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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入膏肓 福祿丸子 1848 字 2個月前

演咱們的國粹給那些藍眼睛黃頭發的外國人看,他們不一定聽的懂,但一定會驚豔萬分,然後為我們鼓掌……是不是很神氣?你呢,說好了會來捧場的人,睡到現在還不醒,就快要睡過頭了呀!”

她帶了一點吳儂軟語的嬌嗔,吸了吸鼻子,從口袋裡拿出一樣東西壓到他枕下,“還沒跟你算賬,你讓你的好哥們兒給我這些東西是做什麼呢,我稀罕你的財產嗎?這麼多房子車子鈔票……是想把我捧成富婆好跟其他人私奔嗎?我告訴你,你再不醒,我真的就不等你了……”

她抹掉眼淚,勉力笑了一下,“但是戒指我還挺喜歡的,我攢了好久的錢,還找津京借了一點兒才買到男士同款的。這兩樣東西放在一塊兒,你可收好了,我回來要檢查的。你過了三十歲了,不準再裝未婚人士了。”

穆津京就在門口,這麼些日子她也逐漸變得更剛強,不再是動不動掉金豆子的軟妹了,反正二哥也不喜歡她哭。

她等到葉朝暉帶來一位專業人士,在病房裡忙碌一番,架設起高精尖的設備儀器,朝他們笑道:“在美國大洋彼岸的表演,可以實時傳送到這裡,數據丟失很少,非常清晰。”

他不能去現場也沒關係,感受直播也是一樣。

念眉無限感激卻還不知人家是誰,對方與她握手:“你好,敝姓張,二北曾經半賣半送給我一套房,雪中送炭,這點小事不算什麼。”

噢,原來就是他。念眉笑笑,穆二仗義嘛,好人會有好報的。

她回頭看他,他的頭發已經長出來,長了就剪,剪了又長,胡子也是。她最後為他清理了一遍胡髭,俯下/身%e4%ba%b2了%e4%ba%b2他最近總是乾涸得厲害的嘴%e5%94%87,“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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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林肯藝術中心。

據說沒有登上過這個舞台的表演藝術家都算不上成功,而今天這裡有一場昆曲引發的熱潮令所有觀眾起立為之鼓掌,演員們在台上鞠躬致意,久久不能離去。

導演在藝術總監金玉梅的示意下,將昂貴的金色話筒遞到今晚的女主角手中,於是當晚的所有來賓都聽到這樣一段獨白:“……我謹以此生所有熱忱詮釋今天的演出,並且送給在大洋彼岸那個對我來說最為重要和值得珍惜的人。他的一場好夢讓我們結緣,就像戲文裡的杜麗娘和柳夢梅。可是他現在卻一直沉睡,我希望今天我的唱腔和念白能夠喚醒他,因為有一句話我一直都還沒有對他講,也許他以前也不肯相信。”她略微停頓了一下,“我想說……我愛你,同樣是以此生所有的熱情……愛你。”

驚覺相思不露,原來隻因已入骨。

掌聲雷動,後台依舊擺滿了鮮花。念眉一眼就看到擺在她桌上的那一束白色百合,清亮、乾淨,像她曾經在夢中看到的那樣。花束中間有金色鑲邊的卡片,她打開來,亦是那三個字:我愛你。簽名的遒勁瀟灑,正是出自穆晉北本人。

她捂住口鼻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津京的電話在這個時候呼入,鼻音很重,“念眉姐,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她選乘最近的一班航班降落在首都機場,穆皖南的黑色賓利已經在通道外等,葉朝暉也來了,他們隻告訴她,穆晉北有短暫的清醒,請她冷靜,再冷靜。

窗外又是帝都的秋天,大風天氣,天高雲淡。她聽到那麼一首歌:

幸福的坎坷這是溫暖讓淚光閃耀

忘情的在狂風裡擁抱

放肆的為了我們驕傲~思~兔~網~

浪漫的,固執的,拿生命互相依靠

不怕會燃……

他們一直很勇敢,她知道,她不怕。

病房裡裡外外有許多人,都是誰,她後來全都忘了。她隻記得她走進去,穆津京紅著眼睛站起來,對她說:“二哥……一直在等你。他手裡抓著東西,說什麼也不肯放……”

骨節分明的手指間透出一絲閃耀,她蹲下來,握住他的手,輕聲道:“嘿,我回來了。”

他的手鬆開來,掌心的東西落在她的手中。

是那個戲曲娃娃的鑰匙扣,景泰藍的材質,紅色嬌俏的旦角娃娃,眉眼含春嘴角含笑,掛著他與她一起挑的那個dreamhouse的家門鑰匙,還有她為他挑選的與她手指上同款的男士婚戒。

明月浮空,於愛之外,一切寂然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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