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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都是“沐家拳”中的著名招式,流傳天下,識者甚多,風際中會使,倒也不奇,但以一人而使這三招拳腳,前後易位,身法之快,實所罕見,加之每一招都是清清楚楚,中規中式,法度嚴整,自己兄弟畢生練的都是“沐家拳”,卻也遠所不及。風際中收掌站立,說道:“道長,請除下道袍,得罪了!”玄貞一怔,不明他的用意,但依言除下道袍,略一抖動,忽然兩塊布片從道袍上飄了下來,卻是兩隻手掌之形,道袍%e8%83%b8口處赫然是兩個掌印的空洞。原來適才風際中已用掌力震爛了他道袍。玄貞不禁臉上變色,情不自禁的伸手按住%e8%83%b8口,心想風際中的掌力既將柔軟道袍震爛,自己決無不受內傷之理,一摸之下,%e8%83%b8口卻也不覺有何異狀。風際中道:“白大俠掌上陰力,遠勝在下。徐大哥%e8%83%b8口早已受了極重內傷,再加上背心受了‘高山流水’的雙掌之力,隻怕性命難保。”

眾人見風際中以陰柔掌力,割出玄貞道袍上兩個掌印,這等功力,比之適才一身化二,前後夾攻的功力,更是驚人,無不駭然,連喝彩也都忘了。齊樂心想:“萬沒想到這風際中本事居然如此之高,我倒是小瞧了他。”

蘇岡和白寒楓對望了一眼,均是神色沮喪,眼見風際中如此武功,已方任誰都和他相去甚遠,又給他這等試演一番,顯得徐天川雖然下重手殺了人,卻也是迫於無奈,在白氏兄弟厲害殺手前後夾擊之下,奮力自保,算不得如何理虧。蘇岡站起身來,說道:“這位風爺武功高強,好教在下今日大開眼界。倘若我白大弟真有風爺的武功,也決不會給那姓徐的害死了。”

齊樂道:“唉,說來大家心裡難受,可彆傷了沐王府跟天地會的和氣,還請允我等前往白大俠靈前一拜。”說著邁步便往後堂走去。白寒楓雙手一攔,厲聲道:“我哥哥死不瞑目,不用你們假惺惺了。”玄貞道:“白二俠,彆說這是比武失手,誤傷了白大俠,就算真是我們徐大哥的不是,你也不能恨上了天地會全體。我們到靈前一拜,乃武林中同道的義氣。”蘇岡道:“道長說的是。白二弟,咱們不可失了禮數。”

當下齊樂,玄貞,樊綱,風際中,姚春,馬博仁等一乾人齊到白寒鬆的靈前磕頭。走前齊樂又拿了三千兩,道是給白大俠孤寡的撫恤。

齊樂隻當這事便這般結了,也是高興。向馬博仁、姚春、雷一嘯、王武通四人道了謝,散了些銀票給天地會眾人,囑咐好好照顧徐天川,便與大夥抱拳作彆。

天地會一行人回到回春堂藥店。剛到店門口,就見情形不對,櫃台倒坍,藥店中百餘隻小抽屜和藥材散了一地。眾人搶進店去,叫了幾聲,不聽得有人答應,到得內堂,隻見那胖掌櫃和兩名夥計都已死在地下。這藥店地處偏僻,一時倒無人聚觀。玄貞吩咐高彥超:“上了門板,彆讓閒人進來。咱們快去看徐大哥。”拉開地板上的掩蓋,奔進地窖,叫道:“徐大哥,徐大哥!”地窖中空空如也,徐天川已不知去向。

樊綱憤怒大叫:“他**的,咱們去跟沐王府那些賊子拚個你死我活。”玄貞道:“快去請王總鏢頭他們來作個證。他們若要害死徐大哥,已在這裡下手,既將他擄去,不會即行加害。”當下派人去,將王武通、姚春等四人請來。王武通等見到胖掌櫃的死狀,都感憤怒,齊道:“事不宜遲,咱們立即到楊柳胡同去要人。”一行人又到了楊柳胡同。

