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1 / 1)

宿寒囚狐 刻骨紅豆 4284 字 2個月前

在冥冰地獄,永生永世不得離開,直到道行殆儘,灰飛煙滅。

這個懲罰實在殘忍,可師父說,無規矩不成方圓,做錯了事,就要接受懲罰,為自己所做之事承擔責任。

妃傾風情萬種,婀娜多姿,顧盼生姿,無數雪狐都十分羨慕嫉妒恨她,所以不曾與她結關係,現今墮‘落,固然無人問津。妃謐一直懷疑妃傾裝瘋賣傻,即使是真傻,妃謐認為她的心智是被什麼東西牽製住罷了。

至於被什麼牽製,妃謐研究了很久,才發現是所謂的'情'字。

妃傾曾經問過她,“你可曾動過心?”妃傾說完後知後覺自己是對牛彈琴,白費口%e8%88%8c。

妃謐看了看自己的%e8%83%b8口,裡麵有一顆微涼的心臟,“我的心經常動,還是跳動的那種。”

果不其然,妃傾微微扯了嘴角勉強笑了笑,她突然開口道。

“以身擋劍可不是開玩笑的。”

“嗯?”妃謐不明其意,思忖未幾,聳聳肩,撇撇嘴,“這有什麼,師兄也經常為我擋刀,有妖怪都是走到我前麵。”

妃傾扶額,“那不一樣……”

“確實不一樣呢!”妃謐笑了笑,“忘了師兄是神仙。”

“……”妃傾繃緊著臉,彆過眼眸,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良久,臉色逐漸緩和,垂眸思忖著,終是做出決定咬%e5%94%87閉眼,輕輕掀起眼皮子,隨著氣若柔絲的聲音,“妃謐,可否幫我一個忙。”

妃謐點頭答應。

妃傾吃力地用僅存的法術變出一封信,捧在手中,落下幾滴豆大的淚珠點在信上,淚珠沁進牛皮紙,好似化成一朵含苞已綻的花朵。

妃傾眼眸蘊著通透的水霧,氳氤朦朧水靈,妃謐著迷地看著妃傾的眼睛,妃傾竟沒有反感的表現,“妃謐,你替我好好保存這封信,不要告訴你的師父和師兄,去凡間,把信交給那個翎王爺。”

“翎…翎王爺?!”翎王爺的故事妃謐是從茶館裡的說書人道故事聽來的,要她去找?她跟那個王爺又不熟,“我不認識他。”

妃傾出奇地耐心解釋,畢竟她有求於妃謐,“不一定要認識,你可以潛進他的王爺府找到倚月閣放到他的桌上。”

妃謐向來不愛管閒事,可若是事出有因她倒是會插一手,妃謐答應妃傾的請求,轉身下了凡,尋個無果,僅用三天又回到天山雪嶺,三天都在玩耍,隻有第三天的夕陽垂暮,她問了茶館的說書人,說書人告訴妃謐,翎王爺薨,以皇太子之禮厚葬,全國掛服舉哀,淒哀的氣氛彌漫整個皇城,死因是因為染病不治而亡。妃謐也跟著他的惋惜的感情歎了一聲,說書人問她為何要找翎王爺,她說幫朋友遞個信,他問是男是女,妃謐告訴他是女,說書人恍然說,“既然是女子,說不定愛慕翎王爺已久卻不知翎王爺已經薨了,你倒不如騙騙她,說王爺信已收到沒什麼反應,讓她死心,以免對一個死人念念不忘,誤了終生。”妃謐采取了說書人的建議,一字不漏地說給妃傾聽,妃傾聽完後大驚失色,目光渙散。

其實信還在妃謐兜裡被捂得熱乎的。

又複一日。

遍布為冰,冰地已經緩緩長出冰刺,冰障內的妃傾,盛雪白發上一對狐耳朵,身著朱雪相間絨衣,身後尾巴無力搖動,被冰刺紮成內傷,狐耳四肢尾巴毛尖均為朱色。

妃謐的師兄玄淵側對著妃傾,冷聲道,“妃傾,本仙再問你一次,你是否知錯悔改。”

