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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椅上,臉紅脖子粗的,一雙渾濁的眼睛充滿怒意的瞪著她,手指指著江氏的鼻尖,氣憤的問道:“這些年你到底乾了什麼好事?泠兒身上的毒是怎麼回事?”

江氏麵色如常,鎮定的走過去,手指搭在他肩膀上,替他按摩著,溫柔的回答,“侯爺,妾身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

蘇靖安一下子拂開她的手,把她推搡出去,“你個毒婦,禦醫都是那毒至少有十年了,你敢說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江氏退了幾步才站穩,還是不緊張,她有自信他查不出來,裝作委屈無辜的樣子說道,“侯爺,你怎麼能懷疑我給泠兒下毒呢?後院有那麼多女人,十年前就在的也不在少數,你隻懷疑妾身,妾身好委屈啊……”,說著說著還裝模作樣的用絲巾擦著眼角,有人若是看著還以為她在傷心流淚。

“除開你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泠兒是我的嫡女,其他的那些女人敢麼?”,他掄起她的胳膊繼續質問,江氏吃痛,想著胳膊上會不會有幾個手印兒。

內心腹誹,不敢?還這以為這侯府的後院的女人是溫順的綿羊嗎?要不是因為她手段高明,手腕兒夠強,還不知道會%e9%b8%a1飛狗跳成什麼樣呢!

不過這些都是她心頭話,自然是不會說的,她繼續委屈的說著,“老爺若是要定妾身的罪,那就拿出證據來,否則,妾身就是立刻撞死在這柱頭上來一死以證清白,也絕不會承認的!”

可兩隻腳像是被強力膠粘在了地上,半步也沒挪開,可見她隻是虛張聲勢。

可效果卻是出其的好,她那倔強又堅強的模樣,一時間蘇靖安心頭踟躕了,還真拿不準到底是不是江氏做的,乾癟癟的擠了兩句話出來,“本候信你就是了!”

“這事暫且不談,就說今天的,你和暖兒有沒有參與?”

江氏淡定的回著,“沒有!”

蘇傾暖抿著%e5%94%87瓣,下意識的看看江氏,蘇靖安一喝,“不要看你娘,你到底參與沒有!”,最好沒有,不然他還真不好收拾這爛攤子。

鳳夙瀾擺明了就是不要命的瘋子,反正沒有解毒之前,他隻不過還有兩年的性命,正如他所說,多拉一個人陪葬,那就是賺了。

他賭得起,彆人可賭不起!

尤其是像蘇靖安這種膽小怕死,隻敢窩裡橫的更是心驚肉跳。

江氏的頭左右輕輕偏動了一下,蘇傾暖會意,脆生生的回答,“爹,暖兒沒有,今晚暖兒可一直都跟在您和娘麵前!再說了,泠兒是我妹妹,我就是再不喜歡,也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來,畢竟我們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爹,這不是您教我的嗎?”

蘇靖安的臉色鬆動了一分,可還是沒有完全相信,畢竟蘇傾泠和她們的關係是明顯的不好。

“暖兒,你能說出這番話來,爹爹很高興!”,可惜啊,蘇靖安話鋒一轉,“可是你卻並沒有這麼做!”

蘇傾暖驚愕,心頭暗驚,難不成爹爹知道了?江氏也迷惑,說是在的,江氏原本的安排都沒排上用場來,江氏原本是準備收買一個小宮女,把蘇傾泠引導偏僻處,再設計一個好吃懶做好色成性的紈絝子弟在那裡等著。這樣一來,蘇傾泠的清白就算是毀了,哪怕什麼也沒發生。

可是,蘇傾暖卻早一步告訴她不要輕舉妄動,說是她自由安排,還透露出微雨公主要收拾蘇傾泠的信息。

江氏一想,宮中不是她的地盤兒,安全係數不算高,很有可能被人發現,現在能借刀殺人,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