白寒楓開門出來,冷冷的道:“眾位又來乾什麼了?”樊綱大聲道:“白二俠何必明知故問?這等行徑,也太給沐王府丟臉。”白寒楓怒道:“丟什麼臉?什麼行徑?”樊綱道:“我們徐大哥在哪裡?快送他出來。你們乘人不備,殺死了我們回春堂的三個夥計,當真卑鄙下流。”白寒楓大聲道:“胡說八道!什麼回春堂,回秋堂,什麼三個夥計?”蘇岡聞聲出來,問道:“眾位去而複回,有什麼見教?”雷一嘯道:“蘇四俠,這一件事,那可是你們的不是了。是非難逃公論,你們就算要報仇,也不能任意殺害無辜啊。京城之中做了這等事出來,牽累可不小。”

蘇岡問白寒楓:“他們說什麼?”白寒楓道:“誰知道呢,真是莫名其妙。”

王武通道:“蘇四俠、白二俠,天地會落腳之處,有三個夥計給人殺了,徐天川師傅也給人擄去了。這件事的是非曲直,大家慢慢再說,請你們瞧著我們幾個的薄麵,先放了徐師傅。”蘇岡奇道:“徐天川給人擄了麼?那可奇了!各位定然疑心是我們乾的了。可是各位一直跟我們在一起,難道誰還有□□術不成?”樊綱道:“你們當然另行派人下手,那又是什麼難事?”蘇岡道:“各位不信,那也沒法。你們要進來搜查,儘管請便。”白寒楓大聲道:“‘聖手居士’蘇岡蘇四哥說話向來一是一,二是二,幾時有過半句虛言?老實跟你說,那姓徐的老賊倘若落在我們手裡,立時就一刀兩段,誰還耐煩捉了來耗米飯養他?”蘇岡沉%e5%90%9f道:“這中間隻怕另有彆情。在下冒昧,想到貴會駐處去瞧上一瞧,不知道成不成?”玄貞等見他二人神情不似作偽,一時倒拿不定主意。樊綱道:“蘇四俠,大夥兒請你拿一句話出來,到底我們徐天川徐大哥,是不是在你們手上。”蘇岡搖頭道:“沒有。我擔保,我們白二弟跟這件事也絲毫沒有乾係。”蘇岡在武林中名聲甚響,眾人都知他是個正直的好漢子,他既說沒拿到徐天川,應該不假。玄貞道:“既是如此,請兩位同到敝處瞧瞧。”

一行人來到回春堂中,蘇岡、白寒楓細看那胖掌櫃與兩名藥店夥計的死狀,都是身受毆擊斃命,%e8%83%b8口肋骨崩斷,手法甚是尋常,瞧不出使的是什麼武功家數。白寒楓道:“這件事大夥兒須得查個水落石出,否則我們可蒙了不白之冤。”蘇岡道:“蒙些不白之冤,那也不打緊,日後總會水落石出。隻是徐大哥落入了敵人手中,可是儘快想法子救人。”

眾人在藥店前前後後查察,又到地窖中細看,尋不到半點端倪。眼見天色已晚,蘇岡、白寒楓、王武通等人告辭回家,約定分頭在北京城中探訪,樊綱道:“蘇四俠、白二俠,你們瞧明白了沒有?今晚半夜,我們可要放火燒屋,毀屍滅跡了。”蘇岡點頭道:“都瞧明白了。好在鄰近無人,將店鋪燒了也好,免得官府查問。”蘇岡和白寒楓去後,青木堂眾人紛紛議論,都說徐天川定是給沐王府擄去的,否則哪有遲不遲,早不早,剛打死了對方的人,徐天川便失了蹤?最多是蘇岡、白寒楓二人並不知情而已。眾人跟著商議如何放火燒屋。

齊樂折騰一天多,肚中早已空空,第二天一大早便去尚膳監的廚房摸吃食。頂頭上司一到,廚房中的承值太監以下,人人大忙特忙,名茶細點,流水價捧將上來。齊樂見廚房中也無異狀,正待回去,見采辦太監從市上回來,後麵跟著一人,手中拿著一杆大秤,笑嘻嘻的連連點頭,說道:“是是,是是,公公怎麼說,便怎麼辦,包管錯不了。”齊樂見到此人,吃了一驚,那人好似昨日在藥店中見過。

