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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怎生將另外五部經書取來,報答教主的恩德。”齊樂道:“很好!你如此忠心,不久我見到教主,一定給你多說幾句好話。”太後大喜,躬身請了個安,道:“尊使大恩,屬下永不敢忘。最好屬下能轉入白龍門,得由尊使教導指揮,更是大幸。”齊樂道:“那也容易辦到。不過你入教的一切經過,須得跟我詳說,毫不隱瞞。”太後道:“是,屬下對本門座使,決不敢有半句不儘不實的言語……”忽然門外腳步聲響,一名宮女咳嗽一聲,說道:“啟稟太後:皇上傳桂公公,說有要緊事,命他立刻便去。”齊樂點點頭,低聲道:“你一切放心,以後再說。”太後低聲道:“多謝尊使。”朗聲道:“皇上傳你,這便去罷。”齊樂道:“是,太後萬福金安。”

出得門來,隻見八名侍衛守在慈寧宮外,微微一驚,心想道:“可出了什麼事?”快步來到上書房。康熙喜道:“好,你沒事。我聽說你給老*人帶了去,真有些擔心,生怕她害你。”齊樂心中有些感動,可又想到他任由建寧拿捏自己,不由感動之情便淡了一些,隻道:“多謝皇上掛懷,那老……老……她問我這些日子去哪裡?我想老皇爺的事千萬說不得,連山西和五台山也不能提,給她問得緊了,我情急智生,便說皇上派奴才去江南,瞧瞧有什麼好玩意兒,便買些進宮。又說,皇上吩咐彆讓太後知道,免得太後怪罪皇上當了皇帝,還是這般小孩子脾氣。”康熙哈哈大笑,拍拍她肩頭,說道:“這樣說最好。讓老*人當我還是小孩子貪玩,便不來防我。”齊樂道:“原來還說得挺好嗎?我一直擔心,生怕這麼說皇上不高興呢。”她堅持不對康熙自稱奴才,這是她與康熙相處的底線。若是哪日康熙對這點不滿了,那便是她二人要分道揚鑣的信號了。

隻聽康熙道:“很好,很好。我剛才怕老*人害你,已派了八名侍衛去慈寧宮外守著,倘若老*人不放你走,我便叫他們衝進去搶你出來,真要跟她立時破臉,也說不得了。”齊樂跪下磕頭道:“皇上待我恩重如山,小桂子粉身也難報。”康熙道:“你好好服侍老皇爺,便是報我對你的恩遇。”齊樂道:“是。”

康熙從書桌上拿起一個密封的黃紙大封套,說道:“這是賞少林寺眾僧的上諭,你挑選四十名禦前侍衛,二千名驍騎營官兵,去少林寺宣旨辦事。辦什麼事,在上諭中寫著,到少林寺後拆讀,你遵旨而行就是。現下我升你的官,任你為驍騎營正黃旗副都統,那是正二品的大官了。你本是漢人,我賜你為滿洲人,咱們這叫作入滿洲抬旗。正黃旗是皇帝%e4%ba%b2將的旗兵,驍騎營更是皇帝的%e4%ba%b2兵。那禦前侍衛副總管的官兒仍然兼著。”他知齊樂當真做官是做不來的,因此兩個職位都是副手。齊樂領旨謝恩,卻心想:“我好好是個漢人,現在他卻如賞賜我一般,把我變作滿洲韃子,說好的滿漢一家%e4%ba%b2呢?說好的滿漢平等呢?”心中老大一陣不樂意,自己把這條旨意給否定了。

康熙將驍騎營正黃旗都統察爾珠傳來,諭知他小桂子其實並非太監,而是禦前侍衛副總管,真名齊樂,為了要擒殺鼇拜,這才派他假扮太監,現已賜為旗人,屬正黃旗,升任驍騎營正黃旗副都統。

察爾珠當鼇拜當權之時,大受傾軋,本已下在獄中,性命朝夕不保,幸得鼇拜事敗,這才獲釋,對擒殺鼇拜的齊樂早已十分感激,聽得皇上命她為自己之副,心中大喜,當即向她道賀,說道:“齊兄弟,咱哥兒倆一起辦事,那是再好也沒有了。你是少年英雄,咱們驍騎營這下可大大露臉哪。”齊樂謙虛一番。察爾珠打定了主意,這人大受皇帝寵幸,雖說是自己副手,其實自己該當做他副手,隻要討得他歡心,日後飛黃騰達,不在話下。

