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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著。

當艾老板踩著虛浮的腳步從長途汽車上下來時,整個人都快%e8%84%b1力了。儘管是第二次經曆這樣的路程,她仍然不能適應長時間的顛簸,精神狀態相當糟糕。

她沒有立刻去拿自己的行李,而是踮起腳尖,手搭涼棚遮在眼睛上,向四周張望。隱隱含著希冀的眼神在瞄到站台上的秦大夫時,一下子就定住了,眼角輕輕上挑,連帶著一雙薄%e5%94%87也牽起一個優美的弧度,欣然的笑意在她臉上綻放開來。

“你不是說不來麼。”嘴上不饒人,語氣卻聽得出歡欣。

“……”被問到的人沒回答,隻是輕輕垂下眼瞼,往前垮了一步。

艾老板順勢細細地打量起來,眼神落到秦大夫過肩的黑發上,微微眯了眯眼睛,“你剪頭發了?這個長度紮起來的話不大方便,夏天會熱。”她繞到齊大夫背後,伸手摸了摸烏黑的頭發,比起原先要短一些,不過也長過了肩膀,沒有再束成高高的馬尾。

“能紮起來,長度剛好。”秦大夫不自在地眨眨眼睛,側過頭去跟艾老板說話,“行了,先回去吧。你的行李呢?”

艾老板朝車子的方向努了努下巴,“還在那底下。”說完就目光閃爍地盯著秦大夫,笑得一臉燦爛,卻絲毫沒有要動手去拿行李的自覺。

“……”兩人就這麼麵對麵站著,直到秦大夫受不了地搖搖頭,錯身過去把行李箱拉出來,認命地當起了苦力。她可不想就為了誰來拿行李這件事兒,跟艾老板兩人傻不啦嘰地在站台上大眼瞪小眼。既然自己都鬼使神差的來接她了,那就要有做苦力的心理準備。

“走吧。”秦大夫拉著長長的拉杆,轉身就往外麵走,天氣實在太熱,她一分鐘都不想在外麵待著。剛才趁著艾老板打量自己的工夫,她也不動聲色地把艾老板上上下下掃描了個遍,稍許乾澀的雙?%e5%94%87因為%e5%94%87線的弧度而變得不是特彆明顯,可是也已經足以表明她的身體急需補充水分,不能再長時間的待在烈日底下。

艾老板眼底盛著笑意,抿了抿%e5%94%87瓣跟了上去,悄悄伸手拽著秦大夫的衣角。

“……”匆忙的腳步略微一頓,隨即又漸漸緩了下來,不過到底沒有把揪著自己衣角的手給拍下去。

“好好走路,當心碰到行李。”沉沉地吸了一口氣,這才不輕不緩地叮囑了一句。

身後的力道並不重,許是秦大夫本來就瘦削,衣料子儘管被外來的力道拉扯著也沒有變形,仍是鬆鬆地掛在她身上,隻衣角那一小塊漏了些熱氣進去,不然很難察覺身後有人在拉著她。

“囉嗦,走快些,熱死了。”艾老板拽著衣角的手臂左右輕輕晃了晃,埋著頭略微躬身彎腰躲進了秦大夫背後的陰影裡,就差扒到她背上了,“你往右邊一點,擋不著太陽了,曬得我頭暈。”

我又不是遮陽傘。秦大夫默默地翻了個白眼,身子倒是聽話地往右邊側了側,把身後那人完全罩在了自己的影子下麵。

一進門還沒來得及坐下來歇歇,艾老板就“嘖嘖嘖嘖”的在屋子裡轉悠起來,也不知道在找些什麼。等秦大夫放了行李從樓上下來,正好撞見艾老板視察完廚房,悠悠然地飄出來,衝她直咂嘴。

“你這幾天沒在家裡住麼?”

秦大夫腦門上掛起了問號,“不在家住我還能去哪兒?”

