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頁(1 / 1)

的氣息。

——————————————————————————————

當靖來到墨文宮的時候,氣氛已經同先前開酒宴的時候完全不一樣,所有西陵兵衛似乎都已經紛紛圍聚。

靖眸子微眯,又加了幾步入了宮內。

推開大門,隨著幽光進入,可以看到拓跋澤早已換下那身懶散的衣袍,身著黑色衣衫的他,此刻正在隻手扣著自己腕上的環扣,“啪”的一聲扣住,澤轉過冷眸看向靖,道:“進來。”

靖將門帶上,亦是冷冷看了眼四周,不過卻並不驚慌,而是非常冷靜的問道:“出什麼事了?”

拓跋澤心情看來非常不好,冷下的眸中幾乎沁著怒意,“老爺子病重,西陵幾個狼子野心的開始蠢蠢欲動了,他們想趁著本王沒有拿到盟約的時候,借口扳倒本王,本王必須馬上趕回西陵。”

西陵格局不穩,大概就是因為此番占據東衛不成,所以澤的勢力稍稍收了動搖。

“那些人,需要我幫忙處理嗎?”靖問。

澤頓了下收拾衣裳的手,抬起妖冶的眸,倏而一笑,道:“那些廢物,隻會在本王不在的時候嚷嚷幾聲,待本王回去,自會一個一個處理。不勞你費心。不過,倒是真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完成。”澤說著,將一個印放在了靖的麵前,森冷一笑,“這個,交給你了。”

靖緩緩接過,冷傲的眸中耀過一縷幽光,%e5%94%87角亦沁出一抹弧度,“你真的信我至此嗎?”

澤的皇子印,專程為了續盟而帶來的,而今,竟是交給了曾是敵人的他。

澤倒是不怕,走近靖一步,道:“換本王開口,本王……可以相信你嗎?”

靖與澤四目相對,半晌,終是化為冷漠一笑,捏住了澤交予他的印,“如今,我身上也有西陵蠱,而且,特意允龍炎殿其他人都跟在我的身邊,作為監視,數量不少了。拓跋澤,不會是隻靠信任就做事的人。”

拓跋澤%e5%94%87角勾起,笑得深邃,“你,果然是懂我的。”說到此,拓跋澤又稍稍走近了一步,側眸對靖道,“彆忘了,你是要與西陵龍炎殿的王,是西陵的人,莫要被這具皮囊留下的東西所影響,隻有斬斷這身體所留戀的,你才能真的占有這個身體,成為完完整整的‘人’。”

靖深眸微動,冷哼一聲,“這一點,我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很清楚了。”

他側過眸與澤對視,深邃的黑中繞過一縷無法摸透的深藍,是那移蠱術後沁下的色澤,是他這個靖才會有的色澤。

澤不動聲色的揚出了笑,“看來,是本王多慮了。”說著,他便沉下了雙眸,斂住笑意,隻手拍了下靖的肩,“那麼,這裡就交給你了,天一亮,睿便會來迎本王,然後一同暫返西陵。關於盟約細則,本王相信,在此的西陵之人沒有一個可以比你更熟悉,隻是有一點……”拓跋澤頓了頓,“你,還是與慕雲若保持些距離。那個女人,曾經就破過夏侯靖體內的西陵毒,很有可能會讓你身體裡屬於夏侯靖的意識再次蘇醒,到時候,你這個靖,反而會被吞噬殆儘的。”

靖眯了下眸,隻是冷冷應了一聲。

拓跋澤滿足的笑了,轉身向外麵走去,預備先去與百裡邵河打聲招呼。

而在他離開的時候,靖便不由的閉上了雙眸,他捏緊了手上的皇子印,不由得咬了下齒,似在用著全力抑製著那心中幾近躁動的情緒。

終於在一陣掙紮過後,歸為了平靜,雙眸也恢複了最開始的冷靜,再度抬開,已然無情,而後輕輕捏住心口衣衫,用力的攥起,如要將那錐心般的感覺撕開。

是了,已經不能再放縱夏侯靖的心,來擾亂他了。

——————————————————————————————————

天剛剛亮起,越合的王宮漸漸回了暖意。

聽聞拓跋澤要提前回西陵,越合這方自是要%e4%ba%b2自送行,尤其是百裡邵河,慕雲若作為百裡邵河身邊的人,當然也要一同前來,隻是今日的雲若,麵上看起來雖與往常無異,但本就不大說話的她,好似又比往日沉默寡言了些許。

對拓跋澤的禮儀,雲若是完全儘到了,%e5%94%87角上也始終掛著官方的笑意。

拓跋澤是不喜的,所以從不看她的%e5%94%87,隻是一直盯著她的清眸,如在挖掘那埋在深處的悲傷。

番送行之後,西陵來迎拓跋澤的人終於趕到,拓跋澤將之後續盟之事稍稍做了交代,告訴了他們將會有人來接替他繼續探討細則,而後便騎上了他的黑馬,欲離開。

跨上馬時,是雲若%e4%ba%b2送,她依舊是掛著打不破的笑容,做到一切周全。

直到要離開了,拓跋澤才單手搭在馬上,俯下`身凝視著雲若的雙眸道:“表情不錯,可眼睛腫了。嗬嗬嗬……”

雲若身子微僵,冷冷回看了下拓跋澤,“大殿下擔心的太多了。”

