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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重生 同澤 4469 字 2個月前

回憶起他這段時間之中麵對的事情。

憐惜之中夾雜著同情,大多數人這樣感慨著。並為他勇於承認自己的不足而心生讚許。

是個不錯的孩子。

幾句簡單的話,幾個簡單的動作之後。對池哲的質疑從方方麵麵集中到了最明顯也同樣是最容易滿足的那一點——經驗。

“我是隨著父%e4%ba%b2在小城出生,長大的。”池哲談起了他父%e4%ba%b2之時,%e5%94%87邊不自覺的帶上一抹笑意,“我在那裡生活了十幾年,那是一個很美的地方。”

不忘本。

“我跟著父%e4%ba%b2身邊,看著他從最基層的官吏做起,一做便是近十年。”投影屏幕上自動播出了池毅清的照片與履曆。那是足以讓人眼前一亮的成績。池毅清將基礎打得比誰都牢固,若非故意找茬,沒人能從他的履曆之中挑出一絲毛病。

成熟男人俊美而沉穩的麵容,與毫無瑕疵的履曆,顯然是互相襯托的。

虎父無犬子的思想,仍然在這個國度流行著。

“也因此,我判斷我現在的閱曆與經驗並不足以支撐起自身的職位。”一直將皇位稱為職位,池哲從一開始便準備了一個語言陷阱。

將原本如何要求都並不過分的人間聖人變為了一項工作需要的人員。

果不其然,從皇位角度反對池哲這個過於年輕的繼承人的民眾大多改變了自己的觀念。皇位,也不過是一種職位罷了。甘羅十二歲為相,說不得這個二十歲的年輕人也能做好這項工作呢?

潛移默化之中,他們將池哲當做了雖經驗不足卻擁有足夠潛力的繼承人。

然而,這種影響,並不隻是為了這一個目的。

“我想過放棄,然而,”他的表情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堅定,“我能自暴自棄一時,卻不可能自暴自棄三年。如果我真的這樣選擇了,”他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我想我的父%e4%ba%b2會連夜趕到皇宮,隻為了揍他兒子一頓的。”

“而我,也同樣不希望因為我的不作為,而使得這三年之中出現破壞秩序的事情。”

將日期圈定在三年之中,這是一種示弱,為了得到大部分人認同的示弱。

他不過就呆三年罷了。

無數人這麼想著。

而關於池毅清的玩笑也顯然取悅了他們。

是呀,他還有個極為出色的父%e4%ba%b2呢。

即便清楚池毅清不可能時時刻刻跟在兒子身邊,仍有人為此放下了心。

一個二十歲的男孩與一個成熟穩重的中年人,大多人都會更相信後者。特彆是在中年人擁有足夠出色的履曆的情況之下。

簡簡單單的,放在池哲身上有些不切實際的希望被轉移到了足以讓他們信賴的池毅清身上。

而池哲關於自暴自棄的說法,也得到了一部分人的認同與讚揚。

有時,不作為的確比作為更可怕。

台上,池哲已經開始了他的演講:“所以,我想將自己變為一個平台。一個由媒體民眾監督,以皇位為基石的平台。”他的眼睛是那麼明亮,讓你不自覺的傾聽那或許有些荒唐的言論。

“我們仍保有皇位,但其實,帝王早已離我們遠去了。這是平民大眾的時代,不要皇權的統治。人人平等,我們從自己之中選拔人才,為我們服務。”激勵民眾的話語,池哲說的極為熟練與自然。

他本就來自一個沒有皇權的世界。也自然不會認為將權力分割是一種錯誤。

台下有些喧嘩,然而池哲的演說並未結束:“我相信,不需要神授予的君權,我們自己便可治理好這個國家。”

“我,池哲,現任大源朝皇儲,在此,立下誓言。”

“我願將自己當做平台,在人民的監督之下,以公正公平的姿態選拔人才共同治理這個國家。”

“無論出身,無論成就,無論一切。隻要,你熱愛這個國家,願意為它奉獻。”

語落,一切結束。

外行人見到的是池哲包容的%e8%83%b8懷。而內行人看見的卻是他發出的邀請。

以皇位為基石,建立一個平台?

在網絡購物普及的今日,這是一個極為容易被理解的觀念。如同購物網站一般,它提供平台與監督,而商家則在此之上自我發展。

有人不屑一顧,也就自然有人怦然心動。

又有幾人能注意到,這位皇儲殿下,從頭至尾都不曾真正的發表過自己的理念呢?

與世家為敵,是池哲的承諾,卻不是現在的他所能做到,所能說出口的。

當一個人想要成為清白無瑕的聖人之時,言而有信與模糊概念同樣重要。

番外:第二隻忠犬

在這番言論發表的第二天,池哲離開皇宮,在那個遠離人群的小屋之中,再一次向一個人伸出了手。

盧葦。

“我背叛了你,兩次。”盧葦坐在湖邊小屋散發著異味的木板床上,直勾勾的望著他。

“我知道。”動作自然的放下手,沒有絲毫被拒絕後的難堪,池哲對他微笑,“可是,我想,我需要你。”

盧葦冷哼,他性格之中的尖銳與刻薄展露無遺,“為了會場上的那次彈劾?出門左轉,往前開個十公裡,那裡是我那個風流的老爹留下的遺產。他的五個兒子三個女兒都住在哪兒。都是私生的,不過論血緣,不比我差。”

二房雖聽起來好聽些,但在這個一夫一妻的社會,實則也不過是情人罷了。

這是他的母%e4%ba%b2曾生活的屋子,也是在這裡,遇到了他的父%e4%ba%b2。然後他出生了,被取名為盧葦,那種生長在水邊的植物。

他有野心有足夠的膽量卻並不是個莽撞之人。依照對池哲的了解,冷嘲過後,他偷偷的打量著對麵的青年。

極力挽留或是真正離開。

大概是第一個吧。他這樣想著。

“我知道,他們,”池哲一開口便打破了他的意料,“已經被控製住了。”

☆、第133章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說話。

寒風刮過,冬日殘留的枯敗草木發出詭異的聲響。

他是什麼意思?