艾老板興味盎然地嗤笑一聲,側身讓開,一手在屋子裡指了一通,“這屋子裡跟我走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我還以為這幾天都沒人在家住呢。”看著真冷清。這句話她倒是沒說出來。

“……”秦大夫扯了扯臉皮,似笑非笑地癟癟嘴。她不想對這種問題進行辯駁,畢竟艾老板說的也是事實。自己一個人過的這幾天確實相當無趣,家裡的擺設,甚至廚房的碗筷都幾乎還是原樣,就好像沒有生活的痕跡似的。

不過,現在總算是稍微有了些人氣。想到這裡,秦大夫的眼底隱隱浮起一絲暖意,看著艾老板的眼神格外柔和。

“說明我有物歸原處的自覺,不會把家裡弄亂。”隨口扯了兩句,秦大夫走到廚房裡頭,在冰箱前麵站定,回過頭來問道,“要吃點什麼嗎,我做了涼糕在冰箱裡放著,現在吃應該正好。”

艾老板眯起眼睛想了一下,點點頭,直接走到餐桌旁邊坐定,等著涼糕上桌。

……嗯,真是自覺。秦大夫的嘴角輕輕抽搐兩下,開了冰箱門,一股冷氣撲麵而來,盛涼糕的碗已經冰涼冰涼的,一陣刺骨的寒意凍得指尖有些僵硬。

兩碗澆了紅糖水的涼糕被端上桌,冒著嫋嫋白煙,手指還沒貼過去就覺得沁心冰涼。舀上一勺送進嘴裡,口感鮮嫩爽滑,糯米和大米混合起來的清香,再加上紅糖厚重的甜味,真是絕佳的夏日解暑良品。

艾老板像隻饜足的貓咪一般微微闔起眼簾,眼神卻是死死地盯著秦大夫,“你今天是中了什麼邪?”

儘管秦大夫的表現沒有什麼異常,但她就是覺得有哪裡不對。按說她也不是沒見過秦大夫殷勤的樣子,不過那也是在回鄉之前的事情了。要放在以前,秦大夫又是來車站接她,還在家準備了小吃,她一定會嫌人家多管閒事,都不帶搭理人家的。而現在再次享受到貼心的待遇,她總有一種久違了的感覺。雖然詫異,卻很受用。

秦大夫莫名其妙地抬起頭,發現艾老板正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下意識就避開了她的目光,“中邪?中什麼邪,瞎說什麼呢。”

話剛說完,艾老板就放下勺子,十指交叉擱在桌子上,上身往這邊傾,“你要是沒中邪,乾嘛那麼老實的跑到車站來接我?還特意早早的就給我準備了涼糕擱冰箱裡凍著?”

秦大夫被她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難受,喉嚨略微發乾,下意識地清了清嗓子,結結巴巴地辯駁著,“我,我樂意不行啊?再說了,那個,誰,誰告訴你我是特意給,給你準備的涼糕了?我做給我自己吃的,不行嗎?”

她急著要解釋,兩隻耳朵卻因此刷的燒紅起來,一雙乾淨的眼睛裡罕見的閃爍著一些彆樣的情愫。

老神在在等著她解釋的艾老板倒是很有閒情,她臉上笑意更甚,越發的像隻狡黠的狐狸,“哦~做給自己吃的?那我倒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胃口這麼好,一次就能吃下兩碗了”,眼見秦大夫想要說什麼,艾老板也不給她機會,接著又繼續說道,“彆告訴我你打算分兩次吃,涼糕放過夜了口感會變差,說不定還會變質,你潔癖那麼嚴重,肯定吃不下去,否則就浪費了。”

“怎麼樣?還有什麼要講的?”艾老板眨巴眨巴盛滿了笑意的眼睛,趁著秦大夫還在愣神的時候,伸手過去捏住了秦大夫的臉,“沒話說那我就當你默認了哦~”

秦大夫張了張嘴,放棄了繼續掙紮的打算,隻是瞪大了眼睛,衝艾老板輕輕一皺眉,“就你道理多,不吃拉倒。”

艾老板鬆了手,雙臂交疊放在桌子邊上,勾起嘴角緩緩吐出兩個字,“好甜。”

