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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溫順的問道:“龍公子,你還有什麼吩咐嗎?”

龍傲天指著剩下的丫鬟和護院:“把他們也帶走吧,礙眼死了。”

霍堇色略微訝異的看著他:“把阿甲叫走,要是有賊人在吃飯的時候……”

龍傲天白了他一眼,然後努力的在霍堇色的懷抱裡掙紮起來。他就像一尾沒骨頭的鹹魚,吭哧吭哧扭動了半天都沒能掙紮出來。

龍傲天:“擦,你倒是配合點啊!老子要起來!”

霍堇色:“……”

霍堇色默默地鬆開手臂,龍傲天終於如願的把嘴巴湊到他的耳邊。大聲道:“你明明就不想吃飯,隻想吃我。不把這些人都弄走,你怎麼吃我啊?!!”

霍堇色:“……”

綠影驚訝的張大眼睛,泫然欲泣的看著霍堇色,顯然還不能接受她家少爺居然會是個基佬這件事。但霍堇色卻並沒有看她的眼睛,隻是輕咳了一聲,對龍傲天道:“你說了算。”

於是片刻後,綠影和所有的丫鬟便都被趕出了大廳。接著裡麵就傳出了十分龍傲天*的叫聲。

“色,我可以摸一摸你那火一般熾熱的肱二頭肌嗎?”

“嚶……那裡不可以!”

“討厭,嘴上說這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嘛。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都很有感覺呢……”

“哇塞,你的%e8%83%b8肌是古銅色的誒,你的%e8%83%b8毛居然可以編成小辮子垂在咪咪下麵。好棒!”

所有人:“…………”

一個小丫鬟拉了拉綠影的手,卻發現她的手指冰涼。不由得就擔心的摸了摸她的額頭:“綠影,你怎麼了?”

綠影看著她,沉默的搖了搖頭。

小丫鬟猶豫著:“我知道你難過……少爺好不容易能多看你一眼,誰知道半路居然會被一個男人給吸引了眼球。看樣子這年頭女人喜歡上一個男人,不僅要防著其他女人,就連其他男人也得時刻的提防著……”

這一次綠影卻是並沒有馬上做出反應。

過了許久,綠影才柔弱笑道:“沒關係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說罷轉過身,和丫鬟隊伍分開,一個人默默地走進了一旁的廊子裡,隱入了一大片從廊柱上垂下,即使是在秋天的涼風中也依舊生機勃勃的綠藤之中。

這一天的夜晚來得特彆快。出於某些大概是在脖子以下不能描寫的原因,龍傲天並沒有去霍堇色房中睡覺,而是在傍晚時分才頭發散亂衣衫不整的回了自己房間,打了個哈欠然後倒在床上蒙頭大睡。

天上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

這是個純粹的黑夜。

龍傲天緊閉著的窗子被人輕輕的推了一下,幾乎沒發出其他的聲音就慢慢的打開了。窗外廊下掛著的燈籠清冷的光芒投射進來,越發顯得躺在床上的男人表情疲憊臉色蒼白,簡直就像是……縱·欲過度一樣。

推窗的人身形高大,隔著麵罩揚起一抹冷笑,輕手輕腳的跳進房間,而後從腰間摸出把匕首,“噌”的一聲拔出匕首,慢慢的靠近熟睡著的龍傲天。

龍傲天緊閉雙眼,或許真的是縱·欲過度,他連一點的反應都沒有,直到那人走到了他的床前,將匕首抵在了他的喉嚨口,他也依舊均勻的呼吸著。

“我就是龍傲天,就是沒有王八之氣的龍傲天。哈?傻·逼你不服?你特麼來打我啊……”

聽到他的夢話,那人動作一頓,隨後輕輕地開口,聲音澀啞難聽:“不要怪我。怪隻怪,你做了不該你做的事,碰了你不該碰的人,動了你不該動的心思。”

龍傲天“咳咳咳”的猛咳了幾聲,然後撓了撓脖子,絲毫不知道自己此刻正命懸一線。手指從利刃上擦過,匕首輕而易舉的劃破手指,一滴血順著指尖淌落在脖子上。

血的顏色……還真是好看。

那人眸中有詭異的光一閃,輕輕地呼出口氣,然後慢慢的舉起了匕首。

下一刻————用力的刺下!

一顆石子兒夾著勁風在這時從窗外打進來,“砰”一聲打歪了匕首。匕首狠狠刺在了柔軟的床鋪上。那人狠狠地回過頭,正看見葉桃花就站在窗子外,神色冷漠,一身白衣在黑夜中顯得格外顯眼。她的手中握著她的劍,劍上寒光閃閃。

“住手,否則我就拿你的血,喂我的劍。”

那人雙眼一眯,眼疾手快彎下腰就想拔起匕首再行凶,卻不料這一次是一柄冷劍,狠狠刺向他摸向匕首的手。那人匆忙縮回手,粗喘一口向後滑了好幾步才抬起頭,卻正對上一雙充滿陰寒氣息的雙眼。

這個人,是淩渠。

那人先是震驚,隨後卻是慢慢的露出一抹冷笑:“你敢對我動手?”

淩渠原本束得整齊的頭發有些散亂,一縷發絲垂落在頰邊,他維持著握劍的姿勢,麵無表情的看著那人。

那人再次嚴肅的恐嚇道:“你知道與我動手,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嗎?”

