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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瞪著雷,但對他的尖牙,雷熟視無睹。

“好了,好了,掃羅。”亞倫饒有興致的拍著掃羅的肩膀安慰他,同時看了眼雷,“告訴我,為什麼這麼做?這塊石碑上原本刻了什麼,你為什麼把它原本的文字鑿去。”

“我不知道,我找到它的時候,它已經被鑿平了,隻剩下最下麵幾個殘缺不全的銘文。”

“你撒謊。”

亞倫搖晃著手指,他知道雷在撒謊,這個家夥從不吐露真言。

“我沒有。我隻是看著這塊被鑿去文字的石碑殘片,突然意識到它和底比斯的猶大石碑的上半截用的是同一種石材,於是就有了騙局的雛形。”

他依舊在撒謊。

但亞倫卻決定暫緩對石碑原文的追查。

“騙局?為什麼設下騙局,你對掃羅承諾了什麼,掃羅又對你許諾了什麼,告訴我。”

這才是亞倫想知道的。

這一次,雷搖了頭。

“無可奉告。”

“混蛋!你算計我!”

掃羅大發雷霆,險些就要當場發作,他終於意識到自己一直被這個看似溫順的家夥欺騙,麵色異常難堪。

倒是亞倫絲毫沒有生氣,雷看似溫柔其實內心頑固,自然不會輕易說出真相,何況自己剛剛做了件任何有良知的人都無法忍受的事情。

“殿下,我會給您一個交代的。”

掃羅憤怒地說著,拔出了刀。

亞倫看他急於撇清關係的姿態,更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不要做出過激的事情,掃羅。我已經清楚地知道在這件事情上你也是受害者,我不會怪你。我希望你能在真相還沒有揭開前,容忍你的犯人對你的冒犯。殺了他,就永遠不知道真相了!”

“是的,殿下。”

掃羅退後一步,亞倫又看了眼雷,後者還是不合作的姿態,但亞倫不會介意。

三年前他能將這個脆弱溫柔的短生種玩弄於股掌之間,今天也一樣可以。

隻要稍微花點心思卸下他的心防,而後——

想到邪惡處,亞倫不由露出令人齒寒的微笑,掃羅下意識地顫唞了,而雷雖然還是冰冷僵硬的姿態,但也感受到彌漫在空氣中的邪惡。

“好了,不要再這樣殺氣騰騰了。”

亞倫主動拋出了橄欖枝。

“我知道你心裡滿是痛苦和絕望,我也承認三年前的事情有些過分,當然剛才的事情似乎也有些過分了。所以——我們休戰吧,我對你一直都很在意,我從沒有對一個短生種像對你一樣,你知道我的意思,我對你寄以厚望……我希望你能匹配我給予你的身份。”

“你給予我的身份?那個沾滿無辜人的血的榮耀?”

雷僵硬的反問著。

“好吧,我操之過急了。剛才的事情,我非常抱歉,我真的很抱歉。我隻是開個玩笑,我以為救下一個人會讓你感覺好受點——”

“因為你的玩笑,她死了!”

雷無情地打斷了他的解釋。但即使被如此明顯的拒絕,亞倫也沒有生氣。

至少他假裝沒有生氣。

“對不起,真是對不起。我一直以為沒有人會在美麗的女孩青春的禸體前選擇拒絕。我是真心想讓你快樂,我送你個漂亮女孩,沒想到你——好吧,掃羅也有錯,他錯在不該把我們的慪氣當了真。哦,那個女孩,可憐的孩子,真是個漂亮姑娘。”

一邊說,一邊擠出虛假的眼淚,亞倫轉向掃羅。

“剛才那個女孩叫什麼名字?”

掃羅立刻露出了窘態,幸好雷為他解了圍。

“BZ3Q89,她還沒有名字,在巴比倫,來自實驗室的孩子在得到主人賜名以前都隻有一個用編號。”

“隻有編號嗎?太可憐了。”

亞倫繼續著虛情假意的表演,他沉思片刻,突然做出一個決定。

“夏娃,取名叫夏娃吧。人類第一個女人,生命的意思。讓人把這名字刻在她的墓碑上,用漂亮的花體字。”

“但她已經死了,再也不能擁有生命了!”

雷一字一頓僵硬地強調著。

對此,亞倫表現得異常冷漠。

“可她有了名字,名字大部分時候都比生命更重要。”

他轉過身,“掃羅,把他帶下去整理一下,我希望午睡醒來看見他乾淨清爽地站在床前。”

第二十三章 猶大樹之謎(上)

公元2979年3月,新·巴比倫城,掃羅侯爵府邸,早晨四點。

昨夜的插曲並沒有給公爵留下任何的不愉快,關於奴隸的處分下達後,他便在侯爵的陪同下前往隻接待最重要的客人的彆墅。此時正是日夜交替之時,優雅的白色建築被錦樹繁花圍擁著,空氣中洋溢著清新和生機。

“果然是令人愉悅的空氣。”

亞伯舒了口氣,飽含生命力的空氣讓他愉快,而當他露出休憩的意圖時,深知自己的行為早已冒犯了公爵的掃羅侯爵更是伺候得越發小心謹慎,生怕再次惹惱公爵以致前途蒙上烏雲。

他謙卑地侍奉著,直到公爵睡下,這才退出房間。

但當所有的窗簾都落下,房間回歸於黑暗時,公爵卻睜開了眼睛。

亞倫起身,披上睡衣坐在沙發上,而後他取出一個直徑十厘米的銀色透明小球,放在地毯的中心。

約莫三秒鐘,銀球開始發光,突然,光芒變得無比強烈,整個房間都被這蒼白的光芒支配著,仿佛來到了死亡的國度。

他退後幾步,確定距離小球五米遠後,停住,雙手探入球產生的力場圈內,用力鼓掌,拍得掌心都有些生痛了,可是什麼也沒有聽見,什麼也沒看見。雖然他知道自己在鼓掌,可即使是血族的聽力也無法感受到空氣的震動,空間被扭曲了,以小球為中心直徑十米內的空間都被扭曲了。

