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1 / 1)

不該,便想救他一救。又怕太冒失,便道:“好名字,楊家英雄最多,楊六郎,楊宗保,楊文廣,楊家將個個是英雄好漢。楊大哥,咱兒來合夥賭一賭!”楊溢之聽他稱讚楊家祖宗,心中甚喜,微笑道:“小人不大會賭。”齊樂道:“怕什麼?我來教你!你那兩隻大元寶拿出來。”楊溢之便將康%e4%ba%b2王所賞的那兩隻元寶拿了出來。齊樂從懷裡摸出一張銀票,往桌上一放,笑道:“我和這位楊兄合夥,押一百兩!”莊家笑道:“好,越多越好!”他們賭的是兩粒骰子,一擲定輸贏。此後連贏幾把,一百變兩百兩,二百兩變四百兩,三把骰子,已贏了四百兩銀子。做莊的那軍官笑道:“桂公公好手氣。”齊樂笑道:“你說我好手氣嗎?咱們再試兩把!”將四百兩銀子往前一推,一把骰子擲下去,出來一隻四六。莊家擲成個長三,又是輸了。齊樂轉頭道:“楊大哥,我們再押不押?”楊溢之道:“但憑桂公公的主意。”齊樂原來的四百兩銀子再加賠來的四百兩,一共八百兩銀子,向前一推,笑道:“索性賭得爽快些。”喝一聲:“賠來!”

骰子擲下去,骨溜溜的亂轉,過得片刻,一粒骰子已轉成了六點,另一粒卻兀自不住滾動。齊樂在宮中苦練好長一段時間,骰子功夫已是很有些火候,但骰子不是自己帶來的,她擲骰的本事畢竟沒練到爐火純青,那粒骰子定將下來,卻是兩點,八點,是輸多贏少的了,齊樂懊惱不已。莊家哈哈一笑,說道:“桂公公這次隻怕要吃你的了。”一把擲下去,一粒骰子擲出來五點,另一粒轉個不休。大夥跟著不住地吆喝,說也湊巧,骰子連翻幾個身,在碗中定下來,竟是個兩點。齊樂大喜,笑道:“將軍,你今天手氣不大好。”那軍官笑道:“黴莊,黴莊。桂公公正當時得令,什麼事都得心應手,自然賭你不過。”賠了三張二百兩銀票,再加上兩隻一百兩的元寶。齊樂手中捏了把汗,笑道:“叨光,叨光!”齊樂也算是小賭徒了,人也不傻,既知人家在故意輸錢,勝之不武,也就不再去賭。向楊溢之道:“楊大哥,咱們沒出息摘青果子,可不賭啦。”將八百兩銀子往他手中一塞。楊溢之平白無端發了一注財,心下甚喜,齊樂見與楊溢之已拉上了交情,又看看府裡,覺得時候大概差不多了,便支開了楊溢之往小花園去。

她上次來過康%e4%ba%b2王府,依稀識得就中房舍大概,順步向後堂走去。府中到處燈燭輝煌,王府中眾人一見到她,便恭恭敬敬的垂手而立。齊樂信步而行,行至個小花園,推開長窗,到了黑暗角落裡,等不少時,聽得隔著花叢有人低聲說話。

一人說道:“銀子先拿來,我才帶你去。”另一人道:“你帶我去,找到了那東西,銀子自然不會少給你的。”先一人道:“先銀後貨。你拿到東西,要是不給銀子,我又到哪裡找你去?”另一人道:“好,這裡是一千兩銀子,先付一成。”齊樂心中一動:“當是他二人無誤了。”隻聽那人道:“先付一半,否則這件事作罷。這是搬腦袋的大事,你當好玩嗎?”另一人微一沉%e5%90%9f,道:“好,五千兩銀票,你先收下了。”那人道:“多謝。”跟著發出悉索之聲,當是在數銀票,接著道:“跟我來!”

