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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還真是這麼回事。艾老板在心裡想著,眼裡的笑意有加深的趨勢。

☆、第二十三章

送走了艾老板,秦大夫心情舒暢地回了辦公室。果不其然,一踏進辦公室的門,她就感受到了來自梅傑超的怨氣。

想想也是,好不容易在這麼無聊的值班時間盼來了一個妖孽,還沒來得及飽飽眼福揩揩油,就被她這麼個不識好歹的半道截走了,換了誰來心裡都不舒坦,更何況是一向和秦大夫有隙的梅傑超呢?

當下梅傑超正眯縫著一雙腫泡眼,死死地盯著秦大夫,本來就黑中帶黃的臉上更是沒有一點好顏色,一臉的橫肉都僵成了一塊。

辦公室裡彆的醫生護士也都不是傻子,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剛才沒撈著好處,這會兒正憋著氣呢。大家平時就對他很不滿,尤其是一些有能力有資曆的醫生,被他這麼一個靠裙帶關係上位的半吊子騎在頭上,心裡自然不舒服,是以現在冒出來個秦大夫跟他作對,眾人自然是樂得看戲,甚至巴不得秦大夫出手再狠一些,直接氣得他中風最好。

如果換了是彆的長年在梅傑超手下受苦受難的醫生護士,剛才壓根兒就不會主動提出要跟進診斷室觀摩,更彆說還直接無視了梅傑超的威脅,施施然就挽袖子上陣。

這讓梅傑超作為一科主任的威信何在?不過秦大夫從來不管這些。

她這麼多年都在小城裡長大,可以說是偏安一方,自小就沒接觸過多少陰暗麵,也不會收斂自己的鋒芒,所以到了這裡,就隻有她才會如初生牛犢一般去招惹梅傑超這匹貪婪的老色狼。

不管梅傑超的眼睛是不是已經瞪得快要紅腫流淚了,秦大夫說不搭理他就是不搭理他,完全不把梅傑超那要吃人的眼神放在心上。

為什麼?因為她還在回想剛才那個眉眼嬌媚的女病人。

秦大夫一直覺得自己心理素質很好,自打從醫以來還沒有出現過手抖的情況。可是彆人不知道,她自己還是很清楚的。就在十幾分鐘之前,小小的診斷室裡,麵對著病床上躺著的那個妖孽,她居然連聽診器的耳件都差點沒能掛上,還是借著捋頭發才把耳件順利地戴上去。

對方的心跳聲通過聽診器傳到自己耳朵裡的時候,她覺得她們的心跳幾乎已經在一個頻率上。她說人家心律不齊,其實自己也沒有跳動得多規律。

幸好沒有讓梅傑超得逞,不知道怎麼的,今天這種想法特彆的強烈。以至於送對方出去之後,不自覺地就衝人家笑起來。

我之後也問過她們倆,這樣算不算是一見鐘情,艾老板隻是挑了挑眉不說話,而秦大夫則是“哧”了一聲,說道:“哪有那麼容易一見鐘情,你以為是在演電影麼?這就是荷爾蒙作用,你沒學過生物?”

就在我幾乎要相信她所謂科學解釋的時候,艾老板突然眼神灼灼地盯著秦大夫笑,而剛才還言之鑿鑿的秦大夫話鋒一轉,補充說:“當然了,一切皆有可能,不是什麼都怪荷爾蒙。”

艾老板見我滿腦子黑線,開口解釋:“你彆管她,她就是嘴硬。”聽這語氣,就像是習以為常了一般。

我點點頭,問道:“那你就由著她這樣?”

“不然呢?”艾老板輕描淡寫地回答道,“難道她不承認,這就不是事實了麼?”

仔細想一想,還真的是這個道理。隻是我還有句話沒問出來,不知道艾老板是不是也間接承認了她一開始對秦大夫也是沒安好心的。不過為了我的小命著想,還是彆問了吧。

隻不過當時的秦大夫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些。她的思緒還放在彆的地方。我應該沒有笑得太傻吧?秦大夫後知後覺地想著,希望沒有被那位艾小姐當成傻子。

她心情好了,自然有人不爽。梅傑超見自己的怨氣絲毫沒有影響到秦大夫,反而人家壓根兒就沒打算搭理自己,心裡那團火越燒越旺,就快要包不住了。

恰巧此時,辦公室的門再一次被人敲響。這一次來敲門的自然不會再是什麼美人兒了,而是一個穿著便服的中年男人,大概四十出頭的樣子,梳著油光水滑的大背頭,乍一看還挺有領導範兒。

梅傑超興趣缺缺地抬頭看過去,發現是個不認識的麵孔,便自覺認為是來看病的病人。他尚在怨念之中,情緒當然好不到哪兒去,眉頭皺得老高,隨手一指麵前為病人準備的座椅,口氣不善地說:“坐。”

說罷看也不看對方,埋頭在桌上翻出一疊病曆單,冷聲問道:“姓名?年齡?”

豈料對方似沒聽到一般,不跟他搭話,反而鎮定地掃視一周,這才開口發問:“你們這裡,是誰負責的?”

“什麼?”梅傑超被問得有點奇怪,心下更是不耐煩了,“你管這麼多做什麼?還看不看病了?不看的話就出去,彆在這兒瞎晃。”

辦公室裡的人都悄悄關注著這邊的動向,大氣也不敢出,一時間靜得讓人幾乎以為自己要耳鳴了。

來人皺了皺眉,好像對梅傑超的語氣很不滿,問他:“你是誰?”

梅傑超也是相當不舒服,語氣很衝地回答說:“我是這個科室的科室主任,你是來乾什麼的?”