“成功了。”

他低呼一聲,這種可攜式屏蔽秋確實能屏蔽幾乎所有的監視,任何監視係統都無法看到這直徑十米的空間內的人或是動作,也無法獲取空間內的聲音。

唯一不能確定的是這種屏蔽力場是否會對禸體產生傷害。

但是隻要能借此逃出伊西斯女神的監控,付出禸體的代價也無所謂。

亞倫冷靜地評價著,按了下偽裝成戒指的通訊器。

摩西的虛擬投影出現在了小球的力場之中。

他顯然是剛剛入睡卻因為接到哥哥的緊急召喚而起身,睡衣的帶子還沒有係好,蓬鬆的短發殘存著壓痕。

“力場球的功效果然很明顯。你也可以測試一下。”

亞倫開門見山地說著,他這一次來底比斯,不僅僅是應掃羅侯爵的邀請那麼簡單。

“我已經測試過了,可攜帶式的力場發生器,雖然有效範圍比較小,但確實很有效。”一邊弄著淩亂的頭發,摩西拖了張椅子,坐下,“哥哥,你那邊進行得怎麼樣?”

“後半截猶大石碑是假的。”

亞倫冷靜地說著,摩西也沒有露出驚訝,隻是理所當然的“嗯”了一聲。

“但我有個意外的發現,你猜誰是躲在掃羅身後給他出謀劃策的人?”

“詹姆斯?不不不,絕對不會是他,雖然這家夥最近的動作確實有些驚人,但猶大書不是他能插手的事情。”

摩西沉思著,嗜血的本能讓他欣賞詹姆斯的辦事效率,但他到底無法和這種反社會人格產生共鳴。

最重要的一點,詹姆斯隻是短生種,而猶大涉及的卻是連血族都被排斥在外的秘密。身為血族的驕傲讓他堅定地認為所有短生種都無權知曉這個秘密。∴思∴兔∴在∴線∴閱∴讀∴

“是雷,那個名字的含義是光明的短生種。”

“那家夥還活著?我以為你早在三年前就把他處決了。”

摩西驚愕的反問著,亞倫歎了口氣。

“他比我預期中更聰明些。在我決定處決他前,他就逃走了。”

“整整三年,都沒有抓到?”

亞倫點了點頭。

“三年都沒有查到他的下落,現在卻突然主動暴露自己。果然是個麻煩。”

意識到有趣的事情即將發生,摩西感慨著,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亞倫的想法卻與他截然不同。雖然和他的胞弟一樣,亞倫從未為三年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可恥,但回想起宴會上雷憎恨與絕望的目光,他又忍不住覺得自己或許真的做錯了什麼。或許自己確實做得過火了,以至被當做消遣的玩物起了反抗之心。

“確實是個麻煩。在掃羅這裡看見他的時候,我第一個念頭是殺了他,保全猶大的秘密,可是——”

“反被他製約了,對嗎?”

亞倫歎了口氣。

“你沒猜錯,他是個麻煩,三年前是個麻煩,現在更是個大麻煩。”

“比詹姆斯更棘手的麻煩?”

摩西反問著。

“詹姆斯隻是個人格扭曲反社會瘋子,他再怎麼製造破壞也不過是殺死幾萬短生種。我們都很清楚短生種的繁殖能力,這一點的人口損失不會對社會穩定造成任何影響。事實上我一直覺得將詹姆斯這個炸彈送進石匠協會是我們近十年做過的最明智的決定。”

“石匠協會是最適合他發揮才華的地方。”摩西也笑著補充了,“三年就晉升為東方騎士,參與二十多起公共場所的爆炸襲擊,設計了近百起暗殺、綁架事件。拜他所賜,石匠協會的達到了新的巔峰,民眾懷著敬畏和恐懼談起他們,而對血族的排斥也因為這個反社會教授的華麗表演變得淡薄。”

“最令我滿意的是他沒有權欲,他對世俗的權力毫無興趣。他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為了爬上更高的地位,得到更大的舞台,而後策劃一場最大規模的演出。”

“他確實是個優秀的人才,可惜很少有人能理解他的價值。”

摩西惋惜地說著,和詹姆斯這種聰明得過分的家夥打交道是一件快樂的事情,雖然有時候會因為他的過分聰明,談話陷入僵局。

“我非常希望雷也是這樣的聰明人,至少如果他是這樣的人,我的煩惱會少很多。”

“但他不是。”

亞倫無奈地讚同了弟弟的看法。

“我想殺了他,可我不知道他究竟對我隱瞞了多少秘密。你知道秘密這種東西非常可怕,他隻要捏著秘密不鬆手,我就——”

“你可以對他進行腦波拷問,意識不會撒謊。”

摩西建議著,亞倫卻拒絕了這個除了踐踏人權外並無任何缺陷的建議。

“拷問腦波根本不能得到任何東西,因為我試過。”

“這怎麼可能!?”

摩西驚訝了,但亞倫的口氣卻不是開玩笑。

“他是個比我預期中更可怕的對手,他和詹姆斯一樣都是聰明人,但不是同一種類型的聰明。你還記得他的父%e4%ba%b2,人稱大導師的家夥吧!”

“記得,我們曾經秘密逮捕了他,但是不管怎麼拷問都得不到任何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