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卻引得某人瞪眼。
慕容耀對於自家皇後天馬行空地胡說沒轍,起身朝外走,走了兩步後又回頭,“琉兒,我會處理。”
“嗯嗯,快去吧。”雲琉笑眯眯地揮手。
慕容耀走出殿外,聲音冷酷下來,“讓暗衛去查,琉兒的飲食再不能出任何差錯。”
李福全低下頭。
等人走後,雲琉收起笑容,眉頭緊蹙著。
沒人在知道自己被人算計後,還能笑出來,她不過是不想徒增慕容耀的煩惱罷了。
蛇翡果,宮寒,皇後子嗣。
她沒有孩子,得利的能是誰可想而知。
“秋水。”
“小姐,什麼事?”
“你去把她們請來,就說夏日天熱,我特做了道冰點邀她們來鳳蘅殿嘗嘗。”
“我明白了。”
雲琉十指搭在腰帶上,慢慢解開,“秋月,冬梅,我要換身衣服,來幫我梳妝。”
“小姐,選哪件呀?”
“就....孔雀翎。”
天兒悶得透不出一絲風。
除了初一十五的請安外,皇後很少對她們這些妃嬪下帖子,什麼賞花呀,什麼拜月呀,從前宮內女人們用來聯係的活動,基本上都沒有了。
皇後與她們一直處於種相安無事的狀態,隻要她們不鬨事,她也不會憑著身份去欺壓,所以這次皇後主動,眾人心裡雖驚訝,還是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收拾一番就趕了過來。
鳳蘅殿與外麵相比,溫度簡直是天和地的差彆。
一進殿內,仿佛連空氣都帶著涼意,由酷熱引起的浮躁氣消去,然而心內的酸意也隨之翻湧而上,想起自己殿內冰塊斤斤計較地使用,再看看眼前,說是揮霍都不為過。
秋水最後一個進來,“娘娘,朱才人稱病了,不能前來赴邀。”
“哦?病倒在床了?”
“奴婢不知,不過並沒聽說朱才人傳過太醫。”
雲琉輕笑出聲,“既然身體如此嬌弱,以後這鳳蘅殿的請安,她都免了。”
“本宮性子軟,是誰都使喚不了了。”
“娘娘息怒,是朱才人不識抬舉,莫要和她一般見識。”德妃覺得雲琉被落了麵子,遂陪著笑道,“說起來,還是鳳蘅殿涼快,真是舒服呢。”
“可不涼快,皇上把龍%e5%90%9f殿的冰塊也派人送來了,娘娘集三千寵愛於一身,鳳蘅殿自然冬暖夏涼了。”淑妃搖著羽扇,臉色平常說道。
良妃拿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她住的千禧殿離鳳蘅殿是最遠的,“皇後娘娘身份何其貴重,居住這般的寢殿也才能配得上她的身份吧。”
“對了,本宮今日叫你們來,是%e4%ba%b2手做了道甜品,想請各位品嘗品嘗。”雲琉拍拍手,立即便有一行宮女端著東西上來了。
眾人看著銀碗裡裝著的五顏六色的食物,都微微笑著。
雲琉解釋道,“本宮差人磨的碎冰,裡麵放了各種水果,最後還淋了酸梅汁,清涼爽口,你們快吃吃看,也好去去暑氣。”
“那綠色的是蛇翡果,口味更是一絕,本宮喜歡,便讓人多放了些。”雲琉說完,不經意地掃視一圈。
在座的都神色如常地用銀勺舀著,小口小口地吃。
“德妃,是不合胃口麼?”雲琉見她略微嘗了嘗,便放下了勺子,出言問道。
“娘娘,臣妾近日身子不大舒服,太醫說要少食生冷,可惜了娘娘的好意。”
“王才人呢,也是身子不舒服?”
“回娘娘,奴婢胃不好,打小就忌辣忌冷,娘娘恕罪。”王才人起身欠了欠身子,她地位比德妃低太多,德妃言語上解釋幾句的事,她照做那就是沒有規矩。
大概坐了半個時辰,雲琉就以犯困為借口把人都趕走了。
就為了這個凳子還沒坐熱,可無奈皇後有錢任性。
秋月下去走了一圈,告訴雲琉,“小姐,淑妃和王才人吃得最少,良妃倒是吃了很多,其他的都剩得差不多。”
雲琉揉著腦袋,懶懶散散的樣子,“嗯。”
這一個個都是影後級人物,如果裡麵真有主謀或者是知情者的話,難道還真能憑著吃多少來斷定?彆說僅僅是個蛇翡果了,就算是□□,為了避免懷疑,她們也還是會麵不改色地吃下去。
秋水見雲琉不在意,想了想,說道,“小姐,這是在警告她們?”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雲琉搖頭晃腦掉了個書袋。
“小姐,你又在說我們聽不懂的話了。”
秋水和冬梅看秋月,誰和你是們。
秋月跳腳,“小姐,她們都欺負人。”
雲琉一攤手,無奈。
“小姐,綠衣說今天去群芳殿,看見朱才人在學跳舞,把腳給扭了,才稱病沒來。”
“跳舞?哦。”雲琉興致缺缺。
“小姐,你不知道她為什麼學跳舞麼?”
“???”
“皇上的生辰好像快到了。”
“!!!!!!”
☆、第41章 是夢
皇後近日很神秘。
皇上處理完政務,想約皇後出去走走,到鳳蘅殿找人,“皇後呢?”