所以在白初塵送蘇傾泠回到凝香閣的時候,消息才會散播的那麼快,原因就在於江氏母女就是那有心人,後來果然不負她們所望,微雨公主單獨請蘇傾泠喝茶。

一切都在她們預料之中,隻等著蘇傾泠吃虧就是了。

江氏不知道的是,蘇傾暖還隱瞞了一些,就是她聯合鳳夙痕給蘇傾泠下藥,還特意引鳳夙瀾跟過去,就是故意讓人發現蘇傾泠和七皇子苟合。

也算是除了一個障礙,鳳夙痕想到的是,這樣來一舉兩得,鳳夙瀾將沒有機會沾染蘇傾暖,而是發生了這種汙穢之事,還可以賴在鳳藻宮頭上。

到時候皇後娘娘也免不了被拖下水,自然九皇子鳳夙臨也會受到一定的打擊。

雖然設計得好好的,可計劃本就沒有變化快,不但沒有成功的把人引到鳳藻宮去,反而促進了兩人的關係。沒有被抓奸在床,自然這汙水潑不到鳳藻宮去,甚至暴露了阡。

幸好,鳳夙瀾的實力也暴露出來些,這樣想來,也沒吃太大的虧!

可沒想到,隨著事情的發展,漸漸的超出了他們的控製,蘇傾泠不但不是草包,反而隱藏得極深,一舉多得九項桂冠,成為最後的王者。

皇上最後的指婚,一句讓二人成為今晚最受矚目的人,當然有人意難平……

蘇傾暖倒是很想再找個機會弄死蘇傾泠,她心目中可沒有什麼姐妹情誼,隻不過她還沒來得及下手,蘇傾泠就毒發了。

%e8%84%b1離了危險,她現在巴不得蘇傾泠早些死,最好墮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和她這想法相反的剛好是她的父%e4%ba%b2蘇靖安,他此刻心焦火辣,一直以來對蘇輕暖抱的期望值很高,沒想道最終二女兒一舉奪魁,風光無雙。

蘇輕暖心頭不嫉妒得要死才怪,所以蘇靖安懷疑她不是沒有道理,可她遲遲沒有回答,蘇靖安臉色僵了僵,接著問道,“暖兒,爹問你話呢?”,江氏頻頻給她遞著眼色。

“爹爹,女兒說了,沒有,就是沒有!”,她眼皮兒眨都不眨的說著謊話,心頭恨死蘇傾泠了,以前的時候,爹爹何時質問過她,何時大聲說過話。

可自從她回來以後,所有的事情都變了,不像以前那般膽小怯弱好拿捏,爹爹也不像從前那般關心她了,甚至京城第一才女的稱號明天也保不住,她是不是狐狸精兒變的?

一個人怎麼可能變得有那麼多?他暗自皺眉思索……

蘇靖安啪的一聲,拍著茶幾,蘇傾暖和江氏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驚嚇著了,心頭猛的跳了一下,看到他板起一張臉,帶著怒色,江氏好言說道,“侯爺,你這是作甚?”

“哼!”,蘇靖安指著蘇傾暖,訓斥道,“你養的好女兒,真以為本候什麼都不知道嗎?你是如何跟微雨公主說的,又是如何造謠泠兒和初塵公子的?本候不說,不代表不知道,更不代表可以讓你們母女任意妄為!”

蘇靖安說得是擲地有聲,其實這些他最初還真不知道,這都是後來才知道的,可江氏和蘇傾暖並不清楚啊,還以為一舉一動都被他掌握在手裡,心頭緊張得要死。

可死鴨子嘴硬,就是不承認,死扛到底,隻是身體的肢體動作比她們的話誠實了許多。

蘇靖安雖然獨斷力差了些,可在官場上混了這麼些年,眼力勁兒還是練出來了的,江氏是她枕邊人,身子明顯的僵了一下,他怎會不清楚?暖兒是她女兒,什麼性格,他也摸得透徹。

最終蘇傾暖被他那低氣壓壓得爆發了,她怒吼,“爹爹,你都認為是我和娘做的,我們還有什麼好辯解的!是,我是恨不得蘇傾泠死,巴不得她現在就死,可我還沒來得及下手,她就已經中毒了,我要是知道是誰乾的,明天我就去感謝她,為我們侯府除了一個禍害!”

