打了聲招呼就直接自己先離開了。徒留下曇宗一人麵對著,他毫無記憶的少林寺和尚們。

僧滿替曇宗盛了點豆腐素丸子,又正大光明端出一碗加了些糖的粥放在了曇宗麵前,滿意點了點頭:“師父,我最喜歡吃甜的粥,給你也盛一碗。”

糖在夥房裡並不多,畢竟寺院裡都是些糙和尚。唯一剩下的那些糖,也不過是給如僧滿這樣還小的孩子嘗一點。

曇宗朝僧滿笑笑,就開始進食了。

其實已經吃得差不多了的僧滿,此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有一口沒一口啃食著手裡的饅頭,兩條%e8%85%bf晃蕩著,顯然心情極好。

僧豐人胖,吃得也快,三兩下就將自己的食物解決了。揉了揉自己被狠狠打了幾拳的腦袋,僧豐用手肘輕推了推僧滿:“你到底跟師父講了什麼?”

僧滿咽下嘴裡的食物:“沒什麼啊。我就是活學活用,向師父展示出,在他不在的日子裡,我也有好好學習,每天都能學到新東西。”

僧豐深深後悔起自己平時的鬨騰,飯不可以亂吃,話也不可以亂講啊。

曇宗將粥喝完,一下子竟也不知道該乾些什麼,將視線投向了僧豐和僧滿兩個家夥。

僧滿見曇宗吃完了,先開口問道:“師父,你什麼才能再來教我們啊?”

曇宗也想知道這個問題,手又伸過去揉僧滿的腦袋,這一回僧滿沒有避開:“在哪裡學都是一樣的。其他師兄弟也會教你們的。師父正在努力學習,等師父學好了,或者恢複記憶了,師父就會來教你們。”

僧滿點頭:“那我們等著師父。師父你好好學,你實在學不會,我也可以來教你,方丈都誇過我很聰明。”

曇宗笑了:“方丈都誇你很聰明了,那你可要比師父學得更好。”

僧豐和僧滿皈依佛門的時候,都是方丈為他們剃度的,其後由曇宗教導他們。可惜誰都沒有想到,曇宗會因為一場意外而失憶了。

僧豐胖乎乎的臉顯得有些認真:“師父你要多出來走一走,這樣說不準就能恢複記憶了。對了,還可以去當時你撿到那棍子的地方轉一圈,說不準就能想起什麼。明嵩師叔說,師父後來腦袋都沒怎麼疼過,去看一看也不會有事的。”

曇宗腦中又一次閃現出昨晚的夢,他點了點頭,笑道:“好,我會注意的,那我先走一步。”

跟眾僧愉快告彆後,曇宗走出了夥房,看周圍沒人,忽然蹲了下來,整個人像剛逃出劫難一般身心放鬆了下來。

呼,當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時候,可真是難熬。

呼氣,吐氣,呼氣,吐氣。

放鬆完畢。

曇宗握了握拳,為自己順利通過眾僧同食關卡點讚。隨即他起身準備回去。

大眼瞪大眼。

……=口=!!師兄你怎麼在這裡!師兄你這樣突然出現很可怕你造麼!

惠瑒雙手環%e8%83%b8,破有興致:“曇宗,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人前人後是兩個樣子?難道失憶前,我也被你歸到了需要裝樣的人中?”

曇宗猛拍了拍自己的%e8%83%b8口,安撫自己受驚的小心臟,看向惠瑒師兄:“師兄,我既然失憶了,怎麼可能記得失憶前的事情。”

惠瑒玩味笑笑:“也是。不過反正遇見外人,你師兄我也一樣要裝個樣子。至少我的酒袋可不能跟著我見外人。”

曇宗心裡又“咯噔”一下:“寺院裡經常有外人進出麼?”

“後院不會。”惠瑒拍了拍曇宗的肩,“你要去你出事的地方看一下麼?”

曇宗猶豫了一下,最終呼出一口氣:“師兄,謝謝。”

惠瑒擺手離開:“因為我可是師兄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通俗版批注:

非時食波逸提:不該吃飯的時候吃飯是犯戒,要懺悔(詳分舍墮、單墮)。

小劇場:

僧豐:QAQ師父僧滿還小,童言無忌啊童言無忌!

曇宗:(╯‵□′)╯︵┻━┻什麼鬼!打你滿頭包!

僧滿:(*/ω\*)師父父我好想你!

曇宗:╰( ̄ω ̄o)o好好好~

僧豐:【咬手絹】差、差彆待遇!