拓跋澤毫不在意,僅是%e5%94%87角弧度更甚,“反正,你早晚也是本王的。東衛,也早晚都是本王的。本王等著拿下東衛之後,你慕雲若將用一生,幫著本王拿天下的那天。本王答應你,本王會因為你,而善待那些弱小的螻蟻的。”

僅僅一句話,說透了在西陵人眼中的東衛百姓,因為西陵隻認強者,這麼多年東衛之所以強盛,是因為有夏侯靖與夏侯伊的威名在外,西陵承認他們的強大,是故不會隨意侵擾。

可如今,沒了他們,東衛百姓卻成為了先前連慕雲若都不相信,卻也不敢返回家園的人,所以在西陵人眼中,東衛已經是唾手可得的了。而慕雲若,則是他們現在最後想拿走的一顆棋。

如果慕雲若離開了現在的東衛,東衛,也就走到了儘頭。

雲若不語,終是斂了笑用倔強的雙眸凝視著拓跋澤,湊近,在其耳畔一字一定道:“你若想拿天下,便踩著我慕雲若的屍體而過。”

拓跋澤擰了下眉,嗤笑一聲,而後不解道:“慕雲若,沒有了夏侯靖的東衛,你為什麼還在守著。本王,不能理解。”

雲若沉默了半晌,而後反問道:“大殿下從來沒有過珍惜的東西吧……大殿下的心,就沒一刻會覺得……寒冷,孤寂,還有因麻木空洞而痛苦嗎?”

她說的很輕,沒有任何語氣。

然這僅僅的一句話,卻令拓跋澤的笑容僵在了原處,永遠讓人無法琢磨的雙瞳,竟是不經意蒙上了一層黯然。

許久之後,他起了身,斬釘截鐵地說著:“本王,確實沒有珍惜的東西。但本王,也不會感到痛苦。”

這句話,已然失了玩味,不知是在強烈的否定雲若的話,還是在否認著自己細微的動搖。

而後他挺起身子,亦沒再看雲若,僅是冷冷望著麵前浩浩蕩蕩來接他的西陵兵衛,不知在看什麼,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眸中,始終是平淡無光的。

這時另一匹馬奔入,是來迎拓跋澤的。

拓跋澤眼中突然多了一縷光,然後淡下一絲悄然不經意的笑,“本王走了,後會有期。不過……下次見到,如若你以東衛將軍身份,我們興許是在戰場相見了。罷了……無論如何,你會被本王拿到手這點,仍是不會改變。”

言罷,他便策馬而行,揚起了一陣微塵。

雲若幾步送行,抬頭見,看見了正迎拓跋澤的人,清眸驀然一動,對上了一雙似曾相識的俊眸。

而那人在見到雲後,亦是有了一瞬的詫異,卻也在瞬間掩埋了心緒。

寧北凡……不,他是……

雲若不由自主向前挪了半步。

一身緊束黑衣錦服的拓跋睿看到了雲,視線落下,看到了那依舊被她綰在手上的冰藍腕鐲,眸中不經意撩過一絲痛,也有了一絲閃爍。↑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要說幾句話嗎?”拓跋澤頓住馬,問向睿。

拓跋睿冷下眸,僅道了一聲:“不必了。”

拓跋澤哼笑一聲,繼續策馬出了宮。

而拓跋睿則緊跟其後,一同隨之離開了越合王宮。

雲若望了他們良久,心中莫名有一些躁動,視線有些淩亂,似在回憶著方才那匆匆的一眼。

不,寧北凡……他對靖的兄弟之情是絕無虛假的。

方才他眼中所寫的情緒,並非是宏嘉已逝的悲痛……而是一種,捉摸不透的,似是在心疼著她的心情,還有一種怕被看透的東西在裡麵。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神情……?

“靖……”雲若輕喃,單手捂住自己的眸,竟是有了一瞬的喜悅。

如果,拓跋睿那一瞬之間的情緒非假,那麼……她是否可

以認為,她的靖還沒死,甚至有可能……

雲若回過頭看向越合的王城,眼中透著複雜的情緒。

靖,或許就在她的身邊。

隻是,若真是有這種可能……

雲若深思,這時百裡邵河走近,輕喚了雲若的名字,雲若恍回神看向她,問道:“是不是,多少有些勉強了?東衛和西陵的關係明明是如此,還要你幫我。孤王想想忽然覺得,這個要求,是有些過分了。”

雲若輕搖頭,卻沒有回答,眼中那一閃而過的落寞,還是不經意的落入了百裡邵河眼中。

邵河如是在思忖什麼,半晌,長歎口氣,道:“明日便要開始正式談盟約了,今日,好好休息下吧。聽聞你這兩天身體也有些不適。”

雲若這時才想到自己似乎染了風寒,淡笑一聲,反而安撫百裡邵河道:“雲若明白,讓百裡君主擔心了。”

“何時才能去除那生分的稱呼,彆忘了,你才是孤王的救命恩人。”邵河似是刻意想讓雲若化解心中的沉重,而後輕輕拍了下她的肩,“孤王總有一天會還這個恩情的。”

雲若微怔,臉上漸露一絲暖意,回眸間百裡邵河已經和尚丞相及幾位大臣離開了此處。

雲若望著他的背影,略有苦澀的笑了,喃喃而語:“如果,雲若還能活到那時候的話……”

就在這時,許是因為百裡邵河讓她轉換了心情,使得冷靜下來的雲若突然想起了什麼,剛好看到入宮來替她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