康熙道:“我有事差齊樂去辦,你們兩人下去,點齊人馬。齊樂今晚就即出京,不用來辭彆了。”將調動驍騎營兵馬的金牌令符交給了齊樂。齊樂接過金牌,磕頭告彆,心想昨晚給公主打了一頓,全身疼痛,一覺睡到大天光,沒能去見陶姊姊,不知她在宮中怎樣,下次回宮,得跟她會上一會。

當下二人去見禦前侍衛總管多隆。齊樂取出康熙先前所書那張任她為禦前侍衛總管的上諭,給他看了,多隆又是連聲道賀:“齊兄弟要挑哪些侍衛,儘管挑選,隻要皇上點頭,要我陪你去一遭也成。”齊樂笑道:“那可不敢當。保護皇上,責任重大,多總管想出京去逛逛,卻不大容易了。”多隆笑道:“下次我求皇上,咱哥兒倆換一換班,你做正的,我做副的,有什麼出京打秋風的好差使,讓做哥哥的走走去。”

齊樂點了張康年,趙齊賢兩名侍衛,叫二人召約一批%e4%ba%b2近的侍衛。察爾珠點齊二千驍騎營軍士。各參領、佐領參見副都統。皇帝賞給少林寺僧人的賜品,也即齊備,裝在幾十輛車上。皇帝要做什麼事,自是叱嗟立辦,隻兩個多時辰,一切預備得妥妥帖貼。齊樂本身該身穿驍騎營戎裝,可是這樣小碼的將軍戎服,一時之間卻不易措辦。察爾珠想得周到,將自己一套戎裝送給了她,傳了四名巧手裁縫跟去,在大車之中趕著修改,吩咐他們晚上不能睡覺,趕好了衣衫才許回京,倘若偷懶,重責軍棍。

齊樂抽空回到頭發胡同,對陸高二人道:“今日已混進了宮中,盜經之事也已略有眉目。”吩咐他二人在屋中靜候消息,不可輕易外出,以免泄漏機密。陸胖二人見她辦事順利,兩天之間便了有頭緒,均感欣慰,喏喏連聲的答應。齊樂又讓雙兒改穿男裝,扮作書僮,隨她同行。

作者有話要說:  我去,以後改標題的時候這章標題直接改成“怒揍建寧”最好!真是不知道以前看的時候是不是年紀小,居然一點感覺沒有,現在回來看到建寧的戲份,簡直了……我要拿化屍粉把她化了!彆攔我!

看來午飯我要多吃兩碗了(*  ̄︿ ̄)

☆、老衲山中移漏處  佳人世外改妝時

齊樂動身啟程,天色已晚,但聖旨要她即日離京,說什麼也非得出城不可。出永定門行了二十裡,便即紮營住宿。驍騎營是護衛皇帝的%e4%ba%b2兵,都是滿洲的%e4%ba%b2貴子弟,服用飲食,無不高出尋常士兵十倍。大家在京中耽得久了,出京走走,無不興高采烈,何況又不是拚命打仗,到河南公乾,那是朝廷出了錢請他們遊出玩水,實是大大的優差。

