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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找她,找她一定會說到兒子的話題,那麼這一切是他故意的吧?故意借她的口告訴她有兒子的事實。

程緋的心涼了大半截,一個晚上的起起伏伏,她發現,即使做了他這麼多年助理,她也從來猜不透陸予深的心思。

蘇白回家的時候,天空竟洋洋灑灑飄起了小雪,這還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氣溫陡降,冷得不行,整條黑漆漆的窄巷隻聽得她一個人的腳步聲,平常晚上一個人走這條巷子她多少有些害怕,但今晚她已經失魂落魄到不知道什麼叫害怕。

快到家門口時候有一道光在她臉上一晃而過,有人低低的喊了一聲,“蘇白,這麼晚你去哪裡的?”

蘇白向電源方向靠近一些,“韓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韓卓超的手裡還拿著件大衣,迅速幫她披上,“這麼冷的天你怎麼還要往外跑,要再不回來我就去找了。”

“麻煩你了還下來等我。”

“快上去吧,還有雪花飄呢。”

回到家,她把大衣%e8%84%b1下送到隔壁,花花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到她軟綿綿地往她懷裡撲,“蘇姐姐,今天好冷啊,我跟你睡好不好?”

花花能夠這麼喜歡她也歸於她對她的好,比如去年一整個冬天都是她幫她捂手腳的,但今天再聽到這話,蘇白卻心口發酸,在她對彆人孩子好的時候,她自己的孩子呢?

蘇白揉揉她的頭,“花花你想你媽媽嗎?”

花花馬上搖搖頭,“不想,是她不要我的,那麼我也不要她了。”

她看著她眼裡閃爍的淚光,“蘇姐姐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蘇白瞥過頭,將眼淚逼回心裡,不敢再說話,花花媽媽是拋棄她的,她是因為不知道才沒有儘過母%e4%ba%b2責任,但孩子的世界很純真,不要了就是不要,在她孩子的心裡媽媽也是不要他了吧。

☆、第5章 對不起(二)

蘇白做了一個夢,夢裡她的柔軟被掌控在一個男人的大掌裡,那人指沿著繭子微礪,她的肌膚就在這片力道裡疼痛卻沉淪,可等她想轉過身看看那男人正臉時,忽然驚醒過來。

冬天的清晨向來亮得遲,房間裡還是漆黑一片,她睜著眼,慢慢清醒過來,臉頰微微有些灼熱,一個連男朋友都沒有的人怎麼會做這種夢呢,可羞恥的同時卻也忍不住好奇,那個男人到底是長成什麼樣的?

第二天上得是早班,因此她又躺一會兒就起床了,外麵的天剛微微亮,不過幸好昨晚的雪花沒有下大,是個大晴天,等公交有些無聊,蘇白從網上下載了一張陸時三歲時的照片作為屏保,那張娃娃臉,她看著就覺得有動力。

快餐店人不多的時候,她會拿出手機看時間,有同事問她這照片是誰,她驕傲地說是我的兒子。

同事非常驚訝,“你不是連男朋友都沒有嗎?怎麼會多出這麼大個兒子?”

蘇白尷尬地不知如何解釋,同事看了看,“不過看著和你還挺像的,尤其是那雙眼睛,簡直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是嘛,她手在屏幕上輕輕撫摸那雙眼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原來長得這般好看,她想,如果能夠%e4%ba%b2眼看看該有多好。

下班之後後,蘇白就給程緋打電話,一直從下午打到晚上都是無人接聽,她猜到程緋是不想接她的電話,可那麼高高在上的陸予深,程緋是她認識得唯一能接觸到他的人。

她隻能再到m購物網大樓底下等他們,但這無疑像是守株待兔,一連等了好幾天,蘇白都沒有碰到過他們,好像前幾天發生的一切隻是她的一場夢,她不知道陸予深也沒有一個五歲兒子這種荒唐事。

有一次趁保安不注意,她溜進了大廳,前台的接待小姐攔住她問找誰?

蘇白想了想,如果她直接說找陸予深,前台小姐一定會像上次保安一樣請她出去,“我是來找程緋的。”

前台小姐見她一身廉價的打扮,不耐煩地又問,“找程秘書?你有預約嗎?”

“沒有,”蘇白急忙解釋,“不過你可以告訴她我來找她的,她應該會見我的。”

“小姐,你把我們這裡當成什麼地方了,你以為隨隨便便想見誰就能見誰嗎?你如果真正和程秘書熟悉,可以讓她直接下來接你。”她話是這麼說,但顯然不相信程緋真的會下來接她。

蘇白又當著她們的麵撥通程緋的電話,仍舊是忙音,她失魂落魄地出去,也不管前台小姐鄙夷的目光,正要轉彎時,陸予深正好從裡麵一個門出來,後麵還跟著一趟人。

這樣的機會太難得,蘇白拚命地想衝過去和他說句話,卻在離他幾步之外被上前的一個人製服住,腳一絆,她“轟”得一聲摔到在地,額頭碰到硬實的地板,瞬間有血順著白瓷磚流出去。

陸予深瞳孔睜大,一時竟沒有緩得過來,那一次,她也是這樣,當著他的麵衝向開過來的轎車,他眼睜睜看著她倒在一片血泊裡,平時那麼聒噪得一個人,躺在那兒卻悄無聲息。

有人說這女的一定是不安好心,先拖出去再送往警察局查查底細吧。

保安不停地道歉,對不起,陸先生,是我們的失誤放不想乾的人進來,現在我們就將她帶出去。

蘇白沒暈倒,隻是腦袋撞得太疼了,她使不上一點力,意識還是清醒的,剛被兩個男的架住走兩步,身後的陸予深突然從後麵抱過她,對著旁邊人大吼一聲,滾。

她睜不開眼睛,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單從聲音判斷,可以聽出他此時的怒氣有多重,震得蘇白兩邊耳膜隱隱作痛。