蘇靖安的手揚得高高的,可看著她那細膩光滑白淨水靈靈的臉蛋兒,大掌最終還是沒有揮下,他喝到,“那你今晚就好好在祠堂對著祖宗好好悔過!”

“最好祈求泠兒沒事,不然你就等著鳳夙瀾那個煞星上門吧!”,蘇靖安被她氣得肝疼,這個女兒這段時間一直再讓他操心,以前不是這樣的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蘇傾暖不服氣,火正在%e8%83%b8口呢,不吐不快,還想爭執什麼,江氏拖著她出門,臨了說道,“侯爺,我回去好好管教管教暖兒!”

蘇靖安點頭,到底還是沒有重罰,這麼些年的感情,又不是假的,儘管這次暖兒沒聽他的話,做事還做得有些出格,可到底還是舍不得。

可想起泠兒,他又是一陣歎息……

到了飛鳳閣,江氏打發了所有下人,隻留下了母女二人,江氏痛心疾首,戳著她腦門說道,“你個蠢貨,乾嘛跟你爹承認,他詐你呢!你那樣說,就是沒錯也是有錯了,今晚你回去好好休息,祠堂就不去了,又黑又荒蕪的,老實在燈下抄十遍女則,明日交給你爹,切莫再讓他失望了!至於那小賤蹄子,從今日開始,不許你在招惹她!”,不得不說,江氏作為蘇靖安的枕邊人,還是很能剖析蘇靖安內心的。蘇傾暖一再犯二,真是讓她頭疼。

至於蘇傾泠,十年前能不動聲色的下藥,十年後也能不動聲色的弄死她!

隻是最近不能有動作了,等這陣風波過去,她自然會出手!

蘇傾暖這次乖乖點頭,一點都不敢違逆她娘的意思,垂頭上氣出門,剛跨過門口,江氏又囑咐道,“我說的是%e4%ba%b2手抄,不許讓春笙她們代勞!”,就不相信老爺子看到你這麼誠心的悔過,她還好意思懲罰?

蘇靖安最大的缺點就是優柔寡斷外加心軟,蘇傾暖應下了,也知道她娘是為她好,隻不過十遍啊,她手不得抄腫?

在她離開後,江氏趕緊召喚王嬤嬤過來。

“夫人,什麼事?”,王嬤嬤還不知道宮裡麵發生了什麼事,原本還想恭喜江氏兩句,可看她麵色不善,剛到喉嚨的話硬生生的梗住了。

“十年前那事處理得乾淨不?”,江氏問。

十年?王嬤嬤一愣,思索了一下,立馬知道江氏問的什麼,說道,“放心吧,夫人,知道這事兒的人都處理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王嬤嬤疑惑的問道,一邊查看這江氏的臉色。

果然,江氏的臉色一瞬間的不自然,隔了好久才道,“那小賤蹄子毒發了,還被禦醫診出,這毒已經十年了,侯府裡將被徹查!”

“那怎麼辦?”,王嬤嬤驚慌,衝口而出。

江氏嗬斥,“慌什麼慌?不是都處理乾淨了嗎?而且十年過去了,還能查出什麼痕跡?”,可江氏隱隱有些不安。

王嬤嬤期期艾艾,欲言又止,偷瞄了江氏一眼,江氏看她這模樣就不對勁,疲倦的揉揉太陽%e7%a9%b4,怠倦隨著兩側血管的搏動一下一下的,她閉上眼睛,說道,“說吧,到底何事?”

“前些日子,大小姐……又從奴婢……奴婢這裡派人拿了些藥去!”,王嬤嬤抬眼瞥了一眼,結結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