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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e9%b8%a1翅。

顧客拿過剛出鍋的%e9%b8%a1翅就往蘇白的臉上扔,火爆地質問,“你到底會不會做服務員的,我說的明明是%e9%b8%a1塊,你耳朵是不是聾了!”

四周的人都停下來來圍觀這一幕吵架戲,蘇白低著頭,%e9%b8%a1翅的高溫擦過她的皮膚已經留下一片紅腫,火辣辣的疼痛一直燒到她心底,她來應聘的第一天領班就對她強調過,顧客是上帝,不管對錯都不能跟他吵架,何況這事本來就是她的失責,大約過了一分鐘,那位顧客還在喋喋不休地罵,蘇白抬起頭,強行擠出一個笑容,“對不起,剛剛是我沒聽清楚,我重新幫您點%e9%b8%a1塊吧。”

陸予深坐在一邊,將整個場麵看得清清楚楚,當那人將%e9%b8%a1翅扔在她臉上時,他真的以為她會立馬暴躁地跳起來,他還記得有一次跟她出去吃飯,為了一件小事和一對情侶起了點小爭執,那女的將一杯可樂灑到他衣服上,她便彪悍地走上去拽住那女的頭發,老娘男人你都敢碰!她就是這樣,寧願不要形象也不願吃虧,這也是陸予深討厭她的地方之一,粗俗鄙陋至極。

可現在她竟然默默道歉了,隔得遠中間又有很多人,他看不清她的樣子,腦中卻能清晰地浮現出她委屈含淚的神色,他為自己有這個想法感到非常可恥,她哭她委屈關他什麼事,他最應該做得難道不是拍手叫好?

接下來一個多小時裡,蘇白再也不敢懈怠,高度集中的注意力讓她把陸予深在這兒的事都忘了,工作結束時,她覺得全身像是被榨過一遍,虛%e8%84%b1得使不上一點力,她坐在換衣室裡休息,有兩個換好衣服的同事過來問她要不要去上點藥?她才想起臉上的疼痛,笑著搖搖頭,“不用了,也不是很疼。”

“那好,你自己注意點,現在沒素質的人很多,我們先回去了。”

同事走後,空蕩蕩的換衣室隻剩下她一個人,坐的凳子很涼,涼得她心也像是結了一層冰,她輕輕撫著那塊腫痛,憋了好久的淚水才敢緩緩順著眼角下來,她連高中畢業證書都沒有,工作不好找,這份工作對她很重要,不管怎樣,她都要堅持下去。

在換衣室梳理了下心情,蘇白出來時又像個沒事人,眼角還帶著淺笑,呼嘯的寒風灌進她的衣領,冷颼颼的,她把大衣往懷裡裹了裹,沿著街道小跑去公交站台。

抬起腳剛跑沒幾步就不小心撞到一個身影,她慌張地抬頭說對不起,看到的便是陸予深那張深邃的臉,他在這裡等她好久了。

天氣冷,她說話時還嗬著氣,假裝驚訝地說,“陸先生,好巧啊,又在這裡碰到你了。”她嘴上這麼說,腳步不自覺往後移了移。

陸予深對她這種小把戲看得一清二楚,嘴角的諷刺更加不屑,“不巧,我在你店裡等你半天了。”

原來他真的是等她的啊,蘇白認為有必要和他好好講清楚,現在的生活很累,但她明白自己是什麼身份,她也不想和這種有錢人扯得不清不楚。

她一邊跺著腳,微微笑著,很坦然地先開口,“陸先生,上次你真的誤會什麼了,我隻是聽過你的名字,不過實際上我們並沒有過交集。”

“沒有過交集?”陸予深似乎並不著急,一字一頓地反問,“我要是說你給我生過一個兒子,你還敢說我們沒有交集嗎?”

蘇白一陣眩暈,小街上的燈光很暗,她分辨不清他到底是不是認真的,但她顯然一點都不信,“陸先生,你在開玩笑吧?我都不認識你怎麼會和你生過孩子。”

“難道你車禍後醫生沒告訴過你你忘記了一些事?”陸予深似乎料定了她不相信,慢慢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出過車禍的?”蘇白臉色漸漸慘白,這種緊張的時刻,她反而想到一件事,她的小腹下麵有一道紋,她以為是生來的胎記,可看過的人都說那是妊娠紋,而且紋上那條縫像是剖腹產留下的,她隻是覺得好笑,從小到大她連戀愛都沒談過,到現在都還是個處,怎麼可能有妊娠紋?

關鍵是,正如陸予深所言,她真的出過車禍,不過那是她人生中一段黑不見底的日子,大多時候她都在選擇性遺忘。

“我和你連孩子都生過了,會不知道你出過車禍嗎?”

陸予深說完這句話,將懸念留給她,轉身就離開了,他開著車,看到前視鏡裡她那張慌亂的臉慢慢變小直至不見,嘴角往上彎了彎,一天的心情才舒暢點,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他篤定,過不了兩天,她一定會來主動找他。

蘇白站了好久,手腳都凍麻木了才想到要回家,不管她怎麼不讓自己介意,陸予深的話都像顆極具威力的原子彈攪得她不安。

花花還沒有睡覺,聽到她開門的聲音,興衝衝跑過來,“蘇姐姐,你回來啊,爸爸今天包的餃子,還為你留一點呢。”

隨之,韓卓超也跟著出來,“對啊,蘇白,你晚飯一定還沒吃了吧。”

