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1 / 1)

上的傷疤,是不可能作偽的。

夏溪柏很識時務,對於因為隋飛白的算計很是頭疼的楚修然來說,是一張很好用的牌。比起楚易微來說,識時務又想要報名的夏溪柏更加好用——他是知道楚易微的性子的,發生了這種事情,她第一個念頭一定是尋死。但是這對於眼前的情況沒有一點作用,反而會讓情況更糟。

但是,即便如此,楚修然在聽到夏溪柏口中吐出“死了”兩個字的時候,心中切切實實地生出了殺意——哪怕他知道,就算夏溪柏不來,楚易微也一樣會死去。但是,有的時候,人是很難控製自己的情緒的。可他看著麵前和楚易微如出一轍的麵容——這原本就是楚易微的麵容——手中的簪子,卻如何也刺不下去。

楚修然對於楚易微的感情是真的,這十多年來的保護,也並不是做戲。如果沒有楚修然的保護,楚易微早就作為政治的籌碼送去聯姻了。而即使有著楚修然擋在前麵,每一年求娶楚易微的人,也多不勝數——一個地位極高又性子懦弱的公主,這麼好的提升自己地位的道路,到哪裡去找?但是,這些都一一被楚修然阻攔了下來,楚易微甚至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楚修然至今還記得,那個站在樹下,眼神空洞地流著眼淚的少女;那個明明臉上還帶著淚花,卻為了把他接下去,而爬上樹,朝他伸出手的少女;那個倒在血泊中,麵色蒼白的少女。

皇家無情——嗬,這是誰規定的?有情無情,都憑著自己的心意而定。否則,都不過是那個位子的傀儡罷了。

盯著夏溪柏看了半晌,楚修然終究還是頹然地扔掉了手中的簪子——無論這個人是誰,有什麼目的,隻要她用著這個身子,他都沒有辦法%e4%ba%b2自對她下手。

出乎楚修然意料的,對於他的動作,夏溪柏並沒有露出什麼劫後餘生的後怕,卻突然問起了楚易微的事情。而聽她的語氣,她似乎對楚易微十分了解——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多少人知道楚易微喜歡隋飛白這件事。這讓楚修然的心中微微一動,卻裝作沒有發現一般,繼續和她說著楚易微的事情。

夏溪柏好像根本沒有尊卑觀念似的,語氣平常而隨意,就好像普通朋友之間隨意的聊天——不可否認的,這讓楚修然感到了新奇和輕鬆,這是多年以來,他都沒有感受到過的。

夏溪柏似乎對於楚易微的事情很是上心,楚修然能夠感受得到她的用心。而她有時候臉上露出的神情,會讓楚修然有那麼些許恍惚,仿佛在他身邊,和他說話的,不是一個不知名的靈魂,而是他的妹妹楚易微——一個知道了更多,懂得了更多的楚易微。

為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感到有些煩躁,楚修然揮了揮手,讓夏溪柏離開了。他相信,以夏溪柏的識時務,一定不會做出試圖逃婚的事情來的。

楚修然承認,雖然這麼多年來,一直都保護著楚易微,如同一個普通的哥哥一樣愛護她,但是他對於楚易微的性子,還是有些不滿的。但是,她的性子是從小養成的,他根本就想不到改變的辦法,所以也隻能把這個不滿壓在心底,裝作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但是,剛剛的夏溪柏,卻仿佛讓他的這個想法一下子被挑了出來,讓他感到有些煩悶。

果然,他不是一個合格的哥哥。

想到夏溪柏離開時那彆扭的步子,楚修然招了招手,讓身邊的人送了一盒傷藥過去。

楚修然第二次召見夏溪柏,是因為聽說了她跑到青樓去找夏安宴的事情——青樓那種地方,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不許女子踏足,但是,她確實是第一個光明正大地跑去那裡的公主了。

本也隻是想著把夏溪柏叫過來敲打一下的意思,但是楚修然沒有想到,竟然會聽到那樣的話。

“皇帝雖然手中握著天下人的生殺大權,但是他們的心裡都很是孤單寂寞。他們的內心深處都渴望著一個能夠不看重他們身份的人,能夠喊著他們的名字,平等相交的人。”

雖然驚訝,但是楚修然不得不承認,夏溪柏所說的,並沒有錯。任何一個身處高位的人,應該都有著相同的感受。

“我可不能保證這種興趣會持續多久。”所以楚修然說出了肯定夏溪柏的話的回答,也是提醒她,不要妄想一直通過這個,來獲得他的好感。

“所以我很慶幸,不是你的枕邊人啊。”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楚修然突然有些可惜,夏溪柏不是自己的枕邊人了。伴君如伴虎,上一秒這樣平等的態度會讓他覺得輕鬆,但是下一秒,也可能因為同樣的原因而感到被冒犯——而如果是這個人的話,說不定能夠把握住那個度,讓兩人相安無事地生活在一起——就像普通的夫妻一樣。

但是楚修然也知道,這隻不過是他的一個妄想罷了。

楚修然第三次見到夏溪柏的時候,是在她和夏安宴成%e4%ba%b2的那天。他作為主婚人,看著兩人雙雙跪拜,說不出是什麼心情。然後,突如其來的刺殺,以及倒在懷中的溫熱身軀,都讓他有些恍惚。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塵埃落定了。

不幸中的萬幸,她受傷雖重,但傷口離心臟還有些偏差。他坐在床邊,看著那沉睡中的容顏,有些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那麼奮不顧身地救他——明明,她是聰明地懂得明哲保身的人,不是嗎?但是,他卻沒有這個機會去詢問了。當床上的人睜眼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她的出現,終究隻是個短暫而奇異的奇跡。

一個,能夠改變世界的奇跡。

☆、17.用脖子蕩秋千的大小姐②

%e8%83%b8口傳來的抑鬱感,讓夏溪柏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情況,看起來有些複雜啊——所以說,她最討厭不自帶記憶傳輸係統的穿越了啊!至少要讓她知道是什麼情況啊!!

