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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琉啞然,看來是在怪她多嘴了。

“我,黃小姐,我們…”薛硯田也不知是說熟還是不熟,說熟吧,他們是第一次見麵,說不熟吧,可是…

“薛呆子。”王清黎嬌喝一聲,委屈地瞪著他。

薛硯田不明所以,隻當是她年齡小,鬨小孩脾氣。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皇上

雲琉立即去尋聲音源處,瞧見一中年男人跪在地上,而站著的人,一身藍色常服,一手負後,一手微握拳放在腰側,可不就是慕容耀。

“張繼,你怎麼來了?”

“臣,臣來看菊花。”張繼是戶部的大臣,不好錢財,不好美色,偏偏就喜歡菊花。

周圍的人有認識張繼的,見他跪了,也跟著跪下,於是一個個根本不認識皇上的人,接二連三地直呼萬歲。

白晟作為園主,又認識慕容耀,見他微服私訪不成,也上前行禮。

“不知皇上大駕光臨,草民有失遠迎,望皇上恕罪。”

“免禮,平身。”

張繼問:“皇上,您也是來看菊花的?”

雲琉拉著秋水和秋月,悄悄地想要遁走。此時不溜,更待何時難道還要等著烏泱烏泱的一大片人跪她

瞧見慕容耀在看著她,雲琉飛過去一個抱歉的眼神,彆怪她不講義氣了啊!

“琉兒,還不快過來。”慕容耀遠遠看見雲琉和幾人相談甚歡,可他一來,卻裝作不認識地想跑,即使心理清楚原因,然而也因為那股不舒服勁兒而忽略了。

☆、第59章 情絲

琉兒

偌大的夏國,能讓皇上稱呼琉兒的人,不過就是那麼一個,雲家郡主,慕容家皇後是也。

此時無論是跪在地上的後來者,還是已經被免禮起身的人,雖然不敢明顯轉頭張望,可是眼眶是斜得不能再斜,在一日內能遇到最尊貴的兩個人,就算沒有那個膽子看清臉,偷瞄到身影,就夠吹噓個一年半載。

雲琉呆在原地,麵無表情。

如果周圍再有些反派人物,她這一秒鐘從村姑變皇後,金光閃閃的華麗蛻變,簡直就是電視劇或小說裡的經典瑪麗蘇情節。

還好白紗擋住了大半的臉,擋住了稍微那麼一點點的羞澀。

見她不動,慕容耀抬腳就要過去。

雲琉立即手心向外,給他一個暫停的手勢。

“皇上。”雲琉出聲,繞過人群,走到他的身邊,慕容耀伸出手自然地摟著她的腰身。

“拜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白晟首先跪下。

其餘人也頓時反應過來,“拜見……”

“起來吧。”

“皇上在哪兒”

雲琉話音方落,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得老遠。

“白兄,皇上在哪兒”馬文斌扯著白晟的袖子,臉色又喜又急。

馬文斌雖然作為侯府之子,可自慕容耀登基,對於三大侯府,不僅不重用,暗地裡一直在打壓削減他們的勢力,再者說馬文斌這個人不學無術,成日出入煙花之地,結交的都是一群不成器的世家底子,自然也沒有在皇上麵前露臉的機會。

白晟小聲說給他聽。

“參見皇上,參見皇後娘娘…”

慕容耀:“平身。”

馬文斌從地上起來,笑得無比燦爛,想了想,頭腦發熱叫道,“姐夫。”

原本安靜的園子,成了寂靜,估計一根針落在地上也聽得見。

一股秋風打著旋兒吹過。

雲琉詫然,打穿到古代,她從不敢低估每一個的智商,可是眼前的這個,他是傻呢,是傻呢,還是傻呢。

先不論嫡庶之彆,淑妃縱使位份不低,可也是妾,姐夫不是想喊就能喊的。再說慕容耀是皇上,作為天子來說,他君王的身份是臨界在一切身份之上的,就像皇後在眾人麵前,也是稱他一聲皇上的。可馬文斌哪裡能想到,淑妃在宮裡僅此於皇後,因為背後的這棵大樹,他不知胡作非為了多久,在有些寵妾滅妾的家族裡,妾室的弟弟喊聲姐夫也不是絕對不可,借著姐姐的名義%e4%ba%b2近皇上,在他看來,再合適不過了。

“你是何人”

馬文斌沒被搭理,想著皇上是第一次見他,也不覺得尷尬,回答道,“懷恩侯是草民父%e4%ba%b2,淑妃是草民的%e4%ba%b2姐姐,皇上,草民叫馬文斌。”

“聖前失儀。”慕容耀淡淡說道,“回去跟懷恩侯領罰吧。”

“皇上”馬文斌聽得愣了,一下子撲倒在地,“求皇上恕罪,皇後娘娘,求您為草民求個情吧,草民有盆菊中之王,是專門送給您的。”

雲琉很有興趣地問道,“菊王叫什麼名字”

馬文斌一聽有戲,頭抬起來說:“回娘娘,叫黑牡…怎麼是…皇後娘娘恕罪,草民有眼不識泰山,饒了草民吧…”

“黑牡丹啊…牡丹本宮喜歡,菊花,本宮也喜歡,隻是叫著牡丹名兒的菊花,馬文斌,你送本宮這盆花,究竟是何意思”

“草民…草民不是那個意思,這…”

慕容耀見雲琉玩夠了,說道:“累不累朕讓禦膳房做了醉蟹,回宮便能吃著了。”

