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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尋常冷靜的雙眸裡,正沁著些許的愉悅。

玥虹一怔,心中窩火到不行,卻也不敢在夏侯泰麵前造次,於是緊緊咬牙生生將這嫉妒之心忍下,隻待找機會在將這來路不明的女人從五哥身邊打發走。

可就在玥虹想得出神的時候,夏侯泰卻忽而先一步開了口,道:“玥虹,離千雪遠一些,萬萬不要招惹她。”

如被戳中心中所想,玥虹身子一緊,抬頭看向夏侯泰,卻發現他的雙目中繚繞著一絲絕對沒有玩味的警告。

玥虹壓低眉,半晌,也斂住了笑,道:“五哥就這麼喜歡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嗎?”

夏侯泰眯了下眼,微笑,卻悄然將玥虹放在他臂彎處的手拿開,輕彈了下玥虹的額頭,道:“本王的雪兒,可比看起來要厲害的多。”一聲淺笑,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語,卻滲透著一種不易發覺的興奮,半晌,他又淡淡揚了%e5%94%87,道,“……好了,本王要去收拾一下,待會兒要進宮了。”

言罷,夏侯泰又揉了揉玥虹的發,然後轉身離開。

玥虹聽了夏侯泰的話,卻更不安心了,她沒想到向來寵她的五哥竟然替一個女子這般警告她。她一把拉來自己的隨從,然後對她低語:“去,給我查查,這女人的來曆。”

隨從走,玥虹緊握雙拳,齒間被咬的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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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府的千雪,心情尤為舒暢。

她像是一個初生的孩童一樣,對府裡的什麼東西都新鮮,往日暗淡的金眸中寫滿了靈動與好奇,南雪山幾乎遍地白雪,見不到什麼綠色,便是連院中的樹木都會讓她感到萬分驚奇。

對於這個金眸的女子,府裡的人實際上是極為害怕的,一個個都用驚恐的眼神自遠處窺探著千雪,如見到最可怕的妖物。但是千雪似乎根本就沒注意到,似乎隻要呆在這個地方,就非常的安心。

就在這時,忽而聽到不遠處有一些爭吵聲,千雪好奇,踏著輕步向著後院走去,撥開樹叢看向那邊。

好像真的是兩個人在爭吵,是兩個男人,一個看起來拘謹認真,一個看起來傲慢十足,相貌皆是俊朗,有著無比的英氣,南雪山的人大多會看武將,她能一眼看出,這兩人的身手一定不凡。

傲慢者雙眸銳利,有著不輸任何人的自信,一身銀甲,束了高發,背後背著一把極大的劍。

另一人沉穩安靜,墨發固在身後,俊似潘安,一身靈便的黑色錦裝。腰間彆著一把塔狀的長劍,手上正擺弄著什麼奇怪的東西。

“在這裡等王爺救等王爺,成天擺弄你手上的那破東西,上戰場能有什麼用!說起來,你那把剛鍛造的劍,真能砍得了人?彆一上戰場就折在那裡。”那傲慢男子甩過高高束起的長發,煩躁的坐在大石上,眼睛時不時的瞥向另一人手中把玩的一塊木頭製成的模子。

另一人僅是輕笑一聲,並不與他計較,隻是將手上的東西舉起,在眼前用指尖輕輕捏動,莞爾道:“劍,叫塔劍,可以致人於死地。這東西叫九玄陣,不過還沒完成,若是完成,在戰場可攔截大軍。”

銀甲男子冷哼一聲,嗤之以鼻,“誰要你這麼認真的回答來著。”

另一人側某看了眼身邊

tang這人,冷靜嚴肅的說道:“是你剛才問,所以我答。你若不要我答,為何又要問我?”

“你--!”那人怒意驟起,眼看著就要拔劍。

另一人亦是迅速抽出塔尖,欲阻擋眼前之人。

可就在這劍拔弩張的一刻,隻聽一聲不小的響動從旁邊樹叢裡出來,兩人皆是一驚,迅速向那邊看去。

拿大劍之人大聲喊道:“什麼人!”他說著,忽而便將尖鋒一轉,狠狠對向了叢中,然後借著方才那怒意轉身便向那邊攻去,然而就在劍尖兒刺入的瞬間,隻見一抹雪白的身影倏然閃現,如流水般無聲無息地一手捏過刺過的劍,下一刻便下意識的轉向了那人身後,狠狠卡主了他的喉部,幾乎是舉手間就可將這人的脖頸捏碎。

“徐毅--!”另一人忽然驚喊,沒想到一向劍術精湛的徐毅竟然被克製到如此。

那叫徐毅之人也愣住了,捏著劍的手不知該用力還是不該用力,可這被瞬間擒住的怒意又如何平息,於是大喊了一聲:“你是從哪裡鑽出來的丫頭!!若是刺客,王爺已回了府,你今日是走不出去的!”說到這裡,徐毅不由地悄然等了下另一人,低聲道:“慕閆杉,幫忙啊!!”

慕閆杉看看徐毅,冷不丁笑了下,徐毅額角青筋頓起,以口型罵了句:“你給我等著。”

慕閆杉不再與徐毅鬥嘴,重新將視線拉回到非常警戒的千雪麵前,道:“姑娘,我知道你沒惡意。若是可以的話,能不能先放開這個家夥。”

徐毅眉角又跳,什麼叫這個家夥?!