這貌似,還是第一次有一個男人因為她而發這麼大的火,蘇白意識渙散地想。

陸予深貌似真的很擔心,連車都忘了開,就這麼直接抱著她往外跑,蘇白偶爾眯開眼,映入眼中的就是他%e8%83%b8口的白襯衫,十□□歲的時候,她理想中的男人就是像這樣愛穿白襯衫。

但實在顛簸得她頭疼,蘇白弱弱地想要開口讓他慢點跑,剛說一句陸先生,就被他給堵住,“你彆說話,醫院馬上就到了,不會有事的。”

蘇白:“……”真的隻是摔了個跟頭沒必要這樣啊。

到了醫院,陸予深非要送她進急診室,醫生見蘇白還能說話,讓他先冷靜下來,陸予深氣得要收購醫院。

蘇白坐到了椅子上,拉拉他的衣角,“陸先生,我真的沒事。”

醫生懶得跟他計較,回過去問蘇白,“現在有什麼反應?”

“額頭有些疼,頭也有點暈乎乎的。”蘇白老實地說。

陸予深大掌一拍,“你聽到沒,她說頭疼。”

額頭上的傷口子已經不流血了,蘇白略微尷尬地解釋,“不是的,可能剛剛晃得太厲害了,頭有點昏。”

醫生很傲嬌地看了陸予深一眼,看,還不是你害的!

醫生給蘇白洗了傷口貼上創口貼,又怕會有感染,給她吊了兩瓶水,陸予深在旁邊等著她。

知道她沒事後,陸予深的態度又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不悅地拿了張報紙坐在她床前。

他嫌醫院的吊水室太過吵鬨,因此,特意要了一間單獨病房,現在病房裡隻有他們兩個人,蘇白見陸予深不耐煩,輕聲地說,“陸先生,你有事就去忙吧,我一個人沒事的。”

“我沒事。”他盯著報紙,連頭都不抬。

病房裡靜得連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這樣能和陸予深麵對麵地機會實在太少了,過了一會兒,蘇白鼓起勇氣問,“陸先生……那個……那個……”

“哪個?”

“那個……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啊?”蘇白結結巴巴地問,其實她是想問問孩子事情的,不知道怎麼開口就變成了這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陸予深拿著報紙的手一滯,想著的卻他第一年高考,由於語文的失誤,沒有考上理想的大學,那段時間他心情很低落,誰都不想理,偏偏越是這樣,他的父母及周圍朋友對他關心得越發厲害,到最後,他索性一個躲了起來,在學校外麵租了一間30平方米的小屋,那時他錢不多,交了房租後連吃飯都成了問題,又在小餐館裡找到了份臨時工,每天忙得很晚才回家,儘管很累,心情卻也沒那麼糟糕了。

有一次,他回到家,發現她正站在他家門口等他,那個時候正值七月盛夏,她滿頭大汗,拿著張破紙不停得扇來扇去,看到他後,笑眯眯地抱住他,“予深哥哥,我總算找到你了。”

他十分吃驚,問她,“你怎麼會找到這裡來的?”

她驕傲地回答,“因為你在這裡嘛,不管你在哪裡我都會找到你的。”

不管你在哪裡我都會找到你的,可現在,她卻在問,陸先生,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啊?

陸予深麵容沉著,沒有一絲破綻,“我們不認識。”

“可我們不是……”蘇白有些難以啟齒,“生過一個孩子嘛,怎麼會不認識的?”

陸予深%e8%84%b1口而出,“是你主動倒貼我的,哪個男人能拒絕主動貼上來的女人呢。”他失去理智地將惡毒地話一句句炮轟過來。

果然,蘇白低下頭不再說法,很久之後,陸予深才聽到小聲地道歉,”對不起,陸先生。“

那個時候,為了父%e4%ba%b2,她真的可能將自己主動賣出去。

其實,陸予深後麵還想加一句的,你倒貼了這麼多年,為什麼在最後又要放棄呢。

☆、第6章 媽媽(一〕

陸予深看著她那張蒼白無血色的臉,陡生出一股煩躁,放下報紙站起來,“你沒事我先回去了。”

“哦,”蘇白低低應答一聲,她還在為剛剛他的話感到羞辱。

陸予深走到廊道窗口,迎麵吹來一陣冷風,他點起一根煙緩緩抽著,風吹得他清醒很多,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剛才乾嘛要著急地帶她來醫院,就該讓她自生自滅的,再有類似的下一次,絕對不能再對她有半點同情!

接著他又暗笑自己,這種幼稚的保證話早已經不適合現在的他說了,不會就是不會!

陸予深剛到樓梯口時,蘇白忽然追了上來,氣喘地在後麵叫住他,“陸先生,請等一下。”

陸予深轉過身,看到她打點滴的那隻手正鮮血淋漓,連著一路的地板,都是她血滴下來的印跡,因為太著急,蘇白拔完針就跑了出來。

他衝到她麵前,急忙按住她手上的棉花球,陰沉地罵道,“你是不是有病,水沒吊完就跑出來。”跑出來就算了,連棉花球都不知道按住。

他按住她手上的同時,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