宮女眼神閃躲,“奴婢不知。”
皇上素來回鳳蘅殿是不讓人通傳,靜悄悄地。可現在就算離殿門尚遠,守衛的奴才便推推搡搡,展示著金嗓子,“皇上駕到。”
然後殿內咚咚的聲音,戛然而止。
皇上夜晚睡覺,剛握著皇後的肩膀欲圖%e4%ba%b2近,卻聽見“誒喲”一聲,“受傷了?”,大手扯開衣服就要看,皇後把被子一拉,“好困啊,睡吧睡吧。”
皇上失寵了。
心裡是十萬個不開心。
“李福全,你去查查琉兒......算了,等她願意說得時候,自然會告訴朕的。”
李福全早就得了皇後的口信,秉承著皇後的意誌高於一切的原則,正要開口胡編時,被皇上自圓其說堵了回去。
“.......”
皇後馴夫如此有方,他還需要費什麼腦筋呢。
雲琉叫來秋水,拿著兩張圖紙給她看,雙手不停地比劃著,“明白了嗎,就讓人按照這個樣子做。”
“小姐,這.....樣式好奇怪呀,我從來都沒見過呢。”
“嗯,它不是夏國的東西,來自很遠.....很遠的地方”
“也是小姐在書上看見的嗎?”
“.....對啊,是在書上.....看見的。”
時間越久,雲琉自己也越糊塗,究竟是她從那個文明社會穿越而來,重活了一世。抑或說她不過是做了個光怪陸離的夢,夏國皇後才是她的現實。
還有一種可能,雲琉不敢想,又忍不住想。
不寒而栗。
眼前的宮殿,枕邊的男人,她自己,都是一場很長卻很美的夢境。
莊公夢蝶,到底是莊公在夢中變成了蝴蝶,還是蝴蝶做夢變成了莊公
如果是夢,但願她永遠不要醒來。↘思↘兔↘網↘
秋水看見雲琉雙眼無神,恍恍惚惚,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姐,小姐。”
“嗯,讓他們儘快做出來。”
“哦。”秋水覺得今天的小姐,有些不太對勁。
秋水出去正碰上秋月端著東西進來,於是囑咐了她一句,“小姐不太舒服,彆吵著她了。”
“知道啦,秋水大嬸。”
“你這死丫頭。”秋水輕啐了她一聲。
“小姐,綠豆湯煮好了。”秋月人還沒到,就把雲琉也嚷嚷著出來了。秋水剛剛提醒的話被她從左耳過到了右耳,。
“放這兒吧。”雲琉拿起裝著桂花蜜的碟子,放了兩小勺蜜進綠豆湯裡,再用銀筷攪拌攪拌。
“小姐,你是不是沒睡好?怎麼看起來這麼沒精神。”
雲琉把碟子放下,坐在凳子上,左手杵著下巴,看著瓷盆裡的綠豆湯一圈圈冒著熱氣,“昨晚做了個噩夢,夢裡我不是雲琉,秋月,你說如果我不是雲琉,該怎麼辦呢?”
“咳,小姐,沒想到你也有胡思亂想的時候啊。”
“這麼說你也想過?”
秋月走到她身後,幫雲琉梳理被她自己揉亂的發絲,“小姐,其實小時候的事情,我還能記得一點。我爹死得早,娘帶著我改嫁,我娘嫁的那個男人脾氣暴躁,還酗酒。隻要一喝醉了,就拚命地打我和我娘。後來娘生了個弟弟,有了弟弟,那個男人對娘好多了。隻是我對於他們來說.....太多餘了,然後娘看到將軍府招人,就把我賣了,她說對不起我。”
“秋月。”雲琉轉身,將她拽到凳子上坐著,摸了摸她的臉。
“小姐,我沒事,也許當時我挺恨她的,可是後來進了將軍府,我就不恨她了。公主長得好看,人也溫柔,對待下人特彆好,小姐也把我當妹子疼,吃得穿得都跟大戶人家的小姐似的。我有時想這會不會是在做夢呀,會不會一覺醒來,我還是在挨打。然後秋水就會使勁地掐一把我,她說疼就不是了。”
雲琉失笑,“要不你也掐我看看?”
秋月輕輕地擰了一下,“小姐,疼麼?”
“疼。”
“嗯,那就不是做夢了。”
“把這綠豆湯送去禦書房吧。”
“好嘞。”秋月辮子在空中一擺,歡快地出去了。
“嘶。”雲琉看著胳膊上自己掐出的紅印,疼。
沒有不會醒來的夢,與其擔心受怕地祈禱不會醒來,不如掐疼自己,清醒看到這不是夢。
複雜的事情簡單地去想,會疼,就是真的,再無其他,如此......
秋月這廂和李真元一起,把湯送去禦書房。
守衛通報了聲,便得到允許進去了。
書房裡隻有三個人,皇上坐在龍椅上,下麵站著邱逍和邱遙。
邱遙看見李真元手裡的食盒,氣定神閒地走了過來,痞痞一笑,“秋月姑娘,娘娘這是讓你送什麼好吃的來了?”
“是送給皇上的,可不是給你的。”秋月低頭,藏住泛紅的臉頰,小聲嘟囔。
“好秋月,我在這議事議了半天,又渴又餓,分我點唄。”
“這這.....奴婢說了不算。”
食盒被揭開,甜絲絲的味道在空氣中暈染開來。
“咕嘰”,不知誰的肚子響了一聲。
邱遙不好意思摸了摸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