剛剛因被攻擊而下意識反應的千雪驀地回了神,有些歉意的對慕閆杉頷首,小心翼翼地鬆開了徐毅,然後道:“抱……歉……”

得了空的徐毅馬上跳開來到慕閆杉身邊,回頭剛要開口大罵,可當眼中映出了千雪那傾國傾城的美顏時,徐毅突然僵了一下,竟然沒了聲音,一張俊臉霎時紅透了。

慕閆杉自是了解這與他相識多年的家夥,哼笑一聲,道:“這般沒有定力,小心我告訴小婉姑娘。”

小婉,徐毅近來一直在苦苦追求的女子。

徐毅霎時正了神色,即刻用雙手遮住眼睛,道:“不需要你多管閒事!”

千雪聽著這一來一回的對話,忽而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金眸漾過了一縷輕波。可就是這一笑,千雪的發簾卻順去了一邊,當金眸映出的時候,慕閆衫也驀地愣了下。

聽聞王爺在軍營裡收留了一位異族女子。

“難道你就是……”

千雪一怔,緊忙避開了雙眸不語,擔心自己嚇壞這兩個人。

然而這時,徐毅卻先一步輕笑了一聲道:“既然是王爺的客,就是我們剛剛失禮在先了。”

徐毅也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發,道:“抱歉!”他說著,也緊忙避開視線,似是當真怕身邊的這位仁兄給他告狀。

千雪萬萬沒想到這兩個人在看到自己的眼睛後,竟會毫不意外。她又將視線一點一點拉回,%e5%94%87上悄然一動,就要勾起一縷彎弧。可笑容未至,千雪的臂彎卻忽然被一個力道拉過,接下來就感覺身子跌入了一個堅實的懷中。

“她叫千雪,是本王帶回來的千金不換的寶貝。”一個低沉如霧般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聽了聲音,慕閆衫與徐毅皆是一怔,緊忙行禮:“王爺。”

千雪也跟著回眸,結果看到那正用著靜眸望著自己的夏侯泰,她啟%e5%94%87,半晌,念了一個字:“泰。”

夏侯泰並未有太多的神情,而是將右手輕放在千雪的發上,於她耳畔道:“雪,以後不要離本王太遠,不許一人獨自亂跑,知道嗎?”他滑下視線看向她,字字溫柔,卻不容拒絕。

千雪身子一緊,聽出夏侯泰的聲音裡含著些許不知名的怒意,於是便點點頭,聽了他的話。

夏侯泰這才微笑,而後喚來了府裡的管家孟叔先帶千雪去打點下房間。

一聽自己的房間,千雪的眼前又是一亮,許將方才的不快儘數揮去,然後對夏侯泰點點頭,又對慕閆衫與徐毅一笑,便隨著孟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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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剛剛離開,慕閆衫的神情就略顯凝重,徐毅亦然。

“王爺……若是末將沒有看錯,剛剛這名女子是否來自……”

夏侯泰%e5%94%87角輕動,不語。

慕閆衫與徐毅麵麵相覷,半晌,慕閆衫說道:“這位姑娘,當真算是燙手山芋。西陵東衛都在爭搶南雪,雖說得到這位姑娘是好事,可風險也極其之大,有可能會招來幾方的挑釁,再加上……”慕閆衫頓了頓,“剛剛從身手上來看,剛剛那位姑娘有極強的武功底蘊,可是血腥味卻極重……可不好降服。”

對於慕閆衫的話,夏侯泰隻是淡淡一笑,道:“閆杉,對本王來說,南雪自是要奪,可千雪隻是千雪,與此事無關。本王,還不至於要靠一個女人來奪天下。”他莞爾,話語中透著不可褻瀆的王者之尊,眸裡更是劃過一縷避光,足以冷透一切。

慕閆衫一怔,緊忙點頭,道:“末將,明白了。”

夏侯泰凝視眼前人許久,然後深吸口氣,將右手輕輕搭放在了他的左肩上,道:“閆杉,找你們來,是因為有件事想托你們去做。”他說著,輕語幾句,慕閆衫忽然抬頭,半晌,重重的點了下頭,“隻是,王爺,玥虹郡主……鐘大將軍那邊會不會……”

夏侯泰友眸微抬,“怎麼?”

慕閆衫思忖,搖搖頭,道了一聲:“不,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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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雪在管家孟叔的帶領下,向著東側的獨居小閣走去,據聞,那裡名叫“末雪”,是離夏侯泰房間不遠的一處地方。

進入院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棵冬樹,樹上的花如如雪一般,偶爾隨風飄落,甚是美好。

“這是王爺特彆交代要給千雪姑娘準備的房間,說是千雪姑娘應該是喜歡雪的。”孟叔開口,聲音很是慈祥。

千雪輕笑,指尖撫過樹乾,心中一片暖陽。

在家鄉南雪,四季皆是冬日,他們這些南雪的人身體有些特彆,都有些怕熱,喜寒,想來是夏侯泰察覺到了這點,於是專門為她準備的。

沒曾想,活了這麼多年,竟第一次有人為自己著想。

她若是也能做些什麼就好了。

想到此,千雪忽而問道:“孟叔……不知……府裡,是否缺些人手……?”

孟叔一怔,竟有些感動了,可剛要開口,就見一丫鬟匆匆而入,對孟叔說道:“孟管家,不好了,西側的廚房好像出事了,您趕緊去看看!”

孟叔一驚,急忙看向千雪,千雪本就不喜歡身邊有太多人,於是也就順水推舟先讓孟叔去忙了。

不過唯一可惜的是,她還沒聽到想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