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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寂靜,唯有屋中擺放著的洋人贈送的大鐘擺左右動著,不時響起些聲音。

這樣的氣氛,徐夙瑛是既不喜歡的,剛要起身直接問,卻見文柏更加不解的抬頭看向徐夙瑛,道:“娘娘,可有妹妹?”

“這紙上提到子盈了?!”徐夙瑛揚聲而問,慕雲若怎知道她有妹妹,而且……她妹妹能做什麼?

徐夙瑛終於忍不住了,索性扶了把手來到文柏身邊,拿過那紙條,果真是寫著“徐子盈”三個字,眉心愈擰愈深。

就在這時,忽而見到一身平淡衣裝,穿得雅致大方的徐子盈淡漠的靠在了牆邊,毫無波瀾的眸子看過房中所有人,道:“怎麼?”

文柏一怔,看向徐子盈,而徐夙瑛也跟著看去,上下打量,再配上這慕雲若的字條,恍然大悟。

這時才發現,徐子盈的氣質,竟是與慕雲若有幾分相似。

似是看出了他們的視線,子盈微微揚%e5%94%87,走到了身邊,徑自抽過那小紙看。

未曾蒙麵的子盈,上次交過一次手,雲若記憶猶新,是故稍稍問了下關於你之事,對你也有些認識。如今有一事相求,還望子盈答應,不過此事略有危險,必要隨機應變的高手,若是你平日還算閒暇,也想認識認識慕雲若,望,考慮此事。

子盈輕輕努了下嘴,卻從容不迫的笑了,將紙條塞在文柏手裡,如來時那般輕輕盈盈的走了,走後尚有一個聲音輕過,“看明白了。三日替身,雖然不知慕雲若在做什麼,但是這瞞天過海的點子,還是蠻有趣的,進宮玩玩,尚可。就這麼回了。”

說完,她便走了,留下了略有怔然的徐夙瑛,而後長歎一口氣。

看來,上回在慕雲若處理阮采芸的事上,自家妹妹反而很是欣賞慕雲若。

字條上講,慕雲若將會有幾天入府,拜托子盈幫她瞞住趙青蓮,慕雲若究竟是想做什麼呢?不過話說回來,慕雲若狠狠乍了趙青蓮一次,促使“慕雲若”引去趙青蓮所有的注意。

看來,正如慕雲若所言,子盈確是最佳人選,因為算計人這一點,還有防被算計這一點,她這個妹妹,可是比任何人都厲害。慕雲若看來是對子盈有了一番了解,才知唯有子盈,才會安穩的渡過這段時間。

看來,慕雲若比想象中的,消息的來源要多的多了。

徐夙瑛歎氣,然卻在擔心另一件事。

“慕雲若提出掉包,可相貌都不一樣,怎能瞞著趙青蓮那妖女?”

這時,文柏稍稍起身看向徐夙瑛,道:“民間的易容術,我還是學過的,可以試試。”

徐夙瑛眼前一亮,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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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慕雲若便收到了來自宮外的消息,然後在薑鳳貞的打點下,終於鋪

好了可以掩人耳目離開皇宮的路,而那片刻的時間,也僅夠子盈入宮與之交換,然後便會再一次的被趙青蓮的人盯上。

於是就在半日後的一個夜裡,雲若拿著一個包袱,坐著馬車離開了皇宮,同時已經被文柏易過容的子盈亦同時入宮。

當馬車交彙的一霎,兩人側簾均是被風掀起。

視線有了一瞬間的交換,映出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且聽一方淡淡而道:“隻能堅持五日,五日之內,可要記得返宮。”

雲若淡淡而笑,隨著那簾子漸漸遮掩了她的麵龐,一聲輕語,蕩在空中。

“五日,足矣。”

【160】真真假假,危機乍現!

天色微微亮起,馬車已經漸漸入了繁華的城中,不過因著天色初亮,街上的人倒還不多。

前往徐府的馬車,從後院進入,趁著家裡的人還沒有發現,很快便將馬車拐了進去。

高旬先一步自馬車上下來,探了一番,確定後院這裡沒有走動的家丁後,這才來了馬車後,將簾子拉開,請雲若下來岑。

此時雲若已是披了一身黑色的披風,遮了麵,而後輕步自馬車上走下,蓮步生風,一派幽靜,文柏得了消息,緊忙進了後院,然後陪同著雲若一起進了子盈的房間。

然則才剛一進來,雲若就發現了跟著文柏一同在此處的雙樂,雲若沒有問話,而僅僅是望了他一會兒歡。

且見這人雖也與文柏一樣是眉清目秀,可卻一臉英氣,和文柏的那股子勁兒有點像,看來話不多,很謹慎……當真不像是打雜的小太監,倒像是曾經位高權重的大太監。

許是以為雲若在懷疑雙樂,文柏則先一步上前解釋道:“娘娘,此人名叫雙樂,與奴才一同在浣衣局,曾在裡麵相當照顧奴才。奴才認為是個可用之人,這便引薦給娘娘。”

雲若從始到終都沒有說一句話,僅是用那清澈的視線望著眼前的這個人,眸子一眯,倏而揚起手,以指腹撩起麵前人的下頜,而後俯視著他這張清秀的臉。

“叫什麼。”雲若終於開口,靜靜問道。

雙樂直視著雲若的雙眸,不躲不閃,然後回道:“奴才,雙樂。此處被喚作喬晏。”