采辦太監忙搶到齊樂麵前,請安問好。齊樂指著那人,問道:“這人是誰?”采辦太監笑道:“這人是北城錢興隆肉莊的錢老板,今兒特彆巴結,%e4%ba%b2自押了十幾口肉豬送到宮裡來。”轉頭向錢老板道:“老錢哪,今兒你可真交上大運啦。這位桂公公,是我們尚膳總管,當今皇上跟前的第一大紅人。我們在宮裡當差的,等閒也見不著他老人家一麵。你定是前生三世敲穿了木魚,恰好碰上了桂公公。”那錢老板跪下地來,向齊樂磕了幾個響頭,說道:“這位公公是小號的衣食父母,今日才有緣拜見,真是姓錢的祖宗積了德。”齊樂還沒回過神來,呆呆道:“不用多禮……”尋思:“徐天川打架鬥毆事件已經了結了啊,怎麼還送豬?”

那錢老板站起身來,滿臉堆笑,說道:“宮裡公公們作成小號生意,小號的價錢特彆克已,可說沒什麼賺頭,不過替皇上、公主、貝勒們宰豬,那是天大的麵子,彆人聽說連皇上都吃上小號供奉的肉,小號的豬肉自然天下第一,再沒彆家比得上了。因此錢興隆供奉宮裡肉食也隻一年多,生意可著實長了好幾倍,這都是仰仗公公們栽培。”說著又連連請安。齊樂點點頭,笑道:“那你一定挺發財啦!”那人道:“托賴公公們的洪福。”從懷中掏出兩張銀票來,笑嘻嘻道,“一點點小意思,不成敬意,請公公留著賞人罷!”說著雙手送到齊樂手裡。齊樂接過來一看,銀票每張五百兩,共是一千兩銀子,正是自己前天分給高彥超他們的,微微一怔,隻見錢老板嘴巴向著那采辦一努,齊樂已明其意,笑道:“錢老板太客氣啦!”將兩張銀票交了給承值太監,笑道:“錢老板的敬意哥兒們去分了罷,不用分給我。”眾太監見是一千兩銀子的銀票,無不大喜過望。供奉宮中豬牛肉,%e9%b8%a1魚蔬菜的商人,平時都給回扣,向有定例,逢年過節雖有年禮節禮,也不過是四五百兩,這其中尚膳房的太監又先分去了一半。此刻見銀子既多,齊樂又說不要,各人攤分起來,豈不是小小一注橫財?那承值太監卻想,桂公公口說不要,隻不過在外人麵前擺擺架子,他是頭兒,豈能當真省得了的,待會攤分之時,自須仍將最大的份兒給他留著。*思*兔*網*

錢老板道:“桂公公,你這樣體恤辦事的公公們,可真難得。你不肯收禮,小人心中難安。這樣罷,小號養得兩口茯苓花雕豬,算得名貴無比,待會去宰了,一口孝敬太後和皇上,另一口抬到桂公公房中,請公公細細品嘗。”齊樂苦笑一下:“茯苓花雕豬?選了良種肉豬,斷%e4%b9%b3之後,就喂茯苓、黨參、杞子等補藥,飼料除了補藥之處,便隻%e9%b8%a1蛋一味,渴了便給喝花雕酒……”她話沒說完,眾太監都已笑了起來,都說:“哪有這樣的喂豬法?喂肥一口豬,豈不是要幾百兩銀子?”錢老板卻是內心極為震驚,怎地香主連我的說詞都知道了?馬上奉承道:“桂公公真是見多識廣!便是如此養的!本錢自然不小,最難的還是這番心血和功夫。”齊樂無奈道:“巳未午初,你送來罷!”錢老板連稱:“是,是。”又請了幾個安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茯苓花雕豬(o゜▽゜)o☆

☆、儘有狂言容數子  每從高會廁諸公

齊樂從上書房侍候了康熙下來,又到禦膳房來。過不多時,錢老板帶著四名夥計,抬了兩口洗得乾乾淨淨的大肥豬到來,每口淨肉便有三百來斤,向齊樂道:“桂公公,你老人家一早起身,吃這茯芩花雕豬最有補益,最好是現割現烤。小人將一口豬送到你老人家房中,明兒一早,你老人家就可割來烤了吃,吃不完,再命廚房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