妃傾仰天長笑,“哈哈哈……”笑中含著幾分憂傷,幾分爽快,幾分痛苦,半晌,妃傾止笑,瞥著玄淵,眼眸巧笑,肉身上的痛楚,心底的難受,她卻依舊笑得歡快,“我沒錯!我妃傾沒錯!不應該困在這個鬼地方!我從不後悔我所做的一切!從!不!後!悔!”最後四字,妃傾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玄淵手中玉笛輕輕一拂,妃傾身體多了幾絲寒氣,攪亂她的五臟六腑,此痛難忍之極,妃傾用力地咬住紅%e5%94%87,也不發出半點shen %e5%90%9f 。

玄淵嘲諷道,“看來兩年的冥冰地獄之苦你受得還不錯。”

妃傾不語。

兩年時間說長不長,說不短不短,對於苦在冥冰地獄的妃傾來說,實在是煎熬,妃傾的兩千年修為在此殆儘,現今的法術如初成人形的小妖無差。

玄淵不想再浪費時間,轉身飛走,妃傾身上的法術隨之消失,這下才癱瘓在地上,雙手撐著身體,喘氣不停。

玄淵前腳離開,妃謐後腳就跟著進來,妃謐閒著沒事隨手采了一朵雪鬩花,在手把玩,見到妃傾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身軀顫唞著,眼眸瞪得老大,卻不失她高豔的氣質。

“妃傾…”妃謐看著妃傾衣衫染紅,嘴角血跡,冰刺緩慢鑽回冰地,就明白了玄淵來過。

妃傾費勁得抬首仰視妃謐,心底細細地打著如意算盤,思忖良久開口問,“妃謐…你可否願意幫我最後一個忙?”

妃謐答允了。

“你可知今日是九重天上的天君的壽辰?如此,四海八荒,六界生靈,有些名望的,都會遠程給天君祝壽,包括你的師父妃姿仙君和你的師兄玄淵仙君,天君壽宴,五日行完,這五日如若有誰半途離開,便是對天君的不敬,你的師父師兄不會如此。”妃傾要說重點了,“你可否帶我下凡去見見翎王爺?”妃傾黑白分明的眼眸裡充盈著祈求。

語畢,妃謐毫不猶豫地搖頭不答應。

“我怎麼可以放你呢?你是帶罪之身,要是被師傅知道…”

妃傾打斷妃謐的話,迅速接上,“你師父不會知道的,我保證這隻有你我知。”

“要是有狐告密怎麼辦?”

“這裡是冥冰地獄,除了地獄外頭那兩個守衛,沒人會吃飽了撐著踏足此地。”

妃謐啞口無言,無意看了一眼妃傾手腕上的冰鏈,“你被冰鏈鎖著,怎麼去凡間?”

妃傾正等著妃謐說出這句話,嘴角勾起一抹妖媚的笑意,“這冰鏈,在天山雪嶺怕是沒幾隻狐可以解開,隻有你的師父師兄和你才能解開,還有,你師兄又加了一道陣法在裡頭。”

妃謐環視四周,“師兄從不會濫用陣法。”頓了頓,直言道,“師兄是擔心我被妃傾你利用罷。”

被猜中了心思,妃傾眸中閃過一絲驚慌,嘴上卻不忘掩飾,“以我現在的法術修為,利用你也是徒勞無功。”

妃謐噗哧笑出聲來,“好,我幫你。”上次送信事件欺騙了妃傾,妃謐內心過意不去,妃傾提的這個請求,隻要師父他們不知道,那不僅了了妃傾的夙願,還給妃謐一點內心的安慰。

妃傾迫不及待道,“多說無謂,你既然說要幫我,便破了此陣法,打開我的冰鏈。”

妃謐鄭重地點點頭,走出冥冰地獄,用法術迷暈冥冰地獄外的兩個守衛,使他們沉睡。她興奮地拍了拍手,臉上露出笑意,蹦蹦跳跳地回到冰障外,冰障裡頭的妃傾此刻難掩興奮,隻想著快快逃離這個鬼地方。

妃謐閉上眼眸,心中默念, “蒼穹覆蛟,上下為合,天地靈氣,助我與成。”

冥冰地獄四周冰碎皆起,然後徑直丟落,一麵藍色錦旗幻然出現在半空中,冰障和冰鏈也影影綽綽地消失。

妃傾跪坐在地上,心底掩不住的雀躍,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斑駁血痕的手。她終於自由了。