齊樂吃了晚飯,睡覺太早,窮極無聊,四處找人瞎扯。張康年,趙齊賢與她甚為熟稔,見她這般,忍不住道:“齊大人,你身邊不總帶著骰子麼?這些驍騎營的軍士有很多職位雖低,家財卻富……”說著看向她,想看看她反應。齊樂知道行軍出征之時,嚴禁賭博,以免軍心浮動,有誤大事。但又一想,這次又不是出去打仗,何必阻了他們的興致?就算自己不下場,看他們玩幾手也就當解悶,便從懷中摸出四粒骰子,往木幾上一擲,骰子滴溜溜的滾動。張趙二人大喜過望,心知這是齊樂默許了,便借她之名召集了眾侍衛,驍騎營的參領佐領軍官,齊到中軍帳中。眾人均想:“皇上不知差齊副都統去乾辦什麼大事,他傳我們去,定是要宣示特旨。”各人參見畢,齊樂見張趙二人不敢開口,心知這時隻有自己來頂,隻得笑笑,道:“哥兒們閒著無事,大家來賭錢,我來作莊。”眾軍官一呆,還道她是開玩笑,卻見她從懷中摸出一疊銀票,往幾下一放,足足有五六千兩銀子,說道:“哪個有本事的就來贏去?”眾人這才歡聲雷動。大凡當兵的無不好賭,隻是齊樂又怎懂得這一套?眾軍官紛歸本帳去取銀子。┆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趙齊賢和一名滿洲佐領站在齊樂身旁,宛然幫她收注賠錢。齊樂既是作莊,便當先擲骰子,一把骰子擲下,四骰全紅,正是通吃。眾人甚是懊喪,有的咒罵,有的歎氣。趙齊賢伸出手去,正要將賭注儘數掃進,齊樂叫道:“且慢!我今日第一天帶兵做莊,這一注送給了眾位朋友,不吃!”眾兵將歡聲大作,齊叫:“齊副統當真英雄了得!”齊樂道:“要加注的便加!”各人這一注死裡逃生,都覺運氣甚好,紛紛加注,滿台堆滿了銀子。

眾軍官紛紛下注,有吃有賠。賭了一會,大家興起,賭注漸大,擠在後麵的軍士也遞上銀子來下注。侍衛中軍帳中,但聞一片呼幺喝六、吃上賠下之聲,宛然便是個大賭場。賭了一個多時辰,賭台上已有二萬多兩銀子。有些輸光了的,回營去向不賭的同袍借錢來翻本。

忽然一人朗聲說道:“押天門!”將一件西瓜般的東西押在天門。眾人一看,登時驚得呆了。賭台上赫然是一顆血肉模糊的首級。那首級頭戴官帽,竟是一名禦前侍衛。趙齊賢驚道:“葛通!”原來這是禦前侍衛葛通的腦袋。他輪值在帳外巡邏,卻被人割了頭。眾人驚惶抬頭,隻見中軍帳口站著十多個身穿藍衫之人,各人手持長劍。眾軍官人人全神貫注的賭錢,誰也不知這些人是幾時進來的。帳中眾軍官沒帶兵刃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賭台前站著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雙手空空,說道:“都統大人,受不受注?”

趙齊賢叫道:“拿下了!”登時便有四名禦前侍衛向那青年撲去。那人雙臂一分,抓住兩人%e8%83%b8口,砰的一聲,將二人頭對頭一撞,二人便即昏暈。跟著白光閃動,兩柄長劍刺出,自另外兩名侍衛的背心直通到前%e8%83%b8。兩名侍衛慘聲長呼,倒地而死。使劍的藍衫人一是中年漢子,另一個是道人。兩人同時拔劍揮手,雙劍齊飛,撲撲兩聲,都插在賭台之上。中年人叫道:“押上門!”道人叫道:“押下門!”兩劍長劍果然分彆插在上門下門。那青年左手一揮,四個藍衫人搶了上來,四柄長劍分指齊樂左右要害。趙齊賢顫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好……好大有膽子。殺官闖營,不……不怕殺……殺頭麼?”

用劍指著齊樂的四人之中,忽有一人嗤的一聲笑,說道;“我們不怕,你怕不怕?”卻是嬌嫩的女子聲音。齊樂側頭看去,見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臉蛋微圓,相貌甚甜,一雙大大的眼睛漆黑光亮,嘴角也正自帶著笑意。原來是曾柔,齊樂知這曾柔乃是鹿鼎記中除了雙兒與小郡主外最是溫柔的一個,當下便沒了懼意,笑道:“單隻姑娘一人用劍指著我,我早就怕了。”曾柔長劍微挺,劍尖抵到了她肩頭,說道:“你既然怕,為什麼還笑?”齊樂臉孔一板,道:“我最聽女俠的話,姑娘說不許笑,我就不笑。”果然臉上更無絲毫笑容。那少女見她裝模作樣,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那帶頭的青年眉頭微蹙,冷笑道:“滿洲韃子也是氣數將儘,差了這麼一個%e4%b9%b3臭未乾的小娃娃帶兵。喂,兩把寶劍,一顆腦袋已經押下了,你怎地不擲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