盧葦的大腦在高速轉動。

是恐嚇是威脅。

他已經擁有了自己的勢力。他對他並非勢在必得。他找到了無數代替品。

一個人的死亡真的能改變另一個人那麼多嗎?

他眼角的餘光劃過那個依舊微笑的青年。

答應,或者拒絕。

盧葦在徘徊。

“為什麼,是我。”咽了咽喉嚨,他艱難的開口。

“大概,”池哲偏過頭,似乎實在思考,“是為了證明我%e8%83%b8懷的寬廣?”

他笑得宛如天使,自帶光環,但那在盧葦眼中卻是惡魔的觸角,“千金買骨。我既然連背叛過兩次的人都能接受了,還有什麼人是不能接受的呢?”

盧葦閉上了眼睛。

這是他不願接受的答案。不是因為他厭惡當那千金買骨的馬骨,而是因為,這意味著,池哲,真正成長了。他已不再是自己記憶中可以糊弄的天真少年了。

“哦,當然,還有另一層意思,算是,”絲毫不知自己曾被當做純潔無辜的小人兒的池哲繼續說道:“收留吧。”

“畢竟,一個叛變過兩次的人,又有哪一家會真正接受呢?”惡魔張開了翅膀。

盧葦的身體顫唞起來。

他在恐懼。

陌生的殺人魔與熟悉的人突然變為殺手,更可怕的會是後者,它打破了人們固有的認知。被影響的人將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陷於恐慌之中,害怕身邊的熟人也在下一刻變為狂魔。

池哲微笑著再一次向他伸出了手。

他幾乎是急迫的抓住了那隻手,“我,我答應。”他聽到自己不受控製的咽喉發出這樣的聲音。

“我接受。”池哲溫聲回答。

如同他第一次接受何海旭的效忠一般。

他有無數的缺點,然而,當站在那個位置上時,這些缺點便無關緊要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現在,沒有比他更名正言順的人。而未來,不可能有比他更有權勢的人。

即便是輕信,他不再會損失什麼,更不會危急自己的生命。

而隻要他活著,他便能隨著時間而擁有權勢。

再簡單不過的關係,再牢固不過的紐帶。

這是池然推他上位的真正原因。

他不會死,而隻要他活著,池家,便不會出事。

“對了,”離開之際,池哲突然轉身扔給了身後仍然呆愣愣的坐在木床之上的人一串鑰匙,“我喜歡孝順的人。有時間,去看看你的母%e4%ba%b2吧。”

他的,母%e4%ba%b2?

消化了池哲話中的含義,盧葦猛然起身,顧不得穿鞋,奔跑著,用顫唞的手打開了車門。

禦景園56棟3層301室。

那是鑰匙上的門牌。

他的母%e4%ba%b2,被池哲從杜家帶出來了。

嘴角咧開,眼淚卻從眼眶之中不斷滑落。

媽,媽……

這是盧葦腦海之中唯一的念頭。

番外:計劃進行時

在發表了那樣驚動了一個朝代的宣言之後,池哲的生活卻並沒有什麼太過明顯的變化。白天跟著大臣學習國事,晚上自由放鬆。唯一的改變或許是左右宰相發覺自己的權力擴大了。除了必要的,非皇儲不得批準的命令,池哲幾乎將一切權力都分攤給了他們。

左宰相一人,右宰相五人。出自或投靠世家權貴。

他們喜歡池哲嗎?自然是不喜的。然而,他們喜愛權力嗎?毫無疑問。

當坐到他們這個位置時,世家權貴能提供的幫助本就少了。而他們接受,一方麵是為了家族,為了報恩。另一方麵則是為了權勢。

即便在公務之上不能再有所支持了,但世家權貴的牌子仍然他們的命令在由家族掌控的區域令行禁止。而那些每年被世家權貴所收攏培養的人手,也自然的成為他們陣營的一員,加強了他們的勢力。

但,當將世家權貴的支持與皇儲的支持比較呢?

世家可以掌控一部分區域,然而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利。

皇儲掌有天下,天經地義。

世家可以拉攏培養人才。

皇儲才是他們真正應當效忠之人。

他們聽從世家的命令,一旦被發現,即便不過是幾樁小事,也會被貼上徇私枉法的標簽。

他們聽從皇儲的命令。若是利國利民之事,則是他們與國有功。反之,卻是皇儲領導無方。

他們將前任陛下視為敵人,是因為那位實在太過野心勃勃,妄圖掌控一切,甚至恨不得能回到封建皇朝。

可這位……

一時之間,六位宰相都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而在他們背後,那些日日陪伴著池哲的內閣大臣們也悄悄起了心思。

剝去偽裝,權勢的誘惑從來讓人無法阻擋。

結合了池然的建議與自身的優勢,池哲所想的,是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