之後,妃謐不願再往下想了,妃傾逃跑,她才驚悟自己被騙了,而玄淵回來後,數落了她一頓,妃姿十分心疼,也無奈,玄淵忍住揍她的衝動,命令她補過,下凡找到妃傾,如果找不到就不要回天山雪嶺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妃姿不會讓妃謐回不來,讓她帶上儗徯劍護身,又怕她真遇到危險,又送她施法的玲瓏鐺,這樣,如使有危險,妃姿和玄淵可以通過玲瓏鐺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壞笑】各位看官,妃謐是不是蠢萌蠢萌的,233333!【妃謐:|掀桌子|你才蠢,你全家都蠢,我隻有萌,沒有蠢!】

☆、二女籌謀

寒冬伶仃,五彩繽紛的晚霞鋪天蓋地肆染頭頂上的天空,光彩四射,灑進湖裡,撫摸葉麵,披在路人身上,拉出一道長長的陰影。

妃謐看了眼頭頂上的玉牌,李府,目光順著玉牌往下,門庭外鑼鼓喧天,鮮衣怒馬的高朋接踵而至,身後都帶著用水曲柳製成的寶箱接二連三的帶進裡屋,前廳高朋滿座,客人呼嗬,觥籌交錯,美味佳肴,妃謐從未見過如此熱鬨的景象,卻感覺這盛大的場麵中波濤暗湧。

妃謐躡手躡腳地潛進新娘房,新娘房同前廳相形見絀,冷清靜謐,若不是門窗的雙喜大字,實在不知道原來裡麵有人,妃謐雙%e8%85%bf夾住房梁橫木,瞰望窺視著這個房間的動靜,一名鳳冠霞帔的女子端莊安靜坐在床上,站立著四個侍女,在女子輕泠嗓音的命令下,侍女紛紛退下,女子折起紅蓋頭,輕手輕腳地窺探隔著紙紗的窗外。

那女子麵容姣好,略施粉黛,雙頰粉嫩,紅%e5%94%87盈潤。

她急匆匆地提裙走到屏風後,從嫁衣裡拿出一把剪刀藏在喜被下,還來回比了比,從哪個位置抽出剪刀比較利索。她的身上還有一把刀,藏在腰邊,她拿出來試試尖銳又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深吸口氣。

妃謐在梁上見此場景,忍俊不禁,笑出了聲,女子花容失色,警惕地環視四周,輕聲道,“誰?誰在那?”

妃謐輕巧敏捷地躍在繡著芙蕖的織布毯上,藍紗翩然落地,清秀的麵容沁著笑,“姑娘,你似乎不願嫁給李幕。”

她猜想,眼前這個淩湮一定是不願嫁給李幕,可是父母之命不可違,她不得不從,所以想到在新婚之夜殺了新郎。這些聯想妃謐都是靠在說書人聽回來的故事串聯在一起。

那女子又是激動又是期待,“你…你怎麼進來的?你是什麼人?你是哥哥派來的?”

“我…過來找個朋友,發現她不在,我現在就要走了。”

“哼!”見妃謐沒有提她哥哥,說不定是李幕的人,她怎能讓妃謐就這樣走了?女子淩湮從嫁衣裡掏出一包粉末徑直灑向妃謐,妃謐靈活地旋身,卻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沒想到驚動了外邊的人,“小姐,出什麼事了?”

“沒事!”淩湮急忙應付,若是來了門,讓這個陌生女子逃了出去那就大事不妙了。

妃謐跟她周旋良久,妃謐把她定在床上,耐心地安撫道,“你彆怕,就算你不願嫁給那人,可也不能殺了他…你就會被抓進那陰冷可駭的大牢,如果你要自殺,那更不值了,你還是碧玉年華,就這樣死了,多可惜。”

彆問妃謐為什麼知道凡間的大牢是陰冷可駭的,多次偷盜,死性不改,屢次街頭鬥毆,混熟了縣衙。妃謐並非隻會闖禍,在妃姿的培育下她有一副俠義心腸,劫富濟貧她偶爾也會做。

聽著淩湮嗚嗚嗚的聲音,妃謐才察覺自己封了她的嘴巴,妃謐暗裡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