“……”這回秦大夫徹底閉嘴了,隻管老老實實埋著頭吃涼糕。隻不過,越吃越覺得甜,甜得快要發膩了。

屋子裡突然安靜了下來,兩個人都不說話了,空氣靜謐得讓人有些緊張。

過了一會兒,艾老板靜靜地站了起來。秦大夫握著勺子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涼糕在嘴裡擱著,直到紅糖的甜味慢慢減弱散去,她才一點點將涼糕吞下去。

她在往這邊走,繞到我椅子後麵了。秦大夫覺得身後的空氣在發燒,驚得想要站起來,卻被一雙微涼的手按在肩頭。

“彆動。”艾老板輕輕撩起她剛過肩膀的黑發,用手指緩緩地梳理起來,一點一點攏進手心裡,梳成了一束,“吃東西的時候把頭發紮起來,散在後麵會熱。”聲音有些輕,難得的認真,不帶一絲調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秦大夫的頭又低了下去,額頭細密的汗珠卻比之前更多了。%e8%88%8c尖輕輕抵著剛剛送進嘴裡的涼糕,鮮嫩爽滑,口感上好,可是味覺卻好像隻剩下了一種。

真甜,甜到她心尖都快發膩了。

作者有話要說:估計還有兩三章的樣子就能結束這一部分啦_(:_」∠)_

☆、第五十六章

洗了澡出來,秦大夫愣愣地坐在床邊上,牆邊的電風扇“嗡嗡”地轉著,強勁的風力將她身上殘留的水珠吹跑,她□□在外的皮膚一片冰涼,讓她禁不住地抱了抱手臂,輕輕揉了揉。

緩了一會兒,思緒像是理清楚了,秦大夫抱臂的雙手慢慢上移,輕輕掠過肩頭,來到光滑的後頸。那裡現在沒有頭發的覆蓋,完□□露在空氣中。她的雙手一點點貼上去,掌心的溫度把後頸烙得發燙。那裡本來是被濃密的發絲覆蓋著,纖細而柔軟的發絲緊貼肌膚,帶來酥□□癢的觸?感。而現在,觸手可及的卻是一片柔滑的冰涼。

原本應該服服帖帖順著脖頸曲線下滑的發絲被束成了一股,發尾因為剛才洗了澡的緣故,被水弄濕了,凝在了一起,手背不經意地掠過,便會帶下一道水痕。

秦大夫用手指順了順凝在一起的發尾,指尖留下許多水珠,她看了一會兒,好像忘了要把手擦乾淨。

打早些時候艾老板替她把頭發束起開始,她就一直有些緩不過勁。一絲細微卻難以讓人忽略的情緒在她心裡發酵。艾老板的手指撩起她的頭發,握在手心裡細細梳理,就像是一支羽毛輕輕拂過她的心尖,讓人心悸,卻又忍不住期待。這種感受帶來的顫栗一閃而過,抓不住,但是深刻得讓人總是不自覺反複回想。

她從來沒有這樣的經曆。束發,這本來是一個飽含愛意的舉動。秦大夫卻有些迷惑,因為她自小到大沒有被彆人這樣對待過,因此她弄不明白,艾老板的舉動僅僅是對朋友的舉手之勞,還是她刻意而為之。如果是舉手之勞,那正好免了自己費心費力去猜測,但若是刻意而為之,此刻的秦大夫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可否認的是,她自己倒是挺享受艾老板替她束發的過程,儘管她從頭到尾都處於極其緊張的狀態,不過這不是正說明了自己的情緒有巨大的起伏嗎,至少讓她知道,有人能夠撩撥起她的情緒。對於一向都慣於克製自己的秦大夫,這實在是刷新了她的認知。

這種感受真的是全新的。在過去的二十來年裡,從不曾有過。

似乎哪裡不太對。秦大夫不自覺地蹙起了眉頭,指尖還殘留著水珠的質感。

她們的相處模式似乎不太像朋友。這樣的念頭讓秦大夫有些詫異,下意識地想要排除這樣的想法,可是她一時間也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