“雙樂。”雲若念著這個名字,又是看了他一會兒,仿佛是要望入他的靈魂深處,半響。

此人眼中沒有邪物,倒是生了一身正氣,文柏亦然,難怪兩人會結緣。

雲若不動聲色的收了手,轉身繼續向著房內走去,身後的黑色披風被她的步子撩起了一陣幽風,沁入了一股香氣。

雙樂沉下眸,看了看文柏,文柏跟著一起進了房侍候雲若。

關了門,高旬在外守著,文柏則已經準備好易容的東西,雲若倒是不用他提點,徑自摘了披風,洗了洗臉,然後便躺在了榻上,接收了文柏的易容。

這道工序,十分複雜,縱然文柏學過,卻也用的不是很熟,中間偶爾出了紕漏,幸好雙樂也能搭把手,遂在天色大亮之前,終於完成了這道工序,而後拿了銅鏡給雲若查看,卻未料雲若已在易容的時候,悄然的睡去,睡得不沉,眉心一直擰著結。

文柏頓了下拿鏡子的手,心裡有些發疼,不由喃喃自語:“娘娘當是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了。”

雙樂也就聽著,不說話,四下看看,然後拿了個單子給雲若蓋上。

罷了,兩人暫且雙雙離開,至少在這府裡的人都醒來之前,也讓這一直在為東衛拚命忙碌的她,稍稍忘了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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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那曾幾何時的耳邊輕語,似乎仍在縈繞。

聲音很遠很遠,幾乎快要記不清,隻模糊的記得那低沉的溫柔。

“雲……”

驀然驚醒,方知原來是夢中一粟。

雲若輕輕舒口氣,雙手埋於臉頰,儘量的理著自己的情緒,不久後終於平穩,雲若這才回憶起自己在哪,在做些什麼。

是了,自己現在身在徐府,徐夙瑛的家,且與徐子盈掉包。

徐子盈此時正幫著自己引開趙青蓮的注意,而她出行的這五日,則有兩件極為重要的事。

她有預感,時間緊迫,西陵大軍壓境的預感已經襲上她的腦海。

或許就算她拿到鳳印,那到那半成品,可是也絕對沒有時間再行將另一半研究出來。

是故必須同時進行,不,是提前進行。提前按照慕雲若所寫的東西,將另一半調出,幸好最難尋的藥材都集中在了上一半,下一半隻需時間和基本的調製便能完成。雖然她不擅長藥,可是時間這般緊張,隻能按照慕雲若的方子來進行。

這件事,因為在宮中定是會被發現,所以她便要在徐府進行,沒有人會將這裡進行的一切與宮裡之事聯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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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件事,則是要等待十位老臣進城。據時間推算,五日的最後一夜,剛好是十大老臣入京的時候,她記得,十大老臣都是出自監國府,都是曾先後被先帝授

tang予監國權的老臣。是故這十位進城後會下榻監國府,已經毫無懸念。

時間緊迫,一切都要快些進行了。

首先得先蒙混過徐家之人,以免徐家也是人多口雜。

這個時候,任何的人,都不能輕易相信。

忽而又想起了雙樂,雲若用指尖輕撫了下%e5%94%87瓣,說起來,這個人……

究竟什麼來頭呢?

雲若晃了晃神,暫且將其放下。

罷了,看他身上似乎沒有敵意,且先邊走邊看,或許能順水推舟,知道他的來曆。

眸子微亮,遂掀被下床。來到了一麵銅鏡麵前,果然見到了原先的傾城小臉,改換成了一副雖然不及慕雲若驚豔,卻獨有一番清新的徐子盈的臉。

“接下來,要先去問問高旬,徐子盈的性子是如何的。”雲若自語,而後稍稍挽上了長發,徑自出了屋子。

高旬恰在屋外,連著文柏與喬晏一起。

見雲若出來,他們即刻側了身讓路。

“娘娘,您終於……”文柏開口,卻又戛然而止。

雙樂看著文柏,稍稍動了下%e5%94%87,“是小姐。”

“是。是小姐了。”文柏應聲,許也在熟悉著新的麵容。

雲若覺得二人與自己倒是有種%e4%ba%b2近感,遂也不繃著臉,稍稍笑了笑,隨後便轉過身看向高旬,欲詢問子盈之事。

誰料就在話還為出口的時候,一個丫鬟突然從回廊處端著熱湯來了房間,同時大喊著:“小姐,該起身了!老爺又發脾氣了,這會兒正找二小姐您呢。”

聞聲,包括高旬在內的所有人皆是一驚,而後同時看向雲若。

雲若也是眸子微凝,卻不似周圍那兩人那般緊張,而是若有所思的抿抿%e5%94%87。

風雨來之快,偶爾無法預知。

要想這幾日專心做自己的事,那便也要幫徐子盈扮演好這個女兒的角色。

入駐徐府的一關,或許也是唯一的一關。

於是她側眸看向高旬,道:“邊走,邊和我說吧。”

高旬點頭應了,用那陰沉沉的眸子看向正趕來的丫鬟,喃聲說:“不過,奴才常年是跟著貴妃娘娘