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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見在墨城時的輕鬆,而後高喊一聲,猛的一扯韁繩,便帶著這一萬精兵向著前方衝去,而當越合與東衛的邊界已經落在眼前之際,雲若突然釋放了自己之前壓住的一切悲慟,更是加速前行,直到狠狠衝過了那猶如桎梏一般的界限!

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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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自南雪前往越合的船上。

夏侯伊正獨自站在船前,迎風望著霧氣朦朧的遠方,他亦聞到了那繾綣空中的血腥味,他看了看天色,漸晚,想來雲若應該已經前往東衛。

這時嵐走來夏侯伊的身畔,感覺到那陣血腥,遂道:“西陵、東衛,已經開始對戰了。三爺是否在擔心雲若的首戰?據聞是西陵的一名猛將,欲答爾。”

夏侯伊聞聲,忽而輕笑,轉身回了船內。悠悠冷風卷過他的衣袍,薄霧替他增添了一份獨有的如夢似幻。

“看來,三爺是一點都不擔心雲若會輸呢。”嵐自言自語,輕笑,拿出笛子迎霧吹了起來。

再過不久,他們也要到越合了,也要……開始做準備了。

隻是,他還是忍不住好奇,雲若想要如何返回東衛。

笛聲悠悠,漸在霧中飄散,撩撥了寧靜的夜,點綴了薄霧與它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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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衛彥橋城,城內一片寂靜。

主城一座宮殿內,裝扮成太守的欲答爾正在享用著剛剛從城中抓來的女子。

“救命啊!”女子驚恐不已,四處跑著,同時還用力的想要將門推開跑出去,欲答爾卻毫不理會,猛灌了自己一口酒,而後興奮的去抓,甚至還故意留了幾手,刻意等女子驚嚇的再度跑開,他才再追。

就在這時,欲答爾手下的一名副將在門口報道:“太守,據人來報,似乎有些異動。”

剛剛將女子擒住的欲答爾頓了一下,有些掃興的轉頭看向門口,用沉啞的聲音說道:“今日是我西陵咬下東衛的大日子,東衛那群螻蟻定是嚇破了膽。不用管!”

欲答爾說著,又將注意放在了女子身上,然這時女子似是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顫巍巍的說:“西……陵,西陵,你是西陵人……”女子渾身顫唞,嚇得掙紮要跑。

欲答爾終於失了興趣,起身,就在女子要跑掉的一瞬間,突然用彎刀自後將她了結。女子瞠目,偶了一口血倒在地上。

欲答爾冷哼一聲,將刀上的血在女子衣衫上蹭了蹭,眼中連半點惋惜之情都沒有。而後轉身來到門口,不耐煩的將大門推開看向外麵,不悅道:“哪裡有異動,我看風平浪靜。”

欲答爾說著,又仔細看了看外麵,但又忽而想起先前去西陵王都見大殿下時提到的慕雲若,他忍不住獰笑了一下,道:“真不知道大殿下在顧慮什麼,區區一個女人,供男人享樂就罷了。還怕她翻了天不成,若是真讓我欲答爾遇見,我定是要將她壓在身下!”欲答爾笑得恣意,卻擺擺手,漠然說,“罷了,再給我找個女人,把這裡也收拾下!”

欲答爾言罷,便準備去吃點東西。

才走了三步,突然定住,似是也感覺到哪裡不對。

這時外圍守兵突然跌跌撞撞跑到欲答爾的麵前,大喊:“太守,不……將軍,有兵從越合方向殺過來了!!”

欲答爾聞言,眯了下眼,卻笑得興奮,“真的送上門兒了。來了多少兵?”

守兵想了想,答:“看樣子並不多,約莫一萬人左右。”

欲答爾大笑,覺得帶兵而來的人當真是愚蠢到了極致,而後對副將說道:“女人不用找了。待本將軍拿上劍,%e4%ba%b2自會會這女人!”

副將點頭,想了想,又道:“將軍帶上信號煙彈吧,若是有什麼事,也可提早通知大殿下!”副將說著,將一支信號煙彈交予欲答爾。

欲答爾覺得沒必要,但也不想這副將囉唆,遂將那東西不耐煩的收起,然後吩咐道:“以太守的名義,讓於锘帶著彥橋城的二十萬兵在前方守著,就說是有亂軍侵入,讓他做好迎戰準備,西陵的兵分到東側堵截,三十萬大軍,讓她插翅難飛!”

欲答爾獰笑,抖了衣裳回房間準備戰袍,兩名副將則緊忙按照欲答爾的話去辦。

進了房的欲答爾邊穿著衣裳,便哼著曲,似乎是覺得這一場甕中捉鱉的好戲,而後拿了彎刀,準備出去等著任何一方來報“抓住慕雲若”的好消息,大殿下這麼看重的女人,他若是能享用一下,那真是愉快的不得了,若是他看了樣子,不喜那女人,也可捆了送去給大殿下,還能撈個功勞。

欲答爾笑意更深,眼中透出了殘酷的殺意,而後轉身欲推門出去。

然就在這一時,突然有一個騎馬者的身影透過紙窗映在了那方,欲答爾愣了一下,恍然一驚,他即刻想要躲開,卻還是晚了一步。

轟——!