齊樂聽得二人腳步聲向西走去,便從花叢中溜了出來,遠遠跟在後麵。眼見兩人背影在花叢樹木間躲躲閃閃,走得數丈,便停步左右察看,生怕給人發見。隻見兩人穿過花園,走進了一間精致的小屋。齊樂躡著腳步走近,見雕花的窗格中透出燈光,繞到窗後,伸手指醮了唾液,濕了窗紙,就一隻眼向內張去。裡麵是座佛堂,供著一尊如來佛像,神座前點著油燈。一個仆役打扮的人低聲道:“我花了一年多時光,才查到這件物事的所在,你這一萬兩銀子,可不是好賺的。”另一人背向齊樂,問道:“在哪裡?”那仆役道:“拿來!”那人轉過身來,問道:“拿什麼?”這人臉孔瘦削,正是適才在大廳上阻止那姓郎武師出去的齊元凱。那仆役笑道:“齊師傅明知故問了,自然是那五千兩啦。”齊元凱道:“你倒厲害得很。”從懷中取一疊銀票出來。那仆役在燈光下一張張的查看。

那仆役數完了銀票,笑道:“不錯。”壓低了聲音,在齊元凱耳邊說了幾句話,齊元凱連連點頭,隻見齊元凱突然縱起,躍上供桌,回頭看了看,便伸手到佛像的左耳中去摸索。他掏了一會,取了一件小小物事出來,躍下地來,舉手在燭光下一看,卻是一枚鑰匙,金光閃閃,似是黃金所鑄。但這鑰匙不過小指頭長短,還不足一兩黃金。

齊元凱笑容滿麵,低下頭來數磚頭,橫數了十幾塊,又直數了十幾塊,俯下`身來,從靴桶中取出一柄短刀,將一塊方磚撬起,低低的歡呼了一聲。那仆役道:“貨真價實,沒騙你罷!”齊元凱不答,將金鑰匙輕輕往下插去,想是方磚之下有個鎖孔。喀的一聲,鎖已打開。齊元凱一呆,說道:“怎麼拉不開,恐怕不對。”那仆人道:“怎麼會拉不開?王爺%e4%ba%b2自開鎖,我在窗外看得清清楚楚的。”說著,俯下`身去,拉住了什麼東西,向上一提。

驀得聽得颼的一聲,一枝機弩從下麵射了出來,正中那仆人%e8%83%b8口,那仆人“啊”的一聲慘叫,向後便倒,手中提著的那塊鐵蓋也%e8%84%b1手飛出。齊元凱斜身探手,接住鐵蓋,免得掉在地下,發出巨聲。他蹲在那仆人身後,左手按住他嘴,防他□□呼叫,驚動旁人,左手握著仆人的左腕,又伸到地洞中掏摸。齊樂心想:“這姓齊的可厲害得很,若不是我早知有這一出,隻怕也會著道。”

這一次不再有機弩射出。齊元凱自己伸手進去,摸出了一包物事,卻是個包袱。他右手一甩,將那仆人推在地下,長身站起,右足一抬,已踏在那仆人口上,不讓他出聲,側身將包袱放在神座的供桌,打了開來。

裡麵正是一部《四十二章經》。經書形狀,和鼇拜府中抄出來的一模一樣,隻是書函用紅綢子製成。齊元凱迅速將經書仍用包袱包好,提起左足,在那□□尾上用力一踹,噗的一聲輕響,□□沒入了那仆役%e8%83%b8中。那仆役本已重傷,這一來自然立時斃命,嘴巴又被他右腳踏著,隻一聲悶哼,身上扭了幾下,便不動了。

隻見齊元凱俯身到仆役懷中取回銀票,放入自己懷裡,冷笑道:“你這可發財哪!”微一沉%e5%90%9f,將金鑰匙放入那仆役的右掌心,卷起他的手指拿住鑰匙,這才快步縱出。突然人影一晃,齊元凱已上了屋頂。齊樂縮成一團,不敢有絲毫動彈,卻聽得屋頂有搬動瓦片之聲,過得片刻,齊元凱又躍了下來,大模大樣的走了。

齊樂候了一會,等齊元凱去遠,沿著廊下柱子爬上,攀住屋簷,這才翻身上了屋頂,回想適才瓦片響動的所在,翻得十幾張瓦片,夜色朦朧中已見到包袱的一角。她將包袱取出,仍將瓦片蓋好。解開包袱,將經書平平塞在腰間,收緊腰帶。她袍子本來寬大,竟一點也看不出來,然後將包袱擲入花叢,又回去大廳。大廳上仍和她離去時一模一樣,賭錢的賭錢,聽曲的聽曲。

