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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天每一天,霜兒都會給皇貴妃送蓮子粥,想來那些藥,就是從霜兒入宮後,長時間讓皇貴妃食入的……本宮恨呐,若是能早些發現,本宮早便將你送下地獄了!”

梁樂蓉眼眸眯了一下,知道也瞞不了了,遂冷笑一聲道:“就算是我做的那又如何,你沒有任何證據!那藥無色無味,便是連太醫都查不出來,光憑這些,你扳不倒我!”

“無色無味……太醫都查不出嗎?”凝文言道,忽而低下頭,指尖輕抹了下那藥粉,碾了碾,“那還真是寶貴的藥呢……”說到此,凝文手微微一頓,視線緩緩上移,麵不改色的看著她,輕聲一笑。

突然間又進入了好幾名太監,其中甚至還有容筱宮的太監,而在那容筱宮太監的手上,則拿著梁樂蓉托人帶進宮的整整一大包藥粉。

梁樂蓉一下警戒起來,她步步往後退,直到靠在了木櫃前,雙手貼後,憤憤而道:“你們要乾什麼!你們,你們——!”

“灌。”凝文站起身,用絲絹擦著手,冷冷落下了一個字。

梁樂蓉一聽,雙瞳猛地一縮,瘋了一樣的就想逃跑。然那幾個太監卻將大門封得死死的,不需一會兒,就將梁樂蓉的身子完全架起,一人上前用力捏住梁樂蓉的嘴,讓她被迫張開,另一人將粉麵一點不剩的快速倒入她的口中,並拿來了水,不客氣的也一並灌入其中,致使那粉麵全部吞咽。

待那幾個太監鬆開手,梁樂蓉一下就跪倒在地上,她瘋了一樣的用手扣自己的喉嚨,然後不停的咳嗽,她嚇得臉色蒼白,渾身發抖。

“不,不,不——!!”梁樂蓉嘶喊,同時陣陣乾嘔痙.攣,鼻涕眼淚還有唾液混作一團,根本再不見之前的風光,反倒像是一直真正的落水狗那般。

這時她聽見了腳步聲,一邊嘔著,一邊顫唞的看向凝文,雙瞳充滿了恨意與恐懼。

而凝文卻依舊冷冷靜靜的望著她,俯身,道:“無色無味的藥,太醫也查不出來。你想當皇後對嗎?怎麼辦呢……你吞了那麼多‘鬼幽粉’,就算有朝一日你得寵了,隻能生出來比兩位皇子更加滲人的怪物,不好意思,你的皇後夢,碎了……”

凝文輕描淡寫的說著,卻字字紮入梁樂蓉的心裡。

梁樂蓉瘋狂嘶喊一聲,奮力揪住凝文的衣襟,卻被凝文不客氣的抓住了手,然後一把拉近。她湊近她耳畔,用著更為冰冷的聲音說道:“害怕嗎?恐懼嗎?絕望嗎?痛苦嗎……?”凝文聲音驟然壓低,側頭冷眸看向她,一字一定道,“這就是你給予千雪的!自作自受的感覺,如何?”

凝文厭惡般的將梁樂蓉的胳膊甩開,俯視這已經狼狽不堪的她道:“本來本宮應該讓你充分的體驗這種感覺。但是你還有用,所以本宮也不再折磨你了,本宮這就賜你一道恩典,讓你贖罪。”

言罷,其一太監從懷中掏出一套白綾,直接掛上房梁。

梁樂蓉怔然看著眼前的一切,這時才知道今日凝文前來這裡

tang的目的。

她是來要她的命!

凝文似是不想看到她的醜態,雖漠然轉身徑自離去,同一時間那幾個太監也迅速將梁樂蓉困住,並將她揚起,迫使她的脖子套在了那白綾上。

梁樂蓉知道自己已經退無可退,遂像是在賭一把那般用儘全力對著凝文喊道:“鐘凝文!你如此對我,彆以為我爹爹會放過你!即便是做鬼,我也會把你拉下來陪葬!你與納蘭千雪那個賤人壓著四條人命,絕對不會安然無恙,就連皇上也保不了你們!!識相的就快放開我,興許我還能替你瞞過這一遭!!!”

梁樂蓉用力扭動著身子,整張臉都扭曲著。

凝文則因聽見她的話頓了下步子,側頭看向梁樂蓉,“你還真是什麼都看不懂呢。你以為,本宮為何瞞著皇上?是因為,本宮尚不願因為你的愚蠢,將國家棟梁一一根除。你要知道,若是皇上知道了你對皇貴妃還有皇子們的所作所為,你就不會死得如此痛快了……你可聽過,淩遲處死,滿門抄斬,株連九族這三個詞嗎?皇上,隻會讓你,死得更加不堪而已。”

凝文言罷,冷冷回過頭,揚袍離去,同時幽幽留下一句話:“蓉筱宮貴妃梁樂蓉,因嫉妒害死瑜妃燕妃成妃三人,而後負罪自儘。將此事通知三位妃子之父,以表本宮之哀痛。”

凝文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視線若有似無的掠過梁樂蓉,而後淡漠的離開了這間冰冷的房間。

而那一眼,那一句話,也讓梁樂蓉徹底怔在了那裡。

千算萬算,竟算錯了鐘凝文!她小看了這個看似仁善的女人!

鐘凝文要她做了千雪的替死鬼,梁家勢力也將會因為與那三位妃子的家族有了血仇而被朝堂孤立。

梁家,完了。

“啊!!!!!!!”梁樂蓉瘋了一樣的嘶喊一聲,而下一刻,那些太監便鬆了手。

白綾若刀一樣索在了喉嚨處,在一陣掙紮後,梁樂蓉終於安靜了下來,而後就像是從未有過生命的木偶一樣,在那條白綾上,輕而緩的左右轉動著。

幾名太監收拾完房間,便隻留下了凝文差入蓉筱宮的那名太監,待所有人都撤去,他便突然驚慌地大喊:“快來人啊!!娘娘自縊了!!!快來人啊!娘娘,娘娘!!!”