韓卓超的妻子也就是花花的媽媽,在花花一歲多時嫌棄花花有心臟病跟著彆的男人跑了,從此他們父女倆就相依為命住在這裡,韓卓超是名公務員,在環保局裡做著一份閒職,為人也老實本分,按理說蘇白一個單身女性不合適和他走這麼近,不過她一開始搬到這裡來時,他幫過她很多忙,那時她母%e4%ba%b2還沒有生病,總撮合她要不就嫁給他好了,反正花花也挺喜歡她的,她不願意,她知道自己心裡對他並沒有特彆的感覺,更主要的是她認為自己配不上他,她害怕他的朋友問她,蘇白,你的父母是乾什麼的?她說不出口,我的父%e4%ba%b2啊,他是個死刑犯。

後來母%e4%ba%b2生病,她日日為錢發難,倒也漸漸想開了,如果韓卓超不嫌棄,那她就跟他好了,即使她知道是自己坑了他,但有時候一個人扛著,真的太累了,因此,對於他的示好,蘇白沒有拒絕。

不過今天,她實在沒有什麼心情,“我吃過晚飯了,今天頭有些疼,我想先去睡一覺。”

韓卓超見她臉上蒼白,領著花花回家,讓她趕緊休息。

☆、第3章 孩子(二)

到了第三天時,蘇白真的忍受不了內心的煎熬,不管如何,她要向陸予深問清楚他說那話的意思。

正好今天她沒有班,她不知道陸予深什麼時候上班,一大清早就到他工作的大樓下麵等他,冬天的清晨是一天當中最冷的時候,沾滿霜凍的柳樹上儘是樹掛,像一根根銀條懸掛在樹上,格外壯觀。

她哈著氣,看著冷清的大廈漸漸越來越多的人走進去,眼中不是沒有羨慕的,據說m購物網的公司裡有百分之七十五的人擁有千萬以上的資產,在她為多掙幾百塊錢拚命時,這些人的一套衣服就有上萬。

可一直到走進大廈的人由少變多再變少時,蘇白都沒有看到陸予深的身影,她問保安陸先生什麼時候上班?保安用很奇怪地目光打量她,小姐,陸先生不是誰都能見的,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蘇白白白挨了一頓罵,隻好又繼續站在外麵等著,她輕輕撫摸腹部,仿佛觸摸到了那道妊娠紋的凹凸不平地手感,她一定要等陸予深的解釋。

陽光漸漸暖和起來,也沒早上那麼冷了,為了緩解心裡的忐忑不安,蘇白正低著頭數地上的格子,就聽到後麵有個聲音叫她,蘇白。

蘇白抬起頭,看到迎麵走上一個女人,高挑的身材,精致的打扮,她愣了一會兒,直到那個女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會是不記得我了吧?我是程緋啊。”

她在腦海中搜索著,怎麼也沒法將記憶裡那個文文弱弱的姑娘與眼前乾練的女人聯係起來。

她斂起一個淡淡地笑來掩飾自己的慌亂,“程緋,好久不見了啊,你變得我都不認識了。”

“是好久沒見,不過我一眼就能認出你了,還是跟以前一樣。”

蘇白知道她隻是說得客氣話,她怎麼會和以前一樣呢?

她記得那個時候,程緋還是她的同桌,兩人的性格卻截然相反,她過於開朗活潑,整天嘰嘰呱呱,而程緋過於內向,一個學期都不見她和班裡其他人講幾句話,班主任每次將她拎到辦公室訓話總會順帶罵道,你看看人家程緋,還是坐在一起的,你也跟人家學學,女生就要有女生的樣子。

班主任的話似乎還在耳邊回響,她們卻經曆了一個顛簸的人生。

巨大的玻璃牆反光刺著她的眼,蘇白微眯著問,“你……是在這裡上班嗎?”

程緋點點頭,有些欲言又止,“你是來找……?”→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話還沒說完,跟著□□一個深沉的聲音,“程秘書。”

蘇白側過身,終於看到等了一早上的人,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可陸予深跟程緋說話,像是沒注意到她一般。

她害怕他就這麼從她身邊走過,也顧不上什麼,慌忙過去扯了扯他的衣角,“陸先生,你還記得我吧?你上次對我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陸予深這才將目光轉移到她身上,先是略帶不耐煩地打量她一番,接著才皺起眉說話,“蘇白,我今天很忙,沒時間回答你的問題。”

他這明顯是故意刁蠻,她不死心地繼續說,“我……我隻想問你一句上次你對我說的話是不是開玩笑的?”

旁邊也有路過的人向陸予深打招呼,順帶好奇地瞥她兩眼,蘇白將頭低得更低,他要是再不說話,她就打算離開了。

陸予深終於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嘲諷,好像多一句話都不屑跟她講。

“你認為是假的就假的吧,反正我兒子這麼長時間沒媽也習慣了,程秘書,下午的會議資料我十五分鐘後要。”

蘇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從她眼前走過,要到大門口時,程緋又突然折回來,“蘇白,留個號碼吧,我們找個時間聚聚。”

她下意識地報了一串號碼,程緋從包裡拿出一張名片,“這是我的,你有空也可以打電話給我。”

她接過,紅著臉問,“程緋,陸先生是不是有孩子啊?”

程緋頓了幾秒,“是,他有個兒子,今年五歲了,我先進去工作了。”

蘇白怔怔站了好久,手裡那張名片已經被她握得變形,她才緩過神。

五歲,五年前,正是父%e4%ba%b2出事,她出車禍那年。

可她想得頭痛欲裂,也沒想起她和陸予深有過什麼交集,更難以想象她為他生過孩子。

總裁辦公室,陸予深前腳進去,程緋後腳跟上。

陸予深知道她想問什麼,不耐煩地坐下,“關於她的事情我不想說。”

程緋心不由一突,她要有很多年沒再看到陸予深這麼厭惡一個人,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