淩渠依舊麵無表情,同時慢慢的抬起劍指向他。雖然一言不發,卻明顯是要同他動手的架勢。

淩渠道:“你在那個人的眼裡,並不是那麼重要的人。即使我殺了你,隻要隨便解釋兩句,他也會誇我殺得好。”

那人沉默了。雖然眼底還殘留著冷笑,但更多的卻是覺悟。

他知道淩渠說得沒錯,但他卻並不想放棄活著。每個人,即使是臭蟲螻蟻,對於活著這件事都有種執念,更何況是擁有著一些東西的他。

一個人擁有的越多,就越不想輕易的死去。

那人看著淩渠抬劍,身後有破空之聲,側頭看清是葉桃花躍窗而入,忽然就壓低了聲音:“你們要兩個人一同對付我?”

淩渠和葉桃花都沒有說話,但兩個人同樣舉劍的姿勢卻說明了他們的決定。那人見這兩個人是鐵了心的要取他性命,而他根本不可能打得過他們,本來淡然平靜的表情慢慢的就出現了一絲裂痕。

“葉桃花,我和你是同類人。你一定要趕儘殺絕?”

葉桃花看向床鋪,那裡躺著被她下了蒙汗藥而沉沉睡去的龍傲天。男人隻穿著褻·衣,睡顏沒有平時的不消停和嘻嘻哈哈,%e8%a3%b8·露著的脖子上淌著從手指上滑落的鮮紅的血。

葉桃花將臉轉回來,神色冰涼,就連聲音裡的溫度也下降到了冰點:“本來是不必的,但你卻傷了他。你讓他流一滴血,我便在你的身上刺上一劍。”頓了頓,“你該慶幸,他隻是受了點小傷。”

那人心知逃不掉,大約是想儘可能的拖延時間,竟冷笑一聲道:“怎麼,他是你的情郎?”搖了搖頭笑得更諷刺,“他若是你的情郎又怎麼會跟霍家二少斷袖,桃花劍葉桃花一心愛慕著的男人竟是個斷袖。可笑,實在可笑。”

葉桃花道:“他不是斷袖。”

那人眸光一冷:“不是斷袖會跟霍家二少你儂我儂,摟摟抱抱?!”語氣裡分明是十分的厭惡和冷漠。

而葉桃花卻麵色如常。她道:“若他不跟霍家二少演這一場戲,又怎麼釣得出你這隻深水的大魚。”

“你們……你們誑我上鉤?!”→思→兔→網→

像是明白了什麼,那人狠狠一咬牙,轉身便要躍上窗台逃走。淩渠沒有動,他抬眸看著葉桃花快速出劍,冰涼的劍尖一劍挑落了那人的麵罩。

這時淩渠才抬起手臂,將手中的劍很用力的擲出去,正釘在窗框上,攔住了那人的去路。

那人來不及逃走,葉桃花已經追了上來。一張意料之外卻又意料之中的臉終於暴露在她的麵前。

葉桃花很平靜的看著他的臉。

“我們猜得沒錯,果然是你。”

27、第二十七章

一般的懸疑故事和電視劇裡,最像凶手的那個人往往不是凶手。凶手都擁有超高的智商,當然也就不可能輕易的露陷。

而現在,這個智商好像很高的凶手終於露出了他的真麵目。

葉桃花很平靜的看著身形高大的男人,像是在看一棵樹,一塊石頭,目光裡不帶一絲感情,隻有意料之中的冷漠。

“我們猜得沒錯,果然是你。”

“我自信自己的偽裝不會讓你們看出來。”

平時總是一副邋遢大漢打扮的大廚微微的眯著眼,在油煙與蒸汽中總是顯得迷蒙的臉暴露在葉桃花和淩渠的麵前,五官平凡而具有野性。他握著手中的匕首,手指一根一根的越收越緊。像是嗅到了危險味道的野獸,雖然不敢輕舉妄動,卻隨時準備豁出命去背水一戰。

葉桃花道:“但能進入滿是煙霧看不清路的密室裡盜走清揚,也隻有每天都生活在煙霧裡,已經習慣了煙霧遮掩的你。不止你。綠影是你的同伴,我們也知道了。”

大廚看著她,波瀾不驚,隻有話語越發冰冷:“你是怎麼知道的。”

葉桃花道:“那天我和龍傲天去廚房詢問情況以後,在湖心亭感受到了一股殺氣。明明是武林中人身上特有的肮臟的氣息,出現的卻是綠影。她雖然幫你掩飾過去了,但卻讓我懷疑她了。”

大廚沒說話。

平時不喜歡說話的葉桃花直到這時也依舊不喜歡說話,於是她也沉默著看著大廚,直到同樣沉默著的淩渠忽然開了口。

淩渠說道:“你答應過,不會留這個人活口。”

大廚身形一僵,手上的匕首閃著寒冷的光。過了好幾秒,他才看著淩渠,麵露恨意一字一頓道:“雖然我隻是他養的一條狗,但打狗也要看主人。我的主人也是你的主人,所以我不明白,你還愣著乾什麼。殺掉葉桃花,再解決掉床上的那個男人,這才是你該做的事情。”

淩渠冷道:“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

說罷時抬起一隻手臂吸回劍便要對大廚動手,豈料葉桃花卻阻止他道:“何必急在一時。在問清楚一些事情之前,不用急著拔劍。”

淩渠動作一頓,冰冷目光掃過葉桃花同樣冰冷的臉。沉默片刻終於還是垂下手臂。

危險似乎暫時不會再有,見葉桃花似乎還想從他這裡知道些什麼,大廚扯起嘴角冷笑出聲:“你想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