☆、貧僧襲%e8%83%b8了

曇宗一隻握著燃木,將其橫放在%e8%85%bf上,大腦處於放空的狀態。

他已經在這塊石頭上坐了很久,自從他被惠瑒師兄帶過來後,他就坐在了這塊巨石之上。而帶他來的惠瑒師兄早就已經不知去了哪裡。

燃木依舊是那想要低調卻整個棍身都透露著不凡的模樣。曇宗時不時會想,到底他當初為什麼會堅持握著手中的棍子。可惜沒有人能夠告訴他。

記不起來,頭也沒什麼異常,明嵩在給他看病的時候早就已經疑惑過,甚至猜測他是看到了什麼刺激的才會失憶。可是憑曾經那個頂天立地,神魔不懼的曇宗,真的會有什麼能夠刺激到他麼?

想不出來,曇宗乾脆坐在石頭上參禪。

腦中忽然再次浮出纏繞他許久的夢境。

一個夢醒來後就被忘卻了大半,等過些時候,就隻能記得大概的片段。但是曇宗卻到現在還能感受到當時,對方說出的話,字字如箭直刺。

整顆心臟在那一刻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若有來世,願你成佛,我甘願做佛下一株草,永生相伴。”+思+兔+網+

對方一手拿著戟,一手拿著塔,背對自己,一步步堅定離開。

曇宗猛然睜眼,空閒的那隻手無意識伸在半空中。恍然若失,曇宗收回自己的手,盯著發起呆來。為什麼會做那樣一個夢呢?

曇宗本來想過要問,卻在張口的時候,不知道該從哪裡問起。

因為……那個造型和寺裡某天王像太像了!難道要去問方丈大人:“方丈大人,昨晚某天王入夢,和解?”

方丈一定會激動問:“夢見何事?”

然後自己回:“他似乎與我有不能描述的感情。”

然後……肯定就沒有然後了啊喂!想想都覺得不可能啊!褻瀆啊!好好滾回去懺悔啊!閉門思過二十天都不夠啊!眾僧都要開會批評少年你覺悟不對啊!

心塞塞的。一定是最近逼迫自己太緊了,曇宗安撫自己,還是明天吃點好吃的。

難得出寺院一趟,曇宗並沒有打算早早回去,但一時間卻還真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曇宗起身四顧,卻忽然看到了一個人。

黑色配著暗紅,普通一件圓領窄袖袍衫,卻在那人白皙的膚色下,襯得天地失色。來人也看見了曇宗,不由泛起笑容,整個世界似乎就隻餘下了那抹笑容。

好像不會呼吸了。曇宗伸出手,喃喃道:“李——”

片刻後。

“……大師,你可以鬆手了麼?”來人還是帶著剛才的微笑,卻儼然有些僵硬。

曇宗愣了愣,眨了下眼。此刻的曇宗正正好好抓在了來人的%e8%83%b8口,原來剛才曇宗本能使出了技能,一招捉影式,竟然把對方直接從十幾尺外抓到了麵前。

……呃,摸到彆人%e8%83%b8了呢……

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的曇宗,下意識又捏了一把,才突然驚醒。猛然推開了對方,曇宗雙手合十行禮,尷尬道:“施主,貧僧失禮了。”

……來人已經完全僵住……

可惜惠瑒不在場,否則恐怕又要大笑。演技帝·曇宗在外人麵前,實在是裝得一本正經,毫無違和感。

來人也不知是不是已經透過現象看到曇宗本質,眼角抽了抽,最終還是裝作大度的樣子,笑著搖頭:“是我驚著大師了。”

曇宗抬頭看向來人,盯著來人的臉:“貧僧法號曇宗,不知施主如何稱呼?”太像了,原本夢中男子的臉已經快要模糊遺忘,此刻卻因為麵前人的模樣,那臉直接再次印到了他腦中。

“李建成。”男子臉上依舊是溫潤的笑容,也雙手合十朝著大師行了個禮,“大師可是少林寺僧人?”

曇宗聽到名字,內心頓了頓,卻也跟著李建成一樣,一副官方強調:“是,施主可是要來寺廟一遊?”

李建成微微點頭,笑意更濃:“家中信佛。說來也有些慚愧,家父家母為我取了小字,為毗沙門。從小就受這影響,所以今日路過這邊,就想來寺廟拜一拜。”

毗沙門啊,曇宗若有所思,還真是自己夢裡夢到的那個天王。莫不是麵前之人是毗沙門天王轉世不成?難道自己的夢是前世?或者是想要預告自己什麼?

……夢中情人係列好像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不過李建成和寺廟裡供奉的那個天王像,可是一點都不像。

李建成有些無奈看著麵前已經神遊出去的僧人,忍不住開口:“大師若是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