一斜眼間,見齊元凱正在和一名武師劃拳,叫得甚是起勁。他劃了一會拳,大聲問道:“神照上人,那姓郎的家夥呢?”席上眾武師都道:“好久沒見他了,隻怕溜了。”神照冷笑道:“這人不識抬舉,諒他也沒臉在王府裡再耽下去。”齊元凱道:“多半是溜了,這人鬼鬼祟祟,彆偷了什麼東西走才好。”一名武師道:“那可難說得很。”齊樂這時才知道先前齊元凱為何主動出手,心道:“這姓齊的做事周到之極,先讓那姓郎的丟個大臉,逼得他非悄悄溜走不可。待得王府中發見死了人,丟了東西,自然誰都會疑心到姓郎的身上。很好,這一個乖須得學學,乾事之前,先得找好替死鬼。”

眼見天色已晚,侍衛總管多隆起身告辭,說要入宮值班。齊樂跟著告辭。康%e4%ba%b2王不敢多留,笑嘻嘻的送兩人出去。吳應熊、索額圖等人都直送到大門口。

齊樂剛入轎坐定,楊溢之走上前來,雙手托住一個包袱,說道:“我們世子送給公公一點微禮,還望公公不嫌菲薄。”齊樂道:“多謝了。”雙手接過,笑道,“楊大哥,咱們一見如故,我當你是好朋友,倘若給你錢什麼,那是瞧你不起了。改天有空,我請你喝酒。”楊溢之大喜,笑道:“公公已賞了七百兩銀子,難道還不夠麼?”齊樂大笑,說道:“這是人家代掏腰包,作不得數。”轎子行出巷子不遠,齊樂拍拍手中的包袱有些諷刺般笑道:“我騙小郡主說去買珍珠,吳應熊剛好給我圓謊。”

齊樂回到皇宮,匆匆來到自己屋裡,閂上了門,點亮蠟燭,揭開帳子,笑道:“等得好氣悶嗎?”隻見小郡主一動不動的躺著,雙眼睜的大大地,嘴上仍是疊著那幾塊糕餅,竟一塊沒吃。她取出那兩串珍珠,笑道:“你瞧我給你買了這兩串珍珠,一會研成了末給你搽上。你餓不餓?怎麼不吃糕?我扶你起來吃罷!”伸手去扶她坐起,突然間“啊”的一聲驚呼,雙膝一軟,坐倒在地,全身酸軟,動彈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  小郡主太萌了,忍不住就想使壞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春辭小院離離影  夜受輕衫漠漠香

小郡主咯的一笑,掀被下床,笑道:“我%e7%a9%b4道早解開了,等了你好久,你怎麼到這時候才回來?”齊樂奇道:“誰給你解開%e7%a9%b4道的?”小郡主道:“給點了%e7%a9%b4道,過得六七個時辰,不用解也自然通了。我扶你上床,我可得走了。”齊樂說道:“你臉上傷痕沒好。須得再給你搽藥,才好得全。”小郡主嘻嘻一笑,說道:“你這人真壞,說話老騙人。你幾時在我臉上刻花了?倒害得我擔心了半天。”齊樂問她:“你照過鏡子了吧?”小郡主道:“我早下床來照過鏡子,臉上什麼也沒有。”齊樂點頭道:“這便是了,你搽了我的靈丹妙藥,自然好了。否則我為什麼巴巴的又去給你買珍珠?我直跑遍了北京城所有的珠寶店,才給你買到這兩串好珍珠。我還買了一對挺好看的玩意兒給你。”反正吳應熊送的東西,就算她全轉送給小郡主也是毫不心疼的。

小郡主好奇問道:“是什麼玩意兒?”齊樂道:“你解開我%e7%a9%b4道,我就拿給你。”小郡主道:“好!”正要伸手去給她解開%e7%a9%b4道,心念一動,笑道:“險些兒又上了你的當。解開你%e7%a9%b4道,你又不許我走啦。”齊樂笑道:“不會的,不會的。大丈夫一言既出,什麼馬都難追。”小郡主道:“駟馬難追!什麼叫什麼馬都難追?”齊樂又開始瞎忽悠,道:“總有馬比駟馬跑得還要快,比駟馬還快的馬都追不上,駟馬自然更加追不上了。”

小郡主將信將疑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