秋天的螃蟹,蟹黃和蟹膏彆提多鮮美了,雲琉不禁咽了咽口水,飛快地點頭。

侍衛將馬車趕近,李福全從車裡捧住一件橙色披風,慕容耀給雲琉披上,牽著她走去。

“恭送皇上,皇後娘娘。”

“等等。”經過薛硯田時,雲琉拉住慕容耀。

剛才慕容耀來後,他一直默默站在後麵,不聲不響,文人風骨如此,倒是令她好感又多了些,想到他被人排斥……

於是低聲道:“他是王相的學生,明年要參加科舉,皇帝陛下,給幾句鼓勵唄。”

慕容耀無奈地看了眼雲琉,他還從未做顧客這種事。

雲琉收起嘻笑,認真道:“興許你今日的勉勵,明日夏國就能多一個肱骨之臣了。”

“不要辜負王相的教誨。”

這就完了

薛硯田又叩首:“謝皇上。”

“薛公子,英雄不問出處,明年金榜,靜候佳音。”

“謝……皇後娘娘,草民定當謹記於心。”

“都起來吧。”

薛硯田站起身,隨著人群望向遠方的一對背影,微風乍起,那抹橙色輕輕飄揚。

久久凝望,直到人群散了,馬車消失在視線裡。

“呆子,你還在看什麼”王清黎眼睛紅了,卻笑道,“她是皇後,是皇後。”

“嗯。”薛硯田收回目光,茫然道,“清黎小姐,在下告退。”

“喂,呆子,你去哪兒”

“還有些書沒有溫習…”

薛硯田踩在落葉上,發出哢嚓的聲音,心裡隻感覺到些許澀意,就像一顆種子才發芽,卻被一塊巨石迎頭壓下,尚未知生,便無多痛。

………

許多年後,當他也站到了丞相的位置,賢名遠揚,桃李滿天下,他的學生問老師為何一生未娶時,沒有回答,隻得到了一個說不出含義的笑容。

有的人是聰明人,得不到的便放棄了。有的人死腦筋,認定緣分,哪怕是一日的緣,終生是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見了誰,誤了誰的終生。

………

雲琉回到鳳蘅殿,見冬梅正在香爐前,給她的鳳袍熏香,趕了兩步,奪下她手裡的東西,生氣道,“冬梅,太醫說什麼來著”

“小姐,我都好了,再不做些事情,都快發毛了。”冬梅陪笑。

“胡說。”雲琉碰了碰她的額頭,“還暈不暈”

“一點兒都不,要不我來比劃兩招你瞧瞧”說著,就站起身想要證明她痊愈了。

“坐好,冬梅,你什麼時候學得跟秋月似的,毛毛躁躁的,太醫說了,你起碼還要修養一個月。”

秋月不樂意了,“小姐,我哪有毛毛躁躁”

“哪裡都有,就像…”

“啟稟娘娘,崔才人和朱才人在禦花園打起來了。”李真元呼哧呼哧地跑進來報信。

雲琉眉毛一揚,“打起來走吧,去瞧瞧。”

☆、第60章 鬨事

“朱婷玉,你這個賤婢,竟敢打我。”

“你以為你是誰?你才是…”

兩個年輕女人,看起來青春靚麗,楚楚可人,打起架來倒都不含糊,互相撕扯著頭發、衣服,修得長而尖銳的指甲都拚命地想往對方臉上抓去,旁邊的奴才也不敢使勁兒阻攔,萬一傷著了哪個,他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隻好在一邊焦急地勸說。

“小主,快些停手吧…”

“才人,這可是禦花園,不能鬨事…”

雲琉到場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副亂糟糟的畫麵,主子不怕死地打架,奴才有假意勸架的,也有當做看戲偷笑的。

“住手。”

兩個人正廝打地投入,並沒有聽見聲音,其他的奴才見皇後來了,趕緊紛紛跪在地上:“參見皇後娘娘。”

“你們還不住手”

“娘娘恕罪。”崔才人和朱才人這才發現皇後,顧不得自己手裡還拽著對方的衣服,膝蓋一軟,摔在了地上。

“娘娘恕罪,都是朱婷玉的錯,求娘娘為奴婢做主。”崔嫣然咬牙切齒地瞪著朱婷玉,先發製人。

朱婷玉不甘示弱道:“娘娘明鑒,分明是她惡人先告狀,仗勢欺人…”

宮人搬來一張檀木椅,雲琉坐在上麵,左手搭在椅靠上,不鹹不淡道:“究竟是為了何事”

“是她…”兩人同時開口。

“閉嘴。”雲琉隨意地指了個奴才,“你來說。”

那人應該是禦花園的看差,說得不偏不倚,十分明白,追根到底,原來是由一匹布引起的血案。

前幾日,江安新送來一批布,雲琉挑了些,剩下的就讓秋水分了下去。才人都住在群芳殿,布匹送了去,秋水也沒具體分,由著她們自己挑,結果崔嫣然看中的一匹櫻桃紅的被朱婷玉搶了去,當時心裡就憋了股氣,今日禦花園裡碰見朱婷玉正好穿著那匹布做的衣服,故意在她麵前炫耀,當即引得崔嫣然發作了出來,刺了朱婷玉兩句,這二人都不是好脾氣的,於是你來我往地,最終見罵人不解氣,還動起手來。

“不過為了匹布,至於在禦花園裡鬨翻天嗎?”雲琉掃了眼二人,繼續說道,“朱才人,你好歹進宮也不短了,崔才人不懂規矩,你也跟著不懂嗎禦花園是什麼地方,能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