一聲巨響,突然響起。

隻見那大門毫無征兆的被轟然踏破,隨著一匹黑馬前蹄落下,一抹盈白色的身影突然映在了那月下,劍影霎時閃過,順著那馬入時的衝力,一把雪銀色的劍驀地向欲答爾壓下,欲答爾即使反應,下意識揚起彎刀去擋,一陣刀劍擦過的刺耳聲音瞬間響起,擦過的火光如飛舞的狂蛇般肆虐。

欲答爾心口一提,急忙抬頭看去,霎時對上一雙異色雙眸,其中那右眼上的冰藍,在這急速而突然的闖入下,如在所到之處留下一條冰色寒光,如利刃般讓人心驚膽戰。

更重要的是,他迎上的,竟是一抹從容不迫的笑。

這個人,這個人難道就是——!

欲答爾從未想過慕雲若竟會如此之強,他用力抵住她如此乾脆的攻勢,但也因著那極

度的衝力被迫向後滑行了許久,直到腳跟碰到了牆壁,他才找到著力點,而後驀然向前推開彎刀,將那衝入之人用力頂開。

雲若哼笑一聲,靈巧的收回將軍劍,轉回半周重新站在欲答爾的麵前,冷冷的俯視著麵前的他。

欲答爾勉強站好,重新看向雲若,驀地一怔。

隻見她站於月前,月光幽靜的灑過她那雪白的衣裳,將軍劍立於右側,她隻手覆在其上,劍柄蜷入掌心,她若有似無的捏著那劍柄,一下又一下。

無聲的恐懼,似在房中蔓延。無聲的冰冷,如寒雪般驟然降下。

“你,你是慕雲若——!怎麼會——!你是怎麼進來的!”欲答爾使勁向外看著,他明明安排了兩撥人自東西兩側圍截,慕雲若究竟是從什麼地方入的城!

雲若眉角微揚,攥住了劍。東衛的地圖,她可是在伊的逼迫下,背的連民間小道都可以倒背如流,彥橋城是有一條鮮少有人發現的暗道的,是多年前東衛先帝在彥橋城與越合君王打賭誰運糧草更快時留下的,萬人之內才可進入。

也就是說,她故意放出動靜,知道他會將三十萬大軍全部調去守住外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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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她又豈會告訴眼前之人,於是%e5%94%87角彎了淺弧,一字一定道:“騎馬進來的。”

這個女人,竟然在調侃他!

欲答爾有些被激怒,橫過了彎刀,雲若自也不想再多費口%e8%88%8c,驀地拔出劍向著欲答爾衝來,速度之快,竟讓欲答爾一時無法捕捉!

他之前看過有關慕雲若之事,慕雲若明明是一個隻能從京城狼狽逃出的柔弱女子,這,這讓他都有些招架不住的怎麼可能是慕雲若!

欲答爾咬牙,不認為是自己輸了,即刻轉身從房間繞到外麵的敞亮之地,可才剛一出門,就聽外麵一陣廝殺之聲,低頭一看,自己的守衛竟然已經又大半倒下,甚是皆是處於劣勢!

他的守衛本身也有數萬人,為什麼會是這樣,欲答爾越想越不對,再一下看,那些慕雲若帶來的兵將手上拿著的銀亮色的刀,材質絕非一般的鐵刀,幾下便能將他那些兵衛手上的兵器砍出裂縫!

這……難不成人人手上都有寶刀?!這怎麼可能!

沒來得及想明,雲若已然近身,又是一陣廝打,刀光劍影將夜空撕開一片銀光。

欲答爾卻發現自己根本捕捉不到這個女人的身影,而後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根本不是慕雲若的對手,若是再堅持下去,不需片刻,他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必須拖延,然後找到機會將慕雲若進東衛的消息傳遞給大殿下!

做了決定,欲答爾驀地用儘全力擋開雲若,自下橫掃偷襲,雲若即刻向後旋身躲避。

趁著這個機會,欲答爾立即向反方向奔去,同時悄然拿出方才副將給他的信號煙彈。

同一時間,墨城帶來的精兵,已大多向著雲若而來,與守衛的嘶喊聲也同時接近,一股屬於戰場的殺意瞬間襲來。

一時煙塵驟起,撩起了陣陣狂躁。他們聚齊,皆站於雲若之後,同樣引來的風,將她長發自後先前吹起,時而拂動著她那異色的雙眸。

欲答爾又向後退了半步,似乎也看到了不遠處警惕地看著前方,他知女人向來都是有婦人之仁的,隻要裝裝可憐,定是可以將這女人拖住,終究上戰殺敵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於是忽而裝作淒苦地說:“你,你們彆殺我,我也是背井離鄉,我做這一切都是被逼的!而且……”欲答爾再度壓低聲音道,“而且,你也不想殺人的對不對?”

欲答爾儘可能的動搖著雲若,見到雲若眼中流過一縷幽光,便覺找到了機會,突然對著後方大喊:“於锘!!!快來救本太守!!這些人是西陵來的賊人!!”

雲若聞言,即刻側了頭看向身後,果然見到了正帶著察覺了不對,正拚命帶了幾萬兵馬趕來的於锘。

“大人!!”於锘怔住,狠狠看向雲若。

雲若知道這是東衛之人,啟%e5%94%87,多少躊躇了半分。

欲答爾看準時機,一下點燃那信號煙彈,同時右手橫過彎刀,嘴上霎時咧開了一縷邪佞的笑:“慕雲若,去死吧!!!”

欲答爾豁然向著雲若衝來,然就在那彎刀即將在雲若身上割開皮肉的瞬間,隻見雲若側頭,映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