“你就是梅傑超?”來人竟然仔細打量起梅傑超來,末了又說,“原來就是你啊。果然沒有什麼素質。”

“你在胡說什麼?”這人是來砸場子的嗎?梅傑超自認在這家醫院橫行數十年,還沒見過這樣的病人,一上來就說自己沒有素質,到底什麼情況?

來人看來是懶得搭理梅傑超了,隻是背著手在辦公室裡來回踱了幾步,走到秦大夫麵前,看了看她的辦公桌,還順手拿起桌上的病曆單,翻了起來,之後問道:“你是新來的實習醫生?”

秦大夫被問得相當詫異,不過還是很快就反應過來,回答說:“是。”停頓一下又問,“您是來看病的嗎?請坐。”

來人還沒來得及說話,門口又來了個人,梅傑超還沒想明白,這下子看到門口來的人,更是覺得驚訝。

“院長?您怎麼來了?”通常來說,梅傑超這位當院長的二大爺是不大往下麵這些科室跑的。

院長一進來就直奔剛才來的那個病人,帶著討好而諂媚的笑容問候道:“唐組長,歡迎您蒞臨本院指導工作,有失遠迎,還請您見諒。”說完飛快地轉過頭瞪了梅傑超一眼,似乎在說:等會兒再跟你算賬。

梅傑超有點懵,不過隱約知道自己闖禍了,這下立馬就老實了,再不敢說話。

唐組長領導相十足地擺擺手,打著官腔:“不用麻煩,我就是來轉一轉,剛剛路過你們醫院的投訴科,看到一條新的投訴,所以上來看看的。”

“不過嘛,這一看還是看出點門道了。人家病人投訴得一點都不假嘛,難道你們平時就是用這樣的態度對待患者的?這個科室確實該好好整頓一下,你作為院長,責無旁貸啊。”這副語重心長的樣子,聽得院長連連點頭稱是。

“您放心,回頭我一定開個會,好好說一說這個事。這樣吧,我陪您去彆的科室再看看?”院長聽唐組長的話就知道是梅傑超讓人給投訴了,被誰知道不好,偏偏被下來臨檢的檢查組長撞上了,撞上了還不算,梅傑超橫行霸道慣了,竟然還衝著人家檢查組長胡咧咧,這下麻煩了,隻能趕緊把唐組長帶到彆的科室去,不然今天這一頓懲罰,梅傑超是說什麼都逃不了的。輕一點,就是點名批評一下,要往重裡罰,沒準會停上兩天職,到時候連他自己都會受到牽連。

唐組長能當個一官半職的自然也是會察言觀色的人,看院長的舉動也多少能猜到他和梅傑超有點關係,是以也決定先放梅傑超一馬,順著院長的意思打算去彆的科室逛一逛,不過走之前他卻衝著秦大夫說:“年輕人,好好乾。”

這本來不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若是放在平時,這句話最多會被解讀為前輩對後生的鼓勵。^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隻不過當後來梅傑超從那個當院長的二大爺那裡得知,自己沒能染指的那位女病人出門之後順道去了投訴科,參了自己一本,還順手替姓秦的說了兩句好話,正巧被檢查組長看到之後,他就下定了決心不會留下秦大夫,不管她是不是有才乾,總之,對他有威脅的人,一個都不能留。

秦大夫當然沒想過這些,她更沒有想到的是,幾個小時之後,她的正義感會再次爆棚,而且幫的還是同一個人。

☆、第二十四章

秦大夫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心情這麼好過,可以說這是有史以來她看梅傑超吃癟吃得最糗的一次,你說她能不高興麼。

所以一到下班的點,她就格外歡喜地收拾好病曆,鎖好抽屜,%e8%84%b1下白大褂,然後一腳踏出了辦公室大門,一邊走還一邊回頭衝辦公室裡的同事揮手:“拜拜了~明兒見~”

梅傑超聽到她元氣十足的聲音,氣得後槽牙都隱隱作疼。

出了辦公室大門,一路打樓上下來,路過的醫護人員和患者家屬都看到秦大夫麵上帶笑,腳步輕快地從身旁過去,都在想著這什麼人呐,就沒見過來醫院還能笑得這麼癡傻的,這不是給人添堵麼。

秦大夫可沒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她隻是心情太好,情緒高漲,所以一時有些難以自已。

今天晚上要不要吃頓好的犒勞一下自己呢?要不去醫院旁邊的菜市買條魚回去燒吧?順便補補腦子?

真是個好主意,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秦大夫右手點在下巴上,輕飄飄地往醫院外麵走,心裡卻在想著晚飯怎麼解決。她覺得今天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必須吃頓大魚大肉才能滿足,於是當下就決定拐到醫院旁邊的菜市去,反正她現在實習找的住所離醫院和菜市都很近,非常方便。

通常來說,在醫院附近有這麼四種常見的鋪子,飯店,花果店,喪葬店,另外一種就是菜市。

飯店多是因為不管病人家屬或是醫護人員都得吃飯,越是大醫院,外麵的飯店就越多。

花果店也很容易理解,既然來醫院看望病人,那總不能空手就去吧,好歹還是提上一籃子水果,要麼就捧上一束花。

至於喪葬店,人家都是一條龍服務,早就形成了產業化,門店往哪開?當然是醫院外麵。

而菜市場這種場所,按理來說是應該開在居民區的,這一片雖然人口不少,但是由於醫院附近總歸不是什麼大好的住處,所以居民樓並不多。

除了像秦大夫這樣在醫院裡上班的醫護人員,覺得上班近所以住在這兒,彆的也就是開花果店喪葬店的老板了,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