夜,依舊淒冷,身後的蓉筱宮突然間吵鬨起來,像是來了許多人。

而空蕩的皇宮中,凝文穿著那血紅色的鳳袍,正獨自在黑暗中走著,長發在鬢旁被風吹得飛舞,卻猶如糾纏的鎖鏈,殘酷而冰冷。

這時四處尋找著凝文的蘭兒終於趕來,看到凝文先是鬆口氣,可馬上又驚住,因為此刻眼前的皇後娘娘,好像真的變了一個人,宛如已經與這冰冷的皇宮融在了一起,沒有絲毫的隔閡之感。

“娘娘……”蘭兒站住輕喚,有些悲傷的看著凝文。

凝文也頓住足,淡淡看了眼蘭兒,她若有似無笑了下,然後道:“蘭兒,本宮現在,是不是變得很可怕?”

蘭兒咬%e5%94%87,哀傷再度襲來,她生生收回了快要溢出的眼淚,說道:“娘娘……不知道為什麼,蘭兒覺得,您……好像越來越像皇上了……蘭兒無論是見到皇上,還是見到娘娘,都會感到好悲傷,好悲傷。”

凝文一怔,指尖拂過蘭兒的頰,然後收回視線繼續前行,同時喃喃而道:“或許是因為……本宮與皇上,都在痛恨著明明我們都站在權力的巔峰,卻保護不了想要珍惜的人……我們,都已經隨著她,墜入深淵了……”

前傳:何以君心憶千雪(48)

蘭兒咬%e5%94%87,哀傷再度襲來,她生生收回了快要溢出的眼淚,說道:“娘娘……不知道為什麼,蘭兒覺得,您……好像越來越像皇上了……蘭兒無論是見到皇上,還是見到娘娘,都會感到好悲傷,好悲傷。”

凝文一怔,指尖拂過蘭兒的頰,然後收回視線繼續前行,同時喃喃而道:“或許是因為……本宮與皇上,都在痛恨著明明我們都站在權力的巔峰,卻保護不了想要珍惜的人……我們,都已經隨著她,墜入深淵了……”

蘭兒一陣哽咽,望著凝文獨自離開的步伐,忍不住跪倒在地。

而在這時,凝文卻突然站住,她似是想起來什麼那般看向了千樂宮方向,已如死灰般的臉上突然間多了些神情,擔憂的低喃著:“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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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咬牙,凝文突然轉身便向著千樂宮方向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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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樂宮,鎖鏈聲與掙紮聲混成巨大的響動,在這座冰冷的寒宮中聲聲回蕩楮。

“啊!!放開我!!放開我!泰!泰!!!夏侯泰!!!”千雪切齒拊心地在嘶喊著,可雙手卻被鐵鏈拴住,並被幾個高頭馬大的侍衛從兩邊扯開,根本讓她無法動彈。

曾經那被關了十三年的痛苦在她心中再度席上,恐懼,害怕,動搖使得千雪的白色衣裳已經被汗水浸透。

那聲聲淒厲的哀求,落在夏侯泰的耳畔,讓他的心無比焦灼,負在身後的手早已雙雙攥緊,幾次想要上前,卻又幾次退回,他依舊在等,等著太醫替千雪的診斷。

太醫戰戰兢兢的替千雪把過脈,又看過了她此時的樣子,擔憂的搖搖頭,回身來到夏侯泰身側說道:“皇上,情況不妙啊。”

夏侯泰心上一緊,齒間力道更為加大,他焦灼的看了眼千雪,壓低聲問向太醫,“現在是什麼情況?還可以醫治好嗎?”

太醫看來也有些拿不準,隻是歎口氣回稟:“皇貴妃娘娘原本心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是突然間應該是受了極大的刺激,原本娘娘就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血流,此時血脈再度逆流,急火攻心,怕是瘋病已成,心魔已經壓過了娘娘本身的意識。娘娘現在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危險的。”

夏侯泰眉心微擰,一下便知千雪去了月華宮,定是看到了兩位皇子的屍骸。他心中無比悔恨,悔恨自己竟大意到將千雪如此留在宮中。

這時,夏侯泰看出了太醫似乎還在猶豫著另一件事,夏侯泰心裡頓時又揪緊,半晌,壓低聲道:“還有什麼事比現在情況更糟,照實說吧。”

太醫緊忙應聲,然後有些擔憂的看了看千雪,這才說道:“回皇上,微臣在娘娘的脈象中,聽到了……”太醫頓了頓,“喜脈。”

喜脈?!

千雪……已經懷上了第三位皇子?

夏侯泰猛地看向千雪,就連千雪自己也像是傻了一樣愣在了那裡。

然下一刻,千雪卻突然看向自己的小腹,先是稍稍平緩了心情,方才的戾氣也因著這句話有些消散,可就在這一時,剛才孩子那扭曲的身體的畫麵突然就像是尖刀一樣一把一把的插.入千雪的腦海。

雙瞳一下被紅色染過,使得千雪的呼吸愈發急促,身子抖動的也愈發厲害。

而後她開始若有似無的搖頭,口中用著含糊不清的聲音自言自語:“不……不……不……”眸子突然抬開,千雪忽然如野獸一樣咬住雙齒,嘶喊一聲,“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我的孩子,不會再讓他們被你們嗤笑,羞.辱……我也不想再被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