在心裡默默地咆哮完,夏溪柏低下頭,不說話。這種時候,還是少說點話的好,多說多錯啊!

看到夏溪柏低頭不語的樣子,帥大叔似乎更加不滿了,他的眉頭皺了皺,張口正要說什麼,被婦人拉了拉,於是冷哼了一聲,甩袖走人了。

夏溪柏抬頭偷偷瞄了一眼,就看到婦人一雙美目水汪汪地對著自己,於是又默默地低下頭去——我去,誰來告訴我,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求解釋!!

看到夏溪柏的動作,婦人的眸子微微一暗。她看著夏溪柏,歎了口氣,輕柔地說了一句:“好好休息,至少要先把身子養好。”然後就出去了,隻留下夏溪柏一個人,默默地對著炸毛彆扭的原主——從剛才那帥大叔說了那麼一句話開始,這原主就開始在不停地碎碎念了。什麼“爹爹以前最疼我了”,什麼“那個狐狸精害死了娘%e4%ba%b2”,什麼“自從那狐狸精來了之後,爹爹就不理我了”等等等等,聽得夏溪柏頭大如鬥。

夏溪柏伸出手按了按發漲的太陽%e7%a9%b4,有些無力地開口:“所以我說,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

聽到夏溪柏的話,原主的聲音頓了一下,然後像是什麼也沒有聽到一樣,繼續碎碎念。

“說你呢,彆再念叨了行不行啊?煩死了!”夏溪柏表示,她嗓子疼得不行,還要忍著疼說話,結果對方還理都不理你一下——這絕對不能忍啊!!

“你能聽到我說話?”愣了一下,原主才有些猶豫地問道。

“不然你以為我和誰說話?”夏溪柏翻了個白眼,麵色慘白地躺了下去——身子太虛,沒辦法啊——然後態度很是惡劣地說道,“姓名,年齡,人生經曆,都說一說。”#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對方似乎因為夏溪柏的態度而愣了愣,繼而才像是反應過來了一樣,很是不滿地開口:“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是你搶了我的身子吧?你想乾什麼?有什麼陰謀?你才應該一一給我交代清楚!還有,你剛剛為什麼要喊那個狐狸精“娘”啊?你知不知道……BLABLABLA……”

草!這貨還是個話嘮!夏溪柏一下子覺得頭和嗓子更疼了。

“停!!”在對方換氣的時候大喊了一聲,成功地讓對方愣住,夏溪柏壓住了咳嗽的欲望,開口說道,“姓名?”

“許碧秋。”被夏溪柏剛剛的那一聲“停”給嚇到,對方乖乖地回答,但是隨即她就反應過來,嘴硬地說道,“剛剛是我大發慈悲地告訴你,但是你彆想從我這裡再知道什麼彆的東西,我是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的,我……”

“為什麼我剛剛喊得那麼大聲,外麵的人都沒有動靜?”夏溪柏沒有理會原主的嘮叨,突然開口問道。她剛才就做好了被人破門而入的準備,但是等了半天,外麵卻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爹把所有伺候我的丫鬟都差遣走了。”

許碧秋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夏溪柏這個問題,聲音裡有著顯而易見的低落,而且說完之後,也沒有繼續說什麼,隻是沉默著。

夏溪柏愣了一下,對於這個回答有些震驚:“你那個——額,後媽,也不反對?”看上去她還是應該挺維護許碧秋的才對啊?而且聽許碧秋剛剛的碎碎念,她爹應該對她也挺不錯的啊?為什麼會這樣?

“哼,就是因為她幫我說了話,所以爹才連一個丫鬟都不給我留著!”許碧秋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語氣憤憤的,帶著深深的厭惡,以及一絲她自己也沒有察覺的迷茫,“她一定是故意的!”

“……”夏溪柏揉了揉額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不過,對於情況不怎麼了解的她,也不好對許碧秋的行為多做什麼評價。不過,周圍沒什麼人這件事,對於夏溪柏來說倒是件好事,至少不用擔心和許碧秋說話的時候被人聽到——古代對於鬼神之事,還是十分忌諱的。之前回去之後,被慕曉凡普及了這方麵的知識——如果被懷疑被鬼魂附身了的話,什麼鹽醃水淹,什麼浸豬籠,什麼綁著驅邪……反正夏溪柏聽了之後,就差燒香拜佛感謝各路神仙,上個世界唯一知道她上了楚易微的身的,隻有楚修然一個人,而且這家夥還是個開明的,不然的話,指不定自己是怎麼死回來的呢……

把心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壓了壓,夏溪柏轉而問起了其他事情:“你之前為什麼要自殺?”

許碧秋被夏溪柏的問題問得一愣,繼而有些茫然地開口:“我沒有想過要自殺啊……”

“啊?”夏溪柏愣了一下,又確認了一遍,“你沒有想過要自殺?”

“從來沒有想過。”許碧秋很是肯定地回答——那語氣,夏溪柏相信,她並沒有說謊。不過,這樣一來的話,問題就更加麻煩了,因為這說明這個家裡麵,有那麼一個人,想要讓許碧秋死——而現在待在許碧秋的身體裡的她,也肯定會和那個人對上。

一想到那之後可能會出現的麻煩的事情,夏溪柏忍不住揉了揉額頭,露出了慘痛的表情——她才剛從一大堆